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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焰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反问道:“澜珀姑姑,你会用蛊,是不是真的?”
澜珀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又白了几分,好似春雨中莹白绽放的梨花,她依旧坐下,冷冷道:“亲王殿下,您派人去调查了我,是不是?”
“没错,那日母妃告诉我真相之后,我就派人去查了你的身世。你一直在我母妃身边,对她影响甚大,我只是要确保你不会伤害她。”
澜珀慢条斯理地整理着绣线,然后道:“那么如今,亲王殿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没有,不过在调查中,我发现了另外一件有趣的事。澜珀姑姑原来是南疆柔兰族的女巫,精通药草医术和毒蛊之术”
“那又如何?”
“澜珀姑姑,这个世上有一个人,是我厉焰不惜任何代价都要得到的。为此,我愿意做任何事情,你有办法,助我一臂之力吗?”厉焰缓缓地说道,声音清冷中带着浓烈的感情,好似一半冰山,一边火焰,听得沈思丝心惊胆颤。
澜珀秀眉一挑,双眸顿时就亮了起来:“不惜任何代价是不是?”
“没错。”
“我的确知道有一种办法,在我们柔兰族来说,是禁忌中的禁忌,叫做缠情蛊。一旦中蛊之后,男女双方的血脉会融合在一起,男方至阳,血气上涌,女方至阴,血气下沉,只有男女双方在一起的时候,才能阴阳调和,百事顺遂,男女方离开地越远,蛊术威力也就越大。除非一方死去,否则终生无解。亲王殿下,您觉得如何?”
厉焰轻轻用手拨弄这修长中指上的翡翠指环,一边望着那如水滴似的翠绿色泽,如此美色,就好似那人的眼眸,一边缓缓问道:“这蛊,对女方的身体,没什么伤害吧?”
澜珀如水的明眸闪烁了一下,旋即笑道:“伤害倒不至于,只是中蛊之后,男女双方的血脉即为一体,离男方越远,女方会越显乏力虚弱而已。此蛊的禁忌在于,下蛊的一方违背天理自然之道,总有一天会被蛊毒反噬,绝大多数不得善终。亲王殿下,您有这个下蛊的决心吗?”
厉焰的丹凤双眸微微眯起,想起他日前在萧迦傲面前发的毒誓:他日若背叛太子,必将天打雷劈。如今他已经动了夺储的心思,反正一样不得善终,为何不能照自己的心愿轰轰烈烈过此一世。
用自己的力量去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有什么错吗?
若人活在世上,不能得到最想要的,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厉焰对于生死神鬼,一向无所畏惧,他想要得到的,就算火中取栗,也在所不惜。
面对澜珀的质问,厉焰微微一笑:“正和我意,教我下蛊吧。”
第四十九章 何日君再回
澜珀站起身来,对厉焰说:“亲王殿下请等老身一下,老身马上就回来。”
过了一会,澜珀从琴心阁回来,捧着一个形状古拙,色彩雅致的彩陶罐子,上面花纹繁复古朴,悄然打开说:“亲王殿下,请看!”
厉焰探头一看,只见里面有金环蛇、银环蛇、眼镜蛇、五色蜘蛛、百脚蜈蚣等毒物,个个颜色斑斓,相貌狰狞,显然都身怀剧毒。
厉焰极为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道:“别告诉本王你要给那人吃这种东西,看本王掐死你。”
此话说到最后,口气恶狠狠地,绝不似在开玩笑。
澜珀微笑道:“亲王殿下莫急,这只是蛊引而已,我把这些毒物放在这彩陶罐子里面,让它们相互噬咬,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只有毒中之毒才能存活下来,我就拿这个做蛊引。”
厉焰顿时身周充满煞气,脸色冰冷:“这么毒的东西,你想害死她吗?”
澜珀摇头:“不会的,这些毒物以毒攻毒之后,身上的毒性已经抵消,对人身体并无伤害,只是毒物惨死的怨念会残存下来,缚住中蛊者,除非一人死去,否则永世难消。”
“除了这蛊引,你还需要什么?”厉焰冷冷问道。
“你的血和她的血”
“我的血好办,要多少都有她的血怎么办?” 厉焰问道。
澜珀胸有成竹地说:“老身自有办法。皇后娘娘马上就要做寿,请夫人绣个精致的荷包混在针工局的贡品里面,老身在里面放上皇后娘娘平日里喜欢的甘草,那种甘草带有尖刺,皇后娘娘只要沾手,就会出血,到时候,你与她的血就会伴在一起,伴着蛊毒,血肉相融,永不分离。”
厉焰清冷一笑,如绝艳的朱红牡丹在雪地粲然开放,耀人眼目:“血肉相融,永不分离!好,本王喜欢。”
厉焰从腰侧拿出一柄精致的乌木银鞘匕首,那匕首的锋刃如冰片一般清冷,耀出一团清光。
澜珀在旁边细眯着明眸,平静地说道:“亲王殿下,您可要想清楚。这一刀下去,你的人生就就是一座独木桥,直通天际,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厉焰微微一笑,细眯凤目,毫不在乎:“只要能够得到她,哪怕只是一刻的功夫,就算死后魂飞魄散,也在所不惜。”
锋利无匹的匕首飞快划过雪白的肌肤,鲜血缓缓地从厉焰的手腕上流出,滴入彩陶灌内,化成一团又一团的血雾,罐内的毒物原本就蠢蠢欲动,受到鲜血的刺激,顿时激烈扑腾起来,相互攻击噬咬,如同着魔一般。
澜珀站在一旁,一边仔细观察,一边叹道:“亲王殿下,您的血真是金贵无比,甘甜醇美,你看,毒物们争抢地多激烈。听说,越是有男儿血性的血,毒物越喜欢,做出的蛊毒性也就愈烈您的血,可真是天底下最好的蛊毒了。”
此时,厉焰已经将自己腕上的伤口包扎起来:“澜珀,你精通药理蛊术,甚为难得,日后本王还有很多要用你的地方。”
澜珀恭然道:“只要亲王殿下一句话,老身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正月初四那日,萧迦傲三十五岁芳辰那日,宫里的针工局呈上各样精致秀美的荷包,她突然闻到一种清幽的药草香,幽幽飘扬,很似她童年一直闻到的黛螺草的香味。
萧迦傲不由自主地拿起那只绣着清傲白梅的红色荷包,放在鼻尖嗅了一下,突然,如春葱似的修长手指好似被什么尖刺扎到了一般,流下了一滴殷红的鲜血,萧迦傲放到嘴里吮吸了一下,指上的血液流到她的口中,带着一种酸涩的味道,渐渐地渗入下去,遍布她的周身血脉,四肢百骸。
一天之前,厉焰遵从厉衡阳口谕,带着炽焰军,前往南疆。行走了一天一夜,正到关西骊山。远山青翠氤氲,一片苍茫,落日涂金,暮云合璧,一派怡然美景。
就在此时,厉焰突然感觉心脏猛地跳动起来,砰砰直响,全身血液猛然升温,好似逆流而上,真气四处流窜,好似有无穷蓬勃的力量涌进他的丹田之处,厉焰用手按住心脏处,猛然而悟,是萧迦傲中了他的缠情蛊,因此时他正远离咸阳,所以她的真气通过蛊毒源源不断地涌进他的体内
缠情之蛊,情缠一身,萧迦傲,你这个狠心的猎人,还要赶那只老虎走吗?
厉焰到了南疆之后,大刀阔斧,雷厉风行,不出三个月,就将南疆的柔兰族收拾地服服帖帖。
柔兰族新上任的族长雷达利敬慕厉焰的神勇,竟然要放下身段,不顾年岁的差异,认厉焰做干爹,弄得厉焰哭笑不得:“快点给我滚回去,老子今年才十几岁,老婆还没有呢,谁要你这个三十几岁的儿子?你自己不嫌臊得慌,我还拉不下这个脸呢。”
尽管如此,厉焰在南疆的日子还算过得惬意,除了天气湿热一点,蚊虫烦躁一点、毒蟒猖狂一点,瘴气厚浓一点,别的倒还没什么。
只是,北疆的情况却不容乐观,少了厉焰这个“瘟神”在滁州震慑着,匈奴顿时又不老实了。趁着开春,匈奴可汗杰利率大军十万,一举攻下通州,滁州,并在滁州大肆屠杀降军和百姓,弄得整个北疆都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朝廷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立时就要出兵,只是初春之时,也许流年不利,帝后双双病了。厉衡阳是因为年岁渐大,早年南征北讨留下的隐疾,每到春秋就咳嗽连连,萧迦傲的病更是奇怪,生日那天以后就脸色苍白,气血两亏,手脚冰冷,任是多少滋阴补气的灵丹妙药吃下,都不见效,太医院的名医连连会诊,也诊不出个所以然来。
厉衡阳和萧迦傲两人相互看着对方的病体,不由地相对苦笑,无论如何,必须有一人带兵征讨匈奴,保得北方百姓平安,这是他们身为一国之君后的天赋使命。
最后,厉衡阳还是决定亲自出征,让太子厉显监国,萧迦傲留在京城垂帘督导,凡军国大事,均要由她首肯。
出征那日,厉衡阳依旧一身玄色戎装,英俊的面目因多年的戎马生涯已经满是风霜,不过依旧气宇轩昂,风度威严,眼看萧迦傲亲手为他结发,然后郑重地插上一直翠绿的玉簪,不由地叹道:“人说执子之手,与之偕老。迦傲,你我身为一国帝后,有时候却连平常百姓的福分,都享受不到。”
萧迦傲如玉管一般的手指细微地颤动了一下,然后说:“陛下,你怎么说这样的话?”
厉衡阳站起来,握着萧迦傲日渐冰冷地手说:“迦傲,朕近日有些不好的预感。万一,朕是说万一,此次出征不利。你要立刻立显儿为帝,然后你以皇太后的名义摄政,千万莫要迟疑,知道吗?”
“陛下,你再这样,本宫不放你走了。本宫说要亲自出征,你又不让。”萧迦傲秀眉微蹙,心内甚是不安,厉衡阳的病是痼疾,她的病却是怪疾,难道是流年不利,犯了什么邪祟?
厉衡阳笑道:“你看你,手捏起来如同冰块一般,还说什么亲自出征,让朕怎么放心让你去呢。”
“那你就不要说那些要让本宫诌断了肠子的话:”萧迦傲微嗔道,秀色却更加可人。
“好好,朕不多说了。显儿还小,一切都仗你这个母后为他作主。有你在他身边,朕也好放心。”厉衡阳用嘴唇轻轻吻了一下萧迦傲光洁如玉的额头,转身就走,墨色披风飘扬,留给萧迦傲一个飒然远去的背影。
望着厉衡阳渐渐消谧的挺拔身姿,萧迦傲的碧眸更加深邃:十八年一场夫妻情,情如山厚,义同水深,青山不改,碧水长留,何日君再回?
作者有话要说:入V通告:编辑通知,本文周五V。周五会双更,此后基本一日一更,直至全文完结。此文行文过半,后面的情节会更加曲折,大致脉络已经全部想好,希望大家喜欢。每月有300分的积分可送,送完为止,聊表心意。
双月玲珑2009年12月2日晚9点留
第五十章 掌掴
元嘉十七年仲夏,大禹岭以南的梅关寨篝火冲天,那是柔然族一年一度的敬火节,在每年的夏至举行。今年,柔兰族的族长雷达利特地请厉焰与其亲信来共渡佳节。
八大篝火,烈炎熊熊,摆成柔兰族自古崇拜的太阳神的形状,众多美貌的柔兰族少女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头上银铃摇荡,明眸皓齿粲然,舞姿翩翩,笑容妩媚,使人心旷神怡。
柔兰族的少女自古以美貌著称,因为梅关地域地处潮湿又多阳光雨露,少女们的肌肤皆如牛乳一般滑腻,色呈淡蜜,极为诱人。雷达利敬仰厉焰的为人,曾经送给他两个绝美的少女,厉焰看也没看,就直接转送给下面的将领了。厉焰的不近女色,让雷达利大为诧异。
此时,他正捧着一个硕大的酒坛,为厉焰斟上一大碗柔兰族特制的蜜酒,一边道:“亲王殿下,今日您一定要多喝几杯,咱们不醉不归。”
厉焰笑着一口气将青瓷碗中的蜜酒喝下,笑道:“你想让我醉,可不是容易的事,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本事。”
厉焰此话并非夸口,常年在塞外行军打仗,过着马上奔驰,刀口舔血的日子,高兴起来常与下属一起拼酒,这千杯不醉,并非虚言。
眼见厉焰如此豪爽,雷达利更加佩服,竖起大拇指道:“亲王殿下如此豪爽,真乃真丈夫也。”
厉焰微微一笑,在篝火的映衬下,双眸闪亮,容色俊美无比,一边继续喝酒,一边道:“说实话,我真弄不懂你们柔兰族的习俗,我原本还以为,你会恨我入骨呢。”
厉焰此话事出有因,年初他刚到梅关一带,雷达利的父汗拓拔寒还是柔兰族的族长,见厉焰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且相貌姣好,以为他是中看不中用的软货,便带着几千族人前去挑衅,没想到被厉焰领着不到千人的骑兵前锋打的溃不成军,连拓拔寒本人都在和厉焰的对峙中受了重伤,回去不到两个月就一命呜呼。雷达利才有机会接任大汗。他可比他父汗识相多了,不仅表示愿意臣服厉焰,更放下身段想给厉焰当义子,可惜厉焰并未接受他的“好意”。
雷达利先是愣了一愣,古铜色的脸上显出疑惑的神情,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