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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魔-第2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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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吹淖瞎狻
  石块瞬间凝聚成团,虽然不如钢铁坚硬,却十分厚实。而且能粘在法术上,大幅减弱其威力。紫光锐气受挫,劈下的速度变慢,却没有停止,众多利刃立刻由攻转守,聚成一面圆盾,侧面撞击紫光。
  轰的一声,石块与圆盾碎裂,失去了法力,坠向地面。大部分紫光消失了,仍有一小片击向目标。沈昊后跃数步,原来站立的地方出现一道深深的裂纹。
  “真土随金,你还真有两手。”兰冰壶点头称赞,“像你这样的年轻道士,大都将心思放在修行内丹上,学的法术不多,你能精通土、金两类法术算是不错了,在真土分金的基础上还能再进一步。更加难得,真土生金你没学会吗?它能发挥混合法术的最高实力。”
  兰冰壶从前是庞山道士,对五行法术了若指掌,真土分金是指两类法术分别攻击目标。只需捏两次法诀施放出去就行,真土随金更复杂一些,得在极短的时间内捏出三到五种法诀,两类法术互相配合。有攻有守,真土生金则至少要捏出六种法诀,手指快得跟闪电一样。中间不能有一点的凝滞或失误,说难倒也不难,只是需要大量时间练习,正在提升内丹的道士们通常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浪费精力,只有那些修行到了一定程度,再难前进一步的道士,才会转而学习施法技巧。
  庞山势微,高等道士所剩无几,守卫之责只能落在普通道士身上,一进入餐霞境界就必须每日分出一点时间练习捏诀,倒不是沈昊独立特行。
  沈昊无意与兰冰壶讨论法术,“第一道符箓我已经领教了,施放第二道吧。”
  “第二道符箓更厉害了,我担心你会接不住,它叫老阴神机符,可没有什么紫光、白光,符一祭出,身心俱裂,你要是会真土生金术的话,还是使出来吧。”
  兰冰壶惇惇教诲,施法时仍是毫不留情,右臂散修手一挥,纸符就已化为灰烬。
  慕行秋身边飘浮着一圈法器,各有不同用途,一截看上去极普通的白烛能够对那些形迹不明显的法术发出警示,此时火苗骤升数寸,比蜡烛本身还要高。
  普通法器没有主人印记,站在前面的沈昊也能感受到白烛发出的警示,立刻施法自保,身前不到一尺的地方出现一面直径两三寸的圆形土饼,拦住了一根针似的东西,瞬间饼变球、土生金,将针牢牢裹在里面。
  可沈昊还是吃了一惊,他的这道真土生金会根据敌人的法术自动改换形态、大小与位置,这回出现在身前不到一尺,说明敌人施法比他更快。
  沈昊感到危险在即,一跃而起十余丈,脚下的土金圆球四分五裂,碎块落地砸出无数小小的深坑,那根针却也消失了。
  营地里有不少符箓师,对今晚看到的几道符箓越来越惊讶也越来越敬佩,所谓修身符、紫云裂地符、老阴神机符都是他们也会制作的符箓,可形态与威力却相差万里,若非兰冰壶提前解释,他们根本认不出来。
  “三道符箓,前两道算是打招呼,第三道才是真刀实枪。”兰冰壶的形象变回了纯粹的烟雾,返回修身符内,声音却还在,“最后一道,一针见血符,旧招新用,我看你这个餐霞道士怎么挡。”
  沈昊落地,烟雾消失,修身符上的图形再次蠕动,变成了另一道符,随后忽地化为灰烬。
  一道白光直击沈昊头顶,他可没有高品级法器护身,也没有注神道士的深厚法力。
  旧招新用,兰冰壶说得没错,这道一针见血符发出的不是一针,共是五道白光,分别击向沈昊、慕行秋、左流英的马车和公主的帐篷。
  其中两道白光的目标居然是帐篷,令营地里的人都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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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 失效的符箓

  “进攻。”慕行秋的脑海中出现左流英的声音,在他前面,沈昊右手正在捏诀,显然也得到了同样的命令。
  那张巨大的一针见血符在空中燃烧成灰,五道白光从天劈下的同一瞬间,两名庞山弟子出手了,除了身边的几件法器,没有再采取任何防护措施,他们相信禁秘科首座的判断。
  两人进攻的目标略有不同,沈昊的真土生金术直奔飘在最上方的主位散修,慕行秋鞭梢发出来的闪电则击向燃烧的纸符。
  斗法没有太复杂的过程,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五道白光和沈、慕两人的法术都已击中目标。
  慕行秋遵照左流英之前的建议,只使出第五层幻术,他站在沈昊身后,闪电却先一步击中了那团尚未完全消散的纸符灰烬,噗的一声轻响,在几道法术之中几乎没人听见,可就是这一击决定了整个战局。
  沈昊使出全力施展真土生金,左手的破军如意毫光闪烁,主位散修前胸中招,他本已凝聚了整个鱼龙阵的法力,没想到阵形核心突然消失,他一下子只剩下自身的法力。作为一名普通散修,他可挡不住餐霞道士的全力一击,惨叫一声,翻身坠落,沈昊手下留情,散修落下数丈之后重新稳住,人没有死。
  其他四名散修一下子呆住了,更让他们发呆的是那五道白光,它们全都准确无误地击中了目标,却没有产生他们预料中的结果。
  慕行秋和沈昊被白光击中,只是同时哼了一声,身形微挫,像是被重物压顶,后退了三五步,卸去了力道,脸色稍红。仅此而已,再无其它反应。
  左流英的马车被击中之后更是毫无变化,好像只是一片枯叶落在上面。
  击中公主帐篷的两道白光倒是引起了两声尖叫,不似人声,营地里的符箓师和卫兵们全都吓了一跳,向帐篷里跑去,腿快的人几步就到了门口,正犹豫要不要闯进去,里面传来公主平稳的声音。
  一针见血,结果却是针针无效。
  散修组成的鱼龙阵已破。五人却没有逃走,没有兰冰壶的命令他们不敢妄动。
  双方都没有再发起攻击,处在一种莫名其妙的对峙状态里。慕行秋和沈昊互相看了一眼,不明白第一次施放时让左流英赔上一件法器的一针见血符,为何这一次力量微弱得可怜,连根头发都没有击落。
  静默只持续了一小会,帐篷里突然冲出一个东西来,一颗孤零零的头颅。
  秃子曾经参加过断流城之战,可公主身边的卫兵与符箓师不少是新人。从来没听说过他,眼见一颗头颅从眼前飞过,咬牙切齿、横眉立目,无不吓得魂飞魄散。好几个人叫出了声,若非对公主忠心耿耿,早就转身逃跑了。
  “谁?”秃子目光扫视,三缕头发直直竖立。“谁用白光打我?”
  几名符箓师已经亮出纸符,潘三爷恰好跑来,高喊:“自己人。自己人。”又气喘嘘嘘地问秃子:“公主殿下呢?她没事吧?”
  秃子恶狠狠盯着空中的五名散修,认准用白光击打自己的就是他们,潘三爷又问了一遍,他才说:“公主没事,老娘用铜镜护住她的头顶,可我招谁惹谁啦?我连声都没吱一下,老老实实待在帐篷里,也没人给我铜镜,这一道白光,打得我眼冒金星……”
  秃子越说越气,头发里的魔心红光闪动,咬牙切齿地就要采取报复行动,慕行秋伸手拦住,“沈昊替你报仇了。”
  “二栓,你替我报仇了?”秃子还是气愤难平。
  沈昊好多年没听到自己的小名了,无奈地摇下头,“瞧,那不是有一个人被我击中了吗?”
  秃子仔细望去,果然有一个人痛苦地捂着胸口,看样子伤得不轻,这才稍感满意,“就剩一颗脑袋了,还要打我……”
  沈昊朗声向几名散修道:“三道符箓我们已经领教,兰法王还有什么绝招吗?”
  散修们你瞧我我瞧你,突然一块转身快速逃走,受伤的那人速度最慢,被远远落在后面,时不时惊恐地回望一眼。
  兰冰壶的声音没有再响起,她躲得太远,符箓一破,没办法传形传声了。
  曾拂从帐篷里走出来,向潘三爷等人说:“公主无恙,你们不用担心。”
  大家更相信公主侍女的话,全都松了一口气,潘三爷命令众人各回各位,继续警戒,自己走到慕行秋身边,“这个生杀法师王果然是针对公主殿下来的,她费尽心机转移视线,就是为了偷袭公主殿下,还好有你们相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慕行秋还是没有完全明白,他在最后一刻击中了纸符,的确能够减少五道白光的力量,可也不至于将它们削弱到无足轻重的地步,“兰冰壶先向庞山挑衅,这是她自讨苦吃……”
  杨清音从帐篷里走出来,同样满脸迷惑,“怎么回事?”
  慕行秋示意她跟自己一块去见左流英,可是马车里悄无声息,唯一能解释一切的人,似乎不想开口,也不想见人。
  “首座想必找到了破解散修符箓的方法。”慕行秋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秃子,“兰冰壶为什么要对他施法?”
  他在问杨清音,秃子抢着说:“还用问,肯定是想抢我的宝贝魔心,小秋哥,你刚才要是不拦着……”
  杨清音伸手将秃子拨到身后,“其实兰冰壶想打的不是他,秃子当时停在段采蒿的头顶,等于替她挡了一招。”
  “小蒿什么好东西都没有,兰冰壶干嘛要打她?肯定是我。哼,下回再见着她,我非在她脸上刻几个字不可。”秃子晃了遭到两下,“我现在眼前还有金星呢。”
  小蒿的确没什么好东西,她连吸气三重都不到,甚至没有自己炼制的主法器,可她有一样特别之处,她是幼魔亲自选定的念心科弟子。
  杨清音看着沉默的慕行秋,“哼,慕大道士跟首座混在一块,学会有话不说保守秘密了。”
  慕行秋笑了,对秃子说:“你去保护公主,再有偷袭,你就挡在公主前面。”
  “好,可是我得让小青桃给我一面铜镜,你们不能只想着公主,把我给忘了啊。”
  秃子飞向帐篷,沈昊还留在门口,左流英的马车里仍然没有声音,慕行秋简单地向杨清音讲述了小蒿的特别之处。
  杨清音恍然,“兰冰壶的野心也太多了,要报复左流英,要杀死公主,还想通过小蒿抢夺神魂……可她干嘛要杀死小蒿?”
  “她大概以为幼魔将神魂藏在小蒿身上了吧。”
  “真在她身上吗?幼魔是用这种方式感激你吗?”
  慕行秋摇摇头,“我用霜魂剑试过,神魂不在小蒿身上,幼魔为什么要送这样一名弟子到念心科,我现在也没明白。”
  看到慕行秋皱眉,杨清音笑道:“别小瞧这位念心科了,白光射下来的时候,就她一个人不紧不慢,只怕星落道士也没有她镇定,她还问‘为什么白光没有射穿帐篷’。”
  “是啊,为什么呢?”慕行秋也问了一句。
  “一些法术有这种特点,只在击中敌人的一刻才爆发全部力量,别说是帐篷,就算是石墙都能穿越而过。”
  “可那是五行法术,重质不重形,兰冰壶虽然曾是庞山道士,但她的符箓人人可见,与五行法术无关。”
  “段采蒿这个小丫头还真看出一点门道来。”杨清音也开始觉得奇怪了。
  左流英一直不露面,杨清音只好回公主的帐篷里。
  这一夜剩下的时间里再没有意外发生,次日一早队伍出发,城内的官员过来送行,礼物数倍于之前的所有住宿城池,他们昨晚没敢出城救人,希望用这种方式弥补罪过。
  接下来的一天一夜也很平静,左流英仍然不肯现身,小蒿甚至猜测首座是不是死在里面了。
  西介国的送信队伍与圣符皇朝的迎亲军队终于在一座大城外面汇合,八百名黄符军加上两百名符箓师,令公主的安全得到极大的保证,潘三爷等人终于松了口气,杨清音等人也不用轮流守在公主身边了。
  从这里往东算是进入圣符皇朝的腹地,路程还很远,但是城池密集,到处都有军队守卫,为了显露忠心讨好未来的皇孙妃,各座城池抢着接待公主,整支队伍的行进速度因此大为减慢。
  对西介国公主来说,她的战争从此开始,虽然按惯例她不能进城,也不能召见任何男子,但她与各城的贵妇频繁见面,一片欢声笑语中达成一项又一项暗中的协议,将自己十几年来苦心经营的网络编织得更牢固一些。
  兰冰壶挑战失败之后的第十天,左流英终于开口,将所有道士都叫进车厢,在他面前摆放着成堆的纸张,上面全都写着各种各样的符箓,由于没有专用材料,这些符箓都没什么大用,顶多能自己在空中飞一会。
  左流英研究了十天十夜,终于得出了明确的结论。
  “兰冰壶的符箓根本不是新法术,而是旧法术,那时龙宾会还没有诞生,符箓科完全掌握在道士手里。”
  禁秘科首座停了一会,“咱们的敌人是另一家道统,此去皇京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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