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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焦点问题-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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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过是本案发生前的一个序曲。但它隐隐预示着,当地某些官员和权力机关欺压百姓、坑害人民的一场丑剧,即将拉开序幕。


决死农民的悲惨际遇案件的源起(2)

    1998年4月,北疆乡通知各农户,说县里决定在北疆乡大规模种植油菜,要各家各户到乡里买种子。高继有对唐维君说,这回进的种子亩产可达200多斤,你就等着捞钱吧。唐维君动心了。1994年,他在引龙河农场时曾种过1000多亩品种为“格劳柏”的油菜,纯收入近20万元。他决定今年甩开膀子大干一场。    
    4月22日,唐维君去乡政府办事,乡农技站女技术员王兴敏对他说,油菜种子“青油九号”到了。唐维君急忙赶到乡政府后院,进了库房一看,这些油菜种一部分用编织袋包装,每袋重100斤,袋上印有“青海省种子管理站监制”的字样,每斤售价5元,没有标明品种,但看着还比较正规。一部分用麻袋包装,每袋重160斤,没说明品种也没任何标识,每斤售价4。50元。唐维君有些疑惑,回头去找乡长高继有问:“这是什么品种?怎么没个说明啊?”    
    高继有说:“我不是跟你说过嘛,‘青油9号’,一般情况下亩产200多斤。”    
    唐维君又问起有关“每亩下种量”等技术性问题。高继有不耐烦地挥挥手:“你咋那么多鸡巴事儿,政府还能骗你吗?!”    
    这次,北疆乡政府总共购入油菜种12120斤。为保险起见,唐维君决定购买价格比较贵的、编织袋包装的油菜种6000斤,共花3万元,几乎占全乡进种量的一半。第二天,唐维君开车去拉种子,同时向乡农技站技术员王兴敏索要种子的“三证”,即质量合格证、检疫证、经营许可证和产品说明书。王兴敏说:“过几天就送来,你先把种子拉回去吧。”    
    回家后,唐维君立即开始春播准备。这时他发现,拉回的60袋种子包装上统统没有任何说明,其中11袋则用蜡笔写着“浩油11号”。打开编织袋一看,种子里混有许多杂质。人以食为天,农民以种地为生,种子是关系他们生死存亡的大事啊!唐维君越看越不放心,于是三番五次跑乡里找技术员王兴敏要“三证”。回答一直是等,等,等到最后还是没有,只给了一份手写的所谓“栽培技术说明”复印件,那字写得歪歪扭扭,潦草之极。    
    唐维君心里愈发地不托底了。连续几天,觉都没睡好。没三证,没说明,没标识,万一质量出了问题,这几年的心血可就打了水漂儿。眼下节气还早,改种别的还来得及。他匆匆找到乡长高继有要求退货:“种子里杂质太多,而且什么手续都没有,说是‘青油9号’,没任何标识,倒有11袋写着什么‘浩油11号’。我不要了。”    
    高继有骂道:“就你鸡巴事儿多!乡政府也要种,你怕什么。退种子不行,谁给你拿钱啊!”    
    “我买种子掏了3万元,把钱退我不就结了吗。”    
    “钱已经入了帐,拿不出来了。”    
    经再三央求,唐维君又用车拉上技术员王兴敏到他的铁丰农场看种子,王兴敏也认为杂质确实多了些,还抓了一把带回来给高继有看。高继有骂骂咧咧地终于同意唐维君把写有“浩油11号”的11袋种子(共1100斤)退掉10袋。    
    时至今日,唐维君肠子都悔青了,他还是太相信高继有,太相信乡政府了。自5月24日起,唐维君分3次把所谓“青油9号”播进地里,用种量近5000斤(筛去杂质),共播种1590亩。到6月中下旬,菜苗刚长到8至10公分就全部提前开花。阳光下,远远望去,上千亩地如湖似海,黄澄澄地直晃眼。曾经种过油菜的唐维君知道,按正常生长期,油菜应长至50至60公分才开花。    
    太反常了,这是什么狗屁种子啊!唐维君忧心如焚。    
    又过一个多月,油菜结荚了,可荚里除了瘪子就是残粒。唐维君两口子瞅着这大片的油菜地,两眼血红,肝胆欲碎。两年来为在北疆乡开荒创业,在农场基本建设、资金、机械、油料、化肥、农药及人工方面,唐维君不惜血本甚至不惜举债,做了大量投入,此刻他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他用的是假冒伪劣种子,他上当了!看这样子,上千亩地基本上颗粒无收,所有投入根本无法收回,他的家业就此毁于一旦!     
    据初步统计,唐维君损失达53万元。    
    是他的播种技术问题吗?不。数十天里,唐维君多次跑去看其他农户包括北疆乡政府的油菜地,凡是用同类种子的,都提早开了花,荚中无籽或只有可怜的几粒。但他们购种量都比较少,唐维君是占全乡用种量近一半的大户。他疯了似地到处找高继有,请他到地里看。高继有不肯去,说:“你都整不明白,我能整明白吗!”并让他去找主管农业的副乡长张海滨,张海滨明白这是“烫手的山芋”,碰不得,说:“种子是高乡长整来的,我不管,我也不懂。”    
    唐维君再三追问:“这些种子到底有没有手续?”    
    张副乡长被问急了,破口大骂:“操他妈的!啥都没有,连发票都没有!这事儿都是高继有一手操办的,找我有什么屁用!”    
    唐维君红眼了。听说高继有到县里开会,唐维君开车追到县里,一定要他给个“说法”。高继有被追急了,骂道:“就你小子多事!”无奈之中,高继有承认,这批油菜种是北疆乡政府从大兴安岭地区农委下属的科教科购进的,经办人是科长黄桂荣(女)、李光旭。而科教科是从内蒙古牙克石市种子有限责任公司购入的。高继有决定通过农委科教科,找牙克石市种子公司派人前来调查。    
    1998年7月25日,地区农委科教科职员李光旭陪同内蒙古牙克石市种子公司的毛庆国、孟繁武,到了唐维君的油菜地。唐维君朝他们要种子的“三证”——这是国家《种子法》明文规定的,即种子经营单位必须提供“种子质量合格证”、“种子检疫证”和种子经营许可证”。牙克石种子公司的人支支吾吾,承认没有,只拿出一张所谓“品种简介”。    
    唐维君问:“你们提供的种子就一个品种吗?”    
    答:“是,都是‘青油9号’。”    
    “为什么有十几个袋子写着‘浩油11号‘,其余袋子根本没有任何注明?而且包装袋内外没有任何标签?”    
    牙克石种子公司的人回答:“不知道咋回事。”    
    第二天一大早,怒火满腔的唐维君把高继有、李光旭及牙克石种子公司的毛庆国、孟繁武等人堵在北疆乡政府会议室。他从兜里掏出一台小录音机,砰地往桌上一放,说:“我的整个家业都毁了,你们说,这事咋办吧?”    
    其实唐维君并没按下录音键,他也不认识这个键。但就这个小小录音机把在场所有人的脸都吓白了,他们面面相觑,一声不吭,大气儿都不敢喘。过后,他们以“上厕所”、“打电话”等各种借口,溜出会议室。牙克石种子公司的两人就此逃之夭夭,乡长高继有从此也甩手不管了。    
    曾经拥有百万资产的农民唐维君,而今家业被毁、前途被毁、希望被毁,从此被迫走上漫漫的告状之路,这是他惟一的求生之路。


决死农民的悲惨际遇官场:良知与冷漠的对撞与搏击(1)

    本节,笔者将向读者披露唐维君在告状之路上的种种际遇。笔者认为,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本案的意义已经超越了唐维君的个体悲剧,令我们深思和警醒的是:在我们党宣布把“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写在自己旗帜上的历史性时刻,唐维君所走过的某些单位和部门,在行动上真正把执政为民的宗旨落到实处,自觉代表和维护人民的利益并为人民的利益而工作,还有多么艰难的路程要走。弄权贪利、文过饰非、官场人情、官僚主义、形式主义这类丑恶现象决不是尘土,拿条扫帚打扫一下就可以清除干净的。“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不是会上讲讲,喊几句口号就能够落实的。这实际上是需要全党认真对待的一场伟大而艰巨的思想斗争。正义与邪恶,良知与冷漠,人情与法律,事实与谎言,时时处处进行着激烈的对撞与搏击。    
    历史相信眼泪。人民看的是行动。    
    1    
    1998年7月28日,唐维君和另一受害农民吕端臣,来到呼玛县工商局投诉。刘丽华局长亲自接待了他们,那热情的态度和笑容让唐维君和吕端臣感到透心的温暖。刘丽华责成法制科王鹏、消费者协会秘书长梁白剑负责处理此案。王、梁二位立即高效率地开展工作,做笔录,到乡政府调查,随唐维君到地里拍照、取样,确认了种子为“三无”产品,并无发票,无说明书。几天后,唐维君又去县工商局问情况,正碰上工商局把县农业局局长武长富请去商量此案。武长富对唐维君说:“我听说你的事情了,你是不是本地人?”    
    唐维君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有点不快:“我是冲着县里的招商政策来的,是不是本地人和假种子有什么关系?”王鹏见状,赶紧把唐维君推走了。不知内里究竟有什么奥妙,反正自此县工商局领导的态度突然模糊和冷淡下来。刘丽华局长让唐维君掏5000元,去省里有关部门做种子鉴定。王鹏明确表态:“根据《国家种子管理条例》第38条,这个种子明显是‘三无产品’(即无三证),而且什么手续都没有,凭这个就可以做出处罚,还搞什么鉴定!”刘丽华竟然一声不吭,离座而去(笔者按:2002年,刘丽华因其它原因被免职。王鹏已提前退休,他至今保留着有关唐维君一案的全部卷宗,他表示,只要他活着,愿意随时为唐维君一案出庭作证)。自此,呼玛县工商局将此案搁置,再无态度。    
    2    
    县里解决不了,唐维君、吕端臣被迫上访到地处哈尔滨市的黑龙江省农委种子管理局。    
    1998年8月31日,省种子局组成9人专家调查组(组长为省种子局法规办主任魏海良,成员大多为农业专家。调查组出行的全部费用由唐维君负担,总计花费近7000元)。如今真不愧是网络化的信息社会,消息传得快极了。调查组从哈尔滨出发到黑河市的路上,各成员的手机就不断地响,魏海良生气地请他们把手机全部关掉。到达呼玛县宾馆的当晚,正碰上在此恭迎的北疆乡乡长高继有、县农业局局长武长富、大兴安岭地区种子管理站站长孙兴安等人在饭厅聚餐喝酒。组长魏海良当即决定回避他们,改住县石化宾馆。    
    一路车马劳顿,晚8时余,调查组正在石化宾馆餐厅吃饭,门突然开了,喝得醉醺醺的武长富倒背双手晃进来,劈头就问:“谁是省调查组组长?”    
    魏海良答:“我就是,你是谁?”    
    武满不在乎地说:“我是县农业局局长武长富,你们省调查组的腿儿也太不值钱了,呼玛县有20000多垧地,唐维君那100多垧地瞎了算个啥?跑这么远来,值吗?”    
    魏海良愤怒已极:“你居然还是农业局长!我明确告诉你,别说100多垧地,就是两垧地的种子出了问题,我先查你!”    
    武长富的酒顿时吓醒了一半,悻悻说:“有那么严重吗?”    
    魏海良正色说:“你作为农业局长,对农民的事情和困难漠不关心,有这么当局长的吗!你还有什么事?没事就请离开,我们要休息了。”    
    9月1日,调查组抵达北疆乡政府,索要种子的有关手续及三证,没有。接着到唐维君的地块进行了录像、取样。此时已是初秋,地里荒草萋萋,所有油菜已经枯干萎黄,豆荚绝大多数是瘪的,有籽粒的不少还是残损粒。1590亩地几近绝产已是不争的事实。    
    9月2日,调查组中的6位农业专家集体做出鉴定报告,报告基本陈述了有的地块“基本绝产”,有的地块“瘪粒较多,发霉粒较多,大小不均。”等实况。其内容则聪明地吸纳了乡政府和农民代表唐维君、吕端臣、周才等人各自的陈述意见:    
    一、该品种未经本省审定,没经过试验,就大量购进、大面积推广种植是不科学的,违反了国家有关规定。    
    二、按北疆乡政府的说法,本地发生长期阴雨,是“造成减产的客观原因”(笔者按:错!现状已近绝产。而且,据当地气象部门提供的权威资料显示,1998年全年降雨量比上年少4~6毫米。附近的扎兰屯马场种植的品种为“格劳柏”油菜,距唐维君地块不过5公里,同年亩产高达250斤)。    
    三、种植者对油菜栽培技术不够了解,加之购种者没提供技术指导(错!1994年,唐维君曾种植“格劳柏”品种油菜1050亩,获纯利近20万元),是减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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