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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中,联想到许多。诗人既狂放、又细腻的感受,以及这特定的环境,也许让缪塞
在这个本该富有诗意的夜晚产生某种幻觉。
突然,乔治·桑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呼救声,这声音听上去有些嘶哑、可怕而又
绝望。
乔治·桑连忙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过去,她的衣服被路旁的荆棘挂破了,她
已经顾不了那许多,很快就来到了缪塞的身边。缪塞站在那里,惊恐不安,全身发
抖。
“哦!你来了,”他一下子抓住她的两只胳膊,对她说,“幸好你来得这么快,
不然,我可能会死在这里!”好像是唐璜听到了石像的回答,他嘶哑而急切地说道
:“我们快离开这里!”他拉着她,高一脚底一脚地往回走。
过了一会几,他才平静下来,俩人一道坐在一块空地上。
缪塞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幻觉之中。
等到完全平静之后,他对乔治·桑说:
“刚才我产生了幻觉,肯定是幻觉。我躺在峡谷的草地上,整个脑子就像一团
乱麻。这时,我突然听到了一个人独自唱歌的声音,这是那种听起来可怕而又有些
淫荡的小调。我连忙两手撑在草地上坐起来了,我想看清楚那个人。我刚坐起来,
那个人就在我身边匆匆地跑走了。看上去他简直就像一个魔鬼,头发散披着,衣衫
褴褛。”“他从我身边跑过去时,我看得很清楚。”缪塞十分肯定地接着说道:
“就在那个人从我身边跑过去的时候,我觉得脑子异常清醒。他为什么如此模
样?为什么没命地跑呢?是受了惊吓,还是有人要暗算他?我还想到要去救助他,
但我的手杖早就遗失在草丛中了。是晚风吹来的一股酒味,使我明白了,这是一个
醉鬼。这个醉鬼从我面前跑过时,故意拉长脸,伸出乌红色的舌头,嘴里呜里哇啦,
眼睛里射出一种仇恨的光。他的那副模样,真让人感到可怕,吓得我趴在了地上,
于是,我就呼叫你。”对于缪塞是否真的产生了幻觉,是否真的见到了那个魔鬼似
的夜游神,乔治·桑是持怀疑态度的。
乔治·桑没有过多地去安慰惊魂未定的缪塞,也没有追问缪塞产生幻觉的某些
细节。
但缪塞还在向乔治·桑解释:“你是不是也有些害怕?你不要以为我神经出了
毛病,这的确是一种幻觉,当我独自一人在黑暗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我马上就明白
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亲爱的乔治,我请求你怜悯我的不幸,要不是你及时赶到,
我不知道要在这个鬼地方转悠多长时间。你一来,我就感到得救了。”对于缪塞的
话,乔治·桑还是似信非信。刚从惊吓中摆脱出来的缪塞,得不到心上人的安抚,
心里不免有些气恼。
他们现在坐着的这块空地,全是一些扁平的巨石,很有几分像坟墓,在这些石
头之间,又长着一些乱七八糟、曲曲弯弯的刺柏。
缪塞说:“我们不是坐在墓地吗?你为什么要选这么一块地方?”“这,不是
墓地,只能说是块荒地。”乔治·桑说:“我们刚才走过的好多地方跟这里差不多,
要不,我们就不在这里坐了,还是回到树林子里面去吧!”他们离开了那片阴森可
怕的荒地,一起走进了树林里。
走进林子后,缪塞要乔治·桑坐下来歇一会儿,他自己则从林中抱了很多晒干
了的青苔堆放在一起,他把它们堆成一个正方形,正好与一张床的大小差不多,这
些晒干了的青苔显得蓬松,就像海绵一样富有弹性。忙乎了半天的缪塞先躺在了上
面。
“亲爱的,今天晚上我们就在这张特殊的床上,度过一个最有纪念意义的狂欢
之夜,你说好吗?”乔治·桑似乎还没有适应缪塞那样快的思维转换,她甚至怀疑
缪塞的幻觉是一种谎言。
乔治·桑很不情愿地躺到了苔床上,由于心存芥蒂,缪塞的热情招呼,没有得
到期望的回应,他感到很委屈。刚才因幻觉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骇,乔治·桑对
他也无多少安慰。即使这样,他为了让她高兴,特意为她布置好了苔床,她却如此
冷漠,所以,缪塞心里很不是滋味。
既然乔治·桑没有兴趣,缪塞也不再勉强。曾经热切期待的林中狂放之夜,因
心境不佳,而随晚风消散,未能如愿。
这个夜晚,给这对热恋中的情人投下了一缕阴影。
没有了开始走进树林时的那种亲切交谈,和在夜色中时不时拥抱亲吻的冲动。
这时候只有晚风在树林中穿行时,所发出的婆娑声、以及他们的脚步声。
彼此都没有了说话的兴致。
他们对回旅馆的路并不十分熟悉,心情也不佳,这样,他们在林中迷路了。
在偌大的林子里,就他们两个人,无法向别人问路,晚上又不同于白天,不便
于辨别方向,他们只有在林子里胡乱地瞎闯。
这时候,缪塞心里就更加气恼,如果乔治·桑能像出来时说的那样,与他在林
子里住上一夜,到天亮后再回去,就绝对不会迷路,他们的蜜月会变得更加浪漫而
富有情趣。
乔治·桑则认为缪塞太过于孩子气、太任性,总是突发奇想,如果他不去爬对
面的那块岩石,不出现那场惊吓,不破坏出来时的那份心境,她是非常乐意在林中
度过渴望的那份风流与浪漫的。
他们彼此都在心里责怪对方。
在树林中转辗了4 个多小时,直到天亮时,他们才回到了旅馆。
女人的体力毕竟不如男人虽然他们在树林里走了几个小时,缪塞洗罢澡,身体
很快得到了恢复,而乔治·桑却感到很累。这个时候,她希望缪塞比以往对她更温
存一些、更体贴一些,生活上照顾得更周到一些。
依然情同初恋
孩子似的缪塞很快把前天晚上的事情忘了,他给乔治·桑捶腿,给她按摩,但
乔治·桑总感到缪塞还做得不够,没有以往那样热情,那样发自内心地爱她。
乔治·桑总认为:对于蜜月而言,那个晚上是令人沮丧的。但这些不快,在一
次交欢中就能云消烟散,对于热恋中的情人来说,感情是能够弥补和去掉许多遗憾
和烦恼的。
他们仍然情同初恋,在美丽的枫丹白露延续着他们美丽的爱情故事。
激情依旧,渴望依旧,风流依旧。
在那个远离尘嚣的枫丹白露的小旅馆里,他们把爱抒写得更加淋漓尽致,一同
将灵与肉带入仙境。
在蜜月的爱巢里,他们时而托起一片朝阳,时而降下一阵细雨,时而摩挲着一
片温柔,时而卷起一阵狂潮。
他们把爱播洒在每一个角落。每一场景的转换,都将人带入一种不同的佳景。
有时,他们仿佛是一对有约的勇猛斗士,相互对峙,不屈不挠,都只想进攻,
只想深入,直到精疲力竭,你呼我唤。
有时,他们又如同在云中漫步,轻盈地走过草地,走过山丘,走过沼泽,走向
大海,缓缓地摇曳出慢慢舒展的一阵阵漪涟。
有时,他们在一阵急切的骚动中,赶忙丢下手中的书稿,如同捉迷藏的小孩,
破门而入,躲在那看不见的地方,尽情地续写着新的诗章,新的韵律,新的欢快。
富有想象力的诗人与作家,总是让他们的蜜月拥有无尽的诗意和遐想,如同他
们的作品一般,他们随时变换着描写手法,创作角度,启承转合都十分的具有新意,
不落俗套。
他们在对方尽情的给予中,享受着爱的滋润,爱的甘甜,爱的巨大愉悦。
他们还去林中散步,时不时地采撷一株林中的野草或路旁的野花,拿在手中闻
一闻,然后交给对方,让猜一猜,这叫什么草,这叫什么花,遇上猜不着的,他们
就会顺口赐予一个十分动听的名字。缪塞有时还会挑上一两朵鲜艳的小花,别在乔
治·桑的胸前。每当此时,乔治·桑总是闭起双眼,静静地享受着一份特别的爱恋。
缪塞总是先用鲜花在乔治·桑的脸上轻轻地搔动,然后给如同鲜花一样的朱唇留下
一个长长的吻,当鲜花安戴完毕,乔治·桑会紧紧拥抱着心爱的缪塞,报以一阵狂
吻。
双双躺在林中的草地上,仰望着蓝天下的白云,一起饶有兴致地指着飘过的云
彩,那像什么?乔治·桑说:“你看,那像羊群,后面还有一位牧羊女,多像啊!”
“你看见没有,后面追来了一位骑手,一位滞洒的骑手,他肯定不是追赶羊群的,
是专门来追牧羊女的,对吧?”缪塞指着后面的云彩说。
“后面的肯定追不上。”“肯定能追上的,你看,那骑手追赶得好快!”“我
说追不上。”“我说一定能追上。”“要是追不上怎么说?”“要是追上了你又怎
么说?”天上的两片云彩很快重叠在一起,草地上的一对恋人也很快重叠在一起。
身影在翻滚,小草在扭动,茵茵绿地经历着一次全新的洗礼。
当一切都归于平静时,草地上的恋人依偎在一起,又重新仰望着天上的白云,
他们已不再争论着云彩像什么,他们的心绪似乎也随着游动的云彩飘向远方。
乔治·桑伏在缨塞的耳边说:“我小的时候,就想去意大利,那里的一切,对
我太有吸引力了,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我当然愿意与你一起去,你是我的全
部的爱,你是我的生命,即使走到天涯海角,我也会伴随着你。如果离开了你,对
我来说,一切都将失去意义,一切都将黯然失色。”“你将永远爱我吗?”“难道
还要我再表白吗?亲爱的乔治,请你永远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背叛我。”缪塞期
待着乔治·桑的回答,乔治·桑没有再说话,默许也许是一种最好的表达,缪塞在
心里想。
蜜月是欢愉的,尽管曾经有过林中那一夜。但上帝似乎注定了这对文坛情侣的
爱情生活会一波三折,在回到巴黎的当天晚上,又发生了一件让缪塞始料未及而使
乔治·桑不高兴的事情。
不该有的漫画
从枫丹白露回到马拉盖沿河路的小屋,缪塞与乔治·桑似乎还沉浸在蜜月之游
的欢愉中。他们洗罢澡,吃过晚饭,相依着坐在沙发上。他们都从对方的眼神里读
到了想延续枫丹白露欢愉的渴望,但一段时间的日夜相伴,身体还是有些疲惫,他
们都想再多坐一会儿。
乔治·桑清理完房间,放置好外出带回的衣物,然后躺在椅子上,吸着烟卷。
缪塞因林中之夜所发生的事情,总觉对乔治·桑心存歉意,他想用另外一种方
式,来冲淡和化解那件事对他们之间感情所投下的阴影。
他找来画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画着漫画。他一边画着,一边为
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和喜剧般的绘画表现能力所感动,时不时地独自发笑,他要用调
侃式的画笔,博乔治·桑一笑,让以前发生的一切在这一笑中永远消逝。
很快,缪塞的漫画画成了,他有些激动地对乔治·桑说:“亲爱的,请你欣赏,
这绝对是一幅杰作。”他将画稿展示在乔治·桑眼前。
画中两个人物,一个是乔治·桑,一个是缪塞,在洒满月色的树林中,两个人
在林中游荡。缪塞显得神色恐慌,魂不守舍,而乔治·桑则是衣裙破碎,疲惫不堪。
在漫画的下面,缪塞还写下了两句话,一句是:跌在森林和情妇心中的人;另
一句话是:裙子破了,心儿也碎了。
缪塞还为整幅漫画写下了一个大标题:墓地蜜月。
当乔治·桑看到缪塞以一种喜剧的意味来描写勾勒出那一夜的场景时,心里很
不是滋味。在她看来,某些灵魂上的痛苦永远不可能有值得笑的一面。
缪塞满以为自己的得意之作能博乔治·桑一笑,但乔治·桑的反应相当冷淡。
缪塞摇着乔治·桑的胳膊问:“亲爱的,难道我又错了?”“你没有错,你画
得很真实,你很有绘画天才。”“亲爱的,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为了让你高兴。”
“但我不喜欢这种方式,知道吗?我不喜欢这种方式。”缪塞一脸的委屈:“我不
知道我该怎样才能使你高兴。”“你最好是安分一些,不要老是被那些奇思异想牵
着鼻子走。”“亲爱的,我该如何对你说,我生来就是这样的,脑子里总会蹦出许
多新东西。”“你真是个傻孩子!”乔治·桑脸上有了些许笑意。
“你原谅我了,亲爱的。”“谁叫我是你的大姐姐呢!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