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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累了，他又转身伏在了我身上，我们就这样在酒精的作用下轮换着角色，直至紧张的肌肉在一阵剧烈颤动中松弛下来。
他出了一口气，头侧贴在我两个并不丰满的乳房之间，像一个可爱的孩子。我们两个人都闭上了眼睛。
我在满足里带着无限的空虚，我终于得到这个男人了，我真的希望佩琳能够在这个时候出现，看到耀阳满足的样子。
红颜 /漂漂 著
第九章 灵与肉的碰撞（3）
屋子里变得沉寂起来，只剩下电视机里传来的乐曲“一路平安”，路易拥着玛拉在荧光屏上跳舞。
我们两人谁也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电视里路易和玛拉之间的对白。他将被单拉过来盖在我们赤裸的身体上，两只手臂伸开，仰面躺在那里。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给你写信，你回信吗？”玛拉问道。他们两人已经从餐厅里出来，路易送她回家。
“当然。”路易回答道，“迷人的夜晚，是吗？”
“你看我们还会见面吗？”
“我看很难说，你说呢？”
“是啊，我也这么想。”
“你在饭店里想跟我说什么来着？你说你还不了解我。”
“现在用不着再说了。”
“跟我说说吧，我想知道。”
“我们一认识，我就觉得这太神奇了，就在这漫长的刹那间……你是那么年轻，那么漂亮，又是那么悲观……我是说，你似乎对生活没什么指望。”
“也许你说得对，先是我们认识了，我喜欢你，现在我们又得分手了。也许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你现在就想像得出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是的，想像得出。”
他送她到了门口。
“你住这儿？”
“是的。”
“就这样了。”
“就这样，除了说再见。”
“再见！玛拉，亲爱的。”
“再见！路易。”
“多保重。”
“是的，你也保重。”
玛拉转身进了房间，关上门，背靠在门上。站在外面的路易在那里站了几分钟，才消失在夜幕中……
3
“很浪漫的电影，对不对？”孙耀阳侧过身来，看着费雯丽的倩影，目光温柔，“战乱中的一见钟情。”
“美丽的故事，凄惨的结局。”我淡淡地回答，说这话的时候，自己打了个冷战。
“悲剧永远是最美丽的。”
我把头转向他：“你不是觉得我有些下贱，刚认识一个男人就引他上床……”
“快别这么说。”他打断了我，一只手轻轻地抚在我的脸上，“是我勾引你，我是坏人。”他又恢复了他平时的不认真，“不过，我现在才发现，你是一个奇特的女孩子。你好像今天才学会笑。如果不是我们刚才……我会认为你对男人没有兴趣。你表面上冰冷，内心却是很火热的，就像是“失乐园”那本书里的松原凉子。我没有说错吧？”
我没有回答，没有理会这个“松原凉子”，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女人和我有什么关系，而是觉得现在赤裸着面对这个男人实在有些尴尬。
“你心里好像有很多秘密？”他突然问道。
我心一惊。
他伸过一只手臂，搂住我，微微一笑，“不过，你们女孩子的心里都是有秘密的。要不怎么说，女人心，海底针呢！”他在我的肩膀上吻了一下，“你是不是被哪个坏男人伤害过，要不然，怎么会觉得男人连狗也不如。你真需要一个好男人来呵护你。”
他的这句话吓了我一跳。
“你说，我们还会不会见面？”他学着电影里的路易那样问道。
我没有回答他，用被单裹着自己跳到浴室里，身上黏糊糊让我难受。
冲过澡，我重新穿好衣服。
“你好像不是很开心。”他盯着我的脸问道。
“没有。”我回答道，接着又问，“耀阳，你以前有没有……”
红颜 /漂漂 著
第九章 灵与肉的碰撞（4）
“有没有过别的女人？”他轻轻一笑，“我当然有过别的女人。像我这么好的男人，如果留到现在还是处男，难道不是天下最大的遗憾？“
“我不关心你有过多少女人，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和佩琳……？”
“和佩琳？”他开着玩笑说，“当然没有，我们只是朋友。刚认识没有多久，她可不是一般女孩。我如果不决定跟她认真，哪敢上去就把她干了？那她老爸还饶得了我？肯定要买通台湾的黑社会把我给干了。就是她愿意，我也要三思而行。再说，我可是男人，可不愿意让别人认为我是因为她家有钱才会喜欢她。“
我捂着被单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热水浇在身上，我顿时冷静下来。
“天哪，我刚才到底干了什么？”我感叹到，身体里几秒钟的快感早消散得无影无踪。我突然害怕起来。自己刚才的那般演戏一定是魔鬼附身。
我今天早上制定的“报复计划”，就是要得到孙耀阳。“得到”这个词听起来有些不确切。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得到一个女人就是得到她的身体，不管是玩她还是爱她，这是几千年不变的定律。那么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得到一个男人就是得到他的爱。可是，我是不可能得到孙耀阳的爱，所以，我要得到他的身体，就像一个男人得到女人那样。这个计划最关键部分就是我要想办法让佩琳看到我和她的心上人做爱。
但这个精彩计划却因为佩琳意外受伤而改变。我也不想再去做什么事情去伤害她。人的命运是天定的，她是二叔的女儿又不是她自己挑选的，而我成为二叔的情妇，这个命运却好像是我自己决定的。我是一个懦弱的人，除了去死，却不敢去改变自己的命运。有这样的下场，只能怪自己。
我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孙耀阳，他这个人嘴上贫了一些，但却是一个好人。他还不知道自己是被一个女人利用。
洗完澡，我擦干身，迅速穿好衣服，准备溜走，像生活在阴沟里的老鼠那样。
“你这么快！”孙耀阳被我的速度所惊讶，他刚刚穿好他白色的CK内裤，“你又是要跟我永远了？”他试着开玩笑。
“我有事，先走了。刚才的事情，当成一时冲动，让我们忘了吧。”我的话听起来极不 自然，像是在背电影台词。
我拿好皮包，拉开了门。一抬头，对面站着一个人，我没有防备，吓得后退了一步，那个人也被吓得大叫了起来。
我这才看清了眼前这个人，浑身顿时像爬满蚂蚁一样难受起来。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佩琳。
“你怎么来了？你的脚……”我惊讶地说，她正扶着墙一只脚着地，另一脚向外翘着。
“我的脚已经不是很痛了。一个人在房间里呆着很没有意思，想过来找耀阳聊天。”她怀疑地看了我，声音听上去很不安，“怎么，你整个下午都在这里吗？”
“我……”我作贼心虚，嘴上自然结巴起来，“没有，看见你睡着了，我和耀阳一起出去随便逛了逛……”
她觉察到了我脸上的尴尬，“耀阳呢？他在房里吗？”她边说，边推开门，一跳一跳进了屋。
孙耀阳见到佩琳的表情比我见到她时更惊讶，更尴尬。“你怎么来了？你的脚怎么样了？”
“你们？”佩琳的脸有些扭曲了，因为她看到床上扯得乱七八糟的被单，和扔在地上的浴巾，还有站在她面前半裸的孙耀阳。她立刻明白了一切，“你们两个人怎么会？”她愤怒地喊叫。
“我们……”孙耀阳瞠目结舌。
“林紫馨，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佩琳愤怒地说，“你一出现，我就知道你要勾引他！你真是太不要脸了！我恨你！”
“佩琳，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孙耀阳制止道，“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好朋友？”佩琳眼睛里的愤怒变成了一种哀伤，她极其失望地望着孙耀阳，“这么久，我只是你的一个朋友？耀阳，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我？她有什么地方比我好？”说着，她的眼泪流了出来，是透明的，像水一样清澈。她突然变得像一个三岁的小女孩一样可怜。
我被她的样子吓住了。我背起包向电梯方向跑了过去，高跟鞋蹭在地毯上险些滑到。
“紫馨！”耀阳在我身后大声喊叫。
红颜 /漂漂 著
第九章 灵与肉的碰撞（5）
旁边房间的门打开了，里面探出一双好奇的眼睛。
我走进电梯，回过身望了一眼耀阳和佩琳。耀阳正看着我，眼里透着无奈。我用目光向他道了声“再会”，他似乎想追过来，却又不忍心把佩琳丢在那里。就在他犹豫的瞬间，电梯门关住了。
我独自站在电梯里。在电梯里自我安慰：等出了酒店门，就把这件事忘掉，把它当成很久以前在北京一个洒吧发生的一夜情，到底做了什么，以及那个男人的样子，我不是早就记不清了吗？对于孙耀阳，这种事情也许就更平常了吧，他会更快把我忘记。而佩琳，我觉得很内疚，只有在心里对她说声对不起。还好，她拥有的东西我全都没有，那么让我分享一些她的东西，大概也不算是犯了太大的错误吧。
电梯运行的速度很快，快得让我觉得自己像一颗脱轨的流星一样向下坠落，落向一个无底的深渊。
4
回到威尼斯酒店，我胃里极其难受。小跑到一楼大厅的洗手间里哇哇大吐。吐完之后，坐在马桶上。
外面，听见几个中国女孩子走了进来，她们站在洗手池边的镜子前一边补妆一边聊天。那是佳琪她们一帮人。
“也不知道林紫馨干什么去了？”一个女孩子问道，“从昨天就没有看见她，是不是真的病得很厉害？”
“我才不相信呢！”佳琪说，“她总是一副清高的样子，觉得她会说几句法语，多读过几本书，就真的把自己当成公主了。她可能是觉得和我们不同，不愿意跟我们来往。”
“不会吧，她人看上去很好。”一个女孩子为我辩解。
“那还不是装的呗，”另外一个女孩子说：“她这种人，表面看上去清高，气质不凡，但在男人面前，肯定又是另外一套，要不然二叔怎么会那么喜欢她。”
“她可真有本事，要不然二叔对她这么好，让她一个人住在蓝色海岸。还对她挺放心，没准儿她早都有了法国情人了！法国男人多浪漫呀！”
“你们知道什么？”佳琪看了大家一眼，“你们以为二叔真的是爱她，对她好？其实，他不愿意留她在身边是因为怕她破财。林紫馨长得倒是挺漂亮，可你们要是仔细看，她可是一脸的苦命相。下巴尖尖的，再配上她的高颧骨，就是一副破财相。我听说，二叔以前有单生意赔了很多，就在香港算了一挂，算命大师算出是因为他身边有个女人不吉利。等把林紫馨的生辰八字拿去一算，果然就是她破财挡福。那人警告他，如果继续把这个女人留在身边，不仅会影响他做生意，更会在他今后的几年给他事业带来霉运。”
“这是真的吗？”几个女人发出不可思议的惊讶声，不知道是她们对我的同情还是幸灾乐祸。“那为什么二叔不把她给甩了。”
“那算命大师还算出，只有把她送到南方隔海的地方，水就能使这个女人为他化灾为财。”
“原来如此。”几个女人嘀咕着，语气间没了对我的妒忌和不满，反而有一丝同情，“那她还真是挺可怜的，一个人住在那么远的地方，肯定也很寂寞。”
“佳琪，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一个女孩子问。
“是二叔告诉老张的。老张又告诉我的。”佳琪说。
“好了，好了。咱们快走吧。要不然又会错过表演的。今天的可要比昨天精彩多了！”佳琪一个劲儿催促她们。
几个女孩子推门出去了。
我坐在马桶上好半天没有起来。
佳琪泄露的秘密让我震惊。二叔当初是说，法国南部蓝色海岸风景优美，气候宜人。我在北京住得不开心，身体也不好，到那个地方也算是最好的疗养。没有想到是因为他偷偷拿我的生辰八字去算命。
我本来对他还心存感激，觉得他好歹对我还有份责任感。但现在看来，他想的还是赚钱。
我从来都是男人的一个工具，阿威不就是要赚更多的钱才将我送给二叔的吗？
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我天生就是一个命苦的女人，跟母亲一样是克夫破财的灾星。对于命运，我还能抗拒什么？我还是认命吧。等过了三十岁就安安静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