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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亲属那里。6日,我们与民政局的驱车来到会泽最为贫困的大海乡去看望烈士王东红的亲属,到达王东红家所在地村子的时候,早已等候在那里的亲属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的祭奠仪式。尽管他们早已经收到阵亡通知书与革命烈士证书,但是看到我们的到来,刹那间,鞭炮齐鸣,迎接在葬礼中亲友到来的呜咽低沉的土制唢呐顿时吹奏着让人凄然泪下的丧葬调子领着我们向烈士的家中走去,亲人们呼天抢地的哀嚎声响彻云空。
看到王东红年迈的双亲坐在地上悲怆的哭着,我们再也忍不住泪水,我们留着泪把双亲搀扶进堂屋里面,诉说着王东红生前的英勇与牺牲的过程,把王东红烈士遗留下来唯一一套穿过的稍微有点新军装及开赴前线的时候照的照片、二等功的军功章拿给双亲的时候,老母亲看着儿子的照片哭晕过去。经过一番忙碌,老母亲终于醒了过来,当她得知儿子上与我一起出去的时候,老人紧紧的拉住我的手,端详着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诉说着王东红的一切。如果他没有死也与我差不多啊!此时的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扑通一下跪倒在老人的面前惭愧的说:“妈妈,是我不好,只有我活着,我羞愧啊!我是他的排长没有把他带回来敬奉您们,是我的责任阿!”
老人发泄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惨感情后,慢慢地冷静下来,王的双亲理解的看着我们,理解的对我说:你也不要太难过,战场的事情我们清楚,不是你们的错啊!是他与我们没有父子母子的缘分啊!他走了是他命短,只能怪他没有福分,既然现在他的魂回来了,我们做老的也不能亏待他,尽管他在烈士陵园,毕竟没有回家阿!我们就在祖坟里面再安葬他一次吧。
面对老人如此难能可贵的理解,我们无言于对,也无法反驳老人对儿子的思念之情,在老人的盛情邀请下,我们留下了一个晚上在第二天中午参加了按照会泽风俗准备的王东红的葬礼。葬礼相当隆重,一口柏木的黑漆棺材只把王东红烈士的军装作为王本人装在里面;由王东红烈士仅4岁的侄子作为孝子端着灵牌;根据风水先生的安排,棺木启动的时候,那如泣如诉的唢呐声再次呜咽的响了起来,鞭炮的爆炸声震耳欲聋,仿佛战场的喧嚣一般。村子里面出了个革命功臣,不是亲属的群众们流淌着对英雄崇敬的泪水自发的走出家门,哭着数落着王东红烈士的好处,加入到送葬的队伍中。
整个葬礼按照风俗如期在悲哀的气氛中完成,我们用木板临时赶制了一块墓碑,插在烈士的坟前,以寄托我们的哀思。民政局的同志看到烈士家中的贫寒样子,特意批准从烈士亲属慰问金中补助烈士亲属人民币1000元,那是牺牲烈士的抚恤金是每位500元。我们凑了200元钱交给老人作为一种敬意,老人硬是拒绝,我们偷偷的在老人不注意大时候把钱压在烈士的灵牌下面,当我们把部队的慰问品及心意送达给老人的时候,老人再次哭了,哭得很伤心,但是他们坚强的说:谢谢政府,谢谢部队,政府这样对待我们,我们没有什么说的,王东红死的值得!
我们走了,即将去看望另外几个烈士的亲属,王东红烈士的双亲及亲属把我们送出很远很远,临分手的时候,他的双亲再次拉住我们的手说:“你们回去好好的打击敌人吧!我们你们不要管了,我们还有他的哥哥及弟弟妹妹会照顾我们!”没有任何要求,没有任何责怪。听着如此理解的朴实话语,我们模糊了双眼……
慰问看望完其他烈士亲属返回团部的时候,我们凝望着朴实的为我们送行的人们,凝望着用自己朴实言行支持我们的父老乡亲,我们在心理愧疚的说:“亲人们,我们作为干部的对不起您们,是我们没有照顾好您们的儿子!我们一定不会让烈士的鲜血白流!”我们3个干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心情相当地沉重,只能抬起右手,对着支持我们、理解我们的父老乡亲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车子载着我们向血火交织的那个地方开去,我们在心理默默地想着,有如此地父老乡亲用自己朴实的行动在支撑着我们的一切,那是我们的民魂,我们必将是一支永远不可战胜的力量……
…
地雷是战争留给后辈的遗产
凡是在战场的排级以上干部集士兵谁也无法说清楚老山战区究竟埋设了多少地雷。
总之,整个老山范围都是雷,地下埋的也是雷,空间的树枝上挂的也是雷。我们根据自己防御的需要埋,换防要埋,撤退也要埋,敌人为了防止我们进攻也埋。战区布的地雷比排除的多几百倍,各式各样的地雷形成立体环境。年复一年,在雨水洪水的冲刷下,被泥土覆盖,成为大地的一员沉睡在地下。虽然地雷沉睡,终究会苏醒过来,谁也无法意料隐藏在地表之下大地的这毒瘤什么时候会咆哮起来。
不要以为地雷只是埋设在两军对垒的阵地上,雷的扩散程度早已经远远的超出了阵地范围。老山战区布雷总和为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地雷使用的总和,老山成为时空加错,地雷封闭的生命禁区。
地雷,成为战争留给后辈的遗产。地雷的有效期为120年,它,不是人类的财富而是时时刻刻威胁着我们生命的死神。老山属于亚热带雷雨立体气候,喧嚣的洪水夹杂着泥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地雷带到了人们意料不到的地方,谁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踩响地雷失去双腿甚至少生命。仅在老山战役的5年中,触雷死难的解放军战士、支前民兵、乡亲达13700多人,是一个触目惊心的数字。
兵们敢于面对敌人拼刺刀却由衷的惧怕地雷,尤其实在自己防守的区域触雷,那样伤得死得很窝囊,被自己的地雷炸伤炸死毕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也不是一份荣耀。步兵们有一句口头禅…地雷一响,国家来养。话虽然这样说,但是步兵们坚守在自己的阵地绝对不敢无事乱闯,原因就是那个玩意在随时威胁着我们的生命。而工兵在布雷排雷的时候完全靠自己的感觉爬着趴着操作那个害怕的玩意,他们的口头禅是…地雷一响,立即火葬。越南当局想象出了一个毒招:那就是既然中国依靠炮弹对越南制造寡妇,那么越南就依靠化学地雷对中国制造残废,让中国拥有大量残废来增加国家负担。在苏联的支持下,一种重量仅55克的化学地雷应运而生,一个特工可以背负300颗地雷满山象幽灵一样晃荡,在认为中国军队可能开进或者运送弹药及伤员的地方以抛洒的方式布下化学雷,任何人也无法知道越南地地雷抛洒在什么位置,什么地方。此种地雷一旦踩上对生命没有太大的威胁,在爆炸的时候,高能量的炸药仅仅只是炸断脚掌。支前民兵绝大部分就是在运送弹药、物质、转运伤员的时候不幸触雷身亡的。如果现在中国政府在这里建设一个戒毒基地的话,相信一次的戒断率是100%,绝对没有复吸人员。
文山苗族自治州的麻栗坡、马关的几个临近战区的村子很是受到地雷的严重威胁及挑战。父老乡亲们在耕地的时候经常莫名其妙的耕出地雷来,“轰”的一声惨剧就发生了;山上打猎、砍柴经常被地雷爆炸成为残废甚至死亡。一次乡亲们发现一头野猪,兴高采烈的操作家伙扑了上去围起来,轻易的逮到野猪,一看野猪只有三条腿;一个苗族小伙子山上砍柴不幸触雷,等村子里面派人找到他的时候因为失血过多死了;一个妇女在自家菜地里面挖的,天知道什么时候埋有地雷,一锄头挖着地雷上,当即死亡。象这样死难及受伤的父老乡亲实在上多得不胜枚举。不过,久病的病人成太医,乡亲们慢慢地也学会了使用地雷,排除地雷,文山,很多地方种植名贵的三七,尤其是种植期达2至3年的三七很值钱,靠近战区的乡亲们就在三七棚子旁边埋上地雷,挂上一个小心地雷的牌子,谁也不敢贴近棚子,倒是省去看守三七点苦差事,乡亲们排除的地雷逐渐成为保护家园的有效手段。
老山兰,本是一种极为普通的兰草品种之一,在老山战役及烈士鲜血的渲染下,也成为一种灸手可热的名贵植物。尤其是后方的部分干部以获得老山的兰草、黄铜高射机枪弹壳做的拐杖,黄铜炮弹壳做的和平鸽(曾经极为流行的老山三宝)为最高荣耀,一些乡亲冒着触雷的生命危险,贸然进入遍布地雷达生命禁区去采集老山兰草,去收集弹壳,为了制作老山三宝卖给慕名而来的慰问团、文工团而演绎着一出出生离死别的伤残死亡撕心裂肺的悲剧。工兵们为了更好的保护慰问团及文工团,在排雷的时候,也演绎着一幕幕为了后方人民而触雷牺牲的惨痛教训。
89年10月两国签署停战协议,战争结束后,撤退的解放军将士花费了很大精力出现在老山插上了地雷禁区的标牌,用于警示后人小心触雷,时时刻刻在提醒着我们,地雷的隐患并没有消除,猫耳洞也用地雷再次封闭起来,取代猫耳洞的是永备性钢筋混凝土工事。
时隔10年后,为了开辟边贸的需要,云南省军区再次派遣工兵进行大面积扫雷排雷,工兵们小心翼翼地工作着,历时8个月,一次性排除地雷23万颗,某工兵营战士王华不幸触雷牺牲,再次成为革命烈士。
时隔19周年,谁也无法确定雷的位置,谁也无法说清老山那片热土究竟有多少地雷,谁也无法意料当我们再次踏入老山的时候在什么地方会触雷引发爆炸造成伤亡。因为地雷的封闭,人们触目惊心的惧怕。因此,当我们进入老山旅游观光的时候,没有划定为安全区域、没有经过扫雷排雷的地方的无论如何都不能进入的。
老山遗留的地雷,成为大地细胞上的一颗颗毒瘤威胁着人们的生命安全,也作为战争遗留物世代传给了后辈。
它,毕竟不是遗留给后辈子孙的财富,而是灾难,发展到今天也是制约着我们经济发展与资源开发的巨大障碍。
我们由衷的企盼着隐患的消除。
…
英勇的文山的父老乡亲
文山苗族自治州马关县的金厂镇、小坝子镇、都龙镇;富宁县的田篷镇;麻栗坡的董干镇、八布镇、杨万镇、猛硐乡(老山战区)与越南接壤。84年战争爆发后,凡是与我国相邻的边界线全部被地雷封闭,除了驻扎着守卫国土的解放军将士,英勇的文山人民用自己的满腔豪情及爱国热情发扬了不怕苦,不怕流血牺牲,在积极开展生产自救的同时救护解放军伤员。
文山的民兵们踊跃参战,充分发挥对地理位置熟悉的优势,巡逻在达300公里的边境线上与越南特工及小股前来偷袭的越军英勇的战斗着,守卫着祖国的领土完整,成为解放军将士坚强的后盾,形成了一道铁墙铜壁。
4月28日,中越战争再次在老山地区拉开了帷幕,文山州出动民兵2万余人,配合驻守边防的解放军将士,巡逻在老卡(属红河州河口县管辖)、金竹篷、老寨、中寨、冬瓜林、和平、庙坝、龙哈、大坪、大塘子、昆老、船头、天保、老厂、那灯、紫胶等边境线的村子,打击着前来偷袭与刺探情报的特工,救护着解放军伤员。
很多感人的事迹仿佛象当年人民支援淮海战役那样浮现在眼前。28日傍晚,受伤的解放军战士相当多,由于受炮火封锁船头路段的威胁,战地医院顿时人满为患,很多伤员来不及转移,生命垂危。得知情况的文山的父老乡亲毅然自发地组成了义务担架队,没有谁要求,没有谁命令。在民兵的掩护下,利用对地理环境极为熟悉的优势,迎着炮火的闪亮和爆炸的火光摸黑披荆斩棘从艰难曲折的山路上向二线靠拢,硬是用肩膀把伤员从二线抬下来,一次又一次,磨破了衣服裤子,被树枝挂坏了脸,乡亲们浑身鲜血没有一个叫苦没有一个叫累,把伤势较重的解放军战士抬上卡车转移至野战医院抢救,伤势轻的则抬到自己家中进行包扎救护。那时的文山相对贫困,但是乡亲们为了帮助打击曾经欺负自己的越南鬼子的解放军,把自己的满腔热情都付给了解放军战士。在南温河乡的瓦渣村,两名伤势较轻的解放军战士血流不止,一个姓徐的姑娘毅然把准备结婚用的新床单撕开,为两名战士包扎伤口,把家里仅有的13枚鸡蛋用红糖煮了喂给解放军战士,两个战士看着那显得贫困的家,看着乡亲们用真心对子弟兵的热情爱护,眼睛里面流淌着感激的泪水。
在老陶坪村,村子里面9名年纪为62岁的老汉与村子里的青壮年毅然抗起了担架,从岩头一带摸黑的小路冒着被炮火袭击的生命危险向老山后面迂回上去,救护受伤的战士。在用担架抬第21位伤员的时候,陶大爷累得喘不过气来,但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