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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未未,我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那个样子,若是知道会有那么一天,我绝对不会将你送走。”君繇伸过手抱住我,将我紧紧的搂在怀中,力道大的几乎让我透不过气。胸口被暗器刺伤的地方阵阵疼痛着,我咬着牙不语。
“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就算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你就是她,我也喜欢你。”迟来的表白,迟了太久,久的我都忘记时间是如何蹒跚走到今天的。
他将我松开,我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看着他,有些怔然。他那个时候,也爱上我了吗?可是,太迟了!一切都来的太迟了!
“我害怕,因为我对前生的你就有亏欠,所以我只能喜欢你却不能对你表白。还记得那日在花涧小筑吗?我看到你被玉轻舒抱着过来的时候,肺都要气炸了,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有多爱你,多离不开你。”
“所以你就在明知道不能对我负责的时候,也要了我。”我冷冷的看着苦笑不已的君繇。“你该有多么差劲。”
“我知道!所以,从那时候开始,我找她的心也淡了。常常在书房一个人坐着的时候,就不经意的想起你,总觉得你们的影子会一点一点的重合,然后不分彼此。”
我一惊,那个时候君繇就已经有感应了吗?
“本来我都放弃,专心谋划皇位,后来登基之后忽然有一天一个秘士忽然找到我,说有了线索。”
君繇说道这里,我几乎是倒吸口冷气,好个沈为君。
“因为找她的心思已经淡了,所以便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如何谋划江山上,我所有的人手和培养的影卫全部都派了出去。对于这个人,我感觉好像没有见过,但他自称自己是秘士,并且告诉我有能找到她的方法。你知道,我为了她寻了三生两世,没有线索也就罢了,有了任何线索我都不能放弃。”
从君繇的言语中不难听出,那时候若不是沈为君忽然横插一脚进来,我们现在或许已经修成正果了。可是这世界的事,偏偏就那么巧,有人就不想你好。
要怪就怪你没那享福的命,其实也怨不得别人,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幸福争取一点不是?
“后来发生的事,你也知道了。那杯毒酒,也是我给皇甫修远的,那时我只是觉得他不对,并不知晓他的身份。况且那段时日你心情抑郁,唯独挺喜欢他的琴音,我便放任他接近你”他又叹了口气,这让我觉得自己有点可恨,明明每次都是别人借机会挑拨离间才导致今天这个结果发生,但我却偏偏全将过错放在他身上。
这是不是有点对他不公平?
君繇却不知道我的心中已经百转千回。他继续道:“你不知道,我想来看你却都不敢出现在你面前,很想你,真的。就在你拒绝献出心头血的时候,我竟然还悄悄松了口气,我不知道自己在找回她之后又失去了你会变成什么样,但我知道绝对不开心。当我知道你怀孕的时候,真高兴啊!可是在气头上,终究拉不下脸来。
后来我觉得没脸见你,便经常在你熟睡之后去你宫中床前看着你,有时一看就是一夜,每次都在你醒来之前离开。你总说我不关心你,其实我跟你一样,看着我们的孩子一天天长大,有时候在他心情好的时候,还能听见微弱的胎动。那时候觉得真幸福啊!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几乎是始料未及的,我不会未卜先知,未未,真的没想到会发生那些事情。
我们吵架说出的话,完全是被你气急了。那时候我真是被你气糊涂,口不择言的气着你,但我的心也跟着痛。其实,也是为了保护你,便将你囚禁在凤灵宫,这样那些讨厌的女人们便不会找你麻烦,你便能安心养胎。再后来很多事情都超出掌控了。再加上那段时间皇甫修远又发兵干扰边境,蜀赵两国又暗中推波助澜,我只得开始布置天下这步棋。”君繇暗暗叹了口气,很是颓然。
后面发生的事情越来越超出掌控,尤其是修远那杯毒酒,他没想到,我更是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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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温暖年纪
章节提要:长孙君繇一番痴情表白外带解释,符未的心终于动摇。可是,再动摇,也只是动摇一下,被伤的千疮百孔的心,她保不准自己还能拿什么去相信,尤其是他。
“我想过任何可能,离未可能是哪个国家派来杀我的,但却没有想到他的目标竟然是你。那时候我觉得,他的死怎么都要给你个交代,所以便让他去见你最后一面,可谁知”
可谁知,修远却将那杯毒酒给了我。没想到,这杯酒倒是因我自己而喝,若不是因为我跟离末走的太近,君繇也不会为我着想是我自己执念太深,太傻,太痴
看着君繇苦意满满的脸,我有种想哭又想笑,哭是为那还未出世的孩儿哭,他有这样一个白痴娘亲,是否是三生无幸,笑是赤果果的讽刺,讽刺当时因为一个故事就相信了一个陌生人
我恨这个,恨那个,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去,转了一圈才发现,自己原来才是最可恨的那个。我以为,就算没有完全遗传父候的基因,就算没有大哥二哥聪明,至少我也不笨的,因为太过相信自己,所以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看到的,我看不见的,完全是凭自己的理解去看任何人。所以,在别人利用我的时候,我就像是一个傻子,呆呆的任由别人牵着鼻子走,不管前方是什么样的路,凭着自认为的小聪明往前走。
而他呢,无时无刻不在为我着想。我开心了,他便开心了;我难过了,他想着办法让我开心,所以,他就出现了,机会掌握的多好?我们两个会走到今天这份儿上,能说完全都是君繇的错吗?
我是他的心魔,他的魔障,他是我的执念,无论如何都是分不开的。因为有丹妃的诅咒,还要生生世世纠缠在一起,就这样永无止境下去。
我忽然很恨我自己,或许经历了太多太多,就算想起前生那些事,我对他的爱也渐渐淡了。因为这段爱情,我失去了太多太多,只一眼,便赔进了这一生。
累了!也够了!所以不想在做无谓的挣扎了。
“你找到办法解除生命诅咒了吗?”君繇此时已经站起身站在窗前,有温暖的金色阳光透过窗户打在他身上,在他身上蒙上一层淡淡的金黄,衬着这个王者宛若天神,脸上硬冷的线条因我的话语而慢慢柔和,他以为,我会原谅他了。
不,不应该是原谅他,他本就没有任何错,错就错在他太重感情了,始终打不败前世今生的我给他造成的心魔。
“差不多罢!”他蹙蹙眉,逆着阳光的脸庞表情模糊不清,声音带着酥酥的慵懒,就像一只刚刚睡醒的猫,有点小小的性感。
“什么意思?”我不喜欢这个人总是神神秘秘的样子,尽管我日后并不打算跟他在一起,但我更希望此后永生永世都不要跟这个男人在一起。
“你还记得是在哪里找到丹妃的吗?”
我略一思忖一番,果断摇头。当时我几乎是闭着眼一直朝前走的,人说迷乱的时候,方向感都不一定是对的,所以我根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到那地方的。想到山谷中的神秘的老者花爷,他看上去只是一个寻常的老头,但独自在深山生活数十年,说明他不是普通人,况且丹妃临死的时候还说过一句话,花爷同第五师父或许有关系。
“你想找花爷?”对于这个人,这个称呼,对于君繇来说,非常陌生,但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只微怔了一下,便点头应是。
他道:“这些年我走访了很多秘士,他们看过这个生命诅咒都表示自己无法可解,甚至他们连见都没见过。这只能说这个方法已经在当世失传了。再加上昔年”君繇说道这里,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一声,继续道:“昔年丹妃同我说过花爷的事情,还说这个花爷很厉害,几乎是无所不能。”
“你的意思是说,只有找到花爷,才能解开?”这是不是有些为难我了,那座山那么大,况且我走过去的时候,那地方明显是深山老林,连人迹都罕见。
“嗯!待你养好伤之后,我们便前往源城,一旦找到那个地方,我再多派些人,一定能找到花爷的。你放心。”不知是为了安慰我还是在安他自己的心,这句话充满信心。
其实我知道君繇一定能找到的,因为他是长孙君繇,只要他想做的事情,几乎没有办不到的。当然要除了找我那件事,那时候第五师父他们早就知道我的身份,这天下,第五师父出手,剩下那些半吊子秘士断然寻不到我。
未来的日子,很平静。在这个不大的小院里,外界发生的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不过君繇在来看我的时候,也会同我说几句。
史记公元211年末,冬底,四分天下已久的四国初步统一,余下南越国同北神灵相对而望,两国之君迟迟不肯出兵,皆是如火如荼的平复原附属小国国民,达到初步两国分天下的统一。
史记公元212年,原吴国,神灵族后人玉轻舒在前朝符将军的帮助下夺宫称帝,改国号为神灵,定都聊华,年号:武德,史称玉帝。
时间过的很快,没想到我竟然能同君繇再过一个新年,虽然这个新年没有一点感觉。我的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好,虽然有小玉的仙羽衣护着,但修远的暗器毕竟是经过细心锻造,锋利程度直让人咋舌,因此伤口之深,只差一点点入心脏。
不知道君繇是想引起我的同情心还是真的在外面不方便,竟没有一个婢女伺候我们饮食起居,而我的一切衣食住行都是这个皇帝亲自动手。他说,这算是他对我的补偿。
我坐在窗前,看着大雪纷纷落下,鹅毛大的雪花真美啊!再过些日子,院子里的梅花便开了,只是我怕是不能看见了。其实,生命诅咒解开也好,到时候我们就不用永生永世纠缠在一起,谁也不用痛苦。
可是我轻轻叹了口气,或许有一种爱真会刻在骨子里,原本因为某些事情的迫害,在我体内已经死去了。可是就当你以为自己已经忘了一切,走出全部阴影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那些奇妙的东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在你体内复活了。
我,不能再爱上君繇了。这个男人,不管什么时候,于我何时的身份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我就算再喜欢,也只能是喜欢。想前世,我跟他是身份之差,现在依旧是身份之差。
没了父候,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小女人。因为有了父候,所以我就是越国对头的将军女儿,我的身份,无论何时,都是尴尬的。当时后宫因我被废,现下君繇回来了,六宫也回来了罢!
呸呸呸!瞎想什么呢!都是要准备离开的人了。
我轻轻舒了口气,松了口气的同时,还有一点小小的怅然。好不容易忽略那抹怅然,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
果然,他背着手走了过来,嘴角含着一抹清淡的笑,俊朗的容颜在鹅毛大雪中若隐若现,一身潋滟荧光的白衣,墨色长发随着清风细舞,就那样缓步走过来时,竟然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他确实没有小玉生的好看,但小玉绝对没有他身上表现出来的清雅气质,小玉太漂亮了!太邪魅了!就像一件精致的瓷器。而他,总是冷澈中带着温润的暖,完美的无懈可击,高贵优雅。
“看什么呢?”他走进屋来,抖落身上的雪花,然后伸出一直背在后背的手,将一枝开的正艳的梅花献宝似的捧到我面前,俊美的脸上带着小小的窘意。
他,既然害羞了。我掩口轻笑接过那枝刚刚折下的梅花,找了一个在角落里很久不用的花瓶,倒了一些冰凉的茶水进去。
“这能行吗?”君繇一直抱臂,对于我用茶水养花委实太过怀疑。“能行罢!”我也有些拿不准,低头思忖一番,抬起头朝他嫣然一笑。“一定能行,以前我还用茶水浇花呢!”
君繇胡乱点了点头,算是认可我的答案。他转过身将窗户关上,又往炭炉里加了些银霜炭。看见这个帝王做着平时下人做的活计,没有一丝别扭,反倒给人一种儒雅的美感,他低着头,白皙的侧脸对着我,眼眸似海一般幽静深沉,长长的睫毛微眨着,薄薄的唇勾勒出一道浅浅的微笑,墨色长发顺从的垂落下来,此时的他看上去更像一个柔弱书生,带着一丝软弱的美。
虽然在笑,可是他的眼眸却没有一点笑意。好像又回到初见的时候,他总是带着浅浅的笑,但从不达眼底,带上精致面具的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
已经习惯了笑,所以卸下所有防备的时候,他还是不经意间便露出淡笑,总是让人捉摸不定。他的眼,也总是深沉的让人不自觉就沉浸下去,却总也碰触不到他的心底,仿若没有边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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