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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心书院 原在县治檨仔林街,嘉庆十五年,邑绅黄拔萃就白莲教斋堂抄用,称引心文社,独任膏火。十八年,知县黎溶与拔萃议,改为台湾县书院,各捐款置产,嗣移于柱仔行街。知县姚莹又捐款生息。光绪十二年,改为蓬壶书院。
蓬壶书院 在县治赤嵌楼之右,光绪十二年,台湾县知县沈受谦建。
奎楼书院 在台南府治道署之旁,雍正四年,为诸生集议之所。
凤仪书院 在凤山县署之东,嘉庆十九年,知县吴性诚建。
屏东书院 在凤山阿猴街,嘉庆二十年,凤山知县吴性诚,下淡水县丞刘荫棠建。
玉峰书院 在嘉义县治西门内,为旧时县学之址,乾隆二十四年,诸罗知县李倓改建。
宏文书院 在台湾府治,光绪十五年建。
白沙书院 在彰化文庙之左,乾隆十年,淡水同知摄彰化县曾曰瑛建。
二十四年,知县张世珍重修。五十一年之役,被毁,知县宋学颢乃改建于文祠之西。嘉庆二十一年,署知县吴性诚重修,规模较大。先是,嘉庆十六年,知县杨桂森议以南门外旧仓改建主静书院,延师主讲,以为贫士肄业之地,劝捐千余圆,置田生息,后不果建,遂以此租拨归白沙书院。
文开书院 在彰化辖鹿港之新兴街,道光四年,鹿港海防同知邓传安倡建。中祀朱子,旁以沈光文、徐孚远、卢若腾、王忠孝、沈佺期、辜期荐、郭贞一、蓝鼎元配,皆台之寓贤也。光文字文开,故以其表德名书院。传安自撰之,记载于彰化县志。
龙门书院 在云林县治,乾隆十八年建。
蓝田书院 在云林县辖南投街,道光十一年,南投县丞朱懋延请南北投水、沙连两堡士庶议建书院,乃以生员曾作云、管俊升等董其事,十三年成。内祀朱子,为讲堂,旁为斋舍,费款四千一百余圆。众又捐款置田,延聘山长以为膏火诸费,贡生曾作霖立碑记之,现在院中。同治三年五月,绅士吴联辉重建,兵备道丁曰健题曰:“奏凯崇文”,以戴潮春之役方平也。光绪十年,联辉之子朝阳又修之。
英才书院 在苗栗县治,光绪十三年建。
登瀛书院 在台北府治,光绪六年,台北府知府陈星聚建。
明道书院 在台北府治,光绪十九年,台湾布政使司沈应奎建。
学海书院 在台北府治艋牛虑蹲募资樵海拦馐吣辏υ埔榻ǎ葱校辏芙餍芍6吣辏芏搅踉乡嫜蔡ㄖ留慌{,易以今名。同知曹士桂自为山长,诸生肄业者数十人,文风丕振。同治三年十月重修。
明志书院 在新竹县治西门内。先是,乾隆二十八年永定贡生胡焯猷以其兴直堡新庄山脚之旧宅自设义学,颜曰明志,并捐学租,以为经费。淡水同知胡邦翰嘉之,禀请大吏,改为书院。翌年,总督杨廷璋立碑记之。三十年,同知李俊原以书院距治太远,课士不便,议移南门内。四十二年,同知王右弼乃以校士经费存款,以事改建。四十六年,同知成履泰又以南门地势低洼,移于西门之内。道光九年,同知李慎彝修之。
仰山书院 在宜兰县治文昌宫之左。初,杨廷理入兰筹办时,以宋杨龟山为闽学之宗,而兰之海中,亦有龟山屿,故名仰山,志景行也。嘉庆十五年,始建一椽,至二十四年,噶玛兰通判高大镛乃延师开课,而屋渐圮。道光元年,署通判姚莹改筑于后殿左厢,亦只一厅一室,未几复圮。十年闰四月,署通判萨廉乃就旧址新筑三楹,为课士之地。自道光初年以清丈余款充为租息,岁入约千圆,以供诸费。
崇基书院 在基隆厅治,光绪十九年建。
文石书院 在澎湖厅辖文澳之西,乾隆三十一年,通判胡建伟循贡生许应元等之请捐款新建。中为讲堂,祀宋代周、程、朱、张五子,旁为斋舍,各十间,以澎产文石,故以名之,其后叠修。道光七年,通判蒋镛与副将孙得发、游击江鹤等捐俸倡修,自为主讲,以束修充工资。九年春,改建魁星楼于巽方,以取文明之象,并请筹款生息。光绪元年,董事蔡玉成邀集士商重议修建,计捐二千余两。二年冬落成,规制宏敞,然以经费支绌,玉成又亲赴道署禀请筹拨,巡道刘璈许之,而宾兴膏火之费始裕。
卷十二 刑法志
连模曰:余闻之老者曰,道亡而后有德,德亡而后有仁,仁亡而后有义,义亡而后有礼,礼亡而后有法,法亡而后有刑。是刑者固不得已而用之也。人处一国之中,相生相养,相爱相亲,固不能湣然而无争。争则强者胜而弱者败,贵者伸而贱者抑,不平之气,郁于国中,而乱作矣。是故圣人作刑以威之,使之相戒而勿犯,然后能得其平,而民无邪心。故曰,刑以止刑。然而法者禁于已然之后,耐礼者施于未然之前,故礼之为用也微,而法之为用也显。微则用远而效著,显则用久而弊生。故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乌乎!世非浑穆,人非狉榛,其能无法以相守哉?唯在善恶而已。台湾为荒服之地,我先民之来居聚者,耕渔并耦,无诈无虞,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但有乡约,而无国法,固不知其几何世也。及明之季,荷兰入 处,布政施教,始以其法颁之台湾,所谓属地之法也,其贱乃不得与齐民齿。荷人以此法颁之爪哇,且以行之台湾,士番睍睍伈伈,受其约束,莫敢支吾。而郭怀一则愤其暴而欲逐之,事虽不成,死者相继,而积怨日深,内讧不息。郑师一至,而荷人且败走矣。延平郡王郑成功既克台湾,养锐待时,与民休息,而立法严,犯者无赦。诸将以为立国之初,宜用宽典。王不可。初,王在思明,设刑宫以理讼狱,遵用明律,又设行军司马以理军政。王之治军,信赏必罚,众莫敢犯。永历十年,左先锋镇苏茂败绩揭阳,王以其私纵施琅也,今又失律,命文武议罪,斩之。然茂建功多,诸将或以为过,王乃自为文祭之曰:“王恢非不忠于汉,然误国家之计,虽武帝不能为之赦。马谡非无功于蜀,然违三军之令,虽武侯不能为之解。国无私法,余敢私恩,断不敢以私恩而废国法。今行国法而废私恩,眷言酬之,神其格之。”诸将闻之乃服。及克台后,任贤使能,询民疾苦,民亦守法奉公,上下辑睦,奸宄不生,而讼狱息矣。经立,遵用成法,民乐其业,闽、粤之人,至者日多,尽力农功,相安无事。及经西伐,委政陈永华,以元子克■监国。克■明毅果断,亲贵畏惮,而永华又辅相之,兴利祛弊,民归其德。台湾之人,以是大集。
清朝得台之后,颁行清律。满律之制,始于顺治三年。入关未久,多沿明律,康、雍两朝时有修改,及乾隆而大备,所谓大清律例者也。内分六律:一曰吏律,二曰户律,三曰礼律,四曰兵律,五曰刑律,六曰工律,凡四百三十六款,千数百条。五刑:一曰答,二曰杖,三曰徒,四曰流,五曰死。十恶:一曰谋反,二曰大逆,三曰谋叛,四曰恶逆,五曰不道,六曰大不敬,七曰不孝,八曰不睦,九曰不义,十曰内乱。八议:一曰议亲,二曰议故,三曰议功,四曰议贤,五曰议能,六曰议勤,七曰议贵,八曰议宾。此则博采历代成法也。
台湾隶福建布政使之下,分设厅县,而寄其权于巡道。乾隆五十二年,诏加按察使衔,以理讼狱。凡人民之赴诉者,先告代书,书其事,呈之厅县,定日召讯,判其曲直。摚鹈究墒辜胰舜街Ц妗2环撸蚩刂2环纯刂馈H坏揽刂福库粮倏保ㄖ卮笳咔作吨5琅胁环刂 8床环蚩刂街点浴L熳硬荒芮滋滩坑攵疾煸捍罄硭卵吨饺净嵘笠病B吩斗阎兀ㄑ铀暝拢怯衅嬖┚薨福闯⒅劣诰┛匾病
命盗之案,厅县讯之,取其口供,合以证据。有不招者,以刑威之。拟定罪名,案详之府,复详之道,由道造册,送省秋审,酌其轻重缓急,乃由督抚汇奏,刑部议复。其有疑者发道再审。拟死之犯,录其姓名,妻请天子亲勾,部文到时,就地处决。未勾者监候,如遇恩赦,则减其罪。监狱之制,典史司之,有轻罪、重罪之房,已拟、未拟之别。而狱中污秽,暗无天日,饥寒交迫,疾病丛生,每多瘐毙。狱吏禁卒,又多勒索,一有不从,遭其荼毒,阴房寂寞,与鬼为邻,可哀也已!徒流之犯,定其远近:徒者近至澎湖,远至泉州;而流者则配口外,或发烟瘴之地。押解之时,必黥其面,以为识别,非遇恩赦,久不得归,零丁凄楚,与死为邻,亦可悲也!夫人肖天地之貌,怀五常之性,聪明精粹,有生之最灵也。乃以困苦之余,或为盗贼,或以一朝之忿,至于杀人,此固国法所当诛,而人情所宜宥者也。是以圣王之治民也,制井田以养之,设庠序以教之,劝其职业,修其人伦,入则孝弟,出则忠信,穆穆棣棣,和乐且间。后王无道,废弃典章,刑罚不中,法令如毛,乃复横征暴敛,财殚力痡,使民无所措手足,怨毒之中,遂生叛乱,而国祚随之。此则任法而不任人之过也。
台属各厅县招解命盗人犯,到郡勘定后,即将各犯留禁府、县二监,命犯随时起解。盗案遣军流徒之犯,俟奉到部覆,即由该厅县造册拨役,由鹿耳门口配搭商船,对渡厦门。若命犯直解赴按察司审办,而盗犯则至同安县交收。逐程接递到省,定地请咨发配,故无积压之弊。及道光十九年,英人之役,海上不稳,大府以泉州办理军务,文书旁午,凡台湾起解人犯有由漳、泉二府经过者,概行缓解。而淡水厅适获英兵及印度兵二百余名,解郡收禁,府、县二监一时拥挤,兵备道姚莹饬将各属定案人犯发回监禁。至发回者,如台、凤二县仍由鹿耳门配渡,其余不必解府。淡水则由八里岔,嘉义则五条港,彰化则鹿港,径行配渡,以军务敉平为止。而商船来者较少,未足配运,愈积愈多,解费益难筹措。厅县文卸,诿诸后任,接办之员,又以前任无费交存,竟付高阁,而囹圄充斥矣。前时解犯之费,由台防厅支给。迨道光十年,署同知蒋镛牒言,命犯每名转给船价三十圆,盗犯二十圆,厅中赔垫不赀。署知府王衍庆乃详准承审厅县匀贴一半,相安数载。十四年,署同知沈汝瀚以同知为间曹薄俸,未肯认赔,知府周彦始饬厅县悉行支理,而人犯愈多,解费愈绌矣。及徐宗干任兵备道,大府议饬清理。宗干以为酌减费用为先,推广配船章程次之,另立严催期限又次之。三者俱备。或不致再有积压。查台湾厅县解犯费用,较之内地各县,不啻数倍之多。姚前道已将在台各衙门用费,大加核减,嗣据淡、兰二厅台、凤、嘉、彰四县,请将命犯解费新案减四,旧案减六。夫出水人犯,书有纸笔之费,差有看管之劳,需用在所不免。唯通计尚巨,似应如府议,毋分新旧,再行一律减半,以免琐碎。盗犯一名,费不及命犯之半,为数无多,该厅县亦复请减,姑再准减十分之四。台费既减,各厅县又以请减内地沿途解费之说进。犯人抵厦,应缴厦防厅投批费,及同安等县寄监费,为数多寡不一。夫厦防厅不过点收人犯,同安等县不过寄禁一宿,何需重费?尤应大加裁减。至现在各口船只稀少,宜照旧章,量为推广。窃思哨船一项,配载戍兵来台之便,必换载各兵内渡。若令权宜拨配,则兵力厚集,可资防护,非如商船之不敢多配。自应酌贴一半船费,分给舵水,以昭奖赏。夫费已核减,船又推广,各厅县如再敢诿延,漫无限制,应另立期限,分别记过撤参。从此明立章程,可冀振刷精神。即不能囹圄空虚,或可望其渐就清理也。书上,大府从之。先是,命盗立决人犯,皆由台湾道奏办,监候杂犯则由道提审成招,给批解司勘转。宗干至省,历谒督抚,拟援他省,由道勘转,请免解司之议。及归台后,询之僚属,以案犯情实者,皆留省处决,例应由院审题,其遣军流徒等犯,终须由司定地,即免过臬司衙门,而解省则一。惟有道署勘定后,只将招册送省,由省具题,部准部覆转行到台,届秋审时,仍解省汇勘。至遣军等犯悉照台地奏案,解司定地发配,则办理简易,自不至于烦难。宗干以此陈之大府,又从之。
台湾刑法既遵清律,世有其书,故不载。唯其所异者,则挈眷偷渡之律,侵垦番地之律,娶纳番妇之律。及同治十三年,钦差大臣沈葆桢视台,开山抚番,奏请解禁,而垦务乃日进矣。光绪初,白鸾卿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