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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接下来他急转直下、判若两人的变化,更令她毛骨悚然,如果他一开始就用无邪的面貌面对自己,她定然不设防,这会儿将是死尸一具。
呼,快到花雨城跟绿老头一块走吧,否则若再遇上修罗,可能就没这次好运了。
红影加快速度往花雨城方向投去。
红冰江能顺著脱逃,并非天亦玄善心大发放她一条生路,而是逼不得已醒过来的他,毒性已开始发作,像有人拿根钻子在他骨髓里猛钻一样,疼痛难当。
一个正受痛楚折磨的人睁开眼睛,想看到的绝不会是片血色的雾,更不会想看到一把正往自己砍下来的刀。
所以被严重激怒的天亦玄,没有大开杀戒,因为他要让这些令他心情更加不愉快的人,尝到胜过他千百倍的痛苦。
冷眼看著满地打滚的蒙面人,他们不仅要承受锥心刺骨的痛楚,更要受到万蚁蚀心的搔痒。
“哈哈”
天亦玄眼神涣散、神情呆板,仰天狂笑起来,道:“每个人都比我痛苦啊!为什么我一点也不觉得快乐?为什么我还是觉得痛苦?我为什么还会痛?我为什么要笑?
为什么?“
随著他时而狂吼时而低喃的样子,鲜血先是从他的唇边溢出,跟著鼻孔、眼睛、耳朵,到了激动处身上的衣衫也渗透出血渍来。
“唔”
天亦玄站不住的跪倒在地,双手捧著脑袋,里面比一支正在吹奏的乐队还热闹,又热又吵又痛,复杂得他完全分不清是什么感受。
“这里好暗爹我不要在这里你放我出去爹我不要在这里让我出去
让我出去爹爹“
他脑海里混乱一片,再也分不清过去现在,只知道好暗好暗
“殿下!”
日心蝉和云心蜻被他的模样吓坏了,当两人来到他身旁,发现他竟然在发抖,更是震惊得无以复加。
听著他那显然与幼时成长过程有关的哀泣话语,两人眼眶里霎时盈满泪水。
日心蝉合身将他紧紧环抱,安抚道:“别怕、别怕,殿下,你再也不会孤单,也没有人能强迫你做任何事,从今以后天四女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说到后来已是泣不成声。
好熟悉的感觉
模模糊糊的天亦玄想起好久好久以前也有人给他同样的温暖,他一直都记得,喃喃道:“蝶”
日心蝉听到他这声低喃,慌乱的擦拭脸上交错的泪痕,将他打横抱起,道:“心蜻,这里交给你照顾,我带殿下到花雨城去找心蝶姊姊。”
云心蜻用力的点点头,殿下的情况很不妙,也许也许他会熬不过今晚使劲的擦乾泪水,道:“蝉姊快去吧,这里一切交给我。”
日心蝉欣慰一笑,小妹妹终于也长大了,在天亦玄的耳畔道:“殿下,你可要撑著,心蝉这就带你去找蝶姊姊。”
足尖点在琴身上,映心古琴从地面弹起,她一个侧身将琴套进负在背后的琴袋里,弹指在指点化出火光投往林道,随即追著火光闪电般疾掠。
云心蜻望著她消逝的背影,道:“蝉姊,请一定要让殿下见到蝶姊姊。”
※
※
※
循著空气中浮动的药香味,穿过黝黑不见半点光明的暗巷,也有惊无险的躲过一些跳梁小丑的无聊袭击,武苍云一行九人来到了封三的长生药坞前。
点燃从某个袭击者手中‘借’来的火熠子,火光投映在一堵光滑难以著力的墙面上,随著火光的移动,逐渐往上方仰望,几乎快扭折了颈子还看不到墙的顶端。
长生药坞虽名之为药坞,可它的建筑外观与豪门大宅无异,兼且其中藏有许多封三生财的工具,防卫更加的森严。
“幸好,咱们遇上了贵人,可以轻松的潜进里头。”
武苍云把手里的火熠子递给旁人,解下系在腰上的‘勾爪’,这个也是从‘贵人’们手里‘借’来的攀登工具。
“待会你们两个跟我从这里潜进去,姿彤和蒯延、参阳从后边,你们三个就到正门去求见,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雷姿彤收起手里把玩的勾爪,略一颔首领著另二个人轻手轻足的沿墙绕行,其他人亦各自行动去了。
武苍云手中勾爪一抛,越过墙头后紧紧的捉牢,试了试是否够牢固,道:“我先上去,看过情况后再招呼你们上来。”
说完,敏捷的沿线攀升,不稍半晌已稳坐在墙头。
里头灯火通明的有如白昼,与墙外的幽暗形成强烈的对比,不过一墙之隔,却恍若两个天地,武苍云暗叹一声。
围墙的正下方是条宽约八尺的水道,清澈的水面使人清楚看见里头游鱼尖锐的牙。再往前看,却是片看来青翠欲滴的草皮,和错落生长的红花,然后是以蓝色琉璃屋瓦为顶,白色大理石为墙的药坞。
武苍云吞咽下嘴里的唾液,苦笑自嘲似的道:“我敢以性命打赌,那平凡无奇的草地绝对比食人鱼还恐怖。”
招手让底下等候的兄弟上来。
待两人坐到身边,武苍云指著药坞的白色横梁道:“我们要想办法让勾爪捉到那横梁,这样才可以不踏足草地。”
“云哥,那草地看起来很平常啊,底下的那池鱼还比较恐怖。”
单方不解的道。
“你想一般人看到食人鱼就在墙下,会怎么做?”
武苍云盯著横梁问道。
“一定是避过水道,跳到草”
单方击掌道:“我明白了,其实食人鱼只是诱敌之饵,真正的危险是藏在那片草皮里。”
“是,你现在明白云哥的难题了吧。”
武苍云支著下巴苦思道:“若想把勾爪投到那边,实在太远,如果有弓箭就好了,可以把绳子射过去。”
“云哥,我身上藏了一把折弓,也许派得上用场。”悲振解开衣服解下贴肉紧系在背上的铁铸折弓,递给武苍云。
“太好了!”
武苍云先是惊喜接过,接著苦恼道:“可是没有箭有了!”
他解下配剑,嘿然笑道:“用剑代替吧。”
三个人七手八脚的把绳子在剑柄上缠牢,用力的打上死结,使劲的轮流扯著,确定不会脱落后,武苍云将剑拔出递给已将折弓复原的悲振。
“悲振,你来射吧,论起弓术云哥拍马也追不上你。”
悲振也不推辞接过剑搭在弓上,剑是两面刃一个不小心便会受伤,他尚不敢掉以轻心,更何况是让不熟弓技的人来射,道:“让云哥来射我才不放心,肯定砸锅。”
武苍云清楚悲振心里关心他,闻言淡然一笑,并不以为意。
单方跟悲振是好兄弟,亦清楚他的心思,只是听他说得有趣,不禁闷笑不止,惹来武苍云一记没好气的白眼。
“呵。”
在轻笑声中,悲振射出长剑。
系著绳索的长剑如一道长虹从空中划过,去势甚疾,眼里还残留著剑在半途的影子,“锵”的一声轻响,长剑贯过横梁。
“好样的悲振!”
单方拍拍悲振的肩头,咧嘴无声的笑道。
“好。”
武苍云也对结果感到意外,一边对悲振露出赞赏的笑容,一边将勾爪转向牢牢扣紧,道:“待会就借剑鞘滑过去,你们要小心别让剑滑出鞘来。”
“放心,云哥,我们会注意的。”
两人异口同声应道。
“按旧例,我先过去。”
武苍云坐到绳边,将剑鞘平放绳上,一手绕过绳下拿住远端的剑鞘一头,另一手握紧近端的一头,道:“成败就看此一举!”
臀部用力一推落下墙头,迅速顺著绳索往蓝瓦白墙的屋子滑去。
还在墙头上的两人,一颗心险些跳出嘴来,担心绳子、或是连接的两头会有断裂、脱落之虑。
待看到武苍云畅行无阻的到达目的位置,俱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武苍云攀到粗大的横梁上,兴奋的摇手招呼两人效法他,以期早点取下长生温泉,他心底始终很不安,那个少年的毒已经到了最凶险的时刻,他还能等多久呢?
因为这么一个少年有成、前途无量、善心计、够无情的少年,封三自认敌不过他,敌不过就不该与之为敌,当然要及早投诚了。
~第二十章神族奇人~
三个灵识师身上围绕著属于火之祝融的红色光环,火光忽明忽灭将甬长的暗巷,映得深幽,分立两旁屋檐的人,往巷内投下长长的黑影,使气氛显得诡异。
从灵识师身上火焰的颜色,即能判断出孰强孰弱。
敌方两个身著与夜浑然一色法师袍的灵识师,发出的火焰是橘红色,火属灵心识法程度属于中上。
自幼有名师教导,全心修习火属灵心识法的琳。亚罗,她的火焰是如同晚霞一般,非要仔细观察才能分辨出三者之间些微的差异,也许是年纪尚幼,三人似乎在伯仲之间。
然而比起敌人张牙舞爪似的火舌,琳。亚罗的火就像是一条橘红的缎带,在她的周遭轻舞飘扬,看来赏心悦目。
“桀桀,好样的,三个小姑娘弄得老夫施展不开,还走了几只小老鼠。”
绿沙翁青红两色的眼珠变为相同鲜绿色,脸皮也逐渐浮上一层青绿,宽大的绿袍像是正在充气的气球一样澎胀起来,刀刃般的劲风缓缓以其为中心向外扩张,屋瓦在他的内力形成的强风下几欲掀起飞去。
“卡卡”
原将被风刮去的屋瓦有规律的起落,响起一阵石投瓦砾的清脆声音。
即使是月心蝶等人脚下的瓦片也不断浮动,风月两人一左一右的护著琳。亚罗,视劲风和吵耳的声音于无,一个全心找寻绿沙翁气劲的破绽,一个双眼放射择而噬的厉芒,使得敌人不敢轻举妄动。
“倘若老夫连几个小姑娘都拿不下,这杀手不干也罢。”
绿沙翁一对如同毒蛇锁定猎物,透露浓浓杀意的绿眸,一瞬不瞬的紧盯三人,他虽然在江湖上被冠上杀手的身份,多少也还是个名声响当当的人物,连几个嘴上无毛的小女娃都收拾不了,他绿袍老祖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更何况他还曾对某个讨厌的家伙夸下海口,一旦无功而返,他面子里子都荡然存。
“让你们见识见识老夫的真功夫!”
两手捉著半月刀刃互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弹身跃起疾速下扑,双手交叉掷出,半月刃挟带刺耳啸声,分左右回旋飞向月心蝶。
在绿沙翁的强大内力引发的疾风下,月心蝶三人想动一下,亦要费上全身的力气,对他这看似平凡无奇的一招,只能束手无手。
然而他一发招,月心蝶终于找到一丝破绽,一个由他自己的半月刃划开的破绽。不敢稍有迟疑,气运全身使自己得到片刻的自由,向前跨出一大步,晨曙剑闪电出鞘。
“噗!”
彷佛感受到月心蝶振兴心情的晨曙剑,剑身洒满不断闪烁著小星子,在她身前画出一条银河。
在她跨出脚步的一刻,风心萤亦一咬银牙走到月心蝶之后、琳。亚罗之前,三人恰成一直线。
皓腕一翻生花笔笔尖对准朝她们旋风似逼近的半月刃,“铮!”一尺长的生花笔突然伸长不偏不倚的击中半月刃,与月心蝶挥剑时机配合的天衣无缝。
月心蝶澎湃的剑气,藉著左右一片半月刃,从两旁划开劲风,在中央制造出一块无风的空间,虽然时间很短,但已足够使剑气畅通无阻的冲近绿沙翁面前。
风心萤知道半月刃这种兵器很可能被她汤开后,改道从背后绕过来,所以她硬是忍住两手的酸麻使出吸劲,在半月刃未飞开前将它牢牢吸住,只在笔尖不断盘旋。
绿沙脸色变得青黑,两掌绿光吞吐,暴喝一声单掌正面接下剑气,一股沁心凉意自掌心流过手臂,霎时通体舒爽,战意登时溃散,他青黑的脸色猛然刷白,窜回屋檐上再与三女成对恃之局。
手指月心蝶,惊异的询问道:“你这是什么功夫?邪门得紧。”
他虽然很快的重新凝聚战意,再起杀机,但只那一瞬之间,假使月心蝶又发出一道剑气,自己无心于战、疏于防备,即便能侥幸不死,也有重伤之虞。
月心蝶应该很清楚这一剑能造成的成果,却没有趁机出招,显然是有意不伤自己。
绿沙翁从没有遇过像她一样的人,无论正邪两派谁不想将他与红冰江除之而后快,谁也不会白白放过绝佳的机会,就像他绝不会放过旁人一样,可是她的举动意外的让他心里有股暖流流过,语气缓和下来。
没有绿沙翁内力的压迫,三女俱偷偷在心里松了口气。
月心蝶先前为了跨出那一步,消耗不少气力,既无能为力、也不会趁机伤人,感受到他和缓的语气,漾出一抹温柔优雅的浅笑,道:“此招名唤‘一剑止战’。”
‘一剑止战’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