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练如颖摇头道:“纵使如此,事先的准备还是不可缺少,这三天我要观察东方世家的一举一动好事先防范,而现在你必须让我知道你能够做到什么样的地步,这样我才能替你拟定一些适当的方针,让你少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听起来倒挺让人心动的。”天亦玄挺直背脊,现在的他最不想要的就是麻烦!
道:“好吧,告诉我你想知道些什么?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保证让阁下满意。”
练如颖道:“话不用说得这么满,我可不信你当真会句句诚实以对,我只求你别随口胡诌就好了。”
天亦玄耸耸肩,道:“放心,我的回答绝对会让你问出口的问题有个令人满意的答案。”
“那最好。”练如颖乾咳了下,问道:“你今年多大年纪了?”
天亦玄冰石般的眸里闪过寒冷的星芒,道:“问这种听来没啥用大脑的问题不会辱没了你的名头吗?”
练如颖笑道:“既然你承诺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是先回答我的问题吧。至于我的那点名头还不需要我去在乎。”
天亦玄跟着他笑了,道:“我怎么有种误蹈陷阱的感觉?原来阁下也是个高明的猎人,倒是在下低估了你。”这小子莫不是找机会顺便玩我吧?
练如颖依旧笑着,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问题,阁下都不愿意回答在下吗?这样岂不是马上就自打嘴巴了?”呵呵,好不容易有机会小整一下这个不可一世的家伙,就算是傻子也不会放过!
天亦玄倏然回复到‘魔叶流’该有的神情,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叶流定不悔忘前言。”淡然一笑道:“叶流今年刚满二十岁。”
练如颖顿时感受到他笑容里那份刺眼的圣洁光芒喔他勉强压抑下差点脱口而出充满罪恶感的呻吟声,这真是一记最强而有力的反击啊!在心底对自己苦笑了阵,收起玩乐的心情正经的与天亦玄一问一答起来。
※
扬舞国,云淡风轻城。
武苍云等一行人一步踏进城中,充满紧张与压迫感的沉重气息迎面扑来,街道上往昔的繁华景象已不复见,只有一队队装甲齐备的将士带着疲惫来回梭巡,抬头一望天空竟不似城外的蓝天白云。
血红色的云朵飘浮在浅红色的天空,正被一朵云遮住半个日头的太阳彷佛散发出浓浓地、满是不幸地的死亡意味,偶而有几只飞鸟‘啊啊’叫着掠过天际,不觉生动但倍增凄凉。
素来敏感的扬音梦被这股死寂深深的影响,她压抑不住地打心底发出颤抖,勉强用冰冷的手按在喉头克制着想冲出口的尖叫,轻轻的甩着头。这不是她的扬舞国,不是她所念念不忘、深深记挂的地方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琳。亚罗是众人中最早发现扬音梦的情况不太对劲的人,她来到扬音梦的身旁抬手轻放在扬音梦的肩头,关心的问道:“宗主殿下,你怎么了?”
扬音梦倏然回头看见熟悉的脸孔,泪水象是涌泉般奔泄而出,扑进琳。亚罗柔软的怀抱中,道:“这不是我熟悉的地方,为什么我会让它变成这个样子?我我真的好没用啊!”
“没这回事!”琳。亚罗一听赶紧把扬音梦纤细的身子紧紧搂住,道:“宗主殿下,你怎会这么想呢?你是我见过最勇敢也最美丽的舞宗,要对自己有信心、要给自己更多的勇气,你忘了自己对亦玄公子的承诺了吗?”
“我”扬音梦抬起涕泗纵横的小脸,可怜兮兮的道:“我食言了,对不对?
我是个笨蛋,我根本做不到做不到!“
琳。亚罗心疼的搂着她,正要开口再劝怀里已然一空。
“宗主殿下!你这一路做得好极了,怎么一回到城里就什么都没了呢?”琪。亚罗猛然一把将扬音梦从姊姊怀里拉出来,对着她吼道:“你再这个样子,亦玄公子会讨厌你的,因为你太没用了,那个人不会要一个遇到事情只会哭、只会装可怜的女人啊!”
喔!希望她不会说得太严重了,可是不这么做岂不是要她眼睁睁看着宗主殿下因为那个人烂人而伤心至死?!不行,不行,如果这帖药还不猛烈到刺激得宗主殿下振作起来的话,她得先想想还有没有更毒的
扬音梦被她一吼脑袋里嗡嗡作响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听进了多少,只是拿一双有些无辜的兔眼看着琪。亚罗。
“天啊!”琳。亚罗把扬音梦从琪。亚罗手中救出来护在身后,道:“你看你吓到宗主殿下了,现在殿下正处在惊慌无措的时刻,你怎么会如此鲁莽,万一弄巧成拙可如何是好?!”
琪。亚罗气得直跳脚,道:“你还说我!照你那温吞的安慰法殿下只会愈往壳里缩,我这是以毒攻毒说不定还能收到奇效喔!”说到最后她倒是有些骄傲起来,自觉这辈子没这么聪明过。
琳。亚罗忍住一声冷嗤,好歹是妹妹得留点面子给她。道:“你最好祈祷殿下没事的恢复过来,否则我就剥了你的皮。”
琪。亚罗缩了下脖子,她天不怕地不怕也不怕爹娘,就单单怕她这个双胞胎姊姊,也许是上辈子都在虐待姊姊,这辈子才会当人家的妹妹被姊姊吃得死死的。
“琳、琪,谢谢你们。”
两姊妹往扬音梦望去,只见她脸色虽然仍有些苍白,但是情绪显然已经稳定下来,精神也尚得上好,扬音梦温情一笑道:“幸好我身边一直有你们,否则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宗主殿下。”两姊妹都感动的哽咽,琳。亚罗行了个弯膝礼道:“能跟在宗主殿下身旁是我姊妹俩最大的幸运。”
武苍云等人看着三人间化不开的情,禁不住跟着红了眼眶,倪晓岚特意以逗趣的口气抱怨道:“讨厌啦,什么时候了还在演出友情戏害我掉了一缸眼泪,看你们拿什么来赔我。”
她的好友兼损友北浪惊珂马上四周扫瞄到一个水缸,小跑步的把水缸拖到倪晓岚面前,道:“拿去。”
倪晓岚正擦着脸上假想的泪水,看到水缸有些疑惑的问道:“干嘛?”
北浪惊珂肃颜道:“你跟音梦她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我当然要解决你们两个之间的纠纷。”
倪晓岚仍是一头雾水,道:“那跟这水缸有什么关系?你要让音梦哭一缸还我吗?”不会这么惨忍吧?
北浪惊珂白她一眼道:“怎么可能!这缸是要让你去接‘箭雨’的,接满一缸就算音梦还你一缸泪罗!”
倪晓岚扮出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蹬蹬蹬’的倒退三步,道:“你你你好狠的心,竟然要我抱个水缸去送死,喔,亏我把你当成好朋友,你竟然如此待我!太狠了,鸣鸣鸣。”
她佯装自己有着一双水袖,捉住左手的宽袖抹着眼睛。其实她张得大大的眼睛正四处乱瞄,看到城中的气氛在她们一番胡搅之下轻松不少,不由得露出满意的微笑,与北浪惊珂换过一抹得逞的眼神。
“老夫,好久没听见无忧无虑的笑声了。”一把清朗略显老态的声音传来。
扬音梦及亚罗姊妹惊喜的转身,道:“云大人!”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扬舞国的辅政大臣云光芯,只见他与上次见面时稍嫌清瘦了些,微笑道:“臣特来恭迎宗主回宫及各位贵客的驾临。”
扬音梦皱眉有些不悦的道:“他们怎么能让云大人做这种事呢?”迎宾应该是辅翼大臣扬清凡的责任啊。
“呵呵。”云光芯道:“殿下请息怒,这是臣自作主张。是臣私心里想早点见到宗主殿下哪里。”
他目光不经视掠过雪云双鹰,一股不期然升起的熟悉感迫使他调回视线,无法置信的惊呼道:“恕缘、慈芯?!天啊,你们用了寄灵禁术?!”他冲上前以微抖的手拂上两只大鹰的背。
相较于他的激动双鹰显得相当的镇定,毕竟寄灵为雪云鹰已经不是一、两年的事了,缘鹰道:“光芯,好久不见了,你还是跟从前一样健朗。”
云光芯几乎滴下伤心的泪水,道:“你们却变得我几乎认不出来了你们的牺牲太大了”
慈鹰道:“为了宗主殿下,值得不是吗?”
云光芯点头道:“是的,值得,很值得。”他深深注视双鹰,道:“来吧,让我们到宫里去聊。”
亚罗姊妹闻言立即担起引路的责任与扬音梦在最前方先行。
一队队梭巡的队伍退到路边跪下,眼角都有泪光,他们的宗主殿下终于回来了,在辅翼大臣对战事毫无主张的退缩之下,他们几乎以为自己被老天给遗弃了,现在才知道那是上天给的考验,考验他们是否能在宗主回来后协助她。
扬音梦看见跪在地上的士兵里竟然有应该只有十四、五岁的孩子,大而重的铠甲穿在他身上差点没把他给淹没,她不忍的别开视线,这就是安逸了一辈子的扬舞国现在她才看清在繁华之下掩盖着的悲哀
跟在她们后方的武苍云仔细的观察周遭,他逐一看过跪在地上的士兵,一一评估他们的实力,然后他环视云淡风轻城的建筑。
他猛得一肘撞向在他后面拚命苦读兵法书的西门耀之肚子,问道:“小师弟,你有没有什么看法?说来给二师兄听听。”
西门耀好不容易捉住差点掉到地上的兵法书,搔搔脑袋道:“嗯,打死都不能让四方军攻进城,也许应该先挖些陷阱和布置落石、弓箭吧。”
武苍云点点头,道:“没错,云淡风轻城的规划不适合打战,城里的士兵仗还没打士气就先死了一半,如果亲眼看到强大的四方军大概会吓得屁滚尿流。我问你为什么想要布置陷阱?”
西门耀道:“反正我们兵力悬殊根本不可能出城迎击,既然如此倒不如就用平原一目了然易于使人松懈的特点做一些陷阱,好歹先挫挫四方军的锐气。”
武苍云笑着拍拍他的肩,道:“果然是个好主意,既然你提出来了布置陷阱的事情就交给你、悲振和肯尼去办。要多少人力悲振能帮你调,陷阱如何设、设在哪里里肯尼可以给你些建议。”
西门耀这次没有精力去拯救自由落体的兵法书,指着自己的鼻头道:“交给我去办?副盟主师兄,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他哭丧着一张脸。
武苍云看看地上的兵法书,道:“你看再多这些书都比不上一次亲自上场体验得到的经验多,去试试看,师兄相信你可以做的很好,纵使会有疏忽也还有悲振和肯尼能帮助你。别让师父们和师兄失望。”
西门耀垮下双肩,道:“我我没有自信啊,万一搞砸可就对不着大家了。”
武苍云用力拍他的背,害西门耀险些儿跌出去道:“你不是想帮助盟主吗?瞧瞧你现在的样子连舞宗都不如,堂堂男子汉羞也不羞啊?你不怕西门当家失望吗?”
“姊姊?!”西门耀想起西门琉穗就像打了一剂强心针一样,整个猛地振作起来道:“好,我不会让人看扁的,我一定可以让四方军在还没接近云淡风轻城前就先弄得灰头土脸!”
武苍云很满意的道:“好,这才是我武某人的好师弟。”只有心术不正的人才能做出让人防不胜防、难以预料的陷阱,这个时候不让西门耀去发挥所长增加一些信心更待何时?
拾起兵法书塞进西门耀的手里,道:“不过实务虽然重要,打好基础也不能忽略,这书你还是得用心看、努力吸收。”
接着大跨步走了几步,突然想起音讯全无的雷三川和魏篱,低声道:“这两个人跑到哪里里去了?为何只有他们的手下回来领头的人却不见了,问跟他们在一起兄弟们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唉,这对忘年之交非得总是让人操心吗?”
他不由得忆起落入敌人手中的妻子雷姿彤,沉重而无力的叹息,忖道:姿彤姿彤但愿你平安无事,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我一定会的。他立誓般的暗暗握紧拳头。
此时,天空突然飘下如丝如缕般的细雨,雨在下滴在身上仅感到微凉微冷,滴进心中却有一种烧灼的痛楚,因为雨像泪,象是深爱的妻子之眼泪,她压抑着害怕、恐惧,不敢哭出声、不敢让豆大的泪滚下脸颊。
她知道他感觉得到,她总是怕他担心,始终为他着想,可是为什么听到扬舞国有难的刹那,她会忘了他、忘记他们永不分开的誓言?若说这雨不是她的泪,为什么会让他的心这么痛呢?
仰起头让雨丝洒在脸上,他头一次允许自己露出伤心和担忧的表情,在这一刻他不再是天心盟的副盟主,也不再肩负着捍卫扬舞国的责任他只是一个没有深爱之人在身边的寂寞男子空虚而伤心
众人都停下脚步静静的让武苍云有时间发泄他压抑着的情绪,他们等着他回复熟悉的武苍云,回复到能让人信赖、依靠的副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