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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fter innocence 作者:brenda joyce-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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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菲俯身按摩疼痛的足踝,试着恢复镇静,纳闷狄艾德知道了她是个跛子后会怎么想。多希望今天能够有所不同,她悲惨地想着。通常她的跛足几乎看不出来,但今天她过度虐待她的足踝,必须付出代价。稍早突然地站起来更是加重了伤害。若是适当的休息,她的脚过个一、两天就可以恢复。莎菲叹了口气。她的脚非得尽快好起来不可。回到纽约市,她就必须站着画画。她想起了狄艾德在海滩上优雅的男性气概。虽然她丢掉了素描簿,她决定凭记忆画他。

  “你还好吧,欧小姐?”

  莎菲惊喘出声。狄艾德——她最不想见到的人——似乎凭空出现,跪在她的椅子前。

  “我可以帮忙吗?”他问,脸上并没有笑容,那对蓝色的眸子里盛满了关心。

  莎菲吃了一惊,蓦地明白到他正抓着她的手。

  他不知道。他还不知道。莎菲可以肯定,因为他的眼里并没有怜悯或反感。有那么一刻,看着跪在她面前的他,她感觉自己是一位美丽的落难少女,他则是她的盔甲武士。

  她叹了口气。“我……恐怕是没有。”她别过脸庞,抿着下唇。她想要大声叫他离开。她无法忍受他的亲切,特别是她知道它很快会转变成丑陋的怜悯或是反感。

  “你伤了自己,”他忧虑地道。“你扭到足踝了吗?你要怎么上楼回自己的房间?我应该可以帮上忙。”

  莎菲再次深吸了口气。她要怎么办?明显地没有人告诉他。或许该由她来说?但她够勇敢吗?“我很好。”她道。

  他突兀地放开她的手——只有一只手。他的手温柔地托住她的下颚,要她转头面对他。“你不好,你伤了自己。我听见你的痛呼——看见你跛着脚。”

  “你不明白。”她紧抿着唇道。那对蓝眸令她不安。从没有男人以这样担忧的目光看着她——只除了她的父亲,而他已经死了十一年了。

  “我不了解?那么解释让我了解吧!”他温柔地坚持。

  “我……我不是扭到了脚,狄先生,”莎菲深吸了口气,试着自他的掌握中抽回手。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他的手大而稳重温暖。她以自己从不知道的勇敢道:“你瞧……我是个跛子。”

  他为之愕然。他的眼睛逐渐睁大,明白了她的话。

  莎菲这次抽回了手。她的脸庞灼热,别开脸不看他。“通常我不会这么地直率,”她的声音沙哑含泪,尽管她竭力克制。“似乎我已经对你过度坦白了。”

  她顿停了一下,想到她刻意告诉他她想当职业画家对,他的惊讶!她仍然不明白她为什么对一位陌生人透露这些。而后她想到了他和思蕊在一起。她的身躯颤抖。她的足踝痛得要命,一颗不争气的眼泪流下了面颊。“但今天实在是不寻常,”她强挤出个笑容。“你真的无法帮上忙。可以容我告退吗?”她终于迎上了他的目光。

  他睁大了眼睛。他的眼里仍然没有同情或怜悯,而是充满关心,细细地审视着她。她感觉他是在试着看穿她的伪穿,拆下她防卫的墙,接触到她的灵魂。

  他轻柔地道:“发生了什么事?”

  莎菲无法移动,或是呼吸。

  “你为什么告诉我你是跛子?”他用同样的语气问。

  “因为那是事实。”她以不自然的语气回答。

  他笑了。“是吗?我觉得你的话很有趣,欧小姐,因为我一再发现外表是骗人的,而事实经常隐藏在最没有被料到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事?”

  她没有时间细想他的话。“出了个一意外。”

  “什么样的意外?”他和善地道,他的手仍然握着她的。但莎菲感觉到他的拇指正拂过她的手掌。她的脉搏狂跳。

  “我……我不想讨论它。”她勉强道。

  “我是你的朋友。”他喃喃地道。

  他温暖的语气令她的体内窜过一阵暖流。“数年前我父亲……离开家。我是如此地爱他。而后我得到了他的死讯。当时我只是个小孩子,我很害怕、心乱。我摔下了楼梯,扭断了足踝。”她被攫住在他有力的目光里。

  艾德的表情始终没变。“扭断的足踝会愈合的。”

  莎菲的脸庞绯红。“我的没有愈合好。那都是我的错。我不想要珊娜生气——她已经在生父亲及我的气了。我没有告诉她我受了伤,我是个非常愚蠢的孩子。”

  艾德睁大眼看着她,表情扭曲。“也是个非常勇敢的孩子。”他最终道。

  莎菲吃了一惊。

  “你为什么哭?”他温柔地问。

  莎菲明白泪水正流下她的面颊。她懊恼极了,而且她无法拭去泪水,因为他仍抓着她的双手。她摇摇头,无法开口,不想解释她悲伤的真正原因。事实上,她自己也不了解。

  “你的腿痛得这么厉害吗?或是因为其他?”

  “你太过分了!”她喊道,心里慌了。“现在,如果你……”她站起来——另一个错误。她嘤咛一声,立足不稳,倒在艾德有力的怀中。

  有那么一刻,在他跟着起身接住她之后,她被捆在他怀中,她的每一寸身躯贴着他。她的面颊贴着他的胸膛,她的大腿黏着他的。他拥着她,而莎菲知道自己再也不会和以前一样。

  原来被一个男人拥住就是这样!

  他感觉起来如此地好、如此地强壮!

  莎菲挣出了他,艾德也立刻扶她回椅子上。他的视线迎上了她的,而她无法别开目光,她的身躯感受到他的力量,燥热不已,她的心因为他温暖的安慰而狂跳。“我已经好了。”

  “是的,你是。”他同意道,蹲在她面前,他的手寻着了她的右脚。

  莎菲喊叫出声。这次是因为惊恐!“你在做什么?”

  他的语音像丝一般。“我在这里看到你时,你正在按摩你的脚。我的手比你的强壮多了。”在一眨眼的时间内,他已经脱下了她特制的鞋,丢到一旁。

  莎菲吓坏了。“你不能。”她只能说出这一句。她痛苦地感觉到他的手覆上她的袜子。他跪在她面前,抬起头看她。“为什么不能?”他展现性感又孩子气的笑容。

  她冻住在原地。他握着她的右脚,拇指开始揉弄足踝。她心中恐慌。她不想让他看到她扭曲的足踝!

  “放松,欧小姐,”他喃喃地道——他和思蕊做爱时同样的语调。莎菲嘤咛出声。愉悦的感觉逐渐取代了恐慌。“拜托,”她低语,感觉到泪水又要流下来。“拜托停下来!”他顿了一下。“你在害怕什么?”

  “这是——不恰当的。”

  他嗤之。“你真正害怕什么?”

  她无法回答。

  他锐利的蓝眸持住了她。她知道他明白。他的酒窝突然地漾得更深,他对她眨了眨眼。“好吧,”他道,继续他那叫人心神紊乱的按摩。“尽管那会惊吓到你,欧小姐,我必须承认我短短的人生里已经看过不少女性的脚;甚至将它们握在手里。好了,你觉得怎样?”

  尽管心里仍恐惧不已,莎菲确实觉得他很有趣——但她不能笑出来。她反而抿起唇,控制自己混乱的感情。

  “你的脚感觉起来和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他继续道,看着她的目光似乎太过大胆、性感。“事实上,它感觉超级、无聊地正常。”

  莎菲嘤咛一声。他们两个都知道她不正常。“你为什么这么做?”她低语。

  他顿了一下,望进她的眼里。“我不喜欢折磨你的恶魔。”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低语道。

  “不要对我撒谎,莎菲。”

  莎菲试着挣脱右足,但他拒绝放开她,他的大手覆住她的足踝,莎非惊恐地冻住。他怎么能够这么做?他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为什么?

  他严肃地抬起脸看她。“你的足踝肿了起来。”

  “拜托,不要这么做。”

  他的下颚抽动,拒绝让她别开目光。最后他阴郁地道:“你的足踝感觉起来和其他人一样,只除了它肿了起来。”

  她嘤咛出声。他错了,大错特错。

  突然间他笑了。他的拇指非常温柔地揉弄着她的足踝,他的按摩逐渐变成爱抚。“好吧,我冒着把你吓昏的危险,承认全部事实。我说谎。我是个人人指控的可怕的浪荡子。我确信你的裙子下面没有我不曾看过的。”

  莎菲惊喘出声,真的被吓到了。

  艾德咧开个笑容——毫无悔意的笑容——十足是恶魔般的英俊、自得的流氓。

  “我无法否认,我看过各种的足踝。胖的、瘦的、年轻的、年纪大的、白色的——噢,不要震惊——甚至有棕色及黑色的。”

  莎菲只是瞪着他看,她不知道该笑还是哭。她听见自己问:“黑色的?”

  他眨了眨眼睛。“非洲有许多的黑足踝。该死!那不算什么。我甚至看过红色及紫色的——当然是在嘉年华会的节庆上。”

  她的喉间逸出了个奇怪的声音。他微笑,继续揉着她的足踝。

  莎菲拭去泪水,它一直流个不停。“你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我还不曾看见你笑过。”

  一个细小、奇怪的声音由她紧抿的唇间逸了出来。它似乎有些歇斯底里,但也可以算是笑声了。

  艾德对她微笑;温暖的笑容像利箭般射中她心口。他将她的足踝搁在他坚硬的大腿上。“我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宣布胜利——即使是个辛苦的胜利。”

  莎菲已经停止了哭泣。她望着他温柔微笑的面容,盛满柔情的蓝眸,到达他的大腿——她的足踝搁在离他的鼠蹊部不远的地方。他也低头往下看了。那一刻,一切都改变了。他不再微笑。他眼里的光芒变得更加明亮,他的表情扭曲。他的拇指停留在她的脚背时,她感到一阵热流直窜到了下体。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道:“欧小姐……”

  莎菲没有开口。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一直握着她的足踝,碰触它。他们周遭的气氛变得像是带电一般,莎菲的头晕晕的,似乎无法思考。

  “亲爱的莎菲,你不认为你今天晚上已经引起了太多闲话吗?”珊娜道。

  莎菲猛地抽回脚。珊娜出现在艾德身后的阳台上。她的脸庞绯红,坐直身子,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她母亲小心地控制着脸上的表情。艾德缓缓地站起身,像黑豹般敏捷优雅。在他转身面对珊娜之前,他对莎菲绽开个鼓励的笑容。他的笑容是如此地温暖,足以融化结冻的奶油。莎菲的心狂跳。

  莎菲闭上眼睛,祈求着帮助——在一切太迟之前,在她不可救药地深深坠落爱情的海洋之前。

  “莎菲,穿回鞋子。”珊娜道。

  莎菲没有动。她的鞋子在她够不到的地方。

  艾德像黑豹般迅速地移动,取回她的鞋子,为她套上。莎菲看着他的脸愤怒地紧绷。他结好缎带后,她大胆抬头看她的母亲。珊娜同样地一脸不悦。

  “狄先生,能够请你离开一下吗?”珊娜冷冷地道。

  艾德屹立在母女之间。“你的女儿脚痛,雷夫人。我想帮助她上楼,”他的语气冷淡,平常的笑容不见了。“当然,必须经由你的允许。”

  珊娜的笑容像是裹了糖衣。“没有那个必要,先生。我会叫仆人帮助她。不过——我可以在明天早上和你谈谈吗?就在早餐后怎样?”她的脸上一直挂着糖衣般的笑容。

  他鞠了个躬。“当然。晚安,夫人,”他转过身,关心地看了莎菲一眼后离开了。“晚安,欧小姐。”

  莎菲强挤出个软弱无力的笑容。艾德离开了。珊娜看着他走,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而后她转过头,伸手掴了她女儿一巴掌。

  莎菲惊呼出声,捣着灼痛的面颊。

  “我告诉过你远离他!”珊娜喊道。“你不明白吗?他就像你父亲的翻版,你那天杀、该死的父亲,那个卑鄙的爱尔兰禽兽——而他会毁了你,就像你父亲对我做的一样!”

  莎菲没有睡。她不敢去想,或是分析今天发生的事。她永远无法了解今天发生的一切。

  她的炭笔快速地移动。莎菲向来偏好水彩及油画,但她知道她的母亲永远不会允许她带画具到新堡度周末,事实上为了几天的时间,拖着一大堆画具来这里也不划算。而且她来这里是为了参加派对,她势必不可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夜以继日地作画。但是她无法抗拒画画的冲动——她已经努力抗拒一整天了——此时她全心全力投入画画中,毫无睡意。

  她恣意地画着,下笔大胆有力。一幅素描接着另一幅,很快地完成。画的都是同样一个男人,只是不同的姿势。他们全是狄艾德。

  她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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