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范朝风便同宋远怀去了内院的书房,谈起江南王这次吃得闷亏,都有些忍俊不禁。
等火锅备好了,安解语便拉着南宫雪衣的手一起出来,坐到了桌旁。
安家的厨房为了今日的涮锅子,备好了切的薄薄的羊肉片、鹿肉片、肥牛、牛百叶,又准备了片得细长的鱼片,用小碟子装了,码在桌上。还有白菜、土豆和粉丝,都切好洗净放在一旁。
锅里的汤底用了牛油热抄,又用好几只土鸡,加上火腿、鱿鱼、海参和珍蘑一起,熬成了上汤调味,十分鲜香。
安解语吃涮锅子,喜爱在里面先煮上肉丸、鱼丸、冻豆腐和油豆腐。等锅里的汤底滚开了,这些肉丸、鱼丸、冻豆腐和油豆腐就都煮好了,可以先吃上半饱,再来慢慢涮肉片和鱼片。
这些都是地道的北地吃法,南宫雪衣和宋远怀没怎么吃过,就觉得分外新鲜。
范朝风涮好了一筷子肥牛,给安解语夹到碗里。
安解语一边吃了,一边道:“你不用给我夹。我自己涮,吃着香甜。”
范朝风就罢了,只自己去捞了锅底的东西吃去。
宋远怀看着有样学样,也给南宫雪衣夹了一筷子牛百叶,南宫雪衣尝了一口就冲出去吐去了。
宋远怀忙跟了出去,跑前跑后地将南宫雪衣伺候好了。
回到桌子上,南宫雪衣就只拣锅子里的鱼丸吃,又吃些冻豆腐,别的都不碰。
几个人正吃得高兴,五万进来回说,宋家有下人过来找宋夫人。
南宫雪衣便让人带进来。
那个下人不是一个人进来的,后面还跟着一个看上去四五十岁的妇人。
这妇人头戴白花,身穿一身孝服,进来就给南宫雪衣跪下磕头道:“请堂主给我们做主”
南宫雪衣唰地一下站起来,颤声问道:“可是王执事出了什么事?”
安解语不知出了何事,就放下筷子,往范朝风身边挪了挪。
范朝风在桌子底下握了握她的手,对她笑了笑。
安解语便镇定下来,看了看宋远怀。
宋远怀也是眉头紧皱,就站到南宫雪衣身边,对一旁躬腰站着的宋家下人道:“把王执事的夫人扶起来。”又对那妇人问道:“王夫人,到底出了何事?”
宋家的下人听了宋远怀的吩咐,便赶紧上前将王夫人扶了起来。
那王夫人便拭泪道:“我们老爷今儿中午歇了个午觉,就再没起来了。”说完,便嚎啕大哭起来。
南宫雪衣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便一手撑住了桌子,一边道:“我要去王执事家看看。”
宋远怀忙过来扶了她,又对一边坐着的范朝风和安解语介绍道:“这就是仁兴堂江南赌王王老幺的夫人。——王老幺是仁兴堂赌坊的执事。”又皱了眉头回头问那王夫人:“王老幺的手脚不是好了许多,怎么会突然没了呢?”
那王夫人半天不说话,只嘤嘤哭泣。
南宫雪衣定了定神,也问道:“王夫人,别急着哭。你若是不把事情说清楚,我们又如何帮你?”
那王夫人看躲不过去,只好又跪下道:“我们老爷前一阵子手脚复原得不错。只是辉城的大夫说,到底不能回到先前的样子。我们老爷就一直闷闷不乐。妾身想为老爷分忧。前几天,听人说我们家附近来了个宜城的名医,惯会医治跌打损伤。说是他治好的病人,手脚比断了之前还要利索。”
“妾身就一时鬼迷心窍,托人去请了那个大夫来家里,专门给老爷瞧瞧手脚的伤势”话未说完,又哭起来。
南宫雪衣耐着性子等她哭完一轮,才问道:“后来呢?”
王夫人就抽抽噎噎地道:“我们老爷吃了第一帖药,说是精神了许多。我就赶着给他熬了第二帖,结果今儿吃完午饭之后,我们老爷就说胸口闷得慌,要去歇一会儿。——这一歇,就再也没有起来了”
宋远怀听了便吩咐道:“给我找了人,去把那大夫抓过来”
王夫人却哭得更厉害了,只道:“妾身让家里人到那客栈去找过那个大夫。可是客栈的人说,他昨儿夜里就退房走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宋远怀听了眉头紧皱,便同范朝风对望了一眼。
范朝风就起身道:“你们先陪王执事的夫人去她家里一趟吧。我去那人住过的客栈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宋远怀点点头,又回身对安解语道:“今晚事出突然,还请语娘多多包涵。”
安解语也是心乱如麻,一边担心范朝风的安危,一边又担心南宫雪衣的身子,便对南宫雪衣道:“生死有命,你也要看开些。”
南宫雪衣也忍不住落泪道:“王执事一去,我们仁兴堂,就再也撑不下去了”
安解语也叹了一口气,递给南宫雪衣一块帕子,道:“先别想那么多了,先把王执事的后事办了,再想其他吧。”
南宫雪衣接过帕子胡乱拭了拭泪,就交给了一旁伺候的六万,轻声道:“劳驾”。又对安解语道:“我们先出去了,语娘你自己小心。”
正文 第三百零六章 出山 中
※正文3064字。
感谢书友“今夏无 ”、“tina12 ”的粉红票。感谢书友“桃子 ”的评价票。
三更送到。明天继续三更。欠债的滋味不好受啊~~~
希望大家继续支持,给俺投粉红票和推荐票。
=====================
安解语见他们都要出去,就让人把南宫雪衣那件大红猩猩毡的斗篷拿过来。
宋远怀赶紧接过去,给南宫雪衣披上。两人就带着宋家的下人和王执事的夫人一起告辞而去。
范朝风见人都走了,便让下人都退下。
他拉着安解语的手进了里屋,叮嘱道:“我一会儿出去,你就待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外院那里,我会吩咐护院和小厮们打起精神,看着些。”说着,也拿了人皮面具出来掖在怀里。
安解语见状,就从衣橱里取出一件烟灰色绸缎面子、棕色貂皮里子的长袍,让范朝风换上。又取出一顶里外发烧棕色大毛帽子,给范朝风戴上,道:“外面下着雪,别冻着了头。”
范朝风只点点头,便闪身出了门,先去外院那里交待了一声,就只身一人往那王老幺的夫人说的客栈那里去了。
王老幺的夫人说的那间客栈在南城,却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
此时天上的大雪仍然搓棉扯絮一般往下落。
范朝风耐不住深一脚,浅一脚的在街上走,便用了翠微山的轻功,在雪地上踏雪无痕而过。
快到那个客栈的时候,范朝风闪身躲进一个小巷子,在那里把人皮面具戴上。
都装扮好了,范朝风便大摇大摆地进到了客栈里面。却发现因为大雪封路,住在客栈里的人还不少,就盘算着如今这样的天气,那大夫说不定还没有走远。
范朝风便在客栈底下的大厅里,找了个柱子后面的位置坐下,叫了一角酒,又叫了一碟油炸花生,一边喝酒,一边跟人说话。
范朝风就听人闲聊了几句,却发现并没有外人知道这里住过一个善治跌打损伤的大夫,越发不得要领起来。
坐在那里沉吟了一会儿,范朝风起身走到掌柜的柜台边,一边寒暄了几句,一边问道:“掌柜的,我听说你们这里来了一位医术高明,善治跌打损伤的大夫。可否请他下来帮我家二叔瞧瞧腿?”又愁眉苦脸道:“我家二叔今儿帮邻居家盖房子上梁,不小心从梁上摔了下来。腿骨折了,人都说不好呢。”
那掌柜的却警惕地看了范朝风一眼,冷冷地道:“客官找错地方了。要找大夫,请去医馆。我们这里可是客栈。”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进内室里去了。
范朝风看着那掌柜的有些仓惶的背影,不由脸色阴沉下来,眯了眯眼,又沉思起来。
想了半天,范朝风模模糊糊有些感觉,又不知道该不该告知宋远怀知晓,便低头踱步回到刚才自己坐得桌子旁,又找跑堂的要了些酒菜,慢慢吃起来。
此时已是戌时中的时候。再过一个时辰,辉城的城门就要关了,城里也要宵禁。
客栈的门又吱呀一声开了,一股寒风夹着雪花往客栈大厅里冲进来。
这次从外面进来的,似乎有三个人。
就听一个少年人的声音响起来:“想不到都阳春三月了,江南还有这么大的雪。今儿天晚,就凑合在这里住一夜吧。——明天天亮再赶路去宜城也来得及。”又敲着大厅里的柜台,大声道:“掌柜的,有客上门了”声音清脆中带着些沙哑,既像是变声期的男孩儿,又像是天生如此,听着有几分熟悉。
后面一个女声也响起来:“掌柜的,有没有两间上房?——若是没有,我们可要去别家客栈了。”
刚刚仓惶躲到屋里去的掌柜便又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
一到大厅的柜台后面,那掌柜的先四下里溜了一眼,没有看见躲在大厅柱子后面吃酒的范朝风,便以为他走了,就松了一口气,对站在柜台前的三个人满脸堆笑道:“有,有,上房有的是。”说着,就叫了小二过来,要带他们上楼去。
这时一个浑厚低沉的男声响起:“则哥儿,你和周妈妈先上楼去。我在这大厅坐一会儿,先要几个酒菜。等你们安顿好了,再下来一起吃饭。”
那少年便痛快地应了一声,同那妇人上楼去了。
范朝风一听这声音,便全身僵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就听见掌柜的又叫了个小二过来,将刚才说话的男人带到了厅里靠近外面窗户的位置坐下。
那位置,正好在范朝风的斜前方。
从范朝风这边看过去,正好能看见那男人刀削斧凿般的侧影,脸上留着一盘大胡子,愈发显得两腮瘦削,双眼深凹下去,只有一管鼻子挺直如峰。身材高大,披着玄黑狐皮大氅,坐在那里,渊停岳峙,巍峨如山。
范朝风的心里却是一片酸苦:大哥,瘦了许多
原来进来的这三个人,便是范朝晖、则哥儿和周芳荃。
这时范朝风想起周芳荃便是带着解语逃出上阳王府的人,不由心里一紧。不知道周芳荃此次同大哥和则哥儿一起来到辉城,到底是要做什么。——难道周芳荃已经告诉大哥,解语未死的消息?
又觉得不对。
若是周芳荃已经说了出来,那他们来到辉城,就不会是住客栈,而是直接去承康坊,找周妈妈和解语初到辉城时买的那所宅子里去了。且刚才听则哥儿说,他们明天就要去宜城。
此时他们一起来住客栈,是不是周芳荃并未将解语的消息告知大哥和则哥儿?
想到此,范朝风就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他现在庆幸解语给他戴了顶里外发烧的大毛帽子,虽然自己已是带了人皮面具,还是以防万一,便将帽子又往下拉了拉。
范朝风正想着心事,就听见有人又叮叮咚咚下楼的声音。
就听到刚才那个少年的声音:“大伯父,周妈妈说要先收拾包袱,等会儿再下来。让我们先吃。”
就听范朝晖“嗯”一声,对那少年道:“则哥儿,坐下吧。”又叫了跑堂的小二过来,对则哥儿道:“想吃什么,自己点。”
范朝风便紧紧盯着则哥儿看过去。只见他面目俊俏,同自己大哥年少时一模一样,居然也有几分像自己年少时的样子。只是一开口说话,却同解语说话的样子神似起来。就连声音,因还是少年人,都同解语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相似之处。
范朝风心跳得厉害。就下死眼盯了则哥儿几眼。
则哥儿习练翠微山的功夫多年,已有小成。
范朝风盯着他的眼光太过热切,便被他察觉到了,不由向四周看了一眼。
范朝风赶紧把身子藏回柱子后面,才躲过了则哥儿探询的目光。
范朝晖见则哥儿神色异样,就轻声问道:“怎么啦?这里可有什么不妥?”
则哥儿忙笑道:“没有。就觉得好象有人在偷偷看着我。”
范朝晖本来脸色沉郁,如今听则哥儿说得有趣,也忍不住笑了,道:“你怎么总觉得有人在看着你?”又故意向四周看了看,道:“这里可没有美貌的小姑娘。”却是在嘲笑则哥儿一路行来,颇有小姑娘缘。
则哥儿满脸涨了通红,道:“谁要看那些丑八怪?”还是一幅少年人的别扭心性。
范朝晖继续逗他道:“哪里是丑八怪?——你的要求也忒高了。我看她们长得都还不错。”
则哥儿就伸箸夹了菜吃,又口齿伶俐地道:“她们给我娘提鞋也不配。——怎么不是丑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