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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什的民意调查支持率还创下过历史最高记录。
“也许人们会宣布克林顿获胜；”弗莱彻说；“可
那绝对是布什输掉的。”他看着比尔和希拉里相互拥
抱；他们茫然困惑的十二岁女儿站在他们旁边。他
想到露西和她最近的堕胎；他意识到；如果他在竞选
总统；那件事一定会成为头条新闻。他不知道切尔
西将如何承受那样的压力。
露西冲进客厅。“妈妈和我为你准备了所有你
最喜欢的菜；因为以后的四年里便只有公共活动
了。”听到她年轻的夸张言辞；他笑了。“玉米棒；波
伦亚细面条；如果你午夜前获胜；还有焦糖奶油。”
“可不能全部一起吃；”弗莱彻乞求道；他转身面
向着杰米；自从进屋之后；杰米就很少放下电话。他
问：“你认为最早的结果什么时候能来？”
“马上就会来；”杰米回答。“布里斯托尔总是第
一个宣布结果；他们一直以此自豪。如果你想总体
获胜；我们必须以百分之三到四的优势拿下它。”
“低于百分之三呢？”
“我们就麻烦了；”杰米回答。
纳特看看手表；哈特福德刚过9点；屏幕上画面
显示；加利福尼亚选民还在去投票站的路上。屏幕
上打着新闻即将发布字样。国家广播公司首先宣
布；克林顿将成为美国新任总统；各大电视公司已给
乔治·布什送了一个残酷的墓志铭式的绰号：“一届
头”。
身后的电话不停地响着；汤姆努力接听着所有
的电话。如果他认为纳特应该亲自跟打电话的人通
话；电话就被递给他；如果不是；他听见汤姆不断地
重复说：“他现在忙得脱不开身；但是；谢谢你打电话
来；我会把你的意思转达给他。”
“我希望不管我在哪里‘脱不开身’；那里都有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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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电视；”纳特说；“否则；我没法知道是接受荣誉还是
承认失败。”他边说边勇敢地咬了一口烧焦的牛排。
“终于来了一条真正的消息；”汤姆说；“但是；我
不清楚这条消息对谁有利；因为康涅狄格州的投票
率是百分之五十一；比全国平均数高几个百分点。”
纳特边点头边转身看着电视屏幕。“难分上下”这几
个字仍然从全国每一个角落传来。
当纳特听见布里斯托尔这个名字时；他把牛排
往边上一推。“现在请我们的现场记者介绍最新情
况；”新闻播音员说。
“丹；我们这里的结果马上就要出来了；本次州
长竞选究竟有多激烈；这个结果应该是第一个真正
的标志。如果民主党获胜……等一下；我耳机里结
果出来了……民主党已经在布里斯托尔获胜。”露西
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但是弗莱彻没有动；他等待着屏
幕底部游动的细节。“弗莱彻·达文波特8604票；纳
特·卡特赖特8379票；”记者说。
“三个百分点。下面该轮到谁了？”
“大概是瓦特贝里；”汤姆说；“那里我们应该不
错；因为……”
“瓦特贝里已经被共和党以五千多张选票的优
势夺得；纳特·卡特赖特因此领先。”
余下的整个晚上；在两个小时的时间里；随着领
先位置十六次易手；两位候选人一直跳起来；坐下
去；然后又跳起来；到这个时候；就连评论员都把夸
张的话说完了。但是；在结果传来的间隙之中；本地
主持人见缝插针地宣布说；布什总统已经给阿肯色
的克林顿州长打电话承认失败；对他当选总统表示
了祝贺和问候。这是否预示着一个新肯尼迪时代的
到来？职业政客们在问……“可现在让我们回到康
涅狄格的州长竞选上来；这里有一条统计学爱好者
会感兴趣的消息；目前的情况是；民主党以1170141
票比1168872票的优势领先于共和党；达文波特参
议员共领先1269票。由于那还不到百分之一；所以
将自动进行重新点票。如果那样还不够；”评论员接
着说；“我们更面临另外一个复杂情况；因为迈迪森
地区仍然保留着一个古老的传统；那就是等到明天
上午10点才开始点票。”
接下来；迈迪森市市长保罗·霍尔伯恩出现在屏
幕上。这位七十几岁的政治家邀请所有的人参观这
个风景如画的海边城市；这个城市将决定谁将成为
本州的下任州长。
“你怎么看？”纳特问；汤姆继续往他的计算器里
输入数字。“弗莱彻目前领先1269票；在上届选举
中；共和党以1312票的优势在迈迪森获胜。”
“那我们一定最有希望获胜喽？”纳特推测道。
“我希望是那么容易；”汤姆说；“因为我们必须
考虑另外一个复杂因素。”
“那是什么？”
“现任州长生长在迈迪森；所以那里可能会有很
多的人情票。”
“我应该多到迈迪森去一次的；”纳特说。
“你去过两次了；那已经比弗莱彻多去一次。”
“我应该打电话给他；”纳特说；“明确地告诉他
我不认输。”
汤姆点头同意；纳特走到电话机旁。
他不用查参议员的私人电话；因为审判期间他
每天晚上都打这个电话。
“你好；”一个声音说；“这里是州长家。”
“还不是呢；”纳特坚定地说。
“你好；卡特赖特先生；”露西说；“你是不是想跟
州长通话？”
“不；我想跟你父亲说话。”
“为什么；你承认失败了吗？”
“不；我让他明天当面对我说吧；如果你听话；我
将给你一份工作。”
弗莱彻拿起电话。“对不起；纳特；”他说；“我想
你打电话来是想说；我们所有的打赌都推迟到明天
正午我们见面的时候；是不是？”
“对手不是拉尔夫·艾略特；你就谢天谢地吧。”
“为什么？”弗莱彻问。
“因为如果是他；这一会儿；他一定正往迈迪森
的投票箱里装多余的选票。”弗莱彻说。
“那也无济于事；”弗莱彻说。
“为什么无济于事？”纳特问。
“因为如果艾略特是我的对手；我已经以压倒多
数的选票获胜了。”
第七部 数票记
五十四
纳特花了大约一个小时开车来到迈迪森；当他
来到市郊时；发现这里热闹非凡；如果他以为这个小
镇被选为世界职业棒球锦标赛第七场比赛的地点并
不过分。
高速公路上到处都是悬挂着红白蓝三色标记的
汽车；许多的后窗口都有驴和象茫然地朝外张望。
当他从高速公路的出口处下来前往拥有12372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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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迈迪森时；这些车辆中有一半像钢锉屑被吸向磁石
一样。
“如果除去那些年幼没有选举权的；我猜测参加
投票的人数应该在五千左右；”纳特说。
“不一定；我怀疑最后会比那个数字多一点；”汤
姆回答。“别忘了迈迪森是退休的人来看望他们父
母的地方；因此；你会发现这里没有什么青年人俱乐
部和迪斯科舞厅。”
“那应该对我们有利；”纳特说。
“我不想预测；”汤姆叹了口气说。
他们不用路标指引就来到了市政厅；因为所有
的人好像都朝同一个方向去；都知道走在他们前面
的人清楚他们要往哪里去。纳特的车队抵达市中心
时；他们被推着婴儿车的母亲们超到了前面。当他
们来到主街上时；他们不断地被往地上吐痰的行人
挡住了路。当纳特的汽车被一个坐在轮椅车里的人
超到前面去的时候；他认为下车步行的时候到了。
这样一来；他前进的速度更慢了。因为他一被人认
出；人们就跑上来跟他握手；有几个人问他是否愿意
跟他妻子摆好姿势拍一张照片。
“看见你已经开始为下一轮选举竞选；我很高
兴；”汤姆捉弄他说。
“我们还是先被选上吧；”纳特说着；他们来到市
政厅。他爬上台阶；一边继续和所有祝他好运的人
握手；仿佛那是选举前的一天；而不是后一天。汤姆
看见市长站在台阶上四处张望着等他。
“保罗·霍尔伯恩；”汤姆轻声地说。“他已经做
了三届；七十七岁的他刚刚又在无对手情况下赢得
第四次选举。”
“再次见到你真好；纳特；”市长说着；仿佛他们
是老朋友；虽然事实上他们以前只见过一次。
“见到你我也很高兴；先生；”纳特说着抓住市长
伸出的手。“祝贺你；我听说你在没有对手的情况上
再次当选。”
“谢谢你；”市长说；“弗莱彻几分钟之前刚刚到；
他正在我的办公室里等；所以我们或许应该去见见
他。”他们走进市政楼时；霍尔伯恩说；“我只想花一
会儿时间给你们介绍一下我们迈迪森的做法。”
一群官员和记者尾随这几人沿着走廊来到市长
办公室；在那里；纳特和苏玲见到了弗莱彻和安妮；
以及三十个左右觉得有权参加这个精英聚会的人。
“那我就开始了；”市长说；目光转向了挤在他办
公室里的所有与会者。
“女士们；先生们；”他停了一下；“还有未来的州
长；”他尽量地同时看着两个人。“点票将从今天早
上10点开始；一个多世纪以来；这一直是迈迪森的
惯例；就因为大家此次对我们的程序比平常多一些
兴趣就推迟我们的惯例；我看不出有什么必要。”弗
莱彻被这句轻描淡写的话逗乐了；但他非常清楚；市
长打算细细品尝他十五分钟出名时间中的每一刻。
“全镇；”市长继续说；“共有登记选民10942人；
他们居住在11个区里。跟以前一样；22个选票箱
在投票结束几分钟后被收了起来；然后转到由警察
局长监护的保险箱里；警察局长将它们锁起来过
夜。”好几个人听到市长的小笑话有礼貌地笑了起
来；这也让他微笑起来；从而分散了注意力。他好像
迟疑了一下；直到他的总参谋俯身在他的耳边说：
“选票箱。”
“是；当然；是。选票箱今天上午收齐后拿到市
政厅；我让我的总书记员查一查封条是否被人动过。
他证实说；封条原封未动。”市长朝四面看看；他的资
深官员们点头称是。“10点钟；我将剪开封条；选票
将从投票箱中拿出来；放在主厅中间的点票桌上。
第一次点票只核准多少人参加了投票。那个数字确
定之后；选票将被分检成三堆；共和党一堆；民主党
一堆；还有那些有争议的选票。虽然我必须补充一
点；争议票在迈迪森是很少的；因为对于我们大多数
人来说；这一次投票或许是最后一次了。”听了这话；
有人发出了一阵紧张的笑声；不过；纳特清楚地知道
他是当真的。
“作为选举官员；我最后的任务就是宣布结果；
有了这个结果就可以决定谁将当选我们这个伟大的
州的下任州长。我希望到午间时分完成全部程序。”
如果我们以这样的速度完成不了；弗莱彻心想。“现
在；在我带你们去大厅之前；还有什么问题吗？”
汤姆和杰米不约而同地开始说话；汤姆礼貌地
向对方的竞选团团长点点头；因为他怀疑他们想问
的可能是同样的问题。
“你们有多少点票人？”杰米问。
那位官员又一次在市长的耳边耳语。“二十个；
他们所有的人都是市政会的雇员；”市长说；“他们另
外的资历是他们同是本地桥牌俱乐部的成员。”纳特
和弗莱彻都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他们不想要求
他做更多的说明。
“你们允许多少观察员出席？”汤姆问。
“我将允许每个党派指派十个代表；”市长说；
“他们将被允许站在每个点票人后面一步远的地方；
他们不得在任何时候试图与他们说话。如果他们有
事想问；他们应该和我的总管说；如果仍然不能解
决；他会找我。好；如果没有更多的问题；”市长说；
“我陪大家到我们古老而有历史意义的大厅去；这个
大厅建于1867年；我们非常地引以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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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 当初建造时；大厅只需容纳不到一千人；因为那
时迈迪森人晚上不大出门。但是这一次；不等市长、
他的官员们、弗莱彻、纳特以及他们各自的随从进
去；它看上去已经不像康涅狄格一个死气沉沉的海
滨胜地；而更像一个高峰时间的日本火车站。纳特
只希望消防大队长不在场；因为现有的安全规定他
们一条也不符合。
“在程序开始时；我先让大家了解我准备如何点
票；”市长说完朝主席台方向走去；留在原地的两位
候选人不禁怀疑他是否爬得上去。最后；这位白发
小老头爬了上去；他来到主席台上；在一个压低的话
筒前坐下。“女士们；先生们；”他开始说道；“我的名
字叫保罗·霍尔伯恩；外地客人可能不知道我是迈迪
森的市长。”弗莱彻怀疑；在那个大厅里的多数人第
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到这个具有历史意义的市政厅。
“但是今天；”他继续说；“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