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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民益一进门就看到儿子痛苦的表情,伸着两根手指放在一盆冷水里,完全不敢拿起来的样子。
这孩子自从学会做饭菜以来,还没出过这种事,唐民益自然心疼,赶紧出门买来烫伤膏给他擦,给他又吹又哄的。这样弄了很久,儿子总算表示感觉好点了,可眼眶里湿润润地,估计还是疼得难受。
唐民益又有了那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自己也不能代替儿子疼,只好跟儿子说话尽量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宏宏,你今天怎么会烫到手的?心里在想什么呢?”
唐青宏睫毛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可怜兮兮地眨动着,“爸,我心里乱七八糟的我是不是生病了?”
唐民益顿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男孩子第一回那什么,确实会紧张害怕的。他有点尴尬地回忆了一下自己那个时候,父亲早就去世,也没有人可以给予正确的引导安抚,好在自小看的闲书还算不少,隐约还是能明白过来,连猜带忍的也就熬过去了。
宏宏跟他可不一样,自小身娇体弱,这些年被他又管得严,没有机会看什么闲书,当然是啥都不懂,一时间吓得六神无主了。想到这他考虑起引导的方法,这方面的教育还是必要的,不能跟老一辈一样视之为洪水猛兽,把孩子连憋带吓的弄出什么心理或生理上的毛病来。
不过说到那种话题,多少还是会带着尴尬,他清了清嗓子才斟酌着用词对儿子开口,“宏宏,你没有生病,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梦?那很正常,你在一天天的长大,身体也会发育变化。”
唐青宏憋住心底的笑意,爸爸要一板一眼地对他进行青春期教育?这也算是正中下怀,不闻不问地糊弄过去才是糟糕。可一想到昨晚荒唐的梦境,他的脸又开始发烫,眼神一看到爸爸的衣领就要想入非非,只好把脑袋垂下去以作掩饰。
看儿子一声不吭还把头都低下去,似乎要逃避这个话题,唐民益的心急盖过了尴尬,“宏宏,那不是什么肮脏恶心的事情,是男孩子到了发育期的正常生理反应。”
唐青宏这才偷偷抬起眼睛瞄向爸爸,声音因为压抑而打颤,“真的?爸,你也有那种正常的反应吗?”
唐民益只能保持父亲的威信,特别严肃地点点头,“当然,只要是身体健康的男性,都会有的。”
唐青宏犹疑地看了一下爸爸,似乎不怎么相信,唐民益硬着头皮继续说:“你还记不记得那次在汝城,严爷爷的家里?那天晚上爸爸半夜起来,你后来还笑话爸爸?那不是尿床,而是跟你昨晚一样的情况。”
唐青宏觉得自己有点坏,但肯定不能放过这种机会,“是吗?爸,你那天晚上也做梦了?你做的是什么梦?”
唐民益都快绷不住了,这种话题还真磨人,但看着儿子求知若渴的眼神,又只能坦诚相对,“爸爸那天没有做梦。那种事不一定会做梦你再大一些就知道了。”
唐青宏开始变身成好奇宝宝,缠着爸爸一直往下说:“可是,为什么呢?原来不做梦也会那样?要是我上课的时候来了情况怎么办?别的同学会发现的,那我没脸见人了,爸,我好怕。那种事一点好处都没有,为什么身体健康就会那样呢?那我还不如不长大”
唐民益被儿子追问得有点窘迫,脸上又不好显现出尴尬或者不耐烦的表情,还得刻意调整语气,让自己的回答听起来不那么生硬,“不会的,你只要心里别一天到晚的乱想,就不会乱出状况。就算真的出了情况那你想想别的事情,也就压下去了。那种事当然不是没有好处你让爸爸想想怎么说。”
唐青宏自私地欣赏着爸爸微微皱起眉头苦思冥想的模样,这一刻的爸爸是完全属于他的,不再是为了他人他事费心劳神。
还没等爸爸总结出完整的答案,他又忍不住丢出新的问题,“爸,要怎么控制那种情况?心里想着什么,它才会有反应?想着什么它才会消下去?你要教我。”
唐民益伸出手指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这种教育要讲得大方又实用,还真不是那么容易。
“宏宏,你手还痛不痛?先吃饭吧,吃完饭爸爸收碗的时候你就做作业,爸爸要好好想想,整理整理了再跟你说。”
唐青宏看着颇为苦恼的爸爸,见好就收地点点头站起身来,拿碗筷就要给彼此盛饭。爸爸却还记得他手指烫伤的事情,让他坐着别动,把碗接过去端菜盛饭了。
让他震惊不已的是,晚上做完作业洗完澡,爸爸竟然正襟危坐在沙发上,对他做起了系统的青春期教育。
爸爸用那把醇厚低沉的嗓音,对他讲了一个生命起源的故事,从婴儿出生之前怎么成为受精卵的时候开始讲,一直说到这个婴儿长大成人、跟女性结婚,之后再成为一个父亲。人类自古以来,生命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循环,经历了千秋万代直到如今。
这强大的教育水平都赶上日后国外优秀的此类学术图书了。他本来以为爸爸会尴尬难堪,或者敷衍哄骗,没想到爸爸这样认真而毫不隐瞒地把一切相关的知识都教给他知道,而且那个故事编得一点都不粗俗,也并不晦涩难懂。
爸爸讲到最后,还是那样温柔而严肃地对他说:“所以,你现在都懂了吧?爸爸为什么严格地管你,让你不要太早跟女同学交往。你经过昨晚以后,已经具备了做一个父亲的生理条件,但你们年纪还小,承担不起为人父母的责任。在没有确定你会跟那个女孩子结婚之前,不能随随便便地跟她亲近,男孩子在自制力方面比较差,万一冲动犯错,可能会毁掉那个女孩的一辈子。”
他虽然经历过两世了,对女性生理还是不那么了解,听到爸爸的话还真有点吓到了,“爸,你是说怀孩子吗?女人真的那么容易怀上孩子?不是有避呃,应该有办法可以避免怀上孩子吧?”
爸爸皱起眉心严厉地瞪了他一眼,“你都已经想到这里来了?是有方法可以避免,但并不是百分百有效的。不管在道德层面还是生理层面,男孩子都是进攻方,在结婚之前对任何一个女孩子做出那种事情,就是不负责任!爸爸不准你这么想,更加不允许你这么做!”
他吐着舌头苦笑,“我绝对不会的,爸!我就是随口一问。”
爸爸不太信任地审视他的面孔,再次强调这种原则的重要性,“你要说到做到,有任何想法都跟爸爸沟通,不许自作主张。爸爸没有拒绝跟你讨论这方面的事情,你也要对爸爸足够坦诚。”
他违心地点头答应,“嗯,我知道了。”
不是他不愿意坦诚,他现在就全部坦诚的话,爸爸可能会气晕或者直接打死他吧?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良好的开头,他转动着眼珠又对爸爸要求,“爸,今天你只给我讲了理论和故事,还有很多问题没有回答我呢我不只要听故事,我要你教我实实在在的知识!”
唐民益忍着头疼的感觉答应儿子,“时间还长着呢,爸爸慢慢教你。今天就到此为止了,你该上床睡觉了。”
他一看时间是不早了,高高兴兴地邀爸爸一起进卧室,“好啊,爸爸去睡觉吧!”
唐民益表情微妙地让他先去,自己还要看一会文件,而且为了不要吵到他睡觉,爸爸今晚也要睡沙发。
唐青宏立刻撇了撇嘴,心里特别失落,“为什么?”
“爸爸刚才说了啊,为了不吵到你睡觉。天气热了,爸爸体温高,你昨天晚上就睡得一身汗。好了,不要老是问为什么,你又不是三岁宝宝,快去睡吧!”
这明明就是拉开距离躲着他但唐青宏不敢直接质问,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乖乖回房去,暂且守住目前已经攻克的阵地再说。
他没有想到这仅仅是个开始,接下来的好一阵子,爸爸简直在沙发上生根了。天气越来越热,爸爸甚至在客厅里铺上了席子,说在这里睡比较凉爽,打定主意再也不跟他一块睡觉了的样子。
他小小地闹了一回,可爸爸简直心如磐石,特别是在他闯进浴室非要跟爸爸一起洗澡之后他也没做什么,就是洗着洗着又出了那种情况,还眼巴巴地缠着爸爸教他怎么解决。
爸爸倒是言简意赅地教了他,一做完语言指导就立刻围上浴巾出去了,把他一个人留在浴室里生闷气。从浴室出来,他软着两条腿就往爸爸身上蹭,结果被推得老远,还逼着他背古诗、做作业来转移注意力。
在这种甜蜜而痛苦的煎熬中,他小学毕业了,爸爸也正式接到调令,带着他前往允州。
走的那天爸爸一大早就叫他起床,跟他一起静悄悄地走出门,允州开来接人的车都还没到。他知道爸爸不想搞得劳师动众,也不想经历那种难以离别的场面,很配合地跟着爸爸去了附近的早餐摊吃面。
两父子拧着皮箱躲避送行的人,余老和他那帮老部下却还是找来了。他们跟普通民众贴得很近,早餐摊的老板偷偷打电话通知的,在余老的怪责之下,唐民益笑着领情,同意他们今天为这顿早餐请客。
唐民益走之前也为上面推荐了接任人选,就在余老的这群门生里挑了一个年纪稍大、作风稳妥的,到时候搭配袁正峰会是一个好班子,两边已经在他的联系之下事先通过气了。
允州的车很快到来,唐民益带着儿子告别余老那群人,让他们不要再送,继续建设好临湖就是对他最大的认可。
余老在车窗外洒泪挥手,哽咽着叫他们以后有空回来看看,唐民益摇下车窗挥别应声,“一定会的!您也要保重身体,我们到时候来为您过八十大寿。”
三个多小时后,他们进入了允州地界,前来迎接的车里坐着允州现任一把手徐宝生。
徐宝生身为胡海哲的大女婿,上下关系都处得很不错,对唐民益的态度也是相当热情。可唐青宏仰头斜视着那个笑容如春风、年纪不到四十的高个男人,心里想的是胡海哲果然很颜控——自己保养得那么好,女婿也是一表人才,私生子冯柏语眉清目秀,家里没一个丑的。
不过这几个说到人品嘛也算是不折不扣的一家子,就算徐宝生笑得再热情亲切,笑容下都深深隐藏着祸心和仇恨。前有老李判刑,后有老卫落马,胡海哲和徐宝生肯定不会把账算在冯柏语头上,都算在爸爸身上了。搞不好他们还会认为,冯柏语作出的事情也是被爸爸教唆挑拨的呢,这次爸爸要来允州,他们提前把戴袁两人全都弄走,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接风的午饭安排了简餐,徐宝生门面功夫做得不错,晚餐唐民益就带着儿子去跟姜伟私下吃了。任谁都知道姜伟跟唐民益很熟,刻意避嫌没有必要。
☆、74·胡搅蛮缠
姜伟两口子还是安排在家里吃,住的房子倒比以前大多了,姜伟的精神面貌却不是太好。把唐家父子迎进门后,姜伟的脸上才带出几分笑相,开着玩笑拍拍唐民益的肩膀,“民益,我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你盼来了,你再不来我都想辞职了!”
坐下吃饭时,姜伟详细地说了一些允州的情况,徐宝生昔年用一招“后院起火”干掉政敌,从容坐上二把手的位子,又在后面的几年里配合岳父挤走顶头上司,把允州变成了自家的一言堂,整天笑里藏刀的只谋人不谋事。
自从姜伟调过来,本来就是个副职,又被顶头上司压制得一动不动,几乎变成了纯粹的闲职。他在允州孤掌难鸣,也就只得装孙子混日子,除非实在有什么看不过眼的事情才争上几句。他心里憋屈不少,趁着唐民益来了都一吐为快,唐青宏看着他两鬓长出的几缕白发,越发担心爸爸在允州的工作了。
新的住处早已经安置好了,跟姜伟喝了不少酒,唐民益和儿子回家时脚步有点不稳,手上的钥匙半天没对准锁孔。
唐青宏扶了爸爸一把,把钥匙抢过来开门,一进门开了灯就不由自主地皱眉。
这个房子太大了!竟然是两室两厅!
爸爸慢慢走近沙发坐了下去,看了看房子的格局,欣慰地自言自语,“嗯,两室好宏宏,你不用住校了。”
什么?他竖起浑身的汗毛,刚才的气愤突然变成庆幸。还好是两室不然爸爸要赶他去住校。爸爸的心也太狠了。
他紧抿着嘴唇重重地坐下来,盯着爸爸的脸发射强大的怨念,“爸,你真舍得赶我去住校?你吃饭怎么办?”
唐民益抬起手轻轻揉着太阳穴,轻描淡写地回答儿子,“这不是房子够住了吗。”
他执拗地缠着爸爸不放,“但你之前不知道啊!要是只有一室,你就会赶我走!”
唐民益被他吵得脑仁疼,这个一直都很乖的儿子不知道怎么了,一进入青春期就开始叛逆,“爸爸怎么会赶你走?再说这不是够住了吗。”
唐青宏心里窝着的火越烧越旺,“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