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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和我保持着遥远的距离。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泠樾似乎叹了一口气。
羡慕?羡慕夙月吗?若泠樾知道夙月心里有多难受,就不会羡慕了吧。是夙月,亲手断送了流采。她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绝对不会。
夙月的手紧紧攥着裙角,那可怜的布料,几乎都快被她的指甲穿破了。可即便是这样,也不能让她的心好受半分。
她会永远记得,那个爱笑的流采,那个天真的流采,那个单纯的流采,是她自己亲手葬送的。即使是迎玥的陷阱,也是她夙月自己自愿踏进去的!即便是万劫不复也是她夙月活该!
“我知道他不爱我。我只是让他以为他爱的人应该是我而已。可即便是那样,我也不愿意让自己在梦中醒来,除非除非他自己先记起他心里的那个人究竟是谁”骄傲如泠樾,也会有挫败的时候。也许流采,就是她生命中怎么也跨不过去的那道坎,怎么也不能越过的那份羁绊。
夙月知道泠樾心里难受,但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毕竟,她就是让她难受的罪魁祸首。所以,她索性不说话了。不说话,又没人当她是哑巴。
她看着门外湿漉漉的草地发呆。昨日似乎下了一场雨,连空气仿佛都是土壤的味道。今日的草地上已经长出了一些细细嫩嫩的绿芽。本该是很美好的一天,但夙月的心情一点都不美好。
“夙月,我真恨你。”泠樾冷不妨地冒出一句话。
“嗯,恨吧。”夙月应了一声。应该恨的,让她恨吧。
“血咒用的是你的血,对不对?除了你,没有人能让他中咒。”泠樾看着夙月,她的眼睛犹如一把利剑,将夙月刮得遍体鳞伤却毫不费劲。
可夙月却不想躲她的那把剑。既然是她的错,那就让她遍体鳞伤把。就让夙月受着吧,反正是她的错,再疼,再难受,都是应该的。
“是。”没什么好否认的。那的的确确就是她夙月的血。是她自愿割破手指,忍受着钻心之痛,一滴一滴就她的五指上留下来的。
她不会否认,也否认不了。
没有人会比她更清楚,那种疼痛。
“我就知道是你。他心里真正爱的人,果然是你。”泠樾的笑苦的不只有她自己,还有夙月。
“是我对不起他,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夙月认命地闭上眼睛。她这条烂命,早就不想要了。
“呵?想死?没那么容易。流采还没有死,你怎么能死?他虽然没有知觉,可他还是活的,他还需要人来照顾。你以为你死了,就可以逃避责任么?如果你死了,我一定让你做鬼都不安心。”泠樾的话虽然恶毒,可夙月却竟然从中听出了关心。
“你不是恨我吗?”夙月蹙眉。没有夙月,泠樾就可以和流采在一起了。
“不恨了。有什么好恨的。你是他爱的人。我就是为了他,我也恨不起来。只要你好了,他就会好。你开心,他也就会开心。”
夙月不知道泠樾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究竟是怎样的心情。可是所谓的爱屋及乌,大抵也不过如此吧。
也许夙月的爱真的是没有泠樾对流采那么深。夙月只要一想到泠樾会跟流采在一起,她还是会难受。可泠樾却能站在一旁,为流采的快乐而感到快乐,不管他是跟谁在一起。夙月承认,她做不到,她真的没有泠樾那么伟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零三章
“你也不用太自责了,我知道不是你有意而为之的。我就是再傻,也知道你干不出那种缺德的事儿来。你可以害所有人,但绝对不会害他。你和我一样,把他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泠樾说完便咳嗽了几声,竟然咳出了一些血丝。
夙月见状,很是担忧,连忙上前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夙月想替泠樾把把脉,却被她躲开了。
“没关系,我就是烂命一条,无人关心,无人在意。”泠樾用衣袖擦了擦沾在嘴角的点点腥红,快速递将沾有血丝的手帕收了起来。
夙月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泠樾似乎在隐瞒着什么。她固执地想去把泠樾的手拿过来,却还是失败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是我的朋友,我关心,我在意。”夙月皱起了眉头,表情十分地严肃。
泠樾看着夙月坚定而认真的眼睛,竟然欣慰地笑了。除了流采,真正关心她的人,恐怕也只有夙月了吧。她就是命苦,可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吗?
无论泠樾有多么的毒舌,表现地有多么憎恶夙月。夙月都当她是自己的朋友。只因夙月知道,泠樾就是那些无条件对她好的人的其中之一。
泠樾知道夙月是关心自己,但她还是没有把手交给夙月。
“老毛病了,不碍事。你看我不现在也没死吗?”泠樾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却让夙月越发的着急了。久病不医,后果严重,病都是拖出来的。
“什么没事,你看看,都咳出血来了。我今天还非要给你治了这个病。”
然而,泠樾却一把抓住了夙月的手,力气大的吓人,无论夙月怎么挣脱,也都动弹不得。
“麻烦你搞清楚好吗?现在的重点不是我,流采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泠樾竟狠狠地把夙月骂了一顿。
夙月被她劈头盖脸的一句话给唬住了,懵了。
“你可知道血咒的最后一道工序是什么?”泠樾问道。
夙月摇摇头。她一直以为经过迎玥那晚神神秘秘地倒腾之后,血咒就算是完成了。然而,没想到,原来内有乾坤,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还需中咒的人喝下你的血才行。”
要让流采喝下夙月的血?流采和泠樾的住处连夙月自己都不知道,迎玥被夙月监视着,除了复颐殿,也没有去过其他的什么地方。只有一个可能,难道宜荌和迎玥蛇鼠一窝?
不,不可能,害流采对宜荌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
“是谁?”夙月的眉头皱的更紧。
“我仍记得那日玄夜来过,还叫人送来了一碗血燕窝,说是给流采补身子的。结果第二天,流采就再也没有醒来。”泠樾的眼中似乎有仇恨闪过。
“你是说”
怎么会是玄夜,怎么会这样?夙月不敢相信这些竟然是从泠樾口中说出来的。玄夜有时候的确是残忍了些,但夙月一直以为他起码不是个十恶不赦心肠歹毒的坏人。
“他跟迎玥是一伙的?”夙月一字一句地问。
她想要一个答案,一个明明白白地答案。
“不。他”然而,泠樾的话却再也没有机会说完了。
有一只飞镖,穿过了夙月的头发,刺中了泠樾的喉咙。那只飞镖轻轻地擦过夙月的脸,夙月甚至还能感受到那种轻微地刺痛。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种呼啸而过,穿透她发梢的声音。那只飞镖是如此的快,快得甚至让夙月来不及让泠樾躲开,快得甚至让泠樾连喊疼的机会都没有。
泠樾的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夙月心想,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死不瞑目吧。她心里还有挂念的人,还有放心不下的人。
那就是,流采。夙月也是一样。
夙月颤抖着将手伸到了泠樾的鼻间。然而,不出她所料,泠樾已经停止了呼吸。夙月看着那个插在泠樾喉间的飞镖,心已经不知不觉凉了半截。那只飞镖的下面正缓缓流动着鲜血,染红了泠樾白皙胜雪的脖子。
为什么?连泠樾也不放过?她有什么错,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夙月将手抚上了泠樾的双眼,道:“泠樾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流采,一定不会让他有事的。”她一狠下心,将泠樾的眼睛合上了。
至此,泠樾就这么永远地离开了人世。
有时候,世间的缘分就是这么的奇妙。恐怕泠樾活着的时候永远也不会想到,最后替她合上双眼的人,竟然是夙月。
然而,就在这短短的世间内,却有一群人闯了进来。
夙月闻声回头,竟看到玄夜和凝画阁的手下出现在了门口。
是啊,夙月怎么忘记了。玄夜,又是玄夜!泠樾一定是知道了他的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他才不愿意留下活口。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竟然视人命如草芥。好歹泠樾也在靖轩呆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玄夜竟然半分的怜香惜玉都没有,就这么残忍地剥夺了泠樾活下去的权力。
玄夜向后摆摆手,示意凝画阁的人后退,不要跟进来。他走到了泠樾身边,用手探了一下她的鼻息。脸上的表情似乎也有些许的惋惜。
可这一切,在夙月看来,不过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惺惺作态。
“不要这么虚伪好吗?也不要跟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更不要说什么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就是把我杀了,我也不会再相信你。我不是傻子,不想再被你当傻子一样耍弄。”夙月一把打掉了玄夜的手,恶狠狠道:“不要彭她。我嫌脏,她也是。”
玄夜对夙月的态度有些许的错愕,却还是把手收了回去。
“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欣赏泠樾的死状,欣赏自己的作品吗?趁我还能心平气和地和你说话,你还是滚吧!”说完之后,夙月便不禁嘲笑起自己来。她有什么立场这么和玄夜说话。
玄夜一个不高兴,就可以要了她夙月的小命,就像他要泠樾的命一般。不费吹灰之力,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完全凭他玄夜宫主高兴而已。
“我不走。”
玄夜就是不走,夙月也拿他没辙。那就让夙月走吧,他如果还有残留地那么一丁点儿廉耻之心的话,就不应该拦着夙月离开。
“你带着她想去哪儿?别忘了,这里是晴兰,外面到处都是抓你的人。”
夙月恍若未闻,她费劲地将泠樾的手搭在了自己瘦削的肩膀上,笨拙地向门外挪动着。一步一步,都走得很是艰难。但门口却早已被凝画阁的人给堵住了。如果没有玄夜的命令,他们是不会放她走的。
“那也比呆在这里好。只要一看见你,我就觉得恶心。”夙月推开了挡在前面的人。然而,很快便又有人围了上来。
他们碍于玄夜,不敢动夙月一根毫毛,可他们也不敢让夙月前进半步。
“你当真这么讨厌我?”玄夜皱眉。这些年,他似乎沧桑了许多。再也不是那个封临城迎月节晚上对着夙月笑的少年了。
人一旦变了初心,都是很可怕的。
“讨厌?不,我一点都不讨厌你。我是恨,恨得发疯了。”夙月转过身,眼里尽是怨毒。她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
玄夜听了,心里无奈却又有一丝短暂的喜悦。人们不是常说,恨是因为爱吗?那夙月起码还是爱过他的吧。
也许只有这样想,他的心里才会好受些。
“你恨吧。可我还要问你一句,难道你不想见流采了吗?”玄夜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和夙月已经是再无可能了。
一句话,足以让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流采在他那里,难道他还能狡辩说这些事情与他无关吗?
“果然是你。”
玄夜的心被夙月的眼神刺得生疼,可是他却没有喊疼的机会。
“想见他就跟我走吧。”玄夜竟然伸出了手。
他明知道不可能的,夙月这么恨他,怎么还会碰他。可是他还是将手伸了出去。
夙月的脑子似乎是被冲昏了头。她见凝画阁的人都持有佩剑,便迅速地抽出了一把,将玄夜的手掌刺了下去。
一瞬间,血液飞溅。玄夜的手掌上触目惊心地竖立了一把剑。那把剑刺穿了他的手掌。可夙月到底还是心软了,没有再刺得更深。
凝画阁的人几乎都被惊呆了,只除了玄夜,他只是在夙月将剑刺入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他原本可以躲的,但他还是没有,他只是固执地将手伸出,等夙月将手放在他的手上。即使他知道,这不可能,连梦里,都不可能。
等凝画阁反应过来,想对夙月对手之时,玄夜却阻止了他们。
玄夜用力拔掉了嵌在手心上的剑,将不停流血的手藏在了身后。
“这是你欠我的。我会跟你走。但是我要你记住,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为你所做的这些事付出代价。”
玄夜听了,愣了一会儿,无奈地苦笑了一声。
没关系,能看见她就好了,这样他就心满意足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零四章
玄夜这次并没有回靖轩,而是直接到了凝画阁。凝画阁果然阁如其名,是凝结在山水中的一副画。阁外是一处幽静的山谷,有瀑布飞流直下,下面便是潺潺的溪流。溪流附近竟是五颜六色的奇异花朵。而凝画阁则是被众星捧月般的坐落在半山腰上。
琼楼玉宇,金碧辉煌,说是一个皇宫也不为过。
“你打算一直背着她吗?”玄夜看着夙月不愿离开泠樾的双手,问道。
“她要见流采最后一面,才会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