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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娜开始哭了起来。她的泪水是真心的,但她也记得过去杰克总是可以被泪水软化。“我不想和你争吵,杰克!你还活着!而我嫁给两个男人——”她不敢告诉他内心里她始终只是他的妻子,她爱他。只要他说一声,她就会离开杰明。而他会说的——不是吗?
“珊娜,”杰克道,语气里有着浓浓的警告意味。“欧杰克已经死了。在法律上是死了。你只有一个丈夫,不是两个。雷杰明。”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你并没有死!我们两个都知道你还活着!你疯了吗,杰克?这是你的某个疯狂计划吗?如果是,为什么?”
“你认为这么多年后我回来是为了什么——冒着再次失去自由的危险?”
珊娜僵住了。只可能有一种理由——不论他口头上怎么说,不论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或分隔了多少年,那份热情从来就不曾消失,反而更炽,甚至是在争吵后。“你回来看我,”她兴奋地低语。“你是来看我!你无法离开!从来就不能!”
杰克的表情变了。“不,珊娜。我回来是因为我无法离开莎菲。”
珊娜完全愣住了。“莎菲?”
“是的,莎菲,我的女儿。她现在怎样了?”他的语音变得浊重。
珊娜狠狠地被刺伤了,即使她告诉自己杰克当然会这么说。他太过骄傲得不会承认他仍然渴望她。“她很好。”她才不会告诉他莎菲真正的现况。
“为什么她没有结婚?”杰克问。“我上一次看到她,她已经十七岁了。我以为她现在早就结婚了。”
珊娜眨了眨眼。“你以前回来过?”
“是的。”
“多少次?”
“许多次。每隔数年一次。我第一次回来是九一年。”
珊娜尖叫着扑向他,试着捶他的脸,试着要杀死他。杰克抓住她的手腕,但她像发狂的动物般挣扎,并哭骂不作。“我忘了我有多恨你了!”
“那还真奇怪,我并没有忘。”
珊娜的脸庞变得毫无血色。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她筋疲力尽地软倒在他怀里。
杰克放开她。“莎菲为什么还没有结婚?”他再次询问。
“她并不急。”珊娜冷冷地道。她太过愤怒了,她不会告诉他任何事。毕竟他对她和莎菲都说了谎,他有什么权利在现在出现,混乱她和莎菲的人生?
“她已经快二十一岁了。”
“她在攻读艺术。”
杰克笑了。“我知道。你以为我不会想要尽可能地知道我女儿的事?她非常地有天赋,不是吗?”他的语气里充满了骄傲。
珊娜后退。“她对艺术疯了——就像你一样!你怎么会知道她的事?利用你几年回来一次的时间到处窥探?”
“我也启用了侦探。”杰克平板地道。
珊娜突然想起了她现在戴的珍珠项链。她用莎菲的钱买的,那是她应该得到的,但杰克知道了一定会大发雷霆。珊娜忿忿地倒:“但是你没有留给我半毛钱,你这个畜生。”
“你不配得到半毛钱。”
他们互瞪着对方。珊娜突然想到杰克还是个被通缉的人犯。如果他被逮捕,会被送回英国的监狱。
他的金眸变暗。“连想都不要想。”他警告道。
她笑了。“想什么?”
“我为自己创造出了个新身份。你不会知道的新身分。现在的我是个成功的生意人,事业遍及爱尔兰及英国。很讽刺,不是吗?我现在甚至打入了更高级的社交圈——当然我是很小心翼翼的。你别想掀我的底,珊娜。如果我完蛋了,你也会跟着我一起完蛋。”
珊娜僵住了,知道他是认真的。
杰克笑了,笑容并不愉快。突然间他的手覆住了她几近全裸的丰满双峰。珊娜惊喘出声,因为愉快及愤怒。他倚得更近,有魔力的手指揉掐着。“他曾经满足你吗,珊娜?”他嘲弄地道。他们两个都知道他指的是杰明。“我看过他。我怀疑你在他的床上时会想着他。”
珊娜惊喘出声,闭上了眼睛。“噢,上帝!你是对的!”
杰克推高她的双峰,解放了它。他的牙齿含住一颗蓓蕾轻咬、舔吮。珊娜的膝盖发软。杰克轻咬,一阵疼痛般的欢愉窜过了她全身。珊娜不自觉地呻吟出声。
然而杰克已经抬起头。两人的视线持住。他逗弄着她的乳头。“你不会去密告我,珊娜,而且我们两个都清楚得很。因为如果你那么做了,你就无法再希望我有一天会潜到你的床上,给你你所需要的。”
珊娜嘤咛道:“我现在需要你。”
他笑了。“明显的是,”突然间他挺直身躯,他的手离开了她身上。“但我需要在晚上爱薇回到家时,保留体力。”
珊娜语不成声地尖叫。
“如果那对你还不够,想想这个,”杰克冷冷地道。“如果事实传了出来,你也会被毁掉,你和莎菲。”
珊娜看着他,双峰剧烈地起伏。
他的笑容讥诮。“你会被视为重婚者,亲爱的。正直的雷杰明将被迫把你和莎菲扫地出门。而我们都知道门面对你有多重要,不是吗?更不用提到钱,”他的白牙闪亮。“我会照顾莎菲,但你不会由我这里拿到一文钱——一文都没有。再见了,珊娜,”他讥嘲地笑了。
“祝你今晚有个美梦,亲爱的。”
“杰克!”珊娜尖叫,但他已经走开了。她痛哭出声,满怀的愤怒、挫折与绝望。“你该死,杰克!”
但他已经走了,消失在夜色里。
一九0一年圣诞前夕 巴黎
莎菲一早醒来,发现巴黎的第一场雪已经下了,外面的街道被妆点得一片雪壁银妆。更好的是,数个月来第一次,她起床后没有想呕吐的感觉。
数个星期前,她在白太太的伴护下抵达了巴黎。雇用古板的白太太是珊娜的主意,但珊娜同意她到巴黎后可以另外雇个法国伴护,那一来她的秘密就可以保住。越过大西洋的一路上,莎菲天天吐得要命,但白太太以为只是晕船。一个星期前,珊娜找到一位新伴护,白太太也搭船回纽约。莎菲起床盥洗。巴黎的冬天寒意迫人,但想着肚里的孩子,莎菲的心却是温暖的。她已经想好孩子的名字了。男的就叫杰德,女的叫艾洁,纪念艾德及她的父亲。
她在十月时知道了自己怀孕。生平的第一次,她的祈祷得到了回应。奇异的是,在如此深刻的喜悦快乐里可能搀杂着如此深的痛哭及哀伤。她立刻去找珊娜,珊娜坚持她在怀孕的征兆显出来前就去巴黎,在巴黎把孩子生下来。莎菲也亟愿意离开纽约——逃离纽约,至少她可以逃离“他”,以及关于他的那些丑陋传言。
珊娜对莎菲津津乐道艾德的丑闻,丝毫不知道她的做法等于在莎菲的伤口抹盐。莎菲知道艾德不断地换女伴,出入一些低下的场所,酗酒、赌博。他的女伴多半是歌手、女演员,甚至有娼妓。她还听说他在赌桌上输了一小笔财富。她还知道他仍和何思蕊藕断丝连,及他在许多社交场合已经不被欢迎。了解艾德,她知道他一定感觉很不好受。那些曾经赞美、羡慕他的社交界现在改而将他拒在门外。
莎菲紧紧闭上眼。虽然远隔在千哩外的巴黎,每次想到他仍令她黯然神伤。她不停地想着他现在在做什么?他过得怎样?他是否记得她——记得他曾经向她求过婚?或者是他有了新欢,已经忘了旧爱。她不能再想他,她孩子的父亲——而他甚至不知道他即将成力父亲。
事实上,莎菲曾经考虑过像许多的美国艺术家一样,就此定居巴黎,远离伤心地。巴黎是个美丽迷人的城市,到这里数个星期,她已经深深迷上了它。而且它还是个艺术家的天堂,特别是她现在寄居的蒙马特地区。这里是前卫艺术家、作家、文人的群集处。
帮她找到这处公寓及画室的是她当年的美术老师范保罗。初抵巴黎时,她和白太太依照范老师留给她的住址找了过来,而保罗就住在蒙马特区。一开始到蒙马特区时,她也被这里吓着了。第一眼的印象这里是个凌乱、邋遢的地区,街上到处可看到醉鬼及狂欢的男女。但深入了解后,她就爱上了这个自由开放的地区,这处波西米亚人的天堂。(译注:波西米亚人指的是奉行无拘无束、奔放不羁的生活方式的人。)古板的白太太自然对这个地方深恶痛绝。回纽约后,她也告诉了珊娜。但莎菲并不理睬她母亲的反对。她已经不再是把珊娜的话奉如纶音的小女孩。她曾经违反珊娜的意思,爱上了艾德,怀了他的孩子。而既然现在她人在巴黎,她打算过自己的生活方式。
保罗在巴黎帮了她许多忙。他帮她找到画室、住的地方,及代替白太太的伴护。红发高窕的辛瑞雪住在蒙马特区,是个业余模特儿,但她的工作并不足以维持生计,必须另外兼差。她和保罗是熟识朋友,对绘画有相当的了解。现在的男友是蒙马特区的诗人艾特罗。第一欢和她见面时,保罗正和她谈论一位叫“华卡索”的画家为她做肖像画。他们同意这位叫毕卡索的画家画风截然不同于流俗,而虽然他现在并不出名,终有一天他会。就这么一面之缘,莎菲决定雇用瑞雪,不睬白太太的反对。事实也证明了瑞雪是个极好的伴护。她的个性爽朗善良,善体人意。不多久,她已经成为莎菲的好友。
保罗仍不知道她怀孕,瑞雪也是,然而莎菲知道她不能再瞒多久。保罗看得出她不快乐,也希望能够帮助她,但莎菲无法告诉他——或任何人。这期间唯一的好消息或许是在纽约的乔尔拍来的电报;电报里说她的“新堡海滩的绅士”卖掉了。保罗知道这个消息雀跃不已,鼓励她再接再励。莎菲也很高兴,但她却心如槁木死灰。她已经数个月没有动画笔了——她一直提不起那个心。似乎自从艾德离开她的生命后,她也失去了她的艺术,她生命的动力。她无法再画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画。
今晚她答应保罗到他儿子家参加圣诞晚会。她知道今晚的聚会会很热闹,但她也可以预期这会是个孤单、寂寞的夜晚——只有对艾德的思念陪伴着她。
第十三章
一九0一年 纽约 圣诞夜
他醉了,但他并不真的在乎。街上洋溢着圣诞节的热闹气氛,但他也不在乎。
艾德坐在他新买不久的汽车里,手摸着方向盘,茫然地注视着对街的雷氏大宅。坦白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通常他能够成功地避免去想欧莎菲。自从引诱她的这四个月来,他已经成为逃避的专家。但今天是圣诞夜,突然间他再也不想在牌桌上瞎混,或是和另一个没有脸孔的浓妆艳抹的女人度过。他喝了不少酒,开着他的汽车兜风,突然就发现自己停在雷氏大宅的对面。
他纳闷她现在过得怎样了?纳闷她是否曾想过他——是否后悔发生的事?或是和他一样痛恨发生的事?
在他明白自己想做什么之前,他已经下了车,越过第五街,走向雷氏大宅的大门,一路上仍在问自己该死地在做什么。他真的想再见到莎菲,知道她有多么轻蔑他吗?老天,他仍无法相信她真的拒绝了他的求婚。坦白说,他真的不在意娶她。如果他一定要结婚,莎菲会是他的选择。但这显然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莎菲拒绝了他。她怎么说的:“我不能在没有爱的情形下结婚。”想想他居然曾自大、傲慢地认为她爱他!事实证明了他错得多么离谱呀!
应门的是管家金森。看到他,这位教养良好的管家也不由得怔了一下,才恢复平常道貌岸然的表情。
“莎菲在吗?”他问。
“小姐不在。”
“我不相信。”艾德道,抢在金森关上门之前迈进了玄关。今天是圣诞夜,莎菲应该在家的。
金森试着要拦阻,迭声道:“先生……”同时珊娜的声音响了起来。“是谁呀,金森?”人随声到,雷家的女主人也已经到了玄关。
艾德的身躯紧绷,准备应付一场不愉快的对峙。
看见他,珊娜立刻一股怒容。“你在这里做什么?”
艾德平平地道:“我来见莎菲。”
珊娜怔了怔。“她不在这里。”
“我不相信你。”
“她确实不在这里,”珊娜的语气是得意洋洋的。“她去了巴黎——攻读艺术。那一直是她的梦想。”
轮到艾德愣住了。莎菲去了巴黎?但她不是早就告诉他她的梦想是去巴黎学画?他的心恍若被利刃凌迟。在蛤蜊湾的那天早上,她不就告诉他了吗?
我并无意结婚,艾德。明年五月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