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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师天晓也舒了口气,看了一眼司徒流筝,道:“好,好,我这就去!我倒是要看看了,那个女皇究竟有什么手段让你都背叛易真!”
就像没有听出无师天晓口中讥讽的之色,司徒流筝端起茶盏小啜了一口,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完全没有刚才的怒火中烧的模样。
无师天晓见状,冷哼一声,甩袖离开了花厅。
——
微风清徐,水波粼粼。虽然快要近隆冬,但是御花园中依旧飘荡着阵阵花香,梅香清洌。
一盏清茶,氤氲袅袅盘旋而上,最总消散在空中。
“陛下,幕州太守天晓来了。”香寒站在凉亭外躬身回禀道。
“带他过来吧!”雅静放下茶壶,淡淡的说道。
“是。”香寒领命,退开。
不过多时,香寒就带着无师天晓来到了凉亭,行了礼之后就离开了。
无师天晓见到雅静正悠闲地坐在石椅上沏茶,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人却跟着行了一礼:“幕州太守无师天晓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
“够了,别行礼了。”雅静淡淡的扫了跪在地上的无师天晓:“朕还不需要一个恨朕要死的人在这里口是心非。”
听雅静这么说,天晓也不做作了,既然表面上的那层皮都已经被扯开来了,继续装腔作势也没什么意思了,还不如真刀真枪的来!
转眸,就见在自己说了话之后天晓脸上的讥讽之色更甚,直接都不来隐藏了。
雅静微垂下眼眸,起身,背过身子看着平静的湖面:“今夜子午交替之时,守在天牢外头的士兵会离开一炷香的时间。朕命你,在这一炷香的时间内救出权易真,带他前往汝州。”
救出权易真?
天晓错愕的抬头看这原本自己不屑为之的女子,只见她背对着自己,话音徐徐慢慢,平静无波如同死去。
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她难道不知道他一旦救出了权易真,就是她的死期吗?
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难道是想要引自己上钩,这所说的一切都是一个圈套?
可是脑中又腾然间响起司徒流筝的话——“陛下这么做,是有她的苦衷的。”
想到此处,天晓再次忍不住倒了口凉气:难道所有的一切真的如司徒流筝所说的一般,是有苦衷的?而这个苦衷,最后的结果将会把她推向死亡的深渊。
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到底想做什么?
“汝州,是他建功立业的地方,那里所有的士兵都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可以说是他的死士。你带他去,就算是没有兵符也是可以调动那里的三十万大军。”雅静声音依旧平淡。
而此时的天晓却难以平静下来。
三十万大军!什么概念!
那是大鸿一半以上的兵力啊!
大鸿总军只有五十万人,若是抽走了三十万人,等于抽走了大鸿一般的江山!
她,疯了吗?
“你掌管幕州已经十五年有余,囤积的军粮已经足够三十万大军一年的军粮。并且幕州幅员辽阔,百姓富足,你身为那里的太守这几年一定积攒了不少的钱财。你可以用这些钱财住他整军。”说着,雅静从头上拔下一枚簪子,转过身,冷眼看着满脸错愕的天晓:“这是打开蓟州宝库的信物。在一个多月前,朕就偷偷让人把国库里的一般资产转移到了蓟州。而蓟州正处在幕州与汝州的中间位置。你可以让权易真率兵前往蓟州,拿了东西,再去幕州取粮。如此算来,不过一年的时间,我们就会再次相见了。”
说着,雅静把紫玉雕刻而成的凤簪放在了石桌上,没有理会天晓错愕的神色,淡然的举步准备离开:“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该去准备一下了。你出了皇宫之后,权易真原先的影卫残念会在外头接你们一起离开帝都。马车什么的朕都已经大点妥当了,所有的事情朕就交给你了。明年的今日,朕希望能够看见他好好的活着。天晓,切莫让朕失望。”
最后的话淡淡的还凝留在耳边回荡,如此的轻,又如此的飘渺,若不好好抓住,只怕会永久的消散在了世界中。
为什么会这样?
那个原本他以为忘恩负义的女皇,那个原本他以为过河拆桥的女皇,居然居然为他们布置好了一切!
从逃生的时间,地点,人员的安排,以及今后的住所,军队的钱粮都已经帮他们筹划好了!
这就是那个家伙看中的女人吗?
好生厉害!
居然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偷运出国库一般的钱财。
这种程度的手段,这种细心且大胆的规划,绕是他被称为“博古通今,无师天晓”也难以企及。
镇魂 第十二章 罪不容诛(4)
若非在朝廷中权易真久居高位、独霸一方,若非此刻的雅静是女儿之身,只怕今时今日这天下归于雅静那就是实至名归了!
猛然间,无师天晓觉得雅静就像是一只蛰伏在暗夜里的鹰。要么不动,一动必然是雷霆一击。就算是心思缜密的权易真,最后也会被她心甘情愿的关进天牢之中。
这女子,当真是可怕的!
只是她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而司徒口中所说的苦衷,又是什么?
无师天晓恍然,他觉得在这场戏剧中,他早就处于茫茫的迷雾之中,看不见过去,亦看不透未来。
不过为了未来的路,为了不让自己继续迷惘下去,看来有必要找司徒好好谈谈了!
趁,现在还有些时间。
——
等无师天晓从皇宫里回来的时候,司徒流筝依旧坐在他家的花厅里喝着茶,闭着眼,似乎等待自己的到来。
这厮,该不会找就料到自己还回来找他的吧!
见人回来了,眼中也没有煞气腾腾的怒意,司徒流筝就知道定是雅静做了安排了,揶揄道:“唷!某人现在的心情好像没有杀气啦!是不是被英明神武的女皇陛下一盆水给浇灭了?啧啧,还说最是看不起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人,说自己永远也不会于这种人为伍,如今看来,难咯!”
天晓拿过司徒放在一边的茶盏,仰头一口喝尽,冷哼一声:“司徒,你就得瑟吧!你就不怕自己说出来的话噎死!”
“嘿嘿我怕我没有被噎死,有人的心里跟猫爪子闹死的不好受!”司徒流筝哈哈大笑,手中的折扇刷的一下打开:“怎么样?被好奇心噎死的滋味不好受吧!要不要本丞相给你解惑啊!”
闻言,天晓冷睇着司徒流筝:“你似乎知道的很清楚嘛!”
司徒流筝摇着手中的折扇,故作高深的说道:“那是自然。”
“既然你知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清楚,还得我去宫里碰了一鼻子灰!你这家伙,明明就是故意的!”天晓恨得咬牙切齿,尤其想到雅静那双淡漠无痕的眼睛,更是对自己的子女工委鄙夷万分,后悔的要死。
但看见眼前这个悠哉游哉的家伙,天晓很想知道自己会不会在一怒之下直接把人给活剐了!
随即司徒流筝脸上笑容一凝,对着天晓勾起一丝冷笑:“你现在就不好受了,被人冤枉的女皇心里现在比你不好受得多了。我,也只不过想让你尝尝这个滋味。”
天晓被司徒流筝的话一滞,最终只有讪讪的坐到对面等着司徒给自己一个很好的解释。
司徒流筝随即给自己倒了杯水,摇着折扇不急不缓的说道:“其实这件事情还要从群臣进贡那个时候说起。”
“那个时候各地群臣进贡男子入宫,我想你作为幕州太守肯定不会不知道的。只是你可知各地进宫上来这么多男子,为何现在一个人影都没有?”司徒流筝小啜了一口茶水,朝着天晓问道。
天晓蹙起眉,沉声说道:“这件事情我也是在昨天晚上的时候才知道的,当时女皇陛下把这件事情推给了平阳公,难道这件事情都是和他有关?”
“何止是有关啊!这一阵件事情都是他做的!”司徒流筝叹了口气说道,而天晓却震惊的看着司徒流筝:“怎么会!”
“难道你认为不会吗?”司徒流筝苦笑:“就凭权易真对雅静的占有欲,怎么可能让别人一起分享雅静!”
此时,天晓默然了。
“也就是因为权易真残忍的杀害了所有各地进贡上来的男子,而这件事情恰巧又是在雅静眼前发生的,所以两个人的矛盾从那个时候又爆发了。”司徒流筝对此也极为无奈:“原本两个人的问题因为在十年之前的朝廷斗争中有所缓和,没想到十年之后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这整件事情,雅静确实没有冤枉他。”
“再后来,雅静确实是找到了自己十年前交给烨华的孩子,也就是被封为风侍君皇宫里唯一的侍君。但这件事情多少和雅静说得有些出入的。”司徒流筝放下茶盏,不急不缓的摇着折扇:“其实那件事情是这样,孩子确实是雅静带回皇宫的,但孩子的身份是权易真查出来的。原先权易真也没打算杀了那孩子,但是那孩子却挑拨雅静和权易真之间的关系,意图带走雅静,所以这才导致了权易真要杀他的真正原因。”
“也就是说,那孩子确实是雅静和权易真的孩子,并且被权易真亲手格杀与皇宫之中。雅静因此而流产,昏厥了一个月,生死一线。这些事情,统统都是真的?”无师天晓几乎难以置信的看着依旧是一脸无奈的司徒流筝,很难想像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居然发生了这么骇人听闻的事情。
镇魂 第十三章 营救天牢(1)
“没错,确实是真的。在这一点上面,雅静没有冤枉他。”司徒流筝叹了口气,淡淡地说道:“也就是因为孩子的死,所以雅静才会变成这般。她已经对权易真的爱感到绝望了。我想你自己也是应该清楚的,易真他对雅静的执着已经到达了禁锢和压抑的地步了。虽然这些年明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不管是谁,只要进谏女皇的都会被他的人给记录下来。只要有一点逾越的,第二天就会消失。我想雅静如此聪慧,不会不知晓这一些,只是她知道易真太过爱她,所以才一直隐忍下来。”
“今次的雷霆手段你也是看见的。女皇陛下虽然是个好相与的人,但绝对不是一个没有手段的人,只是场人都没有触及到她的底线罢了。而今一个分别了十年的孩子,一个还未出世就胎死腹中,再怎么说她也终究是个女人,怎么能够忍受得了这种痛苦。”
“何况权易真并不知悔改,意图杀死烨华。”说到这里司徒流筝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黯然的神色:“只怕雅静再不动手,连皇太女都要保不住了!”
最后的一句话让无师天晓呼吸一滞,沉凝了半晌,方才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易真有意除去女皇身边所有亲近之人?”
“是啊!”司徒流筝起身,伸了个懒腰,扭扭脖子,最后却沉下气息,握紧了手中的折扇:“就连对我,都不似从前那般。那日若非女皇陛下回来及时,只怕我也会难逃一死。那日,他真的是有杀心了。”
司徒流筝的话,很轻,很淡,最后的几个字根本来没来得及扩散出去,就已经消失在了嘴角。只是坐在一旁的无师天晓已经听得清楚。
腾然站起身子,天晓不住倒退了一步:“易真他你可是他的盟友啊!就算知道你是听雨楼的人也没有杀了你,为什么为什么如今要杀了你!”
司徒流筝转过身,看着天晓笑得苦涩:“因为我帮助女皇私下里做的事情太多了,他觉得我和雅静走得太近了,而且烨华和我的关系匪浅。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易真他已经变了。变得更加残暴、嗜血、心狠手辣,尤其是对雅静的占有欲已经一天高过一天。这样的结果,或许早就可以预知的。”
“雅静这样做也对!”司徒流筝仰天长叹了口气,忍住从心头溢出的悲伤,自嘲的笑道:“或许这样就能一棍子打醒那个越陷越深的男人。只是”
后面的话司徒流筝没有再说下去,眼中的流光也逐渐消散、黯然。
“只是什么?”见司徒流筝没再说下去,无师天晓忍不住出声问道。
面对天晓蹙眉的神情,司徒流筝哂然一笑:“只是可怜了雅静,可怜了这天下的百姓,可怜了这份心啊!权易真只怕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雅静了,而且会恨。有道是爱有多深,恨有多深。若有一日雅静落在了权易真手中,只怕会尸骨无存。所以这样,最痛苦的始终是雅静。”
天晓叹然,没想到看似无心无情的女皇陛下居然为了这份感情付出了这么多,着实令人意想不到。
只是这么做,值得吗?
不过或许,在他们的眼中已经没有值得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