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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情海 作者:(民国)曹绣君-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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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三云:
  浪意何堪念,多情亦可悲。
  骏奔皆露胆,麏至尽齐眉。
  花坠有开日,月沉无出期。
  宁言掩丘后,宿草便离离。
  其四云:
  奄忽那如此,夭桃色正春。
  捧心还动我,掩面复何人。
  岱岳谁为道,逝川宁问津。
  临丧应有主,宋玉在西邻。
  自此以后,这些歌词在长安广为传颂,尤其被参加哀挽亡者仪式的人争唱。有人询问刘駞駞说:“‘宋玉在西’,一句,莫不就是指的你吗?”刘駞駞笑道:“宋玉大有人在。”众人皆知颜令宾还与乐工有私情,邻居们以此为耻,力求为她遮掩。
  有个叫绛真的人,因为与举子们调笑,失言道出真相,既而遗憾悔恨不已。后来,有个与绛真及举子关系亲密的人,向他们追问再三。她们最终也没有说出来。
  朱希真之闺怨词
  《词话》:朱希真,小字秋娘,是建康府朱将仕的女儿。
  她年满十六岁时,嫁给同邑商人徐必用为妻。徐必用颇通文墨。
  朱希真作了一首闺怨词,调寄《鹧鸪天》。其词云:梅妒晨妆雪妒轻,远山依约与届青,尊前无复歌《金缕》,梦觉空余月满林。鱼与雁,两浮沉,浅颦微笑总关心。相思恰似江南柳,一夜东风一夜深。
  又作《满路花》词云:
  帘烘泪雨干,酒压愁城破。冰壶防饮渴消残火,朱消粉褪绝胜新妆裹。不是寒宵短,日上三竿,裹人犹要高卧,如今多病寂寞章台左。黄昏风弄,雪门深锁,兰房密爱,万种思量过。
  也须知有我著甚情悰,你但忘了人呵!
  何人赎文姬
  《余墨偶谈》续集:湘中某武夫,娶到金陵城内一名叫陈静姑的女子为妻。静姑能诗会文,对这桩婚姻颇为不满。她曾对人吟诵诗句说:愿作诗人婢,不为俗物妻。
  四海无阿瞒,何人赎文姬。
  她又吟诵起朱闻溪知事的《文姬词》来:阿瞒何事藉沽名,归后无家托死生。
  转为赎身重失节,两诗悲愤最分明。
  静站有鉴于此,该当安守本分,从一而终,以免重蹈蔡文姬的覆辙。
  禹锡妾被夺
  《本事诗》:唐朝李逢吉,为人霸道、任性而又多疑,好伤害人,并且毫无愧色。他见刘禹锡有个漂亮的歌技,便设计要占为己有。他约好某日在皇城中摆宴,请朝臣名贤带着自家宠姬早些赴会,到时,他命令守门人先放刘禹锡家歌妓进门,众人都感到惊异不已,但也没有人敢说什么。刘禹锡更是惶惑吞声而已。第二天,刘禹锡与几个朋友拜谒李逢吉,一切如常。
  李逢吉面色从容,并不言及昨天赴宴之事,也不谈放还歌妓之意。大家只得默然相向,无可奈何。不一会,李逢吉拱手作揖而退。刘禹锡与众朋友叹息诧异而归。刘禹锡心中十分愤懑,便拟《四愁》诗,作了四章以自遣。
  其一云:
  玉钗重合两无缘,鱼在深潭鹤在天。得意紫鸾休舞镜,传言青鸟罢衔笺。金盆已覆难收水,玉轸长龙不续弦。若向蘼芜山下过,遥将红泪洒穷泉。
  其二云:
  鸾飞远树栖何处?凤得新巢想称心。红壁尚留香漠漠,碧云初断信沉沉。情知点染投泥玉,犹自经营买笑金。从此山头似人石,丈夫形状似痕深。
  其三云:
  人曾何处更寻看,虽是生离死一般。买笑树边花已老,画眉窗下月犹残。云藏巫峡音容断,路隔星桥过往难。莫怪诗城无泪滴,尽倾东海也须干。
  其四云:
  三山不见海沉沉,岂有仙踪更可寻。青鸟去时云路断,嫦娥归处月宫深。纱窗遥想春相忆,书幔谁怜夜独吟。料得夜来天上镜,只因偏照两人。
  又《全唐诗话》:
  李逢吉听说刘禹锡有个美丽的姬妾,便让刘携来一见。刘不敢推辞,只得让那个美姬盛妆而往。李逢吉见之,便命她与自己的众姬妾比试容貌。四十多个姬妾,全都比不过刘家美姬。
  但刘家美姬进人内室后,便没有再出来。不一会儿,李逢吉说自己有病,不能陪客,于是罢坐。一晚上并无美姬的消息。刘禹锡怨叹不已,写了首诗献给李逢吉,李见诗只是含笑道:“是首很好的诗!”
  流落今如许
  《鹤林玉露》:李南金,自号三谿冰雪翁。曾见一名良家女子遭难而飘零流落,深感可悲可叹,于是题赠一首词给她。
  其词云:
  流落今如许,我亦三生杜牧,为秋娘看句,先自多愁多感慨,更值江南春暮。君看取落花飞絮,也有吹来穿绣幌,有因为飘堕随泥土。人世事,总无凭,佳人命薄君休诉。若说与英雄心事,一生更苦。且尽尊前今日意,休记绿窗眉妩。但春到儿家庭户。幽恨一帘烟月晓,恐明年雁亦无寻处。浑欲倩,莺留祝招夫诗《名媛诗归》:余季女是临海一书香门第人家的女儿,姿容妇德俱佳,又能诗会文。水宗道入赘到余家做女婿。结婚一个多月,宗道觉得自己的才学远远不如余季女,深感惭愧。于是他告辞余家,回水家闭门读书,许久也不与余季女团聚。余季女作诗五章招丈夫回还。
  其一章云:
  妾谁怨兮薄命,一气孔神兮化生若甑。春山娟兮秋水净,秉贞洁兮妾之性,聊歌兮遣兴。
  其二章云:
  夜楚兮食梨,命灵氛兮与余占之。日行道兮迟迟,敛角枕兮粲如。风动帷兮心悲。
  其三章云:
  云黯黯兮雪飞棘,夫子介兮如石。苦复留兮不得,望平原兮太息。涕泗横兮沾臆。
  其四章云:
  送子去兮春树青,望子来兮秋树零。树有枝兮枝有英,我为何兮独茕茕。子在此兮山城。
  其五章云:
  织女兮牛郎,岂为化兮为参商。欲径渡兮河无梁,霜露侵袭兮病偃在床。嗟嗟夫子兮谁为缝裳。
  收到这些诗篇后,水宗道最终还是没有被感化。有天晚上,他忽然梦见余季女前来与他诀别道:“我要离开尘世了,你为何不来送我一程呢?”惊醒后,余季女病死的讣告就送来了。
  水宗道悲痛懊悔不已。不久,他也去世了。
  薄幸郎
  《胰坚志》:北宋钦宗靖康年()春天,首都开封失陷,金兵到处逮捕宋朝的官吏百姓,整日乱纷纷,连宗室妇女及倡优也不能幸免。朝士王某家,早晨开门时,见两位妇女坐在门外。她们一见门开,便径直跑进王家中堂内,流泪跪拜道:“我们本已被金人抓到军营,乘机逃脱回来。现很今不敢回故居,情愿给您做婢仆活命。”两位妇女都长得很美。王某接纳了她们。王某没有正妻,对这两个妇女十分宠爱,并还约定不再娶妻。后来,王某做了中书舍人,出走于官场,忽然动了婚配娶亲的念头。有天饭后,两位妇女打扮齐整艳丽,出来拜见。
  王某吃惊地询问为何如此,两妇女回答说:“先前我俩本已命赴黄泉,承蒙您鼎力救助而得以新生,并且您还约定不再婚配。
  没想到您对我们的帮助不能善终,中途又要娶亲。我们难以苟活,将要同您诀别,故而向您告辞。”王某正抚慰劝阻,她们又流着眼泪说:“事已至此。然而我们不忍心独死,吃饭前,我们在汤饼中已撤了毒药,只怕一会儿药性就要发作,希望您抓紧处理后事,我们先走一步了!”接着,她们再三拜别而去了。王某大为惊骇,急起追出,只见那两个妇女相携跳水而死。
  王某一时手足无措,喊来家人,说明事情的原委,急切求药解毒,已经来不及了。王某也一命呜呼。
  不见君一第而死
  《扬州画舫录》:杨高二和杨高三,一个是扬州人,一个是仪征人。高二生得韶秀有丰致,年龄比高三要大些。高三举止高雅,没有市民习气。高三与陈某友好。陈某出游京师归来,经济颇为拮据。高三赠给他三百金。不久,高三患重病,垂死之际,一定要见陈某一面。陈某赶到,哭着说:“我与君十年的交情,没赶上见您高中榜首,您就离我而去。实在是令人悲恸啊!”高三就这样安息了。
  狱中自序
  《情史类略》:江苏吴江有位名叫张丽贞的女子,钟情于一个男人,便跟他私奔了。没想到那男人是个坏蛋,他把丽贞玩弄后就想抛弃掉,竟然设计将丽贞关进了监狱。在狱中,张丽贞将满腹的悔恨与伤悲写进一篇自传里,颇为真切动人。传文原是骈体,其大意是说:我后悔那晚一念之差,致使今日耽误终身,真叫人伤悲得呕心沥血,连剥面也无皮了啊!如今身陷囹圄,无奈只有顾影自怜,孤苦度日。
  我本是吴江望族之女,能诗会文。长于深闺之中,姿容绝美,从未受人诱惑,真是足不出户,目不邪视。双亲恩重如山,把我当作掌上明珠,细心保护,像是在用金屋锦缎来遮护似的。
  然而我这年方二八的傻女儿,置父母的劝戒于脑后,终于铸成大错。我随父亲寄居官舍,那个坏蛋买通奴婢,在我面前谩夸自己有国士之才,堪为佳婿。奴婢也帮腔说合,是个售奸害人的长舌妇。他们竟然对我父母的管教妄加数落,而我也默默许之,真以为找到了所谓的“乘龙快婿”。那坏蛋对我多方挑逗,说什么对我万分思慕,悲叹不能永结同好。我一下被他蒙骗了,竟然对他的爱慕由衷感激。自以为知书识理,不妨权全私奔之计。于是像倩女离魂那样,趁着黑夜,偷偷跑出重重官舍,一心想与他相会。我和他天明而至荒郊,日暮而栖别馆。一朝走漏了消息,被道旁人笑破朱唇,我难以容身。那坏蛋顿起私心,为保全自己,大骂于我,铁面生嗔,甩下三尺文书,将我抛弃了。他竟还诬陷我,致有牢狱之苦。雷霆劈开鬼胆,冰鉴照出妖形。我不按媒妁之言而自行择配,竟然找个坏蛋作终身之托。
  现在,我才知世事真假难辨;感吾到生生世世,真是罪大迷天。
  在这囹圄中苟延喘息,抚今思昔,惟有一死才得以解脱。寒夜檄声凄凉,墙角鬼火莹莹,煞是令人颤栗。感叹自己青春憔悴,睡梦里乡路沓沓难觅。青草黄泥,是我冤魂寄托之所;仰望白云红日,我何年得见慈母的面容呢?呜呼!硕鼠拖肠,蟑螂化羽,倘若能重见天日,我还能痛改前非,白璧重磨。可悲的是,事情已成定局,无人向我伸出援救之手。我一蛾眉弱女,淹然蚁命,希望有悔过自新的机会,但都成了泡影,我还能再抱什么企图呢?九死何辞,只觉无人知会我心境,故而谩诉衷肠,十首怨诗留客邸;可怜骨肉,一缄清泪寄吾家!
  射珊珊
  《清代声色志》:清朝末年,从南方来到北方的妓女,除赛金花之外,还有林桂生、谢珊珊及珊珊的妹妹四宝。珊珊能歌善舞,与清宗室载振相好。一天,载振把她叫到东城余园陪酒,席间,两人极尽淫亵之能事。御史张元奇很生气,上奏章弹劾载振。奏章中说:“载振为珊珊涂粉调胭脂,有失大臣体统。”庆王弈劻为掩人耳目,下令全部封闭了南城的妓院,将苏州来的妓女驱逐回南方。一时间,莺莺燕燕纷纷逃匿。对妓女们来说,这也是一场小劫难。
  苏宝宝
  《清代声色志》:苏宝宝,是媛媛的妹妹,幼时恣睢放浪,倜傥不羁。长大后,与无赖少年为伍。凡是臃肿蹒跚、老态龙钟的达官巨商,或者满脸胡须,声音如牛吼的人,即使是挥巨金,她也不屑与他们说一句话。她曾对同行姐妹们说:“有些狎客,也太不自量,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面目,就想向美人作种种丑态,这的确是天下令人恨的事。”狎客风闻此语,均自惭形秽而去。不久,宝宝的生意日趋冷淡,而宝宝却仍像从前一样毫不在乎。
  适逢老妓梁溪从京城回到上海。梁溪平素和宝宝很投缘,她认为宝宝将来一定能显贵,只是这儿的环境对她不利,遂和宝宝及鸨母商量,带着她来到了京城北京。此时,有个叫黄三的浙江人在某洋行当差,他很能结交权贵,常出入王公贵族府邪,梁溪便托他帮忙。不久,黄三竟把庆亲王奕劻的二少爷庆七捕介绍来了,并私下里告诉宝宝:“这是贵人,你如果能笼络住他,立刻就能大富大贵起来。”宝宝听后,欣然应道:“自今以后要实现我的宿愿了!”于是,便极尽谄媚倩笑之能事,搞得捕二爷心儿痒痒,一时一刻也觉得离不开她。当天晚上两人就海誓山盟了。
  第二天,捕二爷拿出二千二百两银子给黄三,让他叫梁溪带着宝宝乘车先到苏州胡同黄三宅内暂祝不料,这事让《燕报》的记者知道了,竟写了篇文章登了出来,全城为之哄动。
  捕二爷害怕了,忙找黄三及宝宝商量。为暂避耳目,捕二爷又叫宝宝搬到天津裕中旅馆居祝宝宝打电报告诉她的母亲和姐姐说:“贵人待我特别好,车马衣服,珍饰玩好,莫不称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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