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用温暖的怀抱来迎接他的归来之外!您——我的家乡,我的家乡的故友们,你们又将以怎样的方式来迎接我呢……
殊不知,也许是不平衡的心理所致吧,在我还算衣锦还乡的时候,迎来的不但没有我期待中的恭喜和祝福,反倒是世俗惊慕中的忌妒与眼红。在我自己都几乎忘记了自己曾经是一个吸毒者的时候,却仍然有人对此念念不忘。于是又有一个巨大的陷阱挖好了等着我往里跳,再加上自己的忘乎所以和不理智,一脚又踏了一个虚空,于是我……
跪著血书警世人 愿世再无吸毒人
2003年5月26日晚上22点58分,我终于踏进了我整整阔别五年的故乡的家。人还没有走进家门,远远地已望见家正亮着温暖的灯,在等候游子的归来啦!只见家门大敞开着,一个我一生中再也熟悉不过的身影正在那儿向外焦急不停地张望着,那是我至爱的妈妈,她正在那儿急切地热盼着儿子的归来啊!
昏暗的灯光中,妈妈头上的缕缕白发清晰地映入了我的眼帘,比起五年前我离家时明显苍老了许多、许多,心中禁不住好一阵酸楚。五年来,天天想叫却没有人可以叫,时时想喊却没有地方可以喊的声音,终于情不自禁地从口中蹦着跳了出来:“妈——妈——”这恍若天籁的一叫把妈妈给惊住、喜住了,还未等把儿子的面看清,一声饱含母子情深的“嗳,辉儿——”已经从妈妈的口里答应了出来,颤得令人感伤令人心慌。我赶紧向妈妈奔去,妈妈也迈着与她年龄不相称的急促步伐迎向了我。
母亲与母亲的儿子,儿子与儿子的母亲,两双已经整整五年没有拥握在一起的手,在五年后的今天终于相握在了一起,握得好紧、好紧,握了好久、好久,却谁也不愿意先放开对方,就这样相互久久地凝视着对方,仿佛是要把五年来想看没能看,想握没能握的所有“欠帐”全部看回来、握回来。看得是那么地贪婪,那么地仔细,那么地让人心碎与伤感!妈妈的眼眶中已经有亮晶晶的泪花儿在滚动了,而这绵绵的母爱深情也令我禁不住地泪珠溢满眼眶,就要“重弹男儿泪”了。
赶紧定住神,赶紧顺势拥着还未缓过神来的妈妈一起走进了我们温暖的家。这时候,爸爸、大哥、二哥、姐姐还有我的小侄女、小外甥女们已经正鹊喜着,呼唤着我从家里迎了出来,大手、小手争抢着接过我的行李,连推带拥地把我按坐在沙发上,递烟、递水、递毛巾、递拖鞋忙得不亦乐乎!血永远浓于水的亲情啊,无言能表,一家子那份齐乐融融的开心与兴奋啊,更是任何别的情感所无法企及和超越的。
一桌丰盛的团圆饭,早已准备好了。久违的家乡味,馋得我放下筷子,又拿起来,放下筷子,又拿起来!聊着聊也聊不完的家事,问候着永远问候不完的关心。时针已经不知不觉地指在了深夜两点多的位置上,还欲再继续下去,但顾及到两位老人的身体,赶紧就此打住了。睡觉、睡觉、睡觉!
躺在我睡了二十几年,却又有整整五年没有睡过的属于我自己的小木床上,好兴奋、好开心呀!“金窝银窝永远不如自己的草窝”,颠沛流漓了五年后的今天,我终于回到了我温暖无比的家里,我至爱的港湾,天底下最最安全的庇护所——生我养我的家!亲情永不落幕的爱之圣地——爱我的家!睡着了!终于睡着了!睡得好甜好甜,甜过我五年来睡过的任何一个好觉。
接下来的日子,天天都是在好吃、好玩中很愉快地度过的,妈妈翻着花样地给我做我从小到大最爱吃的家乡菜;爸爸则陪着我到久别的故乡小城这儿转,那儿游,碰到爸爸的故友,爸爸总会很自豪地把已是回头浪子的我,隆重地重新介绍给他(她)认识,妈妈呢也总会替我向邻居们宣传一番:中央电视台播着的某某广告就是我儿子创作的,那是他上班的公司,大企业!
在邻人故友们惊慕与忌妒的目光中,亲人们终于可以骄傲地把头抬起来啦!能为家人争光,能让家人扬眉吐气,我自己自然也甚感欣慰与自豪!要知道,五年前的他们,背负一个很不名誉的身份:“吸毒者某某某的某某某”!那鄙视、嘲笑、兴灾乐祸的目光压得他们连头都抬不起来呀!经过五年的努力,今天的他们终于等来了可以以我为荣的一天。不容易,不容易啊!感谢亲人们一直以来给我的鼓励和不弃不离的关怀!没有你们对我的不放弃,就没有我还算衣锦还乡的今天,感谢妈妈!感谢爸爸!感谢一直以来至爱着我的亲人们!我将一如继往地继续努力,为自己、为你们再塑明天更大的辉煌!
而且,五年后的今天,当我再次行走在故乡的街头时,已经变得从容自信,无所顾忌了,再也不用像五六年前那样,惊恐着双眼、躲躲闪闪地避着谁、怕着谁了。这又是我经过多年努力,从吸毒者变回正常人后的又一个大收获——警车任它开,警笛任它鸣,公安任他走,我自走我路!哎,做一个良民,幸事也!
当然,偶尔还能遇到过去认识的毒友,但已经很少了。此时的他们,都已经被毒品摧残得变了形,不是他们主动叫我,我还真的认不出他们来。向他们打听起那些我还有点印象的毒友:不是吸毒吸死了,就是犯案被枪毙了,或者就是去某个劳改劳教单位服刑去了,要不就是正被关在戒毒所里,再不就是人间蒸发,谁也不知道去向了。总之没有一个有好的下场。
想起原来共同在一起吸毒时的苦中作乐,不免感叹一番,友善、同情地规劝几句后,开口“借钱”的,我都会聊表心意地给上一点。他们在听了我这几年的发展变化后,似乎都看到了一丝自救的希望。于是乎,纷纷表示要学着我的样子也来一回“远走他乡离毒友,洗心革面重作人”,听了此话,我免不了更会诚心地鼓励上几句!“人愿人好,花愿花开”,毒友们,好好做人吧!祝你们好运!
殊不知,正当我在为自己的善行义举自感欣慰时,他们却已经为我支好了一张诱捕我的大毒网,就等我往踏板上踩啦……
欢乐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一眨眼,就到了我不得不准备离家启程的日子了。6月11日,返程机票预订的是明天14点35分的,临出行前的准备工作也基本就绪。今天晚上,再最后与家人在一起把启程前夕的最后一顿晚餐享受完,然后再睡在自己的小床上甜甜美美地把最后一个好觉享受了之后,明天早上的6点30分,我就又要像五年前的那个清晨一样,背着行李,再次只身一人离开我至爱的亲人们远赴他乡了。
绝对不同的是:五年前的出行,我的心中塞满的是无奈与迷茫,更准确地说是有太多逃亡的成份在里面。而这次的心情却是踏实而积极的,将要去哪里?去到那里后做什么?以及怎么做?我都早已成竹在胸了然于心啦!相同之处则至多也就是仍旧有一些离别亲人时的愁绪和伤感在心头挥之难去罢了。
刚与至爱我的亲人们,在亲情四溢的氛围中,在永远道不完的牵挂与祝福声中,在愉悦无比的心情中把这顿离别前夕的盛宴热热闹闹地享受完。这时,突然电话铃响了。是我过去的一个朋友兼毒友打来的,说是得知我明天要走了,准备跟我煞有其事地道别一下。盛情之切,实在不忍拂了别人的一番好意,于是我如约去到了他家。看着他为我准备的一桌子好菜和一瓶椐他说是他老爸珍藏了多年的家乡名酒,我着实有一些感动!于是在交杯换盏中,我与他对饮了起来。
席间大家谈起了曾经在一起时经历过的趣事、轶事、伤心事,以及这别后五年来各自的际遇与造化,感慨与悲喜同在啊!当然也自然而然地谈及了毒品与吸毒。不知不觉中,两人都微有些醉意。就在这时候,他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地离席走进了另一个房间,好像在窸窸窣窣地侍弄着什么东西,我也没去在意。见天色已晚,念着明早的出行,我起身准备向他告辞。而当我正欲开口叫他时,他却先开口叫我了:“辉哥,快进来!”
我丝毫没有迟疑地走了进去,而当我刚踏进他此刻正呆着的房间门时,就已经清楚地看见了令我既惊恐却又兴奋的一幕:他正盘腿坐在床上吸毒!面前有序地摆放着我五年没见却依然熟悉不过的东西——锡箔纸、纸裹的枪管、打皮、打火机、白色微黄的粉末——吸毒工具与毒品!
见我怔在门前吃惊地看着他,醉醺醺的他向我打着手势开口说话了。大概的意思就是:今天特别特别地高兴、开心,本来都好久没吸了,但今天为了我特地准备了点“货”,他呢最后吸这一顿“告别药”就永远不再吸了,至于我呢就算是请我吸一顿‘送别药’为我践行,祝我一路顺风,行大运发大财!总之不吸就对不起他,没有把他当朋友云云……
已经有六七分醉意的我,听了他这番蛮有“义气”的“合理”解释之后,也就不再怎么吃惊了。但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没有接过他正递过来的毒品,但心里却有些痒痒的了。说句大实话:五年没有碰过毒品啦,心中已确实不会再对毒品有任何主动的欲望了。但亲眼见到毒品,亲眼见到别人就当着你的面在吸毒,这对一个曾经吸过毒,背过毒瘾的人来讲,要说在此情此景之下,一丁点想吸它的欲望都完全没有的话,那绝对是“真实的谎言”!
这不!我也想吸上两口的欲望已经被撩起啦,而且正在迅速地膨胀。再继续面对下去的结局将会是什么,我心里自然非常清楚:我的坚持将会化为泡影并被彻底忘却。“卢步辉,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要出事的!”我警告自己。于是,我果断地转身向屋外走去——我要逃!我要逃回家去!可还没逃出他家的大门,就被他站起身,跌跌撞撞地给拽住了,并被他一步到位地拽在床上,离毒品又更近了一步。接着酒气熏天的他又对我重复了一遍“义气”之辞和“合理”解释,完全拿出了不吸就不让我走的架势!
酒意一上来,脑筋一散,我心痒痒得更厉害了:五年没吸毒啦,吸一回又绝对不会上瘾的,明天早晨一觉醒来后就远走高飞了,自己又没有上‘黑名单’,今晚的事就只有他知我知,别的鬼都不知道,用不着害怕,就吸一次吧!等一下一出门,就即刻打个车往家跑,一秒钟都不在路上耽搁,应该不会出事的!而且别人的“盛情”又实在却之不忍、却之不能啊,更何况自己又确实是多么、多么的想“吸之而后快”呀!还是吸两口吧!五年前离家的前夕我不是也吸了吗!五年后的今天,同样是第二天就要离家走啦,也吸上一点,嘿!你别说还挺有纪念意义的。再说了,这又有什么大不了和不得了的呢!不就是吸一顿“最后的晚餐”嘛……
“来、来、来,辉哥,我放给你吸吧!”就在我的脑子正在为吸还是不吸作最后的痛苦抉择时,朋友他已经把吸毒用的“枪”硬塞进了我的嘴里,并把已经附着有毒品的锡箔纸和已经打燃了的火机,同时也一并放到了我的面前——万事俱备,就只欠我动嘴一吸啦!酒兴起,心一横——还是吸吧!
于是,曾经身染过毒瘾,却又已经整整五年没有见过毒品,没有吸毒了的我,在真正面对面地又遭遇到毒友、毒品的毒惑时,还是最终没能战胜那根植于心的“心魔孽欲”,吸起了毒。第一口毒品下肚,接着又是第二口,正在他刚把第二口毒品放给我吸完的时候,“铃、铃……”电话突然响了,两人都吓了一跳。随后他说了句:“辉哥,自己来!”就赶紧奔到外屋接听电话去了。
已五年没吸毒的我,有这两口毒品进肚,再加上事先又喝了不少酒,所以人一下子就完全“上头”了。在朋友转身出去接电话的同时,我自己也顺势倒在了床上。“毒效”和着“酒力”同时发作,才转眼间就把我“毒”到了恍恍惚惚的飘浮状态中。迷迷糊糊地只听见从外屋飘来了朋友“搞定了!”“可以了!”“快一点!”的说话声。接完电话后,朋友也随即在我身边躺了下来。两人开始在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中享受毒品带来的快意。
惦记着第二天一早要启程,等人稍稍清醒一点后,我就赶紧起来准备告辞,却被朋友伸手拦住了:“急什么!再躺会儿再走吧!”我有些犹豫……这时“铃、铃……”电话又响了。听到铃声,朋友神色有些慌张地怔了一下,也不再拦我。而电话却在响一声后就不再响了!他说了句:“辉哥,慢走不送了!”又听见他嘟嚷了一句:“是谁他妈的乱打电话!”我已经出了朋友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