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他们连个人影也没发现。
“这女孩子真是见着鬼了,要不就是做梦。”慈禧在太监们的搀扶下回到了寝宫。可刚要落座,她的手不禁颤抖起来,床上分明有一个纸条,她抖抖索索地拿起来,见那上面写着:
“你的宫女并没有见到鬼,也不是胡说八道。我一个人比你所有的太监的本领合起来都大,所以不要找我了,见着我也没用,你的生命在我的手掌心里。”
慈禧把纸条递给李莲英,李莲英觑了一眼,惊慌的道:“他的本领也太大了,刚才我们说的话他全听到了,他就在外面,说不定现在他就在……在门口或窗下……”
“啪。
李莲英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匕首挟着一阵风,插在了慈禧软榻的扶手上,匕首上穿着一个纸条,李莲英把它取下来,看了一下,又递给了慈禧,慈禧见纸条上写道:
“我不相信真的有那么个人愿意和你每时每刻都在一起,我不相信你没有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你的生命在我的掌握之中。”
慈禧惊恐无比,脸被吓得灰黑。她看了一下其他的人,个个都不敢和她的目光接触,却低着头。
太后道:“莲英啊,我们就睡在一处吧。”
“奴才心里只有老佛爷,就是老佛爷赶奴才走奴才也不走。”
李莲英给老太后解衣宽带,把她拥在怀中,宫女们把衾被盖在他们身上,拽严实了,放了帐子,退了出去。
老太后躺在李莲英的怀里,像一个老绵羊躺在一个坡弯里晒太阳,很安详。几天来的悲伤、惆怅、担心、惊恐,似乎已烟消云散。许久,老太后喃喃地道:“你真的成了我的老公了,这大清的天下,我们俩一起看着吧。”
李莲英热血沸腾,把太后紧紧地搂在怀里,一张麻脸上挂着泪水,在太后的头发上摩挲着,也喃喃地道:“老佛爷,你是奴才一生中最亲最亲的人,奴才为你才活着,奴才是老佛爷的人,是老佛爷的人呀!”
庆亲王爵是嘉庆帝赐给其爱弟永璘的,奕劻承袭了这个爵位。
庆亲王府本是乾隆权臣和恼冢瞳|被嘉庆帝赐死后,其宅第归永璘所有,它座落在定安门外定府大街。奕劻时,又大兴土木进行了扩建,府第中的房屋、厅堂至上千间。另有承泽园、泄水湖、苦水井等花园。京城外铺店不计,仅京城内就有几十所铺房。散在各地的田庄达六万多亩。
奕劻坐在契约斋内,女儿四格格就立在旁近。
“老佛爷真的显出嫌烦?”
“依女儿的眼力,确是如此。”
奕劻相信他女儿的眼力。多少年来,他看定了,大清国就是慈禧,慈禧就是大清国,只要能讨得慈禧的赏识与欢心,就能飞黄腾达。所以他总是在巴结着慈禧。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带四格格见了太后,而精明乖巧的四格格没有丧失机会,初次见面就讨得了太后的极大欢心。后来,太后把四格格许给了荣禄的九儿子。多少年了,四格格几乎天天都在陪伴着太后,这虽然对婚后的四格格是种折磨,但是对于奕劻是求之不得的。奕劻认为,虽然在签订《辛丑条约》时为保护慈禧立了大功,但是他的步步高升最主要的还是由于四格格。如果没有四格格,他怎能对慈禧的心理、她的好恶知道得那样清楚?现在,既然四格格感受到了厌恶,看样子,势态真的有点严重了。奕劻不由地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转着圈子。好长时间,才憋出一句:“怎么载振还没来!”
“报——”
“快进。”奕劻道。
总管带进一个人,那人进门便跪倒在地上。
“怎么不是载振。”奕劻跺着脚道。
总管很诧异,这在以前是没有的事,他还是不慌不忙地说:“王爷,这位可是天津卫有名的才子,今儿个专来孝敬王爷您老人家的。”
“给王爷请安。奴才日思夜想,渴求仰瞻王爷恩颜,今日总算慰了小的一番心愿。”
来人膝行到奕劻面前,双手捧着一个红纸封。
奕劻习惯地伸手接过,道:“下去吧。”
总管和来人刚出屋,奕劻翻看红纸封的背面,上面写道:
海关税官
“哼,这种肥缺能随意到手?胃口真大!”说着,麻利地撕开纸封,银票的数字首先跳入眼里:八万两。
“这还差不多。”
不过这八万两的银票似乎还不能冲淡他的焦急:“载振怎么还不来!”
身为御前大臣、农工商部尚书的载振刚从吉林按查事务回家,警务尚书徐世昌就到府科见。
载振把徐世昌迎到客厅道:“你我一同到吉林,一路上日日一起,感情融洽万分,无话不谈;刚一到京,又枉车骑来府,莫非有什么话在路上不好说吗?”
徐世昌道:“在下正是由于觉得与贝子爷相处十分融洽,故不避叨扰,一到京便来求见。另外,也是受人所托,有一封信欲亲自交于贝子爷。”说着递上一个锦包和一封信。
载振解下锦包,见是一个红漆的匣子,打开匣子,不由眼前一亮:里面是十颗光灿夺目的大珍珠!
“这种珠子,多年来已经很少见到了。”
“是啊,南海的珍珠已很难得了,何况这么大的,即使在乾嘉,也是至宝。”徐世昌和道。
载振贝子打开信封,见信上写道:
“段芝贵再拜奉尚书贝子殿下:闻殿下奉旨赴吉林督办农工商兼学务,小人即前往拜谒,惜失之交臂。但小人素慕大人,渴求拜瞻,故随殿下车骑至京。特奉薄礼,万请笑纳。并在饭庄聊备菲酌,恭请殿下大人光临。段芝贵叩首再拜。”
载振道:“这段芝贵不是袁总督帐中的督操提调、现正侯补道员的段将军吗?”
徐世昌回答道:“正是,没想到贝子老爷对他竟这样熟悉。”
“亲王府与袁总督一向交厚,他家的事,哪有不晓之理?”
于是,载振乘轿前往赴宴。
段芝贵早被小厮告知在饭庄门口迎接。见载振的轿子来了,忙跪在轿前道:“小人三生有幸,能请得贝子爷殿下屈尊光临。”
徐世昌扶载振走出轿子。载振扶起段芝贵道:“段将军怎能行此大礼!”
段芝贵起身,又道:“久仰贝子爷。”于是扶他进了饭庄。
二人进得厅堂,见地上铺着波斯地毯,电灯放射出五彩的光芒。对门是一座一人多高的大钟,壁上挂着西洋人体油画。屋子的正中摆着椭圆形的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红玫瑰、郁金香和康乃馨,再看周围摆了许多热带的树木和苏州盆景。
载振道:“这使我又到了西洋。”
段芝贵道:“这个厅就叫‘巴黎厅’。小人想,贝子爷殿下曾到过法、比、美、日等国访问,又参加过英皇加冕典礼,故此,小人专门购得西洋名画,专为殿下布置了这个厅。”
载振转了一圈,道:“还是西洋的电灯好,这画能看得真切。果然幅幅都是瑰宝。”
段芝贵道:“若贝子爷喜欢,小人就敬奉您老了。”
“确是价值连城,啧……啧……”
三人落座,摆上珍肴。载振道:“我在西洋出使时,人们都称我为‘部长’亦成‘殿下’。回到国内,称我作殿下的,好像就你一人。”
段芝贵起身行礼道:“贝子爷这样说,让小人惊恐得很,难道殿下看不起小人不成?——无论如何,小人心里只有殿下,今后愿在殿下的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小人出身武备,当年曾在陆军中主持操务,也颇有些威望,殿下着有用得着小人的,小人赴汤蹈火,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我岂不知将军之才威,袁总督手下,哪个不是精兵强将!我大清朝廷,就靠你们扶持哪。”
“父督时常教导孩子要为大清出力,特别嘱托对庆亲王及贝子爷要忠心耿耿,我虽不才,愿自荐于贝子殿下帐下。”
“什么?你称袁总督为父亲?”载振道。
徐世昌道:“袁公早收芝贵为义子了。”
“如此就更是一家人了。”
徐世昌和段芝贵奉袁世凯之命而来,他们以为,今后的皇上有可能就是载振。且不说奕劻是西太后最宠的红人,是首席军机;单是这载振,太后偏选他出使各国,明显地是让他历练历练,同时让他和各国建立良好的关系,希冀以后各国能给他以支持。现在又让他做了御前大臣,特别是农工商部尚书的显职,很明显,储君的位子,西太后有点属意于他。现在若能和他拉上关系,前途无量。即便载振不能做皇帝,凭其父亲是当朝第一权臣,他本人又是少年显贵,徐世昌、段芝贵也应极尽巴结之能事。
载振想,我阿玛与袁世凯早就谋划立我为储君,看老佛爷的心思,对我也有九分了。我若要做皇上,也要在朝廷内外多结交一些人才是,我要慢慢地织成一张网。现在段芝贵做着陆军管营又补了道员,既军又政,正是我要结交的。
喝了几杯后,载振道:“不知芝贵将军有何打算。”
段芝贵道:“别无他意,只想瞻仰恩容,表明我的赤子之心。”
又喝了几杯,载振眯眼瞧着身边的几个使女,似有不以为然之意。段芝贵看的真切,便“啪啪”拍了两下手。厅堂尽头的红幔徐徐拉开,一曲琵琶如风人竹篁,飒然而来,随即又如泉流石上,沁人心脾。
载振拍手赞道:“乐天之琵琶女,也不过如此。我还以为段将军乃军旅中人,没有召妓侑酒的风气呢。”
段芝贵道:“小人请的可是杨翠喜呀!”
载振霍地站起来:“她就是名妓杨翠喜!难怪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载振定睛看去,见那抱着琵琶的女子额头如碧天里的溶溶皓月,两腮恰似刚出水的芙蓉。鼻腻鹅脂,鼻尖微微上翘;口似樱桃,嘴角风情万种。十指纤纤,如雨中抽芽的春笋;玉臂白白,似日光映射下的春雪。
“果然绝色美人?”载振赞道。
“她的曲子才真正是天下一绝哪。”徐世昌道。
“快唱来听听。”载振急不可耐。
话音刚落,听那女子唱起来:
“一自多才阔,几时盼得成合?今日筒猛见他门前过,待唤著怕人瞧科,我这里高唱当时水调歌,要识得声音是我。”
“果然名不虚传!再唱一曲!”载振叫道。
那杨翠喜启朱唇,闪秋波又唱道:
“杨柳深深小院,夕阳淡淡啼鹃,巷陌东风卖杨天,才社日停针线。又寒食戏秋千,一春幽恨远。”
“好一曲‘红绣鞋’,滋味足矣,有如此仙乐美声相伴,平生足矣!”载振眯眼摇着头道。
“既然贝子爷如此喜欢,那就买了来,孝敬您老人家。”
载振的双眼猛地睁开,喷出火来道:“当真!”
“若这点事小人也办不到,在贝子爷这里还能叫效犬马之劳吗?”
段芝贵叫随从叫来鸨儿道:“你家闺女可曾许人?”
“我家闺女还没梳弄开苞呢,怎么可能嫁人呢?”
“本老爷要买下,怎么开价?”
“我养了这闺女十几年,现在刚有出息,虽说只是在帷后弹唱,却已名满天下。我家里全靠她吃饭呢,哪里能想到让她嫁人?”
“一万两白银如何?”
鸨儿的眼睛睁得像鳖蛋,随即又一扭头,说道:“还没试花呢,我怎忍心?”
“再加二千两,不愿意就算了。”
“哟,瞧这位爷说的,哪有这么硬梆梆的话儿。看你这位爷也是个豪爽的人,再加点嫁妆,我就割爱忍痛,把姑娘给你了。”
段芝贵和鸨儿的话音还没落,载振急不可待的道:“今天就梳弄了吧。”
“殿下,是您的人了,全凭殿下喜欢。”
“今天就梳弄了,走——”载振就要转身。
“歌台后面那道墙,是有暗门的,里面别有洞天呢。贝子爷就甭要到别的地方去了,就在此梳弄得啦。外面的事全由小人张罗,保证万无一失,这厅前堂后,饭庄的外面都是我们的人。何况,咱徐世昌是巡警的头儿,殿下,您老就放心吧。”
红幔落下,段芝贵走进幔内,徐世昌和段芝贵及载振的随侍,在幔外喝起酒来。
走进红幔,载振握着杨翠喜纤柔的小手,滑腻的滋味直透到骨髓。载振把她拉起来,按一下墙壁上的铜钮,果然墙壁上闪开一道门,门内特别宽敞,朦胧的红光弥漫着全室。墙壁上挂着裸体的西洋画,个个都是光洁丰腴,玉乳亭亭的女人。这些催情画,更使得载振欲不能抑,摸着杨翠喜的纤腰说:“你这腰儿,还没那墙上女人的指头粗呢,你受得了爷的爱吗?”
“万请爷爷可怜我,可别痛杀我也。”说时莺呢燕喃,撩人神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