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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朝风并没有让悲伤击垮自己。他知道,现在不是痛苦的时候,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从惨案发生那天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天三夜。他要再不快些行动起来,解语只会遭受更大的伤害
南宫雪衣知道范朝风回来了,连忙赶过来见他。在安宅门外,她看见范朝风的亲兵仍然骑在马上,还有一匹马上空无一人,便问道:“你们安将军呢?”
范朝风的亲兵头儿欠身给南宫雪衣行礼,道:“我们将军进屋里去了。”
南宫雪衣看了一眼被封条封起来的大门,扬了扬眉。
那亲兵头儿正要说话,范朝风已经从安宅里面飞身出来了,轻飘飘地落在自己的马上。那马不过摆了摆鬃毛,一幅不在意的样子。
南宫雪衣也不罗嗦,对范朝风拱手道:“安兄弟,要不要一起去知府衙门听听案情经过?”
范朝风面若寒霜,点点头道:“我先走一步。”说完,转身勒马往知府衙门处狂奔而去。
南宫雪衣轻轻往后飘跃几步,避开数匹马狂奔而起的沙尘,回头对身边的丫鬟道:“把我的马牵过来。”
丫鬟赶紧回了宋宅,让马房里的人把马给南宫雪衣牵了过来。
南宫雪衣刚骑上马,就看见宋远怀也骑着马,正从远处往这边飞奔过来。南宫雪衣便勒住马,等了一会儿宋远怀。
宋远怀骑着马赶到安家门口,看见南宫雪衣穿着一身劲装,披着宝蓝色大氅,神采奕奕的样子,不由百感交集地伸手过去,握住南宫雪衣的手道:“雪衣,你还好吧?”
南宫雪衣心下温暖,知道宋远怀是因为安家惨案,心有所感,便反手握住了宋远怀的手,低声道:“我很好,孩子也没事。只是语娘”不由哽咽起来。
宋远怀知道南宫雪衣同语娘情同姐妹。语娘出了这样的事,她当然高兴不起来。便低声安慰她道:“我和安兄弟都回来了。别怕,我们一定能找回语娘,还安家众人一个公道”
南宫雪衣点点头,把手缩回来,拿帕子拭了泪,又问道:“你一个人回来的?”
宋远怀笑道:“大军在城外驻扎,我等不及,就一个人先回来看看。”又收敛了笑容,对南宫雪衣道:“知道安家的事,我真是心有余悸。我真害怕,若是,我肯定是活不下去了。”
南宫雪衣嗔道:“你有什么活不下去的?你不应该给我们报仇才是?”本来想打趣宋远怀一下,可是看见宋远怀眼圈都红了的样子,南宫雪衣又把话咽了下去,只道:“我们赶紧过去知府衙门吧。安兄弟已经先过去了。”
宋远怀也是迫不及待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便跟南宫雪衣一起,并辔往知府衙门里驰去。
知府衙门的后堂里,范朝风一身戎装,双手杵着一柄长剑,端坐在知府衙门后堂下首第一位的座位上,面色冷峻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女护卫,一边听着仗义楼的崔九给他说着案情。
知府正在堂外命自己的手下把安家一案的证物都拿过来。
南宫雪衣和宋远怀赶到的时候,范朝风正皱着眉头对跪在地上的左边的女护卫问道:“你刚才说,此案发生的两三天前,有北地来的人到我家见夫人,还要接夫人去北地?”
那个女护卫答道:“正是。”
崔九也跟着道:“此事应该是真的。”说着,把他让知府大人从客栈老板那里弄来的住宿记录给范朝风过目。
南宫雪衣和宋远怀进到知府后堂,知府和崔九连忙上前见礼,只有范朝风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仔细翻看着客栈老板的记录。
宋远怀并不在意,便坐到范朝风下首,又让崔九给他把案子再说一遍。
听到崔九说起,所有的迹象,都指向北地的上阳王范朝晖,宋远怀不仅有些瞠目结舌起来,结结巴巴地道:“不不可能上阳王英雄盖世,为人光明磊落,怎么会做出这种无耻的事来?”
宋远怀又想起上阳王范朝晖亲自来到辉城,同自己和安兄弟畅饮结盟的事情,那结盟文书还有一个备份锁在自己抽屉的最深处
若真的是上阳王范朝晖干得,那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不爱江山爱美人了
崔九听宋远怀断然否认,也苦笑道:“我们也这么认为。可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上阳王,我们能有什么法子?”
宋远怀“哼”了一声道:“不过是些幌子——我就不信,上阳王看了张不清不楚的图像,就能做出这种事来。”
可是断案讲的是证据。如今这些证据就算是“幌子”,也是切切实实的物证和人证。
范朝风听了宋远怀的话,心里有些异样,转头看着宋远怀道:“你也认为,上阳王不是这种人?”
宋远怀只见过范朝晖一面,要说多了解他,实在谈不上,便挠了挠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大概不像”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低。
范朝风也觉得,大哥应该不是这种人。况且他刚来过江南,了结了此事,又同宋远怀结了盟,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做出这等事情的人。——若大哥真的是那种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人,解语根本就不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可是他又有些不确定。自从上次大哥来了江南,又过去了快两个月,谁知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了想,范朝风又对地上跪着的两个女护卫问道:“夫人在外面行走,一直是你们跟在她身边的。你们好好想想,这半年以来,有没有在外面发生过一些不寻常的事情。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都要跟我一一说清楚。”
两个女护卫被关了几天,也有些怕了。这两天在女牢里,一直使劲地想着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跟这件案子有关。倒是让她们想起一件事,那是两个月前的一个晚上,仁兴堂的赌坊里,有几个北地来的大汉闹事,是夫人一手把他们的头儿打压下去。那一天夫人回去的很晚,那群人在赌坊外面等着,还把她们两人点了穴道,扔到马上,那群人的头儿亲自给夫人赶了马车,一路把她们送回承义坊的安宅。
“你们说清楚,到底是哪一天?”范朝风追问起来。
两个女护卫想了半天,也不能说出具体的日子,只记得是两个月前的某一天。被逼急了,那两个女护卫道;“那一天,老爷喝醉酒了,一直没有来接夫人。”
范朝风很少饮酒饮到醉得不省人事的程度。唯一的一次,便是上次范朝晖来到江南,同宋远怀一起,三个人喝得酩酊大醉。
想起那一天,范朝风心里一沉:那天喝完酒后,他只记得自己是回了家,大哥不愿意留在他家,回了客栈。难道说,回了客栈之后,大哥又去了赌坊,然后见到了解语?
想到大哥背着自己,又见了解语一面,而解语居然一直瞒着自己,范朝风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他转而又想到,解语一向害怕提到大哥,又一直觉得对不起自己。想来瞒着自己,也是为了少生事端。——她就算见了大哥一面,依然选择留在自己身边,便是铁证。他绝对不信,解语会对大哥依然藕断丝连。
可是大哥那边是什么想法,范朝风又有些不确定了。
从知府衙门出来,宋远怀邀请范朝风去他家里住。
安家出了这样的事情,人人都对那栋宅子敬而远之。
范朝风婉据了宋远怀的好意,只说无妨,便回到了安家。
南宫雪衣担心范朝风一个人在那里,吃住都不方便,又派了几个老仆过去帮忙。
范朝风也不在意,晚上洗漱之后上了床,很快就睡了。一夜无话。
安宅本来自惨案之后,就被传为凶宅。宋家的几个老仆人,不敢违拗主人的意思,战战兢兢地在安宅住下了,提了一夜的心,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到了第二天,也胆气壮了一些,都说安将军阳气逼人,孤魂野鬼都自动退散了。
范朝风第二日醒来,便拿了主意,要亲自往北地走一趟。这件事不管是不是大哥的人做得,肯定都同大哥有关系。
宋远怀也赞同他亲自去一趟,又答应帮他找高僧到安宅做场 法事,消弭一下左邻右舍的忌讳之心。范朝风还托宋远怀把安家的下人都安葬了,让他们入土为安。
这边都打点好了,范朝风便背了包袱,要去青江乘船。还未走出大门口,宋远怀匆匆派了人过了请他过去,说有急事,让他过去听了再走也不迟。
范朝风来到宋远怀家里的外院书房,见宋远怀正和一个青衫缓袍的人说话。
“安兄弟过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谢地来的特使谢大人,这位就是我们辉城军的安大将军。”宋远怀从中介绍道。
范朝风微微皱了皱眉,道:“宋城主,我有急事要过江。若无要紧的事,我就先走了。”
宋远怀还没来得及接话,那位谢大人听了,已经笑道:“安大将军现在要过江?——可是不巧,北地同我们谢地正式打起来了,青江上面已经封航了。除非安大将军能自己游水过去,否则就得等我们两地分出胜负再说。”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三章 献女 上
范朝风听说青江上面居然封航了,眉头皱得更紧,执拗地道:“就算要游过去,我也非去不可”
那谢特使听了,有些好奇,问道:“不知安大将军有何要事,非要现在渡江?”
范朝风抿了抿唇,只看着宋远怀,并不说话。
宋远怀请了这两人在一旁坐下,又给两人砌上茶来,才叹息一声,道:“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们安大将军家里遭了歹人,全家人都被杀了。安大将军忙着缉凶,也是人之常情。”
那谢特使非常惊讶,忙对范朝风道:“在下不知此事,还望安大将军节哀”又故作聪明的问了一句:“安大将军赶着要去北地,难道那凶手,是北地人?”
范朝风瞥了这个特使一眼,端起宋远怀砌的茶,轻抿了一口,面无表情地对宋远怀道:“可不可以给我弄到一条船?”
宋远怀苦笑:“兄弟,你不是真的要游回去吧?”
他们辉城军虽然有水兵,可是实力完全不能同北地和谢地相提并论。如今北地和谢地既然在青江上开打,他们那些小战舰,还是先停在江南岸附近的芦苇丛里比较好。若是这时候要开出去,就是自寻死路。
范朝风也知道自己是异想天开,强人所难。可是要他什么都不做,眼睁睁地在这里等着,他怕自己会疯了过去。
谢特使察言观色,对宋远怀道:“宋城主,在下刚才提的事情,宋城主考虑得怎么样了?”
宋远怀打着哈哈笑道:“谢特使忒心急了些。这样的大事,谢特使不是要宋某一个时辰之内就做出决断吧?”
谢特使忙拱手道:“不敢不敢——宋城主和安大将军先商议着,我会在城西客栈住上几天。希望两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末了,谢特使又满怀深意地看了范朝风一眼,道:“我们王爷说了,只要两位肯站在我们谢地这一边,以后大事能成,还要将江南分给两位做封邑,公侯万代,惠及子孙”
宋远怀起身送客,道:“王爷盛情,我们一定会多加考虑。”说完,命人送了谢特使出去。
范朝风见这特使走了,也对宋远怀告辞道:“我有事先走了。”说着,头也不回地出了宋宅。
宋远怀不放心,让人远远地跟在范朝风身后。看见他一人一马去了青江边上,望着漫天的江水,执着地不肯离去。
范朝风在青江边上守了三天三夜,终于不支晕了过去。
宋远怀听了探子的回报,赶紧亲自去了江边把范朝风接到宋宅安置,又给他请医调治。
谢家的特使过来催了几次,宋远怀都以安大将军重病为由,尽量拖着不给答复。
谢特使在辉城里转了几天,知道了城里这段日子传得沸沸扬扬的安家凶案的始末。
听说安夫人也在凶案里死于非命,那谢特使倒是吃了一惊,赶紧同自家的主子通了消息。谢家派人告诉他,一切按原计划进行,人已经安然到达上阳,只在等待机会,进入上阳王府。
谢地那边又催谢特使赶紧把宋远怀的辉城军拉入谢地的阵营,好一起去打北地。如今韩永仁指挥的北地水军咄咄逼人,谢地虽然不说招架不住,但是担心后给不足,正着急准备后续兵源。
谢特使被催得没有办法,为了尽快让宋远怀和安大将军站到谢地这一边,他跟谢地那边通过气,催促那边赶紧行动,让人赶快进入上阳王府,他们这边才好借力打力,激起安大将军的同仇敌忾之心。
范朝风这几日好了一些,又盘算着是不是先通过别的途径,跟朝阳山取得联系。他知道朝阳山有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