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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焦点问题-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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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向陈晓颖传达了刘丽英同志要求他乘胜追击,一笔一笔落实、砸实、办成铁案的指示。    
    刘丽英对这次突破的胜利,还不由得舒展开眉头,侯磊却变本加厉地连眉头都没展开,故意拉长着脸说:“突破并不等于最后胜利,还要一笔一笔地过筛子,任务还很艰巨。这好比挖土,现在土刚松动,还得一锹一锹地挖起来,装在筐里。要在证据的收集、完善、固定上下功夫。”    
    现在他也只是把这2000万元的大土块刚刚松动,还没有最后装进筐里。    
    他还需要进一步调查取证。    
    他带着弟兄们到欧洲某国去了。    
    他们找到了乙。又是一场智慧和勇气的较量。签证时间只有10天,陈晓颖用了9天半跟乙谈话,使乙比较客观地出了证言。剩下半天时间要赶快上飞机,来不及去看那位他仰慕已久的文学大师的故居了。    
    最后,土装进了筐里,李真与吴庆五和乙共同贪污2000万元的问题,彻底落实了。    
    一年多来,陈晓颖等不是扎在山沟里,同李真“探讨问题”,朝夕相处,就是走南闯北,外围调查,晓行夜宿。    
    李真案侦查终结,先后共取证二万一千多份,组装案卷53册,摞起来有一人多高。    
    所以,家是顾不上了,大家、小家全顾不上了。    
    陈晓颖父母都是离休干部,不能回家看他们,就偶尔打个电话,说些抱歉的话,父亲就发脾气,说:“共产党员说这话!家不指着你。”母亲不仅不发脾气,还特别高兴。解放战争时期她在部队文工团工作,战士急行军,她站在路边打快板,说顺口溜,鼓舞士气。她怀念战争年代的生活,可惜过不上了。你看她有多天真吧!她以为儿子正在战斗,不是还有“百团大战”的主战场吗?那就专心战斗吧,妈妈给你鼓劲儿。妈妈为你写一部小说。    
    陈的儿子那一年考大学,他也只能道义上给鼓鼓劲儿,而不能实际操作了。按现行报考办法,操作也很重要。幸好侯磊不仅会拉长了脸,还会出人意料地想到了他的儿子,而且更会操作,保他儿子上了河北科技大学里面的一个警察学院,学的是刑侦专业,看来要子承父业了。他很高兴。    
    妻子得了子宫肌瘤,他绝对没有时间陪着到医院去做手术,但他的医学知识帮了他的大忙。他认为这种肌瘤忙着动手术,并不是最佳选择,抻抻再说吧!也只能抻抻再说了。没想到这一抻,把子宫肌瘤抻好了。他又很高兴。    
    吉人自有天相。不迷信不行。    
    除了高兴,还有害怕。也许用“害怕”这个词有点不恰当,像陈晓颖这等优秀人物怎么能够害怕呢?没准李真这个案子办下来,他就成英雄了,英雄按过去的宣传口径是不让害怕的,但幸好他现在还不是英雄,还可以害怕。    
    看守所建在山沟里。屋里的地面比外面的山坡还低,下雨倒灌,把鞋漂起来。要是山洪暴发,肯定跑不了。雷电很厉害,曾击坏了电话和监视器。也有可能击着人。水硬,大家都肚疼,肚胀。    
    这些都不可怕。    
    让他们担心的是,由政治风险而转化成的生命风险。    
    侯磊检察长向他交待任务时就说过,河北情况复杂,要准备承担政治风险。    
    当时他说了不怕。    
    的确,当他收到匿名恐吓信时,他没有害怕,因为比这更严重的恐吓信,侯磊收到的多了,不也没出什么问题吗?    
    但是在这个小山沟里情况就不同了,如果有人派杀手,便可很容易地解决问题。    
    所以他睡觉时总是睁着一只眼,“阶级斗争的弦儿绷得很紧”。    
    有一天夜里看守所出现点情况,站岗的武警拉响了枪栓,睡觉睁着一只眼睛的陈晓颖听到了,立刻抓起藏在枕头底下的手枪,光着身子冲了出去。    
    附近军犬驯练场的警犬们一阵狂吠。    
    这一次他真有点害怕了,自己被解决了虽然事也不小,但查案被迫中断或者出现反复,即将完成的杰作被破坏掉,他是说什么也会死不瞑目的。    
    


李真受审纪实25、“哲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位同志留下的“后遗症”越来越严重了。首先是高档烟的供应出了问题。你们既然是北京来的大干部,抽的烟起码不能低于中华吧?开始就是按这个标准“配给”的,上午给李真一包烟,下午又是一包,晚上还得一包,甚至更多一点,一天三包大中华,再加上自己还要抽,蚂蚁驮砖头——吃不住劲儿了。    
    实话实说,有时出去办案,会有人送些好烟抽的,但在这深山沟里,就没有这种便宜事了。用他们那点工资买中华烟抽,简直是开玩笑。所以很快就囊中羞涩,不敢再去县城买烟了。    
    但又不能给李真断档,断档就露馅儿了。    
    恰好有人给送来几条中华烟,救场如救火,拿上去了。甩给李真一包,他有滋有味地抽了起来。    
    陈晓颖也点着一支。    
    不对味!假烟!    
    他的口感特别准确,买来的烟都经他先尝一尝,假的马上退货。这次是别人送的烟,马虎了。    
    但李真抽得很香。    
    他也便就坡下驴,不再吱声。    
    过去李真抽的是大小熊猫,中华都很少上口。进入看守所断了烟源,不得不抽吉庆烟。后来又抽中华。忽好,忽坏,分不出滋味来了。也许是精神上的打击和变化太大,内心的苦辣酸甜已经特别丰富,对区区烟味早已不屑一顾了。    
    但对陈组长的身份还在一直关注着,定位副部级不变。经常说出一些高层秘书的名字,问陈晓颖认识不认识。他觉得不应该不认识。但陈晓颖不认识。这就显得很被动。    
    后来陈晓颖觉得这样下去实在是可笑,何苦背这个黑锅呢?就不再注意身份这个问题了,就放开了。    
    到案子后期,李真也从侧面知道了他们的真实身份,居然也没有多大的失落感,陈晓颖等人的人格地位已经牢固地确立在他的心中。    
    有一天,李真突然问:“您把我攻下来,治我罪,判我死刑,您是否有胜利者的感觉,特有成就感是不是?”    
    陈晓颖说:“我有成就感,但没有愉悦感。自古之兵非好战。剥夺一个人的生命和自由,绝不是我们的目的。把你送进监狱,失去一位初次见面就能这样倾心交谈的朋友,我心里很不好受。”    
    李真落泪了。    
    然后继续说问题和谈天。谈到魏晋南北朝时代的民族大融合,谈到唐代文学为什么繁荣,谈到伦理学、法学、美学,等等。忽然,李真话题一转,谈起了自己的身世。陈晓颖想不到他会谈这个,因为他并非真的是“高干子弟”。谈就谈吧,陈晓颖早就对李真的“红色档案”作了连李真自己也意想不到的深入研究。    
    李真谈起了那位德高望重使他倍感荣耀的“养父”,陈晓颖立刻接过话去,把那位老前辈何时参军,在第几旅当首长,如何进军东北,何时当纵队副政委,怎样南下当军政委,何时转业任省委书记处书记等等,说得一清二楚,好多情况连李真都不知道,不禁佩服得五体投地。    
    然后,他继续交待问题。当他说清一个最关键的情节,给自己卸下了一个包袱,也使审讯人员十分满意的时候,他忽然抬起头来注视着陈晓颖,半响才说:“我知道,我是死在您手里了,但我出言不悔。我敬重您,您把我当人看,跟我平等对话,没有玩什么技巧,您用人格打动了我,用知识征服了我,用道理说服了我,用感情温暖了我。您是一位哲人。”    
    陈晓颖的眼睛有些潮湿了,不是因为受到了赞美,而是因为发出赞美的人。    
    李真继续探讨说:“陈组长,您说我是不是于连,抑或是高俅?”    
    陈晓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这很敏感,也很难说。时代不同了,阶级不同了,怎么好类比呢?但李真产生这样的联想,也并非没有他的道理。他可能是觉得自己有点像于连,出身一般干部家庭,并非高干子弟,社会地位不高,那时候看到父亲是市级干部的李军,都觉得高不可攀,只能是他心目中的“白雪公主”,李军是瞧不上他的。但是后来他爬上去了,像于连不仅摸了德·莱纳夫人的手,而且还发生了性关系那样,他不仅让李军瞧得起了他,而且还让其成了自己的情人。这是一个从底层升到高层的飞跃。但是他也像于连那样又从高层跌落下来。至于李真为什么把自己跟高俅联系起来,这就有点令人费解了。也许他幻想着有一天也能做到像高太尉那样的大官吧?这跟从“封疆大吏”到成为“政府阁员”的思路是一致的。    
    他谅解了陈组长对这个问题的不好回答,而继续说道:“如果有一线希望免于一死,我希望咱们能保持通信联系,并非常盼望您能去监狱看看我。但我知道死罪难逃,这种可能微乎其微。那么我希望在我走上刑场的时候,您去为我送行。能不能答应我这最后的要求?”    
    陈晓颖握住他的手说:“我一定。”    
    


李真受审纪实26、“解剖”

    我们已经多次提到,办成铁案,防止反复。    
    但是,最铁的铁案是什么?最坚固的防腐长城又是什么?那就是人们的思想。    
    还是个灵与肉的问题。    
    随着李真案件的逐步突破,并最终查结,侯磊早已在这个问题上作文章了。    
    他总是超前思维,一环扣一环,把事情想得很仔细。还是因为有危机感。李真案件牵扯了这么多党政干部,可不是个小问题。    
    铁案,就是已经查处的案件,过后谁也翻不过来。是啊,像李真这个案子,办得这么扎实,要翻案是不可能的。但是,法律程序上的翻案不可能,思想上的翻案却随时可以。    
    你能限制一个人的思想吗?不能。李真出事之后,社会上反响很大,认为怎么重用了这么一个人,这么年轻,这么贪婪,特别地愤恨。愤恨归愤恨,也不影响有人很羡慕,说值啊,什么都享受了,权力,金钱,美女,如果不露馅儿,官还得升,钱还得多,女人还得换,那就更值了。    
    相信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你能限制他们这样想吗?不能。于是,他们就这样想下去,想下去,想得多了就难免变成行动,变成行动就难免步了李真的后尘,步了李真的后尘,就等于出了一大批李真,出了一大批李真就不好办了。    
    形势很严峻。    
    没有突破李真案子的时候,形势很严峻,担心会反扑过来。现在突破了,查结了,胜利到手了,侯磊应该松一口气了,“也该歇歇了”。是的,他很想这样,这样多好啊!但是他的思想总在不停地运转——他也是限制不了自己的思想啊,案子还没查结,他就想到了“一大批李真”的问题,他就轻松不了啦。一个李真还这么难,一大批李真那可怎么办?    
    形势仍然很严峻,甚至更加严峻。    
    在反腐败斗争的领域里,他已经进入到一个很深的层次里面去了。出不来了。因此常人很难理解,案子查结了,任务完成了,他怎么比案子压着时还忙?人们发现他在写东西。噢,要召开表彰大会了,让他讲。秘书起草不就结了吗?再说原稿已经讨论过了,很不错的了。不行,他得自己写。对,文人出身,放不下笔。他倒很想放下笔,怎奈他那个层次一般人进不去。时间很紧,他就像年轻人那样“连轴转”。结果一讲,效果出来了。表彰会的气氛当然还是很有的,只是有些问题他讲得很尖锐,使大家为之一震,清醒的一震。    
    什么叫贪婪性?何为团伙性?怎样才算典型性?如何构成隐蔽性?新动向到底是什么?    
    面对复杂的腐败现象,面对“红了眼”、“发了疯”的腐败分子,他做了令人信服的系统诠释。    
    治病行医的人必须懂得人体解剖学。    
    他上了一堂“腐败解剖”课。    
    不好好解剖一下李真这个案件,不是太可惜了吗?    
    执纪执法人员要解剖,广大干部群众更要解剖。    
    这是第一步,解决出现“一大批李真”的第一步。    
    他忙了起来。晚上用笔“解剖”,白天用嘴“解剖”。当然我们还可以换个更好听的词:“剖析”。汉语就有这个好处,随便换,有的是词。    
    怎么换也没换过侯磊,刚得到消息,他又改成“警示”了,“反面教员李真的警示”。    
    他到处坐着“飞车”去“警示”,大有刻不容缓之势。    
    到省纪委去讲,到执法部门去讲,到经济管理部门去讲;党政机关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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