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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闲淡寡欲,虽王事鞅掌,而雅操不移。在?州,虽戎马填闾,未尝以世务为累。良辰美景,啸?遨游,登临山水,以谈燕为事,人士谓之物外司马。常诣晋祠,赋诗曰:「日落应归去,鱼鸟见留连。」忽有相王使至,召晞不时至。明日丞相西合祭酒卢思道谓晞曰:「昨被召已朱颜,得不以鱼鸟致怪?」晞缓笑曰:「昨晚陶然,颇以酒浆被责,卿辈亦是留连之一物,岂直在鱼鸟而已。」及晋阳陷败,与同志避周兵东北走。山路险迥,惧有土贼,而晞温酒服膏,曾不一废,每未肯去,行侣尤之。晞曰:「莫尤我,我行事若不悔,久作三公矣。」
齐亡,周武以晞为仪同大将军、太子谏议大夫。隋开皇元年,卒于洛阳,年七十一。赠仪同三司、曹州刺史。
校勘记
'一' 北齐书卷三十一 按本卷王昕传与北史不同。钱氏考异卷三一云:「此传称庙号,或是齐书原文,弟晞传则全是北史。亦无论赞。」按王昕传虽非以北史补,但较北史简略,?事次序也似有更动,仍是以高氏小史之类的史钞补。
'二' 武帝或时袒露 按此「武帝」乃北魏孝武帝。北史卷二四王晞传省「魏」字,然上有太昌纪年,下有「齐文宣践祚」明文,其为北魏孝武帝自明。此传既省去上下文,这里「魏」字不宜省。
'三' 不假虑其不进也 北、汲、殿三本及北史卷二四「假」作「暇」,三朝本、南本、局本作「假」。百衲本依他本改作「暇」。按「不假」意即「不须」。通志卷一五三王晞传也作「假」。此传和通志都出于北史,知北史本来也作「假」,「暇」乃后人所改,北本、汲本又据传本北史改此传,今从三朝本。
'四' 虽非猘亦无损 诸本无「非」字。北史卷二四、册府卷九○五一○七二五页、通志卷一五三有。按文义当有「非」字,今据补。
'五' 天保享祚东宫委一胡人至其可得也 北史无异文,通志卷一五三?王晞语远为详备,今转录于后:「天保享祚,〔左右无柱石之材,〕东宫委一胡人,〔令习鞭辔,自幼而长,不闻雅正。〕今卒览万机,驾驭雄桀。如圣德幼?,未堪多难,〔殿下宜朝夕承旨,〕而〔勿〕使他姓〔贵戚〕出纳诏命,必〔致矫弄,〕权有所归。殿下虽欲守藩职,〔乐为善,〕其可得乎?假令得遂?退,自审家祚得保灵长不?」以上方括号内文字皆此传北史同所无。两相比较,此传载王晞语六十七字显为删节上引文而成。并且删节还不甚恰当,例如「勿使他姓贵戚,出纳诏命,必致矫弄,权有所归」,删去了「勿」字和「致矫弄」三字,和原意便大有出入。「他姓贵戚」指杨愔、可朱浑天和、燕子献,三人都是高欢女?,「贵戚」二字也不宜删。通志?北齐事溢出北史文句通常即本北齐书。疑此传在南宋时尚有北齐书原文,郑樵得取以入通志。
'六' 王曰我安敢自拟周公 通志卷一五三此句上有:「他日,王又问晞曰:『外人有何议论?』对曰:『见源文宗云:录王宜居内夹辅,不可出外。又阳休之亦云:昔周公朝读百篇书,夕见七十士,犹恐不得人。录王何所嫌疑,乃尔不接宾客。』」此六十七字也不见此传及北史。通鉴卷一六八五一九六页有此纪载,而文字不尽相同,云:「或谓演曰:『鸷鸟离巢,必有探卵之患,今日王何宜屡出!』中山太守阳休之诣演,演不见。休之谓王友王晞曰:『昔周公朝读百篇书,夕见七十士,犹恐不足,录王何所嫌疑,乃尔拒绝宾客。』」通鉴此段移在高演和王晞问答之前,次序不同,「或谓演曰」几句采自北史孝昭纪,阳休之的话全同通志,?只说休之告王晞如此,不云晞告高演。疑通志出于北齐书,通鉴则综合三国典略之类,有所增损。
'七' 还至?乃延晞谓曰 通志卷一五三作:「还?州,及至,延晞内斋,谓曰:『近人说吾在京举措何如?』晞曰:『伏闻殿下精诚感天,诛五罪而天下服。往日奉辞,恐二仪崩坠,何悟神武潜断,朝廷廓清。』」然后接上「王曰:『不早用卿言』」云云。上多「内斋」二字,下自「谓曰」以下四十六
'八' 贵贱齐衰 北史卷二四「齐」作「等」。疑北史是。
'九' 百官请建东宫?未许 按此下称王晞「就东堂监视太子冠服,导引趋拜,为太子太傅」,和「以局司奉玺绶」,都是?立皇太子的仪节。如太子未立,何以忽授王晞太子太傅之官?王晞奉什么玺?都不可解。此句下必有脱文,北史已然。
'一○' 时二人奏车驾北征后人言阳休之王晞数与诸人游宴 三朝本、北本、汲本「奏」作「奉」。南、殿、局三本及北史卷二四作「奏」。又北史无「人言」二字。按若是裴、蔡「奉车驾北征」,阳、王被责又由于「人言」,则此事与裴、蔡毫不相干,何须在上面特别记使二人「伺察?下」的事。知作「奏」是。今从南本。
第三十二卷 补列传第二十四'一'
陆法和 王琳
陆法和,不知何许人也。隐于江陵百里洲,衣食居处,一与苦行沙门同。耆老自幼见之,容色常不定,人莫能测也。或谓自出嵩高,遍游遐迩。既入荆州汶阳郡高安县之紫石山,'二'无故舍所居山,俄有蛮贼文道期之乱,时人以为预见萌兆。
及侯景始告降于梁,法和谓南郡朱元英曰:「贫道共檀越击侯景去。」元英曰:「侯景为国立□,师云击之,何也?」法和曰:「正自如此。」及景渡江,法和时在青溪山,元英往问曰:「景今围城,其事云何?」法和曰:「凡人取果,宜待熟时,不撩自落。檀越但待侯景熟,何劳问也。」固问之,乃曰:「亦克亦不克。」
景遣将任约击梁湘东王于江陵,法和乃诣湘东乞征约,召诸蛮弟子八百人在江津,二日便发。湘东遣胡僧佑领千余人与同行。法和登舰大笑曰:「无量兵马。」江陵多神祠,人俗恒所祈祷,自法和军出,无复一□,人以为神皆从行故也。至赤沙湖,与约相对,法和乘轻船,不介冑,沿流而下,去约军一里乃还。谓将士曰:「聊观彼龙睡不动,吾军之龙甚自踊跃,即攻之。若得待明日,当不损客主一人而破贼,然有恶处。」遂纵火舫于前,而逆风不便,法和执白羽麾风,'三'风势即返。约□皆见梁兵步于水上,于是大溃,皆投水而死。约逃窜不知所之。法和曰:「明日午时当得。」及期而未得。人问之,法和曰:「吾前于此洲水干时建一剎,语檀越等,此虽为剎,实是贼标,今何不向标下求贼也。」如其言,果于水中见约抱剎,仰头裁出鼻,遂擒之。约言求就师目前死。法和曰:「檀越有相,必不兵死,且于王有缘,决无他虑,王于后当得檀越力耳。」湘东果释用为郡守。及魏围江陵,约以兵赴救,力战焉。
法和既平约,往进见王僧辩于巴陵,谓曰:「贫道已断侯景一臂,其更何能为,檀越宜即遂取。」'四'乃请还,谓湘东王曰:「侯景自然平矣,无足可虑。蜀贼将至,法和请守巫峡待之。」乃总诸军而往,亲运石以填江,三日,水遂分流,横之以铁锁。武陵王纪果遣蜀兵来渡,峡口势蹙,进退不可。王琳与法和经略,一战而殄之。
军次白帝,谓人曰:「诸葛孔明可谓名将,吾自见之。此城旁有其埋弩箭镞一斛许。」因插表令掘之,如其言。又尝至襄阳城北大树下,画地方二尺,令弟子掘之,得一龟,长尺半,以杖叩之曰:「汝欲出不能得,已数百岁,不逢我者,岂见天日乎?」为授三归,龟乃入草。初八迭山多恶疾人,法和为采药疗之,不过三服皆差,即求为弟子。山中毒虫猛兽,法和授其禁戒,不复噬螫。所泊江湖,必于□侧结表,云「此处放生。」渔者皆无所得,才有少获,辄有大风雷。船人惧而放之,风雨乃定。晚虽将兵,犹禁诸军渔捕。有窃违者,中夜猛兽必来欲噬之,或亡其船缆。有小弟子戏截蛇头,来诣法和。法和曰:「汝何意杀蛇。」因指以示之,弟子乃见蛇头□裆而不落。法和使忏悔,为蛇作功德。又有人以牛试刀,一下而头断,来诣法和。法和曰:「有一断头牛,就卿征命殊急,若不为作功德,一月内报至。」其人弗信,少日果死。法和又为人置宅图墓,以避祸求福。尝谓人曰:「勿系马于碓。」其人行过乡曲,门侧有碓,因系马于其柱。入门中,忆法和戒,走出将解之,马已毙矣。
梁元帝以法和为都督、郢州刺史,封江乘县公。法和不称臣,其启文朱印名上,自称司徒。梁元帝谓其仆射王褒曰:「我未尝有意用陆为三公,而自称何也?」褒曰:「彼既以道术自命,容是先知。」梁元帝以法和功业稍重,遂就加司徒,都督、刺史如故。部曲数千人,通呼为弟子,唯以道术为化,不以法狱加人。又列肆之内,不立市丞牧佐之法,无人领受,但以空槛钥在道间,上开一孔受钱。贾客店人随货多少,计其估限,自委槛中。行掌之司,夕方开取,条其孔目,输之于库。又法和平常言若不出口,时有所论,则雄辩无敌,然犹带蛮音。善为攻战具。在江夏,大聚兵舰,欲袭襄阳而入武关。梁元帝使止之。法和曰:「法和是求佛之人,尚不希释梵天王坐处,岂规王位。但于空王佛所与主上有香火因缘,见主人应有报至,故求援耳。今既被疑,是业定不可改也。」于是设供食,具大□薄饼。及魏举兵,法和自郢入汉口,将赴江陵。梁元帝使人逆之曰:「此自能破贼,但镇郢州,不须动也。」法和乃还州,垩其城门,□粗白布衫、布□、邪巾,大绳束腰,坐苇席,终日乃脱之。及闻梁元帝败灭,复取前凶服□之,哭泣受吊。梁人入魏,果见□饼焉。法和始于百里洲造寿王寺,既架佛殿,更截梁柱,曰:「后四十许年佛法当遭雷电,此寺幽僻,可以免难。」及魏平荆州,宫室焚烬,总管欲发取寿王佛殿,嫌其材短,乃停。后周氏灭佛法,此寺隔在陈境,故不及难。
天保六年春,清河王岳进军临江,法和举州入齐。文宣以法和为大都督十州诸军事、太尉公、西南道大行台,大都督、五州诸军事、荆州刺史、安湘郡公宋□为郢州刺史,'五'官爵如故。□弟簉为散骑常侍、仪同三司、湘州刺史、义兴县公。梁将侯瑱来逼江夏,齐军弃城而退,法和与宋□兄弟入朝。文宣闻其奇术,虚心相见,备三公卤簿,于城南十二里供帐以待之。法和遥见邺城,下马禹步。辛术谓曰:「公既万里归诚,主上虚心相待、何为作此术?」法和手持香炉,步从路车,至于馆。明日引见,给通幰油络网车,仗身百人。诣阙通名,不称官爵,不称臣,但云荆山居士。文宣宴法和及其徒属于昭阳殿,赐法和钱百万、物千段、甲第一区、田一百顷、奴婢二百人、生资什物称是,宋□千段,其余仪同、刺史以下各有差。法和所得奴婢,尽免之,曰:「各随缘去。」钱帛散施,一日便尽。以官所赐宅营佛寺,自居一房,与凡人无异。三年间再为太尉,世犹谓之居士。无疾而告弟子死期,至时,烧香礼佛,坐绳□而终。浴讫将敛,尸小,缩止三尺许。文宣令开棺视之,空棺而已。法和书其所居壁而涂之,及剥落,有文曰:「十年天子为尚可,百日天子急如火,周年天子递代坐。」又曰:「一母生三天,两天共五年。」说者以为娄太后生三天子,自孝昭即位,至武成传位后主,共五年焉。
法和在荆郢,有少姬,年可二十余,自称越姥,身披法服,不嫁,恒随法和东西。或与其私通十有余年。今者赐弃,别更他淫。'六'有司考□并实。越姥因尔改适,生子数人。
王琳,字子珩,会稽山阴人也。父显嗣,梁湘东王国常侍。琳本兵家,'七'元帝居藩,琳姊妹并入后庭见幸,琳由此未弱冠得在左右。少好武,遂为将帅。
太清二年,侯景渡江,遣琳献米万石。未至,都城陷,乃中江沉米,轻舸还荆州。稍迁岳阳内史,以军功封建宁县侯。侯景遣将宋子仙据郢州,琳攻克之,擒子仙。又随王僧辩破景。后拜湘州刺史。
琳果劲绝人,又能倾身下士,所得赏物,不以入家。麾下万人,多是江淮□盗。平景之勋,与杜龛俱为第一,恃宠纵暴于建业。王僧辩禁之不可,惧将为乱,启请诛之。琳亦疑祸,令长史陆纳率部曲前赴湘州,身径上江陵。将行,谓纳等曰:「吾若不返,子将安之?」咸曰:「请死相报。」泣而别。及至,帝以下吏,而廷尉卿黄罗汉太府卿张载宣喻琳军。陆纳等及军人并哭对使者,莫肯受命,乃执黄罗汉,杀张载。载性深刻,为帝所信,荆州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