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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西门耀听得冷汗直冒,昨晚他们两人捉回来的不就是他吗?以前是听过这世上有以食人为生的食人族,可从来没遇过,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两个!我要不要跟天亦玄提醒一声?免得我的重生计画夭折?他一边想一边不自觉的退往另道门扉,以致于没听到两人接下来的对话。
“说你猪脑袋还不承认!”雷三川得意极了,道:“鲸鱼哪里有手脚啊?”
“怎么没有?!”魏篱跳起来道:“鱼的鮨就等于是人的手脚,我国国人都是这么称呼,你这井底之蛙。”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房内热闹非凡。
西门耀靠在门上喘气平抚自己急跳的心脏,背后的门突然“吚呀”一声打开,顿失依靠的他顺势倒下,还没恢复正常心跳的心脏立刻弹到喉头,一只手撑在他的背后,一股安全的暖意透过这只手的接触点传遍四肢百骸。
“小弟?你怎么会在这里?”背后响起西门琉穗让人不会错听,如砂砾磨擦般的声音。
西门耀转身看见她平凡到不想多看一眼的脸孔,心神感到恍惚,原本她也有一副黄莺出谷的嗓音,却因为他一时好玩,不小心烧了房,她为救自己冒着大火不顾一切的冲进房,他的小命因此获救,她的身体和嗓子却都烧坏了,在她衣裳的遮掩下不知还有多少只有她自己清楚的烫伤。
是什么时候自己遗忘了姊姊对自己的好?是从何时他再也看不见别人对自己的关怀?他直视西门琉穗探询的眼,唇微启不知该如何表达心里的激动与懊悔。
西门琉穗松口气似的露齿一笑,道:“你要找主子是吗?他在天字二号房,跟天四女同间房。”纤手指向天字二号房,他们的小弟回来了,那个从前总是跟在兄姊背后,扬言日后要强过他们,充满志气与勇气的小弟回来了她急急背过身子,怕给西门耀看见她快滴下的眼泪。
望着姊姊的背影,西门耀心中一阵感触,仔细一想姊姊归顺天亦玄,其实是为他和整个西门世家着想,往后他不会再忘记姊姊对自己的好,更不会忘记姊姊永远把别人放在第一位,从没有重视过自己的个性,等他学艺回来,就是他回报姊姊的时候!
转身大步走向天字二号房,一到房门前心里初生的豪气滑到谷底,手举起放下百来次,就没一次敲在门板上。
终于他打定主意做最后一次深呼吸,带着壮士断腕的心情闭眼推开房门。
“我以为你打算在外头站到天荒地老。”天亦玄淡然而语含嘲讽的道。
西门耀猛得睁眼,不意映入眼帘的是天亦玄赤裸的上半身,一道道鲜红的、褐色的、苍白的伤口交错纵横,气质高贵的鹅黄衫女子正在替他穿上内衣,另有三个各具特色的女子,或捧着给他穿着的衣物、或为他以巾拭脸、或替他梳发束发。
天亦玄的伤、天四女的美让他产生短暂的呆愣,“啊!”如梦初醒的短促一叫,两手遮住眼睛仓惶后退,这一退退到西门琉穗虚掩的房门,毫无预警的一跤跌进房里去。
西门琉穗坐在床前静思小弟出人意料的改变,朝吓了她一跳的发声处往去,西门耀狼狈的样子令她错愕,道:“小弟?!”
西门耀似乎没听到她的叫唤,慌乱的转身跪趴,两手抱住头用手肘抵着地,嘴里喃喃重覆念道:“我什么都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
西门琉穗顿时一头雾水,疑惑的往天字二号房看去,天亦玄似笑非笑的盯着西门耀可笑的姿势,天四女则围成一圈,月心蝶看似无奈的摇摇头,另三女背对她,除了云心蜻的双肩抖得很厉害外,余下两人就观察不出有任何异样。
她满心疑惑的望望天亦玄,再看看西门耀,暗自猜想:我是不是漏掉什么了?她还没厘清疑点,天亦玄开口道:“你想一直用现在这可笑的样子缩在那里就好,不想改变自己了吗?”接着嗤笑道:“如果不是我肯定你是男儿身,光凭你刚才的反应,谁都会断定你是个女人。”
西门耀闻言弹起身,抓着头低声道:“没有经过今天这一眼,我才会以为你是个女孩哩。”天亦玄的长相俊美而皮肤白晢,又是孩子般的脸庞,一个男人该有的气慨被破坏得所剩无几,但若是女人,肯定是个比之天四女都不逊色的美女,只可惜刚才那一眼严重击碎他不切实际的幻想。
更重要的是,谁知道天亦玄会不会因为他那惊鸿一瞥,觉得受到冒犯,然后再次一掌轰过来那种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的感觉,他再也不想尝到,畏畏缩缩的走到天字二号房房门前,就不肯再往前踏一步。
后头的西门琉穗看了直摇头,是不是西门耀在他们的保护下,觉得自己不会有危险,所以总是盛气凌人,现在站在天亦玄面前,没有人救得了他,他便显得胆小畏缩,叫看惯了小弟不可一世模样的她,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赶紧将房门虚掩,眼不见为净。
天亦玄敛起脸上的笑容,道:“你是否做好了永不后悔的决定?”
西门耀吓一跳,苦笑道:“永不后悔太沉重,我只能肯定现在我不会后悔。”
“你倒是挺诚实的。”天亦玄满意的点头,道:“我老实告诉你,你原本对我来说只是用来让西门琉穗不起异心的工具,可是我改变了主意。”
停顿了下,续道:“与其带个无用的人在身边,不如想个办法将人变得有用,即便这个人后来与自己为敌,打起仗来也刺激些。”
西门耀努力观察天亦玄的眼神和脸部表情,希望能从中捕捉到他的真意,只可惜是白费工夫,道:“倘若我真能成大器,我愿将后半生献给你。”按照小说的一贯模式,这么说就万无一失了。
~第三十八章 紫色麻雀~
“呵呵。”天亦玄轻笑两声,道:“即使我把你当成牵制西门琉穗的工具?即使你可能因为我上战场,而以马革裹尸?甚至与西门世家反目成仇?我并不再乎你被我利用完了投奔其他势力,因为任何阻挡在我面前的障碍,我都会毫不留情的铲除。”
西门耀像是被人兜头浇下一盆冰水,从脑门直寒到脚底,天亦玄前面的几句话听在耳里,自然觉得有点不大舒服,但他最后三句话却是告诉他,就算他跟天亦玄的师父学到了惊人的本事,依然不会是他的对手,他有绝对的信心,最后这个天下会落在他的手里。
他佩服天亦玄的自信心,但他也相信从小在自己心目中有如天神般的父亲,不会轻易的战败,然而尽管相信,一股恐惧还是不由自主的打心底升起,面对天亦玄的仿佛要将人一口吞噬的气势,他顺着门柱滑坐在地上,冰凉的地板让他稍微清醒,伸手往额上一抹,抹下一手的冷汗,发软的四肢使不出半点力来。
“我我”他喉咙干涩一时无法成言。
天亦玄道:“你不需要马上做决定,也不需要给我任何的承诺,现在的你,对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无法让我信服,所以有什么话等你艺成之日,看你是选择与我沙场相对叫阵,还是与我并肩一起轻声交耳时再说。”
吩咐道:“为我准备文房四宝。”
风心萤闻言立即从身上掏出笔、纸、砚、墨摆到桌上,她动作之迅速引来西门耀惊奇的一瞥,不敢细看的快速扫了她全身一眼,怎么也猜不透,那一身紧身的黑色女武士服,有那里能藏得下这些东西?!
天亦玄对这些早已经习以为常,泰然自若的提笔写信,云心蜻好奇的凑过头去瞧,只见他写道:
“义父母亲大人膝下:
前因家逢巨变流落在外,未能寻得适当时机通禀,今欣交友西门耀,念其有上进之心,与不凡的筋骨,故托其至花雨城以鸟笛请回义父母大人,除代传儿思亲之情外,更盼义父母大人能不吝教导,儿在此谢过。
儿已找到二位大人遍寻之人,二位大人只需向耀询问,即可得知详情,望义父母大人勿再挂念。
敬请 福安
不肖义子
天残缺”
“义父母亲大人?!”云心蜻讶异的低喊道,看来天亦玄还有很多事都没有告诉过她们,不过能教出像宗主殿下这种人的长辈,应该与风评不好的天寨王相差不远吧!
除了云心蜻将精神放在书信上之外,月心蝶三女都震慑于天亦玄难得的安适神情上,那是否象征天亦玄对他的义父母存有很深厚的感情呢?这个认知让三女几乎妒嫉起未曾蒙面的“义父母”。
天亦玄听到云心蜻的惊呼,回头瞥她一眼,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西门耀道:“希望你看到‘他们’的时候,能够只跟心蜻一样吃惊。”说罢,拿起信吹干墨汁,折好后塞进风心萤递来的信封套里。
西门耀听的一头雾水,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
意舒国阳朔城郊外,
一名身穿红色的女子在马道上仓惶奔逃,披头散发下隐约可见一张脏兮兮的脸蛋,衣服四处有着撕裂、破损,看来万分狼狈。
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急喘,原本还能展现优美姿态的绝顶轻功,因为被追捕了一整天无法补回真气而毫无用武之地,弄自现在只能靠着两条腿跑步,但悲惨的是平时贪用轻功的她,跑起来还真不是普通的慢。
在数不清第几次因为左右脚互跘跌倒后,她气恼的捶着布满砂砾的黄土道,尖锐的石子扎进柔细的掌缘,丝毫不觉疼痛。
一道微风从头顶拂过,武痴钱彬落在她的前头,童颜上是一丝不苟的冷硬,道:“请意宗回宫。”
眼前这个一身狼狈的女子,正是意舒国的宗主殿下北浪惊珂,她瞪着黄土道:“回去?你们是打算软禁我?还是将我斩首示众,以示你们的主上为正统?”她视线移到另一双突然出现的脚丫子。
“唰!”
站在钱彬身旁的言道儒打开折扇道:“意宗何用如此气忿?意舒沦亡原是天下人意料中之事,更何况我家少主对你十分爱慕,主人又怎么会对你不利呢?”
“我呸!”北浪惊珂抬起头怒视两人,不屑道:“那个人模人样的毒蝎,谁被他看上谁倒楣,爱上他的人更是三生不幸!”
言道儒闻言以扇掩口,过了会才道:“不管意宗做何感想,我兄弟二人势必要带你回去覆命,一路上意宗可要安份点,否则可别怪我们伤了你。”
北浪惊珂两手在地上猛力一捶,捶得黄土上血迹斑斑,道:“我不会回去的!我宁死也不回去!!”说着,抬手往额头拍去。
钱彬右手掌微抬,一道指风抢在北浪惊珂伤着自己前封住她的穴道,她僵直身子骂道:“你们助纣为虐,将来肯定不得好死!”
她原是趁着空闲到领地里视察,没想到才到达阳朔城便传来飞凰城沦陷的消息,左贤王元杀、辅翼天宇舒被杀,北浪世家被满门屠尽,更骇人的消息是占领飞凰城的竟是神秘的杀手组织绝煞堂,而“玉面神君”沙绝正是该堂堂主。
北浪惊珂还没有从这个打击里清醒过来,文狂武痴已连袂追到她的面前,面对两人她除了逃之外什么也不能做,即使做了也不会有任何作用,比武功她万万不是钱彬的对手,比智慧连替言道儒提鞋都不够格,她唯有用自己最引以自傲的轻功窜逃,然而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终究她还是落到两人手上。
言道儒摇着折扇,笑道:“我兄弟俩的将来不劳意宗担心,尊贵的宗主殿下还是多多担心自己吧,做好心理准备,这一回去可是羊入虎口啊!”他的语气带着少许揶揄。
北浪惊珂只觉自己气得全身油脂都快变成火焰,杏目圆睁,凶狠的龇牙咧嘴,恨不得把眼前的两个老头子挫骨扬灰。
“呦!瞧我看见了什么,两个老头子光天化日下欺侮姑娘家,好不知羞耻。”一个紫衫女子环在胸前的手里夹着紫鞘的剑,从头到脚的装扮除了紫色外没旁的颜色,她皱皱鼻头道:“原来名闻天下的老前辈还像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爱好女色,小女子可真上了一堂课,知道只要是男性,不管是老年还是少年,对女性来说都充满危险。”
看到紫衫女子文狂武痴直觉反应的皱起眉头,言道儒手中的折扇摇不下去,合起折扇道:“不知天高地厚又唠叨的小妮子紫色麻雀,警告你莫要插手这事,否则可别怪我兄弟俩下杀手。”
紫衫女子捉起长鬓向背后一甩,左手拿着剑,右手在半空乱挥以示心情激动,道:“什么紫色麻雀?!是紫莺,紫.莺!别乱改人家的称号,还有我不是不知天高地厚又唠叨,而是不畏强权、苦口婆心,还有,我最讨厌被人威胁了,这档子事没得说我管定了!”仰起下巴,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表情。
文狂武痴两人似有顾忌的面面相觑,紫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