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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待部下继续寻找和这艘船相似的船,而且特别强调要找的船上会有一个小女孩,货物应该是玻璃。”
说到这里,费南德停了下来,端起面前的啤酒猛灌。然后懊恼地发现,就在他刚才说话的时候,埃米利奥已经把剩下的烤饼全部吃完了。
等到卡米尔和丽璐从吃惊中回过神来,费南德才继续说下去,“显然他们是舒派亚派来的人,在寻找阿伦海姆号和你,亲爱的丽璐小姐!”他顿了顿,又接着说:“现在回想起来我们还真是幸运,幸亏我们决定早一天去布鲁日把玻璃卖掉,幸亏我们没带你一起去,幸亏当初你急着要去汉堡还没来得及在船上漆上船名!不过你已经捅了个大漏子。惹上了舒派亚,任谁都不会有太平日子过。”
费南德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猛拍桌子,气呼呼地说道:“那个维洛斯临走之前还踢了我两脚,要是让我再遇到他,肯定要多一倍还给他!”
“维洛斯是——?”一个声音问道。
“就是那个海盗头子,那张脸化成灰我都记!”费南德没好气地说道,突然意识到这个声音并不是同伴的声音,而且声音是从他背后传过来的。
站在费南德身后的是那个原本坐在角落里的军人,旁边站着白发的外国人。谁都不知道两人是什么时候站到这里的,心里立刻有了戒备的信号。
看到四人不友善的眼神,军人和外国人对望一眼。军人开口说道:“我们并不是舒派亚的人,而且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想要对付的人也……”
丽璐的快嘴马上打断了他这种模糊不清的口吻:“你们想对付舒派亚吗?为什么?”
外国人说话了:“我们是瑞典海军,瑞典想要进出波罗的海,必须先和舒派亚打交道……”
这个外国人说的话简单明了多了,但是同样吃了闭门羹。丽璐又打断了他的话:“海军?!我最讨厌军人了!满脑子只想打仗,把普通人的生活搞得乱七八糟!我才不要和你们待在一块儿呢!”说完,就推开椅子跑出了酒馆。只有卡米尔反应过来,跟着跑了出去。
此时天刚蒙蒙亮,远处都是一片灰影。丽璐的身影夹杂在一片灰色中一晃就不见了,卡米尔也没办法继续追了。
谁都没想到丽璐竟会突然发起脾气来,还是毫无理由的脾气!费南德表面上装得很平静,心中却在暗骂。他看卡米尔一个人回来,对他摇了摇头,就知道丽璐是追不上了。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件。
他转头看向了两位瑞典军人,邀请他们坐下。费南德对军人没有什么偏见,看起来刚才的话也不太像骗人的,虽然不知道对方有什么企图,但至少这两个人绝不是舒派亚一伙的。目前有这项判断就足够了,费南德解除了对两人的怀疑,开始问道:“你们有什么打算呢?”
在酒馆里经过简单的交流,费南德确信他们是真心想对付舒派亚商会,而且似乎已经有了什么计谋。反正自己也跟舒派亚结下了梁子,以后必定会被舒派亚排挤,那么不如先下手铲除对方,所以他便接受对方的提议。为了做进一步的商议,费南德邀请二人到自己的家里,他也用同样的理由说服了丽璐。
第二天,两位瑞典军人拜访了费南德家。丽璐极不情愿地与军人坐在一起,呼吸同样的空气,可是费南德提出的理由她又无法反驳,理由是:她是船长!丽璐尽量忍耐着听着军人们的高谈阔论,时不时就要插句话刺一下两人。伯格斯统和格尔哈特,也就是白发的年轻人和军人,总算是与除丽璐外的三人达成了共识。让他们感到疲惫的并不是费南德尖锐的说词,卡米尔小心的侧探,而是丽璐那时不时插进来的刺,关于军人是破坏人们生活的根源的论断,这根刺似乎深深的扎进了格尔哈特的心里。伯格斯统虽然感觉到了格尔哈特的异样,但是他并不知道原因,或许这和当初格尔哈特辞去提督的职务有关。格尔哈特对自己的过去闭口不谈,伯格斯统也没细问。
会谈结束的时候,卡米尔问了格尔哈特一个问题:“您以前是不是住在汉堡呢?”格尔哈特迟疑了一下,作了肯定的回答。卡米尔脸上立刻表露出了崇拜的神情,他说:“果然,您就是以前那个以消灭海盗而闻名的提督吧!听说当时,海盗只要在远处看到您的舰队,就会吓得投降,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了呢!”
费南德注意到格尔哈特的脸色越来沉,却并不阻止卡米尔的说话,反而又接了一句:“既然是那么会抓海盗的提督,先解决掉维洛斯怎么样?他可是舒派亚的跟班,最近到处骚扰荷兰商人。不过他只有两艘船,武装差得很,和正规的海军跟本就没得比。”
在听到“维洛斯”这个名字的时候,格尔哈特的肩膀轻轻摇晃了一下,每个人都看出来了。不过格尔哈特仍然回答了费南德的提问,只是声音低沉得可怕:“我一定会消灭他的。我这个师傅会亲手消灭这个不肖弟子的。军人只会破坏别人的幸福,丽璐小姐,我想你说得对。”他对丽璐说完最后一个字,就转身离去。伯格斯统行了个军礼也离开了。
伯格斯统和格尔哈特并肩走着,谁都没有开口。突然,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是卡米尔赶过来了。两人停下了脚步。
卡米尔为自己刚才的失言道歉,又为丽璐先前的态度道歉。他解释道:“丽璐并不是冲着你们来的。她的父亲母亲都是因为战争死去的,所以她才会那么讨厌军人。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伯格斯统说道:“你很了解她?”
卡米尔回答说:“她5岁时流浪到这里,母亲把她带回家,从那时起,我们就一直在一起。她只不过是嘴巴坏了一点,其实没有恶意的。”
看他那认真的样子,格尔哈特反倒难得地笑了。他拍拍卡米尔的肩说道:“放心吧!我不会在意的。我知道维洛斯的事是我的责任,但是以前的我却想逃避。不过现在我已经很明白我必须去面对他。有人告诉我,我的价值不仅只是消灭海盗而已,我还可以做其他的事,所以我又重新回到军人的身份。我要证明军人除了会破坏幸福外,还能够创造幸福!那个人说这番话的时候比你大不了多少,不过现在已经出人头地了。你也要好好加油才行,以后会成为一个男子汉的。“格尔哈特半是对卡米尔说,半是对自己说,或许是因为说了这些话的缘故,格尔哈特的表情看起来轻松了许多,这让卡米尔放心地回去了。
“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善良而且诚实。“伯格斯统评价道。
格尔哈特点点头,说道:“就和当时的你一样。”
伯格斯统沉默了片刻,说道:“干嘛把那种话记得那么牢!我自己都不记得我说过这种大道理。”
格尔哈特微微一笑,说道:“怎么会忘记呢?就是这一句话让我从以前的罪恶中解脱出来。而且那是一个只有二十二岁的年青人说的话,让我看到了未来。”
伯格斯统不自在地转了转头,或许是听到有人这么直接地称赞他而感到不好意思了吧。所以他马上转移了话题,说道:“费南德也不能小看啊。”
“是啊,年轻人可是一个比一个历害呢。”格尔哈特也顺口接了下去,“还有旁边那个埃米利奥,看起来没什么用,不过如果能好好训练,他会是一个很好的士兵。”
“这些人可都是那个小姑娘的人啊!”伯格斯统感叹到。
“我宁愿和成打的敌人作战,也不愿意和她作对手。”
“同感。”
“这么说我们可以对她有所期待喽。”
“我们也该开始行动了,马上和查理,曼努埃尔取得联系。”
“是!”
说着,两人加快了脚步,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北海篇 第三章、郁金香(德国、汉堡) 第一节
(更新时间:2007…5…1 1:28:00 本章字数:5073)
德国商人马丁;舒派亚
副官塞尔曼
汉堡市市长彼德兰斯顿
阿伦海姆号费南德;迪阿斯
埃米利奥;菲隆
酒馆玛格丽特
约翰
“荷兰人!荷兰人!荷兰人!为什么在我的城里到处都是讨厌的荷兰商人的脸!”舒派亚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叫嚣着,同时因为无法平静下来而一圈一圈的踱着步子。
承受舒派亚怒气的是他的高级副官司塞尔曼,塞尔曼身材矮小,但头脑异常灵活。他成为舒派亚的副官已有四年,对主人的脾气自然摸得通透。以他的能力来说,要对付这种程度的怒气简直轻而易举,其他的任务比如邀请政府高官吃饭和送礼,给码头工人制订更苛刻的工作条件,时不时写封匿名信给报社说些其他商人的坏话,这些工作也完成得相当漂亮。只是近来他明显感觉到主人的脾气坏了很多,发火的次数一天多过一天,他在考虑是不是应该辞了这份工作。四年的时间让他捞了不少油水,足够安安稳稳地过下半辈子的生活了。
“塞尔曼,你说,为什么荷兰人会在这里如此猖狂?”
被指名道姓的副官不慌不忙地解释道:“荷兰刚开始海上贸易,而且阿姆斯特丹港离这里又很近,所以荷兰商人会大量出现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哼!他们难道不知道这里是我的地盘吗?如果不知道的话,就让我来教给他们!”舒派亚的脸扭曲起来。“塞尔曼,联系汉堡市长彼德兰斯顿先生,说我十分钟后要去拜访。让司机准备好车子在楼下等着。”舒派亚嘴上说是拜访,但脸上的表情却好像是要去见和来历不明的女孩同居的儿子一样,准备不惜任何手段来把那个女孩赶走。
塞尔曼退了下去,在关上门的时候,他抬头看了一眼办公室。这间办公室布置的十分华丽,完全按照主人的命令。但一眼望去却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就如同现在呆在里面的人一样。还是应该辞职了吧。塞尔曼关上门,又想到了这个问题。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或许是他那精明的头脑提前感受到了暴风雨的信号。
“喔!亲爱的舒派亚先生,欢迎你的来访。”汉堡的最高权力者,彼德兰斯顿向走进来的舒派亚伸出了热情的双手,一把将舒派亚短小而肥胖的身躯包裹在自己宽厚的胸膛里。那情形仿佛是一只蜘蛛正在吞食被蛛丝缚得动弹不得的小虫子。
舒派亚对于对方的献媚不为所动,他使劲挣脱了彼德兰斯顿的拥抱,开口就问道:“市长先生,您曾经答应过把汉堡的海上贸易全权委托给我,为什么现在又让荷兰人在这里到处乱跑?”
彼德兰斯顿收起了笑容,边点头边说:“我知道这样做的确是不太好。不过他们是荷兰商人,持有荷兰政府的通商证明,而且荷兰政府和德国政府交往一向很好,我们也不能直接拒绝……” 彼德兰斯顿说到这里,很明显他还有其他理由没说出来,但舒派亚早就猜出那些理由了。不过他也没有挑明,两人就这么对望着,彼此都在琢磨对方的意图,然后盘算着自己的计划。
送茶的女仆推开了房门,被屋子里阴沉的气氛吓了一跳。彼德兰斯顿示意她不要打扰,女仆赶紧放下手里的托盘离开了。
茶香飘散开来,让室内原本已经凝固的空气重新流动起来。彼德兰斯顿又恢复成刚见面时热情好客的主人模样,他将茶杯递到舒派亚手中。
舒派亚接过杯子,并没有喝。他刚刚发现一样奇怪的事物。市长的办公室他来过很多次了,以前从没出现过这样东西。
彼德兰斯顿注意到舒派亚的视线,便主动说道:“很奇特的花吧!据说是今天早上的商船运来的,这里的人从来没见过,所以很受欢迎。我让女仆去买了一些回来,感觉这屋里有了这些花,味道就完全不一样了呢。”
舒派亚回味了一下市长说的话,市长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变化,还是和以前一样,虚伪、贪婪、精打细算、卑鄙、无耻、毫无节操……舒派亚把别人加在自己身上的那些词儿都套在了市长头上。只不过这一次,彼德兰斯顿没有站在自己这一方,舒派亚再次确认了这件事。
舒派亚像是完全不明白彼德兰斯顿的隐含意思一样,随口问道:“这花的确很漂亮。叫什么?我也让人去买一些回来。”
彼德兰斯顿微笑着回答:“郁金香!不过本国似乎没有这种花卉,这是荷兰的阿姆斯特丹特有的花!”
已经足够了,不论是彼德兰斯顿的暗示也好,还是舒派亚的耐性也好。舒派亚礼节性地鞠了一躬,迅速离开了市长先生的宅院。
彼德兰斯顿从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