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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夜却也不再问为什么,也许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还有一件事”
“你是不是想说那水蓝色的海棠?”玄夜反问。
夙月有时候实在怀疑玄夜是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竟然能如此的心照不宣,她想做的事他已经早早替她做好。
“我派人查过你,没有那种东西。只是一种很普通的花而已。可事情又实在是太巧太巧。我在想,这是不是真凶为了掩盖真相,故意制造出来的障眼法。况且那蒲沁我也见过,看她的言行举止,并不像是滴水不漏之人。”
“女人心,海底针。谁也猜不透。只是我也觉得那水蓝色的海棠暗藏玄机的概率极小,所以你告诉我结果,我倒也不奇怪。”
“莫非你心中已经有怀疑的人选了?”
“不,一点头绪都没有。但直觉告诉我,不是蒲沁。”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习楠没有了孩子,却也保住了自己。如今蒲沁集万千宠爱与一身,她才是众矢之的,习楠倒也暂时安全了。玄夜试图让夙月心里好受些。
“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个人?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
玄夜看了夙月一眼,叹了一口气,道:“你是不是想问陈太医?”
“你怎么知道?”
“那天晚上你和习楠单独留在屋内。我和槿园的宫女太监们呆在一块。他们虽然说的很小声,却还是让我听见了。听他们的语气,当初陈太医可是信誓旦旦,说习楠的身体好的很。可如今,却无缘无故地小产了”玄夜顿了顿,又道:“我的确是查探出了一点消息,不过你可得承受的住。”
“你说。”
“我命人四处查探,终于得知陈太医的住处,却发现他们已经举家搬迁。几经波折,当我终于查到他真正的住处时。却发现他们已经死了,而且是灭族。他和他的家人,都曝尸在门前的一片荒野上”
夙月的心顿时凉了一截,连最后的一条线索都断掉了。
她怎么对得起习楠和她苦命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二章
又过了几日,夙月总算是能下床活动了。幸好自己好歹也是个太医,身子经过这一番折腾,虽然比不得从前,但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夙月已经恢复了出诊,但还是没有去槿园,习楠也没有再来找自己。夙月只听人说,那槿园满园的木槿花树都让人给砍了。
戎楚对习楠依旧是不错的。但宫里的人都说,自从习楠掉了孩子之后,戎楚对她也是不如从前了。因此,宫里的人态度转变的也快。连夙月都能明显感觉到宫人们对自己态度的转变。想必习楠那儿更是不用说了吧。
现在的她,会不会很孤独?
夙月在这偌大的明阙宫里漫步着,鬼使神差的,就走到了槿园。
门口的侍卫见着夙月,表情有些复杂。
夙月倒是没在意,径直往里面走。
“习太医留步。”然而两个侍卫却同时伸手拦住了她。
夙月皱了皱眉,却没再强行进入。
“习太医喜怒,这都是槿贵人的命令。贵人身体抱恙,不愿见客,尤其是”侍卫们不想自己说出,正盼着夙月自己能够会意。
“好,我知道了。”夙月转头就走。
这槿园里弥漫的木槿花香味早就消失了
夙月转身,却看见了戎楚和一众宫女太监。戎楚坐在了龙辇上,居高临下。
“拜见帝君。”夙月特地跪在墙边上,让路给戎楚。
“嗯。”戎楚却只是看了夙月一眼,龙辇便继续往前走了。
戎楚经过槿园,头也没抬。
夙月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太医院,这些日子实在是身心都备受折磨,她好想好想休息一会儿。回想起习楠的命运,夙月不禁担忧起来。对于习楠而言,戎楚送的金银珠宝,不过都是碎石砂砾。她要的不过是他对她的爱,可如今,戎楚的态度又怎能不叫她心寒。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夙月却无法陪在她的身边。
又或者说,夙月是不是再也不能靠近她了?也许自从习楠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就早已不会再原谅夙月了。她是如此的相信夙月,可夙月却没能完成自己的诺言。
麝香,麝香。夙月的脑海里满是这两个字,她后来实在不放心,又再去把那水蓝色的海棠检验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有
这种感觉几乎要把她逼疯了。
这种无望,这种深深的自责
正当夙月捏着额头小憩之际,一只鸽子飞了进来。这几日,她的睡眠越来越差了。有几日,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岂料,这只小鸽子竟然惊扰了自己难得了睡意。
夙月看着眼前这只纯白的小鸽子,自然也起了爱怜之意。
仔细一看,鸽子的腿上正绑着一封信,原来是只信鸽。待夙月将信取下后,鸽子便迅速地飞走了。
“夙月,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夙月看着信下面的落款,嘴角微微上扬。
玄夜,再见。我一定好好照顾自己。
今夜并不是夙月当值。夙月早早地便回到了习府,说起来,自从习原知道了习楠的处境之后心情也不太好,整日闷在房间里。更何况夙月一连病了好几日,两人已经很久没有促膝而谈了。
饭桌上也是一片寂静。
习原埋头吃着自己的饭菜,面色沉重。
夙月很想打破这样的僵局,可是她不敢。她是一个罪人,罪人
“师父。”夙月还是没有忍住。
习原却仿佛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似的,嗯了一声,面色缓和了许多。
夙月还想说些什么,却又有些犹豫。
“你终于打算要开始原谅自己了吗?”习原依旧埋头吃着饭,没有看向夙月。
夙月颇为惊讶,道:“师父,你不怪我吗?”
“怪什么?孩子又不是你害的,麝香又不是你放的。为什么要怪你?”习楠毕竟是习原的女儿,麝香的事,自然是清楚的。
“可是徒弟答应过楠儿,一定要保她肚里的孩子周全。如若是徒儿再小心些,凶手也许就不会得逞了”夙月只要一想到这个,就觉得自己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夙月啊,都是你把习楠给惯坏了。她其实不是气你,她是在气自己没用而已。事事都要依赖你,事事都要有你在,这不,你一疏忽,她就出事了。她不愿见你,不过是没脸见你而已。她痛恨自己的无能她并不是真的生你的气,你明白吗?”
“是真的吗?”夙月有些怀疑。
“夙月,你可知道我为什么生你的气?”习原终于抬起头,眼中又是以往的慈爱。
夙月摇头。
“原本我以为师父是怪我没有照顾好楠儿肚子里的孩子,让她小产了。可如今,说实话,夙月有些摸不着头脑。”
“习楠小产,是她自己的命。就算这次放麝香没得逞,还会有下次下次可能是下毒,绊倒这孩子能不能生下来,都是习楠的命。自习楠进宫的那一刻,我就已经认命了,又怎么会怪你呢?我生气的是,你没有完完全全的把我和楠儿当成你的家人”
“师父,我”夙月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你太在乎我和她的感受,却忽略了自己。家人应该是平等的可是在你的潜意识里,我和习楠已经变成至高无上的存在,在你心里,为我们做任何事都是理所应当的,为我们去死也是义无反顾的。以至于,这次,你觉得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才导致了楠儿的小产,永无止尽地责怪自己,迟迟走不出来这才是让我生气的地方。”
“师父”夙月的心里又感受到了那种父爱的温暖,她已经记不得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有享受过这种温暖了。
“傻孩子,师父早已将你当成了自己的女儿可是你从不像习楠,从不跟我撒娇,也从不跟我讨要什么。你永远都那么客气,永远都像是个外人”习原叹了一口气。
“师父,你知道”
“我自然之道。好歹我也是学医的人,难道连最基本的男女特征都分不清楚么。无奈祖训在上,我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好教授你技艺。如今你已精通医术,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迹。我再继续假装,也没有什么意思。”
“师父,真的谢谢”夙月已经有些哽咽。
“你看你,又客气了不是,家人之间又何须道谢。我等你开口已经等很久了,你这孩子,就爱自个儿钻牛角尖。我就等你开口,踏出第一步。我如果不帮你,恐怕你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你要知道,这件事真的不是你的错。既然凶手另有其人,抓出凶手才是最要紧的事。”习原边说边夹菜给夙月。
夙月竟然又没用地哭了。
习楠看着夙月梨花带雨的样子,笑道:“到底是女孩子,眼睛都承不住泪水。”
夙月也破涕而笑。
“那楠儿”
“你放心吧,她可没你那么爱钻牛角尖。过不了几天,她又会忍不住蹦蹦跳跳地眼巴巴地找你去。”习原实在是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她又怎会真的生夙月的气。恐怕早在几天前就已经按捺不住了,只是碍于面子,一直忍着罢了。
“真的吗?”夙月惊喜。
“当然是真的,只是,如果你不快些把这些饭菜都吃掉,就要变成假的了。你看看你,这都瘦了多少了,快成皮包骨了。以后,可没男人要你。”
“是。”夙月顿时觉得食欲大开,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恨不得将所有好吃的都塞进自己的肚子里。
今夜的习府是难得的欢声笑语。仿佛还是从前,习原,夙月,习楠三个人,说说笑笑,无话不谈。所谓的天伦之乐,也不过如此。
夙月回想起刚刚的一顿饭,意犹未尽。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的吃饭了。
夙月望向窗外的明月,又是圆月。
突然,一声轻微地落地的声音,惊扰了夙月的兴致。
“你是谁?”夙月突然警惕起来。夜已深,夙月并没有点灯,因此看不清楚来人的脸。
“是我。”这声音实在过于熟悉,夙月怎么会认不出来?
“怎么是你?”待夙月走进了些,才勉强看清楚戎楚的脸。
“收拾好东西,明晚我会来接你。”
“去哪儿?”夙月觉得很是莫名其妙。大半夜的跑到她的房里,还叫她收拾东西走人。不过谁让戎楚是帝君,说话做事都不需要理由,只要去做便可。
“去临瑞城。”
“什么?”夙月吓得不轻。
“我需要一个医术高超的人,而这个人又必须是我信得过的人。”
“这件事,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夙月眼见戎楚鬼鬼祟祟的样子,心想这件事很可能是个秘密。况且若是丰国皇帝知道晴兰帝君竟然傻到自己送上门来,他又怎会不痛下杀手?
“没有。”
果然。
“我想跟习楠道个别,可以吗?你放心,她的口风很紧。”夙月真的想见习楠一面。此行前往临瑞,必然是危险重重。就让她好好地道别吧。
戎楚思索了一会儿,答应了。
“谢谢。”
丰国,她终于又要回到那个地方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三章
夙月一大早来到太医院,便听太医院的人说戎楚病重,卧床不起。由蒲丞相担任监国,处理朝纲大事。太医院里人人自危,生怕治不好戎楚,自己的脑袋也会不保。
夙月正琢磨着事情的真假,不料刘主管竟然来。
“帝君有旨。”刘主管提高了声调。
夙月连忙跪了下来。
“诏曰:习太医连日来为槿贵人一事,费心费力,导致恶疾缠身。帝君见此,于心不忍。特准习太医回家休养,直至养好身子再做打算。钦此。”
“谢帝君。”夙月接过了圣旨,估摸着戎楚说的事多半是真的了。
然而这回,刘总管的态度显然好上了许多,不再带有先前的鄙夷。刘总管从小便看着戎楚长大,主仆情分还是很浓厚的。他向来清高,不屑那些阿谀谄媚之事。今日他对夙月另眼相待,想来是知道夙将要与戎楚一同出走一事。
“主子平日里最喜欢吃新鲜的莲藕了。”刘总管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便转身走了,而这句话却叫夙月听得真真切切,想来这话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
虽然刘总管从前对自己的态度并不好。但夙月还是很欣赏他的,毕竟在宫里,如此忠心耿耿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夙月又想到了习楠。想来这次自己是真的要走了,还是应该跟她道个别。
才刚到槿园门口,却又给拦住了。
“你们主子,还是不见我么?”夙月有些失落。
侍卫们面面相觑,随后都无奈地摇摇头。
“习太医,不是我们刻意刁难你。只是我们毕竟是奴才,主子的话实在是不敢不从。”
夙月也不是喜欢为难别人的人,正打算离开。
“不要走。”话语中带着哭腔,习楠哭着跑了出来拉住了夙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