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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退。”
衣凰呵呵一笑,“说的也是,是我疏忽了,下一次一定得记得。”
苏夜涵眯起眼睛,眼中精光却犀利如锋,直射衣凰的清眸,却在看到她掌心的伤口时化作一缕担忧。他心里明白,衣凰若真想出卖他,又何须等到下一次。
衣凰清理好自己的伤口,不管苏夜涵微微凝起的眉头,低喝了一声“别乱动”,解开他的衣服和里面的纱布,看到刚刚愈合的伤口有重新裂开一口,若不是纱布上涂有伤药,只怕早已与鲜血凝结在一起了。
看着衣凰一直皱着不散的眉,苏夜涵微微挑起嘴角,“放心,我死不了。”
“闭嘴。”衣凰似乎在思索什么,听到苏夜涵的声音不由得一瞪眼,想了想,复又取出刚刚那只药瓶,倒出三粒药丸在手心里,用力紧紧一握,再松开时药丸已化成粉末。她什么也不说,直接将粉末洒在伤口上,又重新包扎好伤口,这才抬头看着苏夜涵,看到他正用一种很奇异的目光打量着她。
见她不说话,苏夜涵也是沉默不语,只是盯着她看,看得衣凰心里毛毛的,问道:“你为什么不问我那是什么?”
苏夜涵坦然道:“总之是对我无害的东西。”
“呵!你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衣凰狠狠地说着,替他把衣服整理好,系腰带的时候,害怕带到他的伤口,手上的力道不由得轻了点。
苏夜涵一动不动,就这么任由她摆弄,突然他一低头,下巴正好垫在衣凰的额头上,衣凰手上的动作微微一停,只是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他的嘴角浮上一抹邪魅的笑意,低声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孤男寡女,你不怕我吃了你?”
衣凰先是怔了一下,继而腾出系好腰带的手托起苏夜涵的脸,扬起头道:“那我建议王爷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一来你现在不一定是我对手,二来,你有伤在身,若是再不小心挣裂伤口,衣凰怕王爷这病根是留定了,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苏夜涵看着衣凰满是挑衅的眼眸,失声笑出,往背后的树上靠了靠,似乎很是疲惫,衣凰沉默了片刻,兀自一笑,笑意不明,只是在他身侧坐下,试图给他一些支撑
【十六】巧设计谋出章州
从章州到并州,徒步行走,至少一天,加之涵王和楼陌均都有伤在身,若想天亮之前到达并州汇合自然是不可能。更何况,现今摆在他们面前的是章州城门,若是不能想法子出了这个门,一切都是妄谈。
衣凰遥遥地看着正严密排查的城门守将,无论男女老少,只要想出城门,必被仔细搜查一番。
墙边贴了公告,昨天夜里有刺客闯入章州城,意图刺杀总兵大人,却失手逃脱,一行九个人,七男两女,画像均被张贴于大街小巷,告示上还说,目前已有六个男子逃出了城去,夏总兵已联络了沿途的并州、东昌等地的总兵,协同搜查刺客的下落。剩下的一男二女尚在城中,希望百姓能奔走相告,重金悬赏。
衣凰面纱之下的嘴角浮上一丝苦笑,章州这一代算是天高皇帝远,苏夜涵虽身为涵王,却极少露面,就连都城的百姓都不见得悉数都能认识他,在这边远的章州城则更是没有人会知道他是涵王,如此一来,只要他们一露面就会被当做刺客,全城追杀。
看来,夏长空是做好了不让他们有机会活着回兹洛城的准备。
只是,她奇怪的是那第二个女子究竟是何人,难道除了他们,除了楼陌均和曾明,总兵府中尚有太子的其他心腹?为何画像上只画出她的半边脸?
她紧了紧遮面的面纱,转身快步往城郊的破庙走去。现在满城都是他们的画像,想要住客栈是不可能的,所幸夏长空笃定他们会急着出城,派了重兵把守城门,并没有对城郊进行仔细的盘查。
眼下除了出城,还有一件要紧的事便是苏夜涵的伤,再不换药,不能好好清洗一下伤口处的淤血,只怕伤口会恶化。
衣凰握了握手中的金笛,看来,如今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抬眼望去,四下无人,衣凰眼神一定,手腕一转,三寸金笛横于手中,她将金笛送至嘴边,微启丹唇,怪异迤逦的笛声传出,笛声依旧短促,却似长了脚一般,蜿蜒着朝着某处流去。衣凰手指停下之后笛声尚未停下,如似弯转回旋了片刻方才消失。
不到半刻钟的功夫,一名身着青衣的女子从远处匆匆赶来,大约二十五岁左右的年纪,身材姣好,面容保养得也很精致。见到衣凰之后先是疑惑地打量着衣凰的背影,待衣凰回身除去面纱时,不由得脸色大惊,俯身拜道:“青座弟子青芒参见衣主。”
衣凰微一抬手,示意她起身,又重新遮上面纱,冷声道:“城中的告示你可看到?”
“嗯,”青芒点点头,“属下一大早出门买菜的时候看到的,当时颇有怀疑,不敢确定画中女子是不是衣主,就等着看是否会有人以金笛之音相召,一直等到现在。”
衣凰眼神微一缓和,“辛苦你了。”
青芒随意一笑道:“不苦,这是属下的职责。衣主有何吩咐需要属下完成?”
衣凰沉吟了片刻,方才叹息道:“这一次不是你的任务,是我以慕衣凰的身份请你帮忙。”
“衣主——”闻言,青芒不禁惊呼出声,“衣主有事尽管吩咐便是。”
衣凰点了点头,明白她忠心为主的心意,“想必画像上的几人你也都猜测过了,不瞒你,其中一人正是当朝七王爷涵王,其他六人亦均为皇室的护卫。夏长空不知为何人效命,企图取了涵王的性命,被我们发现了,不幸涵王重伤在身,且不能再伤上加伤,所以我们无法强行逃走”
见她话音一顿,青芒似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微微皱眉道:“这是皇室的事,衣主可是已经想好了?”
衣凰沉默,良久方才抬起头缓缓说道:“涵王不能死,他命不绝于此。”
青芒了然地点了点头。“属下明白了。需要属下做些什么?”
衣凰抬眸看向远方,眼中闪过一道坚毅的光芒,沉声说道:“药,救命的药。”
待青芒离去,她又站在那里思索了半晌,方才回身走进庙里。
苏夜涵尚在昏迷之中,伤口已然有些恶化,她随身携带的药囊早在总兵府就已被偷,而身上仅留的逸灵丹只能通血解毒,却治不了他的伤。从总兵府逃出之后,由于衣凰中了毒,身体微弱,在树林里竟不知不觉便睡着了,是以苏夜涵便守了她一夜没睡。一早,衣凰找到了这间破庙,他刚一坐下便昏迷入睡了。
看着他连日来一直倦怠的面容,衣凰不禁怀疑,他是否睡过一个安稳的觉。
那张本该俊秀得不带瑕疵的脸庞,却因为伤痛而憔悴了几分,浓眉微蹙,惹人心忧。
轻叹一声,在他身旁坐下,衣凰伸手轻轻抚过他的眉眼,低声呢喃道:“为何那个人是你?若是换了其他人,我就不用这么浪费力气了”
睡梦中的苏夜涵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碰他,不由得将脸往回一缩,细长的睫毛动了动,似是想要醒来,却无奈身心俱疲,由不得他想醒便醒,遂皱了皱眉后,又安然入睡了。
突然她眸光一冷,骤然起身挥袖,伸手就捏住了那凌空刺向苏夜涵的一剑,用力一拉,出剑之人便被带着向前踉跄了半步之后,努力收住了脚。
一击不中,来人猛一转身,第二剑接着刺出,目标依旧是苏夜涵,衣凰一见,不由得眉头一皱,眼中已然有了怒色,一震衣袖,长袖瞬间便缠上来人的手臂,拦住了她刺出的那一剑,身后衣凰用力一带,那人便丢落手中长剑,摔倒在衣凰脚边。
见状,那人似乎知道自己不是衣凰的对手,也不急着起身逃跑,只是冷笑道:“落入郡主手中,我无话可说,郡主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不料衣凰只是轻呵一声,走进她跟前道:“我要杀你易如反掌,可杀了你再要救你可就难了。”
那人一愣,脱口问道:“什么意思?”
衣凰伸手抓住她被长袖所伤的手臂,轻轻一捏,按住几处穴位用力一点,那只手臂很快便恢复了知觉能活动了。衣凰朗声道:“我们做个交易,在逃离章州城之前你不许伤害涵王半分,我亦不动你分毫,等出了章州城,摆脱了他们的追杀,你想怎样便怎样,只要你有那个本事从我手中将涵王的命夺走。如何?”
那人低头想了想,将信将疑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衣凰笑了一声道:“因为你别无选择,素冉。”
一听衣凰喊出她的名字,素冉浑身一颤,瞪大眼睛看着衣凰,半晌方才缓缓解下面纱,纱下的面容一片苍白。她骤然笑出声,“想来以郡主的聪明,早在总兵府就已经怀疑我了吧。”
衣凰说道:“不是怀疑,而是笃定,我药囊里有一味药,只要接触了就会沾染上它的味道,只是气味较淡,寻常人是闻不出来的。那晚我在房间里打了个盹儿,醒来以后你刚一进屋我就闻出来了,只是我尚不知晓你究竟是何人派来刺杀王爷的,所以我一直没有点破。到了昨天夜里,夏长空知道我们要离开的消息,终于沉不住气动手,一晚上我都没看见你的身影,想必你是想趁乱刺杀王爷的吧?”
素冉听完点点头道:“没错,我本想趁机杀了涵王,然后再潜回总兵府,等风声过去了再寻机会离开,却不想反被郡主的内力所伤,慌忙之中只能放出毒针,悄悄逃离,谁想出门不久便遇上何子一行人,正好身后又有人追来,结果就把我当成了你们其中的一个。”
衣凰问道:“你就不怕夏长空找不到你,查出你的底细?”
素冉凄凄一笑道:“我今天一早回去了一趟,这次出来本是以寻找郡主下落为名,我想若等到晚上我再不回去,他差不多就会知道那个蒙面女子是我。”
衣凰接着问道:“你为什么要刺杀涵王?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他是涵王,而不是涣王的?”
许是因为被衣凰识破了身份,所以衣凰问什么素冉便答什么,却不想在问到这个问题时她却突然不吱声了,低头一言不发,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沉沉叹了口气,“我奉主人的命令来杀涣王,是以我杀了之前的素冉,再装扮成她的模样混入总兵府,反正本来就没有人去注意一个卑贱的小丫头。之前我确实认为涵王就是涣王,所以才会在包扎伤口的纱布上下毒,又偷走郡主的包袱,直到无意中听到你们的谈话才知道他是涵王,之后便一直犹豫要不要下手。后来我发现夏长空夜袭郡主和王爷,便想涵王也好,涣王也罢,最终都是主人的对头,所以干脆杀一个算一个,只是涵王身边有郡主,我没能得手”
“很好,”衣凰满意地笑了笑,“我总算知道是谁指使你来的了,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不过我建议你好好考虑一下我刚刚提出的交易。”
听到衣凰的话,素冉先是吃惊,继而了然地无奈一笑,使劲地咬着自己的嘴唇,隔了很久才轻声道:“好,我答应你。”
两日后,城中告示果然换了一张,便是那张原本遮着面的女子,此时换上了素冉的脸。
进出城门时依然有人严密搜查,两旁列阵随时待命的将士不下千人,个个披甲佩剑,看得来往的行人人心惶惶。
出城的队伍排了有五丈远,眼看着人群移动缓慢,排在后面的那辆马车旁,一身素缟的女子突然伏在黑漆棺木上嚎啕痛哭,引得四周人纷纷向她看去。
马车上载着一具棺木,除了大声痛哭的女子,另一旁还有两名年纪较轻的女子也是身着白衣,鬓角插着白花,跟着低头轻声抽泣,个个哭得梨花带雨。正在排查出城人群的将士见了,不由得一愣,一名将领走过来问道:“冯大嫂,您这是干什么?棺木里装得是什么人呐?”
冯大嫂一听,顿时哭得更伤心,说道:“还能有谁啊?还不就是你冯大哥吗?”
众人一听都是一惊,那将领惊讶道:“怎么会?冯大哥昨日不是刚刚娶了两位新夫人吗?怎么突然就”
不问还好,这一问那冯大嫂哭得更伤心了,恶狠狠地瞪了旁边的两名女子一眼,恨恨地说道:“全都怪这两个害人精,刚一进门便克死了我夫君。我就说这样的女人是扫把星不能娶,他就是不听我的,结果结果昨天晚上你冯大哥因为太过开心,回房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跤,头磕在一块石头上,就这么给摔死了”说着又是一阵嚎哭,上前扯过两个年轻的女子,伸手就要打,口中不停地念叨着“害人精”“扫把星”,那将领连忙拦住她。
这冯大哥五年前随九王爷北征时,不幸断了一条腿,是以便留在了章州城,当时他那娇滴滴的妻子硬是从都城跋山涉水寻来不肯离开,几年来夫妻二人恩恩爱爱,日子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