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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色开路,后面跟上的是官位,干脆你自己把家人、亲戚开列个名单吧,政府让步上不封顶,下无底线,最低也任命他个刺史郡守的干干。
不料孙坚却是个义勇双绝的人物、软硬不吃的家伙,他对董卓的献媚毫不动心,董卓派来的政府和谈代表团的首席代表李催带回了孙坚的义正辞严:
“卓逆天无道,荡覆王室。今不夷汝三族,悬示四海,则吾死不瞑目。岂将与乃和亲邪?” (《三国志·孙破虏传》)
紧接着便以实际行动断绝了董卓一厢情愿的和谈梦想,亲自提大军攻克了洛阳的南部门户大穀城,现在豫州军兵锋离洛阳仅九十里,京师克复指日可待。
暗箭就在这时候离弦了,拉弓的是袁术的左右亲信,他们对领导人袁术是相当负责的,不避嫌疑向袁术敲响了警钟:袁哥,孙坚这小子如果占据洛阳,弄个黑社会啥的,怕你以后就收拾不了了,这小子可不是善茬,咱得防着点。
执弓瞄准孙坚的是主子袁术,他一寻思,同志们说得有道理呀,立即从善如流地对孙坚采取了有效的经济制裁措施。
目标是孙坚的软肋,你孙坚再怎么英雄无敌,部队总要吃饭吧?我断绝了你的军粮供应,看你这仗怎么打?
老板就是老板,这一招还真卡住了孙坚的咽喉,孙坚不得不连夜乘马,直奔鲁阳,拜见袁术。
见了袁术,孙坚激动异常。他在地上画来画去,分析形势和各方面的利害关系。最后干脆向袁术挑明了:
“所以出身不顾,上为国家讨贼,下慰将军家门之私仇。坚与卓非有骨肉之怨也,而将军受谮润之言,还相嫌疑?”(《三国志·孙破虏传》)
袁术心中心内有鬼,理屈词穷,不由怀愧。
孙坚接着说:现在大功即将告成,然而军粮却供应不上。这形势,与吴起洒泪西河,乐毅功败垂成,完全一样!请将军明察、深思,早做决断!
袁术倒也又一次从善如流,马上下令给孙坚调拨军粮,支持孙坚宜将剩勇追穷寇,誓将洛阳天翻地覆慨而慷。
关东联盟的发起人东郡太守桥瑁被自己的关东军战友的暗箭射中了要害,一命呜呼。
放箭的是兖州刺史刘岱,此人本来是个讲“孝悌仁恕”的谦谦君子,却对东郡太守桥瑁有了偏见,杀了桥瑁,派人接管了桥瑁的地盘——什么偏见不偏见的?地盘才是硬通货。
刘岱杀性已起,杀了桥瑁还不算,还要杀韩馥。第二支暗箭射出:他还给冀州治中刘子惠写了封信,信中这样写道:“卓无道,天下所共攻,死在旦暮,不足为忧。但卓死之后,当复回师讨文节。拥强兵,何凶逆,宁可得置。”(《后汉书·袁绍传》)
曹操也差点被自己部下的暗箭要了命。
扬州刺史陈温、丹杨太守周昕不是白送给了曹操四千装备齐整的部队吗?乱子就出在这部分白得来的部队中:好好的国军干着,突然变成了杂牌军,而且这支部队既不关饷,纪律又严,既不让抢老百姓,又不让抢大闺女,那当兵还有啥味道?干他一票,走人!
五十七 孙坚是个好干部(2)
入夜,这帮骨头里是土匪的国军开始行动了,一声呼啸,直扑曹操的中军大帐,射人先射马,擒敌先擒王,叛军最懂得暗箭该首先射向哪里。
只是没料到这将来的曹丞相是个文武双全的角色,对中国功夫也相当有研究,曹操年轻时双戟独闯张让府的英雄事迹大概没传到扬州,知己不知彼的叛乱部队这下吃到了苦头。
曹操事逢突变,却临危不惧,单剑平叛,只身迎敌,冒自己中军帐大火而不顾,杀贼众十余人叛军则溃散,镇压行动结束,计点兵额,开小差跑了三千多,陈温、周昕给的扬州兵仅剩下了五百来人。
幸亏没来得及真上战场,带着这样一支爱对自己人开火的部队打仗,不丢命才真是不合天理。
曹操现在深深体会到了建立一支嫡系部队的重要性、紧迫性。
曹操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也是大师级的暗箭高手,在此后不久,他的首支暗箭即照样射向自己不久前的战友,司隶河内太守王匡中箭丧命。
曹操事后写的一首《蒿里行》诗,最能概括目前关东联盟内部暗箭乱发的情景:
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
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
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
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
淮南弟称号,刻玺于北方。
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读完这悲天悯民的诗句,我们也许会预感到,作者将是怎样的爱惜人民的生命,大家不久就会看到的。
看到诗中曹操那愤怒的谴责——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谁能相信曹阿瞒这哥们儿自己也是“自相戕”队伍中的一员?
五十八 窝里斗堪称一流高手(1)
暗箭的威力是无法估量的,其原因就在于它的突然性与准确性,尤其是它的不可预测性,能给人们造成无法摆脱的恐惧感,能使强者懦弱,能使智者愚蠢。
董卓的政府军——还是应该暂时称之为“政府”,毕竟现在皇帝及中央各部大员还都在人家手中么——与袁绍为盟主的关东联盟——现在已经是名义上的了——这两大阵营中有哪些人中暗箭落马呢?先说关东军一方:
荆州刺史王睿、南阳太守张咨,丧命于孙坚;
东郡太守桥瑁,丧命于兖州刺史刘岱;
冀州刺史韩馥,被幽州刺史公孙瓒的白马军打了一下,被迫逃亡陈留太守张邈处,岂知占了他冀州老窝的袁绍还是不放过他,无奈自杀,这段过程曲折蜿蜒,子金山专用一篇也未必叙述得详细,以后另述吧。
河内太守王匡,被胡母班的亲属联络曹操所杀,名号是为了给胡母班报仇。
曹操是犯不上为他人作嫁衣的,大概目的是为了王匡手中那点残存的泰山兵,真要报仇的话,也该找杀人命令的发布者袁绍去呀,不过袁绍目前风头正盛,一时还没有人敢惹。
陈留太守张邈,由于曹操的义气尚存,幸免于难,不过也隐隐觉察到了危险,率部回到自己的老窝陈留,还是在家里少出门安全系数大些。
豫州刺史孙坚,第一次的暗箭没能使他接受教训,与董卓的政府军作战更玩命了,董卓见这小子不识抬举,只得亲自引兵与孙坚交战,也不是孙坚的对手,他留下吕布掩护,自己转守渑池和陕城。
孙坚挥兵,进攻洛阳,与吕布接战,吕布败走,孙坚进入洛阳。当时洛阳空虚,数百里内没有烟火。孙坚入城,见此惨状,无限惆怅,潸然泪下。他命令清扫汉室宗庙,用太牢之礼祭祀。
对孙坚来说一个说不清是好事还是坏事的巧事发生了,据《三国志》注引《吴书》记载:一天早晨,孙坚当时驻军洛阳城南,附近的甄官井上有五彩云气浮动,众军惊怪,没人敢去汲水。孙坚命人下到井内,打捞出了传国玉玺,玺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缺一角,文字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人们说,这是当年张让等作乱,劫持天子出奔,左右分散,掌玺人投到井中的。孙坚得到了汉王朝的传国玉玺。那可真是个好玩意儿,有了这玩意儿是等于拿到了做皇帝资格的实物凭据。
不过从后来发生的实际情况来看,这东西也当不了多大用处,现在的人们都聪明多了,没人真信这个,兴许还能惹祸上身呢,古时候就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说法。
为防孙坚再来找麻烦,董卓分兵驻守各处险要,自己则先回长安享受去了。 孙坚一边修复被董卓挖掘的汉室陵墓,一边整饬部队,准备兵出新安、渑池,进击董卓,谁料想一支暗箭又从背后射来。
不客气说,整个关东联军与董卓西凉军加并州军的战争,除了曹操一次鸡蛋碰石头外,实际上都是孙坚一支部队打的。这当然证明了他的英雄气慨,但也替自己凭空造出了许多心生嫉恨的敌人——一个人太有能耐了未必是什么好事,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当时,关东联盟的州郡长官,为了扩大势力地盘,纷纷兼并割据。袁绍、袁术虽为兄弟,却更加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袁术派孙坚去攻打董卓,作战在外,袁绍却改派周昂(一说为周禺)为豫州刺史,率兵袭取作为孙坚豫州刺史治所的阳城。
孙坚得此消息,十分感慨:“我们同举义兵,目的是为了挽救江山社稷。如今逆贼将被扫灭,内部却如此争斗起来,我与谁戮力同心,回天转日呢?”说完,仰天长叹,泪如雨下。
事到如此,孙坚只好挥师攻打周昂,周昂溃败遁逃。
初平二年(公元191年),袁术派孙坚征讨荆州,攻打刘表。刘表派黄祖在樊城、邓县之间迎战。孙坚击败黄祖,乘胜追击,渡过汉水,包围襄阳。
刘表闭门不战,派黄祖乘夜出城调集兵士。黄祖带兵归来,孙坚复与大战。黄祖败走,逃到岘山之中,孙坚追击。黄祖部将从竹林间发射暗箭,孙坚中箭身死。
五十八 窝里斗堪称一流高手(2)
一代英杰,就此早殇,暗箭的杀伤力永远胜过明枪!
命运有时也是公平的,貌似胜利了的关东联盟内部暗箭横溢,董卓集团的内部也毫不逊色,而且张弓搭箭的人手段更加高明,目标就是董卓,伪装得更加彻底,瞄得更加准确。
五十九 谁不想出一回风头
从史书到现实;我们人类最讲究的就是血统的纯正性,喂条狗也要查清它的祖宗八代,越能举证它上辈没有被杂交就越值大价钱。
古时候对血统更加重视,董卓扶植的傀儡皇帝汉献帝就因为血统问题遭到了不少人的质疑。
最早提出来皇帝血统有问题的是冀州刺史韩馥,他先以献帝是二奶生的、董贼拥立的为由,否定了献帝的地位,既而就对刘虞为帝的合理性,加以旁征博引,称道刘虞功德无量,又是汉室近宗,还拿东汉最有效用的谶纬来证明:上天早就有意让这位仁人长者做汉朝的皇帝了。
此次拥立并不是韩馥的个人所为,他是与袁绍联袂携手共图大业,袁绍也顾不得韩馥的嫡庶理论内含对自己的讥讽,为了看得见的利益也就与韩馥结成了临时的统一战线。
但韩馥所表现出的热情却使得袁绍始料未及。
韩馥的改变实在有些惊人,难道他要做一个扭转汉末政治乾坤的英雄?可是,士人们原有的价值观已经证实不如武人的暴力实惠,难道韩馥、袁绍又突然留恋维系他们心志理念的道德了?
这次拥立并没有多少新创意,在汉末这种事情对于人们来说,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灵帝末年,冀州刺史王芬就曾在一伙士人的鼓动下,要趁灵帝巡游之际,行谋刺之举,立合肥侯为帝;稍后又有董卓进京,肆意践踏皇权,弑杀废帝弘农王刘辩;一年前,关东联盟中又抛出了一份酸枣盟辞,其立意就在于否定献帝的既成皇统。
那么,韩馥此番的拥立是不是在回复这一盟辞呢?
韩馥是借着这面幌子,想着自己的事情:关东军集结已经一年多了,但却没有人真正想着去挽救危亡的东汉帝国;董卓在长安城中观望,也没有用他的精锐之师去和关东军动真格的,就连瓦解长安的围困他都懒得去做。
而献帝和洛阳旧臣在初平元年三月就到了长安,洛阳已经是一片瓦砾,徒有虚名。关东军的救国义士们是在各自心照不宣地等待着国家最终消亡,势利的端倪已经无法遮掩。韩馥对其间的玄机自然明晰,他可以不必为早已破灭的“道义”内疚了,一块心病自此除去。
而作为自己麾下官员的渤海太守袁绍却以家族蒙难,获得了众人的同情,以弱小之势,位居关东联盟的盟主。
韩馥又怎能以大州长官的身份,在袁绍面前俯首称臣呢?既然讨董只是在玩花活,既然“义士”们彼此又隐藏杀机,我韩馥凭什么要甘居人后呢?
六十 让山观虎斗的高手韩馥(1)
韩馥要在将来的宰鹿大宴上分一块肉。
拥立刘虞为帝,是一举两得的事儿:既可以标榜自己心向汉室,博得忠义的名声,又可以表明自己的实力足以担当重任,其魄力决不在袁绍之下。
至于拥立的成功与否,他才不管这等闲事呢。成功,他是新朝的功臣;失败,还有“盟主”袁绍在前面遮拦,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倒霉也轮不到他韩馥。
正当韩馥踌躇满志,要干一番大事业的时候,关东联盟却自行瓦解了,几十万部队,每天要嚼咕去多少粮食?韩馥早已停止了对关东军军粮的供应,还活着的州郡老大们得各自去找食吃呀。
拥立刘虞称帝化作了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