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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农业是从采集发展而来,原始居民在年复一年的采集果实的过程中逐渐掌握某些植物的生长规律,把这些植物加以栽培,由此产生了原始农业。河姆渡人种植的水稻是由野生稻逐步培育而成,并创造了当时的世界上最发达的耜耕农业。
栽培水稻在先后两次大规模考古发掘中均有发现,其谷粒外形、颗粒大小已接近于现代栽培稻,粒重远远超过野生稻,经鉴定大部分属于栽培稻的籼亚种中晚稻型的水稻,少部分属粳稻。河姆渡遗址出土的稻谷和谷壳,换算出稻谷应当在12吨以上。出土的稻谷数量之大,保存之好,不仅堪称全国第一,就是在世界史前遗址中也是十分罕见的。河姆渡栽培稻较传说神农植稻早2000年,比泰国奴奴克塔遗址出土稻谷早数百年,填补新石器时代考古“有粳无籼”空白。
河姆渡的农具也十分先进,骨耜就是其中的代表。骨耜看上去很像现代的锨或铲,它的主要用途是松土,在河姆渡遗址共出土骨耜170余件。骨耜大部分取材于大型偶蹄哺乳动物的肩胛骨。骨耜使用时安装竖直的木柄,木柄的下端一面削平,以与骨耜的浅槽吻合,同时在上端绑定木柄,为了操作方便省力,木柄和上部做成Y形或T形。在浙江博物馆收藏有一件弥足珍贵的骨耜,是迄今保存最完整的。令人称奇的是在它上面还残留着一圈当时缠缚的葛藤,以及嵌于其中的木片。由于长期使用刃部十分光滑。磨损严重,特别是中间作为刃部的扁蒲扇面,磨蚀破损尤甚。
从国内外有关骨耜的考古发现来看以河姆渡出土的骨耜年代最早、制作最精,而且数量也最多,堪称世界第一。
稻谷和骨耜的发现,生动地告诉我们:当时先民们在这一大片土地上撒下谷种,就是用骨耜这种农具进行耕作。他们手执耒耜,开田翻土、引水灌溉,辛勤耕作。他们还用动物肋骨制作了一大批劳动工具,如磨成锯齿状的骨镰、中耕农具鹤顶锄和谷物加工工具木杵等。这些都表明,7000年前生活在我国东南沿海一带的河姆渡人已经脱离了“刀耕火种”的落后状态,发展到使用成套稻作生产工具、普遍种植水稻的阶段。农业已成为河姆渡人当时主要的生产活动,它的稻作农业耕作形态堪称世界上最为先进发达的耜耕农业。
但是,根据考古资料显示,河姆渡人的水稻生产主要在湖滨的低洼地利用自然水源进行灌溉培育,农业的好坏完全取决于自然条件。风调雨顺时收获就多,倘若遇上了洪涝或干旱,很有可能就会颗粒无收。而河姆渡遗址背山面水、土地狭小,非常容易遭受水灾。据《河姆渡遗址考古发掘报告》描述,河姆渡遗址经常遭受水灾,给水稻生产带来严重威胁。因此,河姆渡人产生了原始的对太阳神的崇拜,实际上是祈盼农业丰收。河姆渡人不惜花费大量时间去精心制作“双鸟朝阳”象牙雕刻蝶形器,正是把它作为太阳神的像具,作祭祀之用。
世界最早的木桨
2。
河姆渡地处江南滨海平原,气候温暖,降水充沛。遗址周围湖泊沼泽遍布,河流纵横交错,有着辽阔的水域,因此河姆渡人与水结下了不解之缘。已有的考古发现及研究证实,河姆渡文化与马家浜文化是长江下游南岸两个不同地区、不同类型而又平行发展的原始文化。滔滔钱塘江水和波涛汹涌的杭州湾并没有阻碍这两支近邻文化间的文化交流,而舟楫等水上交通工具的发明就成了他们交流的前提。
在河姆渡遗址共出土了6支木质船桨和1只陶舟,桨柄和桨叶用同一块原木削制而成,长63…92厘米,木柄上刻着各种斜线组成的图案,精细美观,桨叶呈柳叶状,阻力很小,大小和形状跟现代游船的划桨很接近。7000年前的木桨,不但在我国是首次发现,而且在世界上也属首例。
同一遗址还出土了一只陶舟。该舟长7。7厘米,高3厘米,宽2。8厘米。陶舟两端有小孔,可以系缆,全舟下半部的弧形,轮廓自然流畅,可以减少水的阻力。木桨和陶舟的出土,否定了国外一些学者关于中国古代没有独木舟的观点。虽然河姆渡尚未发现完整的独木舟,但从遗址出土的独木舟的遗骸、木桨,可推知河姆渡先民能够制造出较为先进的独木舟。
3。古井的发明者
考古学家在河姆渡遗址发现了很多重要的古遗迹,而这其中非常值得注意的是一口木构浅水井,距今已有5600余年,这是我国迄今发现的最早的水井。
这口井的井口为方形,边长约2米。据考古学家的复原推测,水井遗迹的周围都是黑色淤土层,井旁一角放置几块平整的大石块,所以这口井是选择了低洼处开挖的。河姆渡人在原有的水坑中部,先打入四排桩木,组成了一个方形的桩木墙,然后再将排桩内的泥土挖去。为了防止排桩向里倾倒,再在排桩上部套一个方木框。排桩之上平卧十六根长圆木,很可能是构成井口井架或为了加固井口而设置的构件。井底距当时井口地表深约1。4米。考古学家还在水井外围发现了一圈呈圆形分布的栅栏桩,又在井内发现辐射状的小长圆木构件和苇席残片等,据此推测水井上当盖有简单的井亨。这个比较完整和高级的水井,是我国发现的属于最早的一流水井。它和河姆渡文化农业定居的社会经济生活是完全相应的。历史传说中的所谓“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就是这个时代的标志。
《周易》记载“木上有水,井”,千百年来人们百思不得解:井怎么会是木上有水呢?正是这口方形木构井的发现,才使这千古之谜彻底揭开。也许在五六千年以前,海潮是河姆渡一带的常客,又因常年雨量充沛,暴雨、洪涝常使水浑浊而不能饮用,木井的构筑使先民饮到了洁净的水。由此可见,古井是先人净化水、讲究饮水卫生的杰作。
河姆渡古井的形制,在我国象形文字中还大致有迹象可录。金文中的井字,有时也写作“井”字,在井字中间增加了一点,井干是四面横直相交之形,而中间的一点则是汲水用的陶器,以区别于捕兽用的陷井之井。可见,象形文字也反映了历史上事物的微妙差异。
水井的发明,是人类与大自然斗争的一次重大胜利。自从发明水井以后,人们可以在远离河流、湖泊的地方生活,开辟新的生活居地,可以战胜干旱的威胁,对于生产的发展起了很大的作用。毫无疑问,水井的发明在人类文明史上是有划时代意义的。
原始社会的建筑师
河姆渡遗址河流沼泽密布,地下水位很高,一般不能采用半地穴式建筑解决居住问题,于是河姆渡人发挥聪明才智,开创了人类居住方式的惊人之举——干栏式建筑。
干栏式建筑是一种以桩木为基础,构成高于地面的基座,再用桩柱绑扎立柱、架梁、盖顶的半楼式建筑,是巢居的继承和发展。干栏式建筑的功能十分强大,首先可以避免野兽的袭击,一般性洪涝对其生命安全也不构成灾害,另外还可以脱离潮湿的地面。“干栏式”建筑是我国南方传统木构建筑的祖源,至今华南有些地区仍存在。
发明和创造干栏式建筑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河姆渡人的住房经历过好几个阶段。首先是在一棵大树上构巢,紧接着发展到在相邻的三、四棵树上架屋,直到最后才有了现在我们熟知的干栏式建筑。
河姆渡遗址木结构技术已经取得了惊人的成就,其干栏式房屋的建筑工艺已经十分科学。
首先就是在房屋朝向的选择上。根据河姆渡遗址第一次考古发掘的建筑遗迹平面图分析,3幢建筑均呈西北——东南的走向。这样建筑的朝向与现在的座北朝南方向选择有很大差别,对采光、通风、取暖、避寒都不利。河姆渡文化的生产力水平已经很高,这种建筑方式与其丰富的生产、生活经验成反差。可经过仔细考证研究,却发现,这种安排十分合理。
当时的建筑还未开窗,而门的位置与傣族的干栏式建筑一样是开在山墙面的,具有出入、通风、采光、排除烟尘的诸多功用。干栏式建筑呈西北——东南走向,门的朝向向南偏东10度左右,这个朝向在江浙地区冬季日照时间最长而夏季最短,避开了夏季的炎热,增加了冬季的采光时间。所以对长坡檐,无窗户的干栏式建筑,这个朝向选择是非常符合实际的。迄今当地的建筑仍继承了这个合理的朝向选择,门户向南偏东5…10度是最好的朝向。当然这是通过实践和生活积累得来的。
干栏式带来的建筑困难比一般地面建筑大得多。万丈高楼平地起,建筑能否成功,基础是关键,干栏式建筑显得尤为重要。河姆渡的建筑基础桩木有圆桩、方桩、板桩之分,各种形式木桩的底部一律砍削成尖刺状或刃状,用打入法处理。接下去架设地梁。从上面基础工程看,开工前需要对建筑负荷有个计算,以决定用材的规格和数量。然后根据建筑面积,室内分隔要求,在现场放样。最后选择座标,以保证木桩的平行垂直,保证下步的梁柱安装工程。
在河姆渡遗址干栏式建筑遗迹中,最有影响的是出土了上百件带榫卯的木构件。河姆渡人的榫卯技术,把我国应用榫印技术的历史推前了3000多年。7000年前的河姆渡人在没有金属工具的生产条件下。仅以粗劣的石器和骨器,创造了多达十余种形式的榫卯,令人惊叹不已。这种木结构建筑设计之科学,规模之宏大,不仅为我国所罕见,也是人类文化史上最早的杰作,被考古学家称之为7000年前的奇迹。
河姆渡的建筑师已经有了室内装修的意识,居宅是人类生活、生产、社交的重要场所,也是装修方面的重点。由于石质生产工具的制约,当时的地板比较粗糙,而且高低不平,从出土的“人”字形土块看,室内坐卧处重要区域的地板曾经用泥土抹平,然后铺上苇席,使得这些部位比较平整,容易打扫干净,有利于休息。此外根据建筑学家分析,建筑遗迹中显露出当时室外留有1米多宽的走廊,从出土的直板栏干卯孔看,走廊外侧还安装着栏杆。
在室内装修中,他们还着意进行美化,出土的刻花木构件,马鞍形五叶纹陶块可能是室内悬挂于门框或中柱上的艺术品。居宅装饰中最突出的是竖立于屋脊上的鸟形器,它们用石、骨、木和象牙材料制作,正面刻有鸟和太阳的纹饰,顶端两旁有穿孔,用于穿引细绳把鸟形器与木棒绑扎起来,再把木棒绑扎在脊梁上。许多学者认为河姆渡遗址出土的鸟形器可以和铜屋模上的立鸟联系起来,反映古越人爱鸟、崇鸟的习俗。总之这些艺术品表现了河姆渡人的原始宗教信仰,把居宅的装修提高到了艺术的阶段。
由于干栏式建筑适应江南地区多雨、潮湿的自然环境,还具有防蛇虫猛兽和饲养家畜、堆放杂物的多方面功用,因此历数千年不衰。继河姆渡遗址以后,考古工作者在江苏吴江梅堰、海安青墩、浙江吴兴钱山漾、广东高要县茅岗及湖北蕲春县毛家嘴、四川成都十二桥等遗址中都发现干栏式建筑的遗迹。干栏式建筑直接启示了楼阁的发明,并利用了下部空间,最终导致阁楼与二层楼房的形成。
河姆渡消失之迷
河姆渡是长江下游新石器时代晚期的一处氏族聚落生活遗址,其发展的轨迹是两千年。但奇怪的是,考古学家并没有发现他们延续下来的证据,河姆渡文化的突然消失引起了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的种种猜测。
1998年的一次洪灾,给研究者带来灵感。他们对河姆渡周边地理环境作了长达3年的调查,发现几乎在姚江所有的拐弯处,都有大洪水冲刷的痕迹。
研究人员发现,河姆渡遗址地层的堆积表明河姆渡文化时期至少发生过两次特大洪水。分别发生在距今六千年和五千年前后。第二次洪水不仅淹没了河姆渡人的家园,还使“工”字形高地被冲出一个大缺口,姚江完成了由北流改道东流的剧变。
于是,海水沿河道上溯,河姆渡开始遭受洪水的威胁,变成一片水乡泽国,祖先赖以为生的水稻连遭淹没,甚至颗粒无收。于是先人开始大规模迁徙,离开了生息两千年之久的土地……
河姆渡人迁徙到哪里去了?考古学家一直苦苦追寻,却没有答案。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考古学家在河姆渡遗址发现了几十具河姆渡人骸骨,对于研究河姆渡人去向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经复原测量鉴定,河姆人头骨均为长颅类型,颅骨的高度大于宽度。鼻骨宽而且平,齿槽突颌,上齿槽弓狭长,缺乏腭圆枕和下颌圆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