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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我不会生气的！”
“是这么回事，”那个男人痛快地说，“我俩出来，就是因为彼此都厌倦了这个世界，是相约一起自杀的！”
“你们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我们买了两杯酒，在里面放了毒药准备自杀，没想到让你给喝了！”
深夜。
医院急救室外的过道上。
……
“都怪你！干吗要查下去呢？”
“老大也真是，这么一件小事就值得服毒自杀！”
“都是胸罩惹的祸！”
“其实唐总是冤枉的，他戴的那副根本就不是我的！”
“看来还得破案！”
盘丝洞：如此堕落
大病一场。
老唐的身体明显虚弱了很多。
身体虚弱了，但他的精神却明显焕发起来了。
“老大，你别这样自暴自弃好吧！”八戒看着光着膀子，趿拉着拖鞋，抽着雪茄，提溜着酒瓶，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老唐说，“一场大病真的连你的世界观都给改变了吗？”
“把灯点燃。把灯熄灭。世界一片光明。”老唐粗犷地喝了一大口啤酒，惬意地抽了一大口雪茄，一边喷着烟雾和酒气一边慢条斯理地说，“所有的经文都是帮助忘却的。忘却过去。忘却自己。忘却经文本身。”
“还有，忘却那副胸罩。”八戒嬉笑道。
“天路遥，人世远，凝眸处沧海桑田。为谁痛哭，为谁嘻笑，任光阴凋尽朱颜。哪个出将入相，哪个成佛登仙，到头来或为黄土，或为轻烟。”老唐喃喃自语，“佛就是为了普渡众生，感化凡人的欲恨嗔怒；佛就是为了解救世人于水火之中，超度人们的苦难烦恼。倘若连自己都拯救不了，那还怎么去拯救别人？”老唐喷着酒气阴阳怪气地说，“小芳，你以后买内衣时可别忘了我啊！”
“我现在终于明白什么是佛，什么是人了。”小芳若有所思地说。
“其实，佛跟人还是有相同之处的，”老唐忽然认真地说，“就像头疼，这一阵子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晚上睡不着，白天醒不了，脑袋跟成熟后的石榴一样简直像要裂开似的！”
“那请服安神补脑液！”小芳建议道。
“还服呀？”八戒嚷嚷起来，“都快喝了一车皮啦！”
“那就请服蚁力神！”小芳接着又说。
“哼，服了那玩意更睡不着！”八戒嬉笑道
“那该咋办？”小芳问，“那你就没去看医生吗？”
“看了，我告诉他我白天想睡觉，晚上睡不着，问他用什么办法可以治疗？”
“大夫怎么说的？”
“他说，治你这病很简单，也很容易，就是上夜班！”
“对了，我在书上看了几篇如何松弛神经的文章，”沙僧忽然插话说，“你想像你正坐在最爱去的那湖边垂钓，阳光暖洋洋地洒在你身上，微风轻柔柔地拂过你的脸颊，小鸟在枝头歌唱，蝴蝶在花丛飞舞，清澈的河水里，成群的小鱼在游来游去，鱼线上的浮标正上下颤动，在水里一跳一跳的……”
“这个也试过了，”老唐沮丧地说，“可我钓鱼是从来不用浮漂的，我一直喜欢用海竿！”
“对了，我想起一个办法，”八戒开口了，“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你就数数！”
“哼，早试过了，”老唐更加沮丧地说，“上次睡不着，数到天亮也没睡着。”
“那你就默默地躺在床上数牦牛！”小芳嬉皮笑脸地说。
“也数过了，仍不见效。”
“可能是你太心急了，必须专心一意地数，并且数到五千才有效。”
“什么五千六千的，那次我数到一万哪！不仅数完了一万头，而且还剪了毛，梳理妥当了，纺织成毛毯，运往墨西哥和加里夫尼亚，全都卖出了，整笔生意赚了250万美圆啦！不过，拿到钱后还是睡不着。”
“那就数麻雀！你总不能把麻雀的毛给拔了卖到国外去吧？”
“别提麻雀了，”老唐依旧沮丧地说，“我一想起麻雀，就感觉自己是一只麻雀了！”
“喔！这可病得不清！”小芳关心地问，“你从什么时候有这感觉的？”
“从我还是一只小麻雀的时候！”
大家哈哈大笑。
“看来我们也别去西天了，直接开到上海安定医院去算了！”悟空嬉笑道。
“八戒，你知道下一个景点是什么吗？”老唐忽然漫不经心地问。
“那还用说，”八戒兴奋地说，“七位姐姐的盘丝洞。”
“什么姐姐？”沙僧驳斥道，“那都是些妖怪！”
“是妖怪姐姐！”八戒涎着脸说。
“其实妖怪都是些危险的东西，无论是漂亮的还是丑陋的。”老唐认真地说，“一旦你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就很容易出现问题。”
“比如被她们的色相迷惑！”八戒抢话道。
“正是，”老唐肯定地说，“上次我们就是因为没有对她们采取必要的措施，所以才被她们练习了一把‘仙人指路’！”
“这次去，还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新生代的妖怪？”沙僧纳闷地问。
“怎么你想念妖怪呢？”八戒憨笑着问。
“八戒，离盘丝洞近了是不是也就离濯垢泉近了？”老唐依旧漫不经心地问。
“瞧瞧你这记性，”八戒嬉皮笑脸地说，“它们就在一起，濯垢泉是七位姐姐的浴室，盘丝洞是七位姐姐的卧室，那八百里盘丝岭是七位姐姐的客厅……”
“这么说，我们也可以泡泡温泉哪！”老唐高兴极了。
“是啊！那可是一种美好的享受啊！”八戒不无憧憬地说。
正说着，路旁忽然就出现了一排小茅屋。
茅屋旁，立着一个大大的招牌——七女子客栈。
招牌上，写着几个大大的红字——停车、补胎、沐浴、住宿。
茅屋前，几位小姐正是跳大绳呢！
她们一个比一个浓妆艳抹！
她们一个比一个花枝招展！
她们一个比一个曲线婀娜！
她们一个比一个嫩得掉水！
“悟空，是不是我眼花了？”老唐晃着脑袋问。
“没有，”悟空肯定地说，“前面有茅房，也有美人。”
这时，正在茅屋前嬉闹的几位小姐看见有人前来，便停止跳绳，笑吟吟地迎了上来：
“老板们，失迎了！”甜美的声音带着芬芳的香气扑面而来。
“你们这是？”沙僧纳闷地问。
“这是我们七女子客栈呀！可以停车、补胎、沐浴、住宿。如果需要，还可以特殊服务呢！”
“那盘丝洞离这有多远？”八戒迫不及待地问。
“这就是！”
“不会吧？”
“什么会不会的？你们刚才经过的是盘丝岭，这个地方就叫盘丝洞。”
“那濯垢泉呢？”
“在这后面，不信带你们去！”
“那我们上次路过时好像不是这样的，”老唐忽然打起了醉拳，“那时只见石桥高耸，潺潺流水接长溪。古树森齐，聒聒禽鸣远岱。桥边有树，树旁有屋，屋子有窗，窗前有几位佳人在刺凤描鸾做针线活……她们一个个娇脸红霞衬，朱唇绛脂匀，蛾眉横月小，蝉鬓迭云新，TMD都漂亮得不得了啊！”
“他醉了，”悟空微笑着对那几位小姐解释说，“前不久刚受了点刺激，就成这样了，喝不喝酒都能发出酒疯！”
“都别啰嗦了，先进去吃点饭再说！”八戒嚷嚷起来，“一路上旅途疲惫，正好喝点酒，然后沐浴沐浴！”
“那就请进吧！”小姐招呼道。
悟空在茅屋外停好了车。
大家跟随七位小姐进到屋内。
这时有两位小姐到厨房撩衣敛袖，炊火刷锅，开始造饭。
不一会，酒菜就上了满满一桌。速度快得吓人，也不知道是怎么造出来的。
“这饭怎么跟生的一样？”刚吃两口，沙僧就抱怨起来，“太糟糕了！”
“你没看我们的招牌是‘野味餐厅’吗？”漂亮的小姐温柔地说。
“你就别嫌弃了，在流沙河吃人时你啥时管过生熟？”八戒一边叨叨，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口水流了有三尺多长。也不知道是因为饭菜的味道，还是因为那几位小姐的秀色，总之他的口水流了很多，以至于把一碗干面条“稀哩哗啦”地吃成汤面条了。
“还有煎鸡蛋没？”老唐开口了，“有的话给我再来一份煎鸡蛋，蛋白要全熟，但蛋黄要生，必须还能流动。不要用太多的油去煎，盐要少放，多加点胡椒。还有，一定要野放的快活的母鸡生的新鲜蛋！”
“请问一句，”一位小姐试探着问，“那母鸡的名字叫翠花，可合您心意？”
“叫李翠花最好！我可不喜欢那种什么柴呀左呀的寡姓！”老唐极为认真地说。
一会工夫，桌上桌下已是杯盘狼藉。看那样子，几位活佛饿得还不是一般。
打了一个饱嗝，剔了剔牙，老唐忽然一拍小芳的肩膀，喷着酒气豪爽地说：
“哥们，洗情侣花瓣浴去！”
“我刚吃饱，等一会再去吧！”小芳为难地说。
“什么一会不一会的，这就去！”老唐把脸一沉，“我早就忍不住啦！”
“哎，那就走吧！”小芳起身哀叹道。
小姐微微一笑。
老唐微笑着拉起小芳的手。
在小姐的带领下，他们朝后院走去。
“不许偷看！”刚走两步的老唐忽然回头喊道。
没人理他。
“妈妈的！堕落谁不会呀？”
老唐说着摇头晃脑地去洗澡了。
沙僧看着老唐的背影摇了摇头。
八戒看着老唐的背影一脸惆怅。
悟空看着老唐的背影若有所思。
惟有剩下的几位小姐相视一笑。
“哎，看来这舍利子恐怕是炼不成了！”悟空摇着头说。
“哎，这狗日的赶在我前头了！”八戒惋惜地说。
“哎，就这样堕落了！”沙僧感慨起来。
过了一会，悟空把八戒叫到一边，悄悄嘀咕了一阵。
八戒嬉皮笑脸地溜达到了后院。
他爬在浴室的门口，透过门缝往里一瞧，果然看见一个浴池。池水清彻见底，底下“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泡，泡泡里老唐已光着屁股，小芳也光着屁股，两人正跃浪翻波；池子上，有几间亭子，亭子中后壁放着一张张桑拿按摩床，床上散落着老唐和小芳的衣服……
忽然，老唐停止了打闹，他静静地看着小芳，嘴唇翕动着。
“这狗日的看来真要堕落了！”八戒在心里气呼呼地说。
这时，老唐看着小芳竟摇头晃脑地吟了起来：
酥胸白似银，银子的银；
玉体浑如雪，雪花的雪；
胳膊赛凝胭，胭脂的胭；
香肩疑粉捏，捏泥的捏；
肚皮软又绵，绵羊的绵；
脊背光还洁，洁白的洁；
膝腕半围团，团圆的团；
金莲三寸窄，窄就是窄；
中间一段情，情人的情；
露出风流穴，穴位的穴。
老唐嬉皮笑脸地吟着。
八戒的口水却“滴答滴答”往下掉了。
他悄悄地看着，看着老唐怎么堕落；他痴痴地想着，想着自己何时堕落；他静静地盼着，盼着那立体版的A片上演……看着，想着，盼着……老唐忽然一把抓住小芳的手，高兴地说：
“我给你讲个笑话好吧！”
小芳没有吭声。
老唐哈哈大笑着讲了一个笑话。
小芳却始终没有发笑
“不好笑吗？”老唐纳闷地问，“不好笑的话我再给你讲一个！”
老唐又哈哈大笑着讲了一个笑话。
小芳依然没有笑。
“我已经给你讲了两个笑话了，你也给我讲一个好吧！”老唐问小芳。
“唐总，你来这难道真的只为洗澡吗？”小芳面无表情地问。
“是啊！不洗澡我来这干什么？”
“就没有别的想法？”
“有呀！休息休息！”老唐说着爬到池边，眼睛望着前方，幽幽地说，“你给我搓搓背吧！”
小芳的纤纤玉手轻轻地搭在老唐的肩膀上。
老唐那白皙而丰腴的臂膀开始微微颤抖。
看那表情，他的心仿佛都要碎了。
“你用力吧！我甘愿承受这一切苦痛！”老唐轻轻地说。
小芳微微一笑，快速地舞动起搓澡巾来。
“你看你背上脏的呀，要是遇到抢劫的拿刀砍你，你都不用躲！”
“为什么？”
“那垢甲太硬太厚都快赶上盔甲呢！”
“所以才要洗澡嘛！”
“你的体温有点偏高。“
“你搓的。”
“你的眼神有点呆滞。”
“烟熏的。”
“你的背肌有点酸痛吧？”
“你再使点劲，它还会青呢！”
“你来这真的仅仅是为了洗澡吗？”
“是啊！不洗澡来这干吗？”
“你叫我来难道就是为了让我给你搓背吗？”
“是啊！你不搓谁搓呀？”
“那好！我给你搓！搓！搓！”
“小芳，我叫你来是为了搓澡的，不是让你往死里掐的啊！”
门外，忽然传来“扑通”一声。
“走！看看谁在偷窥？”老唐平静地裹起浴衣对小芳说。
小芳快速地打开门——
八戒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看来是不省人事了，”老唐平静地说，“不省人事的伤者，并不一定完全没有知觉。一般来说，不省人事发生的过程可分为三个阶段，有些伤者会恶化至第三阶段，有些则只停留在第一阶段。三个阶段是：卷睡。昏睡。昏迷。”老唐又裹了裹浴衣，把自己的胸脯紧紧包裹起来，又开始不紧不慢地讲解起来：
发现有人不省人事怎么办
● 观察伤者有无呼吸。把耳朵贴近伤者嘴鼻，细听呼吸声。
● 观察伤者胸部有没有起伏，或用手轻按伤者胸口，探测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