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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只要听见刚健的脚步声
就像老鼠似地
悄悄向后缩去,
它从来不能战胜
人们的英雄的意志。
那么,同志们!
让我们
以百倍的勇气和毅力
向困难进军!
不仅用言词
而且用行动
说明我们是真正的公民!
在我们的祖国中
困难减一分
幸福就要长几寸,
困难的背后
伟大的社会主义世界
正向我们飞奔。
——摘自郭小川《向困难进军》,《致青年公民》组诗之一
[毛泽东读书的笔记和谈话]
现在的新诗不能成形,我反正不看新诗。
——摘自毛泽东1958年3月22日在成都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
用白话写诗,几十年来,迄无成功。
——摘自毛泽东1965年7月21日致陈毅信(见《毛译东书信选集》第608页)
[解析]
在诗歌欣赏上,毛泽东喜欢旧体诗而不喜欢新诗。对此,他直言不讳,多次说过。他说他不看新诗,是表明他不喜欢和认为新诗成功的太少的意思,并非说他真的一点不读新诗,否则,他就不会觉得新诗几十年来“迄无成功”了。对新诗,他也都是从诗歌形式上说的。或许,正是由于对新诗的形式很不习惯,毛泽东很少读新诗。但他对新诗的内容及其在社会上的实际效应的评价,却是很谨慎的。
诗人郭小川(1919—1976)1959年发表了《望星空》,同年11月,中国作家协会党组召开12级干部以上的干部会,批判郭小川在这首诗以及此前发表的长诗《一个和八个》中宣扬的“不健康的思想感情”;《文艺报》、《人民文学》等刊物也相继发表文章进行批判。当时,毛泽东从香港的《真报》上看到“号召”郭小川到香港去“避难”的文章。引起他的注意。便让人找来郭小川的《将军三部曲》、《致青年公民》等作品看了。
《将军三部曲》和《致青年公民》,是郭小川的代表性作品。《将军三部曲》长达三千几百行,作者以抒情的笔调,塑造了艰苦战争年代我军一个高级指挥员“将军”的形象。这一形象是那样的血肉丰满;内心世界是那样的高远而壮美;“将军”和部下的关系是那样的深厚和亲密。诗人曾说:“我将通过它写出我的全部哲学”。《将军三部曲》从内容到形式都有独创,是当时文坛上叙事诗创作的重要收获。《致青年公民》包括《投入火热的斗争》、《向困难进军》、《在社会主义高潮中》、《把家乡建设成天堂》、《让生活更美好吧》和《闪耀吧,青春的火光》,称作《致青年公民》组诗,是有作者的用意的:“诗的读者当然主要是青年,而我的写作,更没有一篇不是针对青年读者的。”(《致青年公民的几点说明》)在这些产生于郭小川创作于50年代中期的作品中,诗人确实像演说家、鼓动家一样,以急雨鼓点般的旋律,纯熟地驾驭着炽热的、战斗性很强的词汇,来催动青年们前进,成为建国初期中国人民蓬蓬勃勃的建设热情的写照。这些诗的鲜明特点,是把今天与明天、理想与现实、困难与斗争辩证地结合在一起,映现出诗人对社会主义事业的基本态度,对党对人民的热爱,以及对青年一代的期望,成为时代的喉舌,成为青年的知己和良师益友。这些篇章还常常是议论入诗,于感情汹涌中常见真理的闪光,这也可以看出诗人对如何写作政治抒情诗的探求。在青年读者中产生了广泛的反响。在很多群众性的集会上,都有人在朗诵他的《投入火热的斗争》和《向困难进军》等诗,听众为这些潮水一样汹涌的诗句所深深打动。
对这些作品,毛泽东读后曾对人说:这些诗并不能打动我,但能打动青年。看来,他是承认和肯定这类新诗的社会效果的。
谈到郭小川的《望星空》,毛泽东认为,没有幻想,就没有科学、文学和艺术。应当给这个善于思索,长于幻想的热爱祖国的诗人给以鼓励。
111。经验证明,鬼是怕不得的(读何其芳主编《不怕鬼的故事》)
[原文]
(耿)生乃自往,读于楼下。夜方凭几,一鬼披发入,面黑如漆,张目视生。生笑,染指砚墨自涂,的的然相与对视。鬼惭而去。
——“耿去病”,摘自蒲松龄《聊斋志异·青凤》,该篇收入《不怕鬼的故事》
南阳宋定伯年少时,夜行逢鬼,问曰:“谁?”鬼曰:“鬼也。”鬼曰:“汝复谁?”定伯诳之,言:“我亦鬼。”鬼问:“欲至何所?”答曰:“欲至宛市。”鬼言:“我亦欲至宛市。”遂行。数里,鬼言:“步行太亟,可共递相担也。”定伯曰:“大善!”鬼便先担定伯数里。鬼言:“卿太重,将非鬼也?”定伯言:“我新鬼,故身重耳。”定伯因复担鬼,鬼略无重,如是再三。定伯复言:“我新死,不知鬼悉何所畏忌?”鬼答言:“唯不喜人唾。”于是共行。道遇水,定伯令鬼先渡,听之,了无声音。定伯自渡,漕漼作声。鬼复言:“何以作声?”定伯曰:“新死不习渡水故耳,勿怪吾也。”行欲至宛市,定伯便担鬼着肩上,急持之。鬼大呼,声咋咋然,索下。不复听之。径至宛市中下,着地化为一羊。便卖之。恐其变化。唾之。得钱千五百,乃去。于时石崇言:“定伯卖鬼,得千五百文。”
——“宋定伯捉鬼”,摘自晋人作《列异传》,该篇收入《不怕鬼的故事》
[毛泽东读书的笔记和谈话]
世界上有人怕鬼,也有人不怕鬼。鬼是怕它好呢,还是不怕它好?中国的小说里有一些不怕鬼的故事。我想你们的小说里也会有的。我想把不怕鬼的故事、小说编成一本小册子。经验证明鬼是怕不得的。越怕鬼就越有鬼,不怕鬼就没有鬼了。有狂生夜坐的故事。有一天晚上,狂生坐在屋子里。有一个鬼站在窗外,把头伸进窗内来,很难看,把舌头伸出来,头这么大,舌伸得这么长。狂生怎么办呢?他把墨涂在脸上,涂得像鬼一样,也伸出舌头,面向鬼望着,一小时,二小时,三小时,望着鬼,后来鬼就跑了。
今天世界上鬼不少。西方有一大群鬼,就是帝国主义。在亚洲、非洲,拉丁美洲也有一大群鬼,就是帝国主义的走狗、反动派。
我们的策略是使亚洲、非洲、拉丁美洲的劳动人民得到一次教育,使这些国家的共产党也学会不怕鬼。
——摘自毛泽东1959年5月6日同苏联等十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代表团和驻华使节的谈话(见《毛译东外交文选》第374—375页)
你的问题我现在才回答你(指何其芳请他审阅的《不怕鬼的故事》序言稿子——引者注)。除了战略上藐视,还要讲战术上重视。对具体的鬼,对一个一个的鬼,要具体分析,要讲究战术,要重视。不然,就打不败它。你们编的韦(指《不怕鬼的故事》。——引者注)上,就有这样的例子。《聊斋志异》的那篇《妖术》,如果那个于公战术上不重视,就可能被妖术谆害死了。还有《宋定伯捉鬼》。鬼背他过河,发现他身体直。他就欺骗它,说他是新鬼。“新鬼大,旧鬼小”,所以他重嘛。他后来又从鬼那里知道鬼怕什么东西,就用那个东西治它,就把鬼治住了。你可以再写几百字,写战术上重视。
——摘自毛泽东1961年1月4日约见何其芳讨论《不怕鬼的故事》“序言”的谈话(见《毛泽东之歌》,载《何其芳文集》第3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年版)
[解析]
50年代末60年代初,随着“大跃进”之后的天灾人祸,中国进入困难时期。特别是在这个时候,国际局势趋于恶化,反华势头增大。如何克服困难,怎样看待日趋紧张的中外关系,对人们的意志信念是一个考验。在这期间,毛泽东经常谈论古代小说中描写的不怕鬼的故事,以鼓舞人们的志气。在他看来,一切敌人、对手和困难,都属于“鬼”,只有不怕它,才能战胜它,克服它。
据笔者读到的文字,毛泽东在50年代末谈到“鬼”的问题,是1959年2月郑州中央工作会议之后。这个会议着重讨论了纠正大跃进、人民公社化运动的一些问题,接着各省相继传达这个会议的精神。3月30日,毛泽东读到山西省委第一书记陶鲁笳关于山西各县五级干部会议情况的报告,在上面写了一些批注。其中说到:“有些地方不是这样,他们怕鬼,不敢将郑州要点立刻一杆子通到生产队、生产小组和全民中去。”“群众一到,魔鬼全消。本来设有鬼,只在一些同志的大脑皮层里感觉有鬼,这个鬼的名字叫着‘怕群众’。”看来,起初,毛泽东说“鬼”,主要还是指国内问题,特别是批评一些领导同志,在如何对待党中央提出的克服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运动中出现的“左”倾错误的某些措施的问题上,表现出来的不良作风。
1959年4月5日在最高国务会议上,毛泽东谈到国际国内形势时,又举“鬼”为例,还详细讲了《聊斋志异》里那个“狂生夜坐”的故事,明确提出此后多次谈到的观点:不要怕鬼,要奋斗下去,什么威胁我们都不怕。
5月10日,在接见民主德国议会访华代表团时,毛泽东再次谈到:我对朋友们说,不要怕鬼,鬼是这样的,越怕它,它就越多,不怕它,就没有了。你们德国文学中有没有材料,说明有人怕鬼,有人不怕鬼?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毛泽东指示当时的一位中央书记处书记,找有关部门从古代各种笔记和文言小说中编选一本《不怕鬼的故事》。这位领导同志便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当时属于中国科学院的文学研究所,并由所长何其芳具体负责。到这年夏天,《不怕鬼的故事》便基本编成了。
该书主要选自晋人作的《列异传》,晋朝裴启的《语林》,刘宋时刘义庆的《幽明录》,唐朝戴孚的《广异记》、牛僧儒的《玄怪录》、裴铡的《传奇》、段成式的《西阳杂俎》,五代孙光宪的《北梦琐言》,宋朝司马光的《涑水纪闻》、张师正的《括异志》、郭象的《睽车续志》、上官融的《友会丛谈》、洪迈的《夷坚志》,明朝郎瑛的《七修类稿》、钱希言的《狯园》、朱国祯的《涌幢小品》、浮白斋主人的《雅谑》、王同轨的《耳谈》,清朝蒲松龄的《聊斋志异》、纪昀的《阅微草堂笔记》、袁枚的《子不语》、钱泳的《履园丛话》、黄钧宰的《金壶七墨》、程麟的《此中人语》,等等。所选篇目,短则几十字,多也不过千字,形象生动地描绘了各种各样的人不怕鬼并且有智有勇战胜鬼的故事。
例如,选自《夷坚志》的《漳州一士人》,里面的那个人物什么怪异都不怕,他说:“天下无可畏之事,人自怯耳。”选自《阅微草堂笔记》的《鬼避姜三莽》,说一个叫姜三莽的人听别人讲到一个捉鬼的故事,就天天晚上潜行在坟墓间,像猎人等待狐兔一样,准备捉鬼;然而却一直没有碰到鬼。这个故事的作者评论道:“三莽确信鬼可缚,意中已视鬼蔑如矣,其气焰足以慑鬼,故鬼反避之。”选自《子不语》中的《陈鹏年吹气退缢鬼》,写一缢鬼“耸主张口吹陈,冷风一阵,如冰。毛发噤,灯荧荧青色将灭”。陈鹏年这时想:“鬼尚有气,我独无气乎?”于是他鼓气吹鬼,鬼最后被吹得如轻烟散尽。选自《金壶七墨》的《陈在衡》,里面的一个鬼作了这样的一个表白:“鬼实畏人。”这很像这些故事的总结。至于前面引述的《耿去病》和《宋定伯捉鬼》两篇,更是表现了人依靠自己的勇气或智慧战胜鬼。
何其芳把这个基本编成的小册子寄给了毛泽东,毛泽东是看了的。在一次中央工作会议上,他还选了其中的一部分故事,印发与会者。大致在1959年夏季的庐山会议以后,考虑到国内形势的一些变化,又决定将本书初稿加以精选充实,遂成70篇,共6.3万字。因是文言,每篇还相应做了不少注解。全书定稿后,何其芳请毛泽东为这本书写个序言,以说明在这个时候编选出版这本书的用意,引导读者结合现实更好地阅读。毛泽东指示,先让何其芳起草一个,再给他看。这样,何其芳几易其稿,写了一篇近1万字的序言。其中说道:从前,“许多人相信有鬼,而且怕鬼。这是无足奇怪的。”“今天看来,值得我们惊异的,倒不在于当时有鬼论者之多,而在于当时有鬼论者占优势的时候,还是有主张无鬼论的少数派。”此外,过去的笔记小说的作者,很多都是喜欢谈鬼的。“他们之中也有这样一些人:他们虽然认为有鬼,却对这种大家以为可怕的鬼表示不敬,认为没有什么可怕,并且描写了一些敢于骂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