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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没有人照顾。”夙月淡淡道。
“别跟我说这些,你的事我没有兴趣知道。”颐错有些不耐烦了。
夙月倒没生气,只是浅笑。“戌时,无论我有没有成功,你只管动手就是。送到这个地方,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接应。”夙月从怀里掏出了她事先画好的前往籍符峰的路线。毕竟,籍符峰这个地方,其实极为隐蔽,常人很难找到。即使到了山脚,若是不知道路,也很难登峰。
夙月走上台阶,将路线递到了颐错的面前。
这么近的距离,夙月总算看到了颐错的眼睛。那双眼睛其实很美,细细看来,竟和夙月有几分相似。
颐错看了夙月一眼,慢吞吞地接了过来,塞进了怀里。
“好了,你可以走了。不送”颐错将手伸向出口,示意夙月离开。
夙月见自己已经交代妥当,也不好多做停留。毕竟今晚,她时间紧迫。
“哎,最近这凝画阁里老是有些来路不明的阿猫阿狗进来,要是不小心还真会被它咬上一口。实在是让人讨厌至极啊。”颐错大声地说着,显然是说给夙月听的。
夙月只当她是在说自己,倒是并没有往心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17 章
夙月见现在还早,于是她并没有直接去找玄夜,而是去了杏园,她还想见夙阳一面。
“你来了。”晴嫂一打开门,便看见了夙月的身影。
“我来看看他。”夙月指了指夙阳。
晴嫂伸手刮了刮夙阳的鼻子,宠溺地笑道:“这孩子,我离开半会儿都不行。这不,我一回来,立马就不哭了。”说罢,又把夙阳往夙月那儿挪。
只见夙阳一双大大的眼睛正看着夙月,双手竟然举了起来,想让夙月抱她。夙月心想也好,便从晴嫂手里接过了夙阳。她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夙阳的柔软的头发,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这夙阳似乎也知道她是要走了,竟然主动伸手要她抱。
夙月已经想好了,如果不成功,她也没有必要活着。
“晴嫂啊,等夙阳长大了些你可千万不能这么惯着他了。不然恐怕要长成那些乖张的纨绔子弟。还有啊,甜糕虽然好吃,也不能吃太多,不然牙都要蛀光了。以后他要是哭,你就让他哭,要是哭累了,自然就停下了。千万不能惯着他,你越是心疼他,他就越是有恃无恐。以后,如果有可能的话,就让他学琴吧。他娘从前最喜欢和我一起在馆子里听琴。”夙月说完,夙阳倒好像是听懂了似的,微微皱了皱眉。
夙月其实是舍不得夙阳的,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晴嫂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好半晌,也没搞明白是哪里不对劲,只是隐约觉得怪怪的。
“对了,我委托习楠的事不知道她办好了没有?”
“都办好了。她说姨父闲着也是闲着,早就在那里候着了。”晴嫂又走近了夙月一些,四处张望了一下,待看清无人之后,小声地对夙月耳语道:“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要把那屋里的公子弄出去?”
夙月原本就没打算瞒晴嫂,既然她已经有所察觉,夙月也不打算否认,便点了点头。
“时间也不早了,我该走了,夙阳就托你好好照顾了。”夙月将夙阳重新往晴嫂的怀里送。
晴嫂接过夙阳,终于反应过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便用空出来的手扯住了夙月的衣袖,道:“你究竟在做什么打算?不打算回来了吗?还是”
夙月这样,更像是一去不复返,这也正是晴嫂所害怕的。
“晴嫂你就放心吧,我还要看夙阳娶妻生子呢。”夙月轻轻拉下了晴嫂的手,转身走出了杏园。
临走时,还看了一眼杏园的牌匾。
“碧岑,对不住了,我没能好好照顾夙阳,但我找到了可以好好照顾他的人。希望你可以瞑目了。”
夙月手里紧紧捏着药包,生怕掉了似的。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真的是最后的机会了。
走向玄夜房间的每一步,都是如此的忐忑不安。那里有夙月最不愿意面对的回忆,只要想起,她就会恨自己恨得牙痒痒。
玄夜却没在屋里呆着,而是在门前的院子里独自饮酒。他见到夙月,倒是颇为惊讶。
“你怎么来了?”玄夜满身的酒气,似乎已经喝了很多的酒。
“没什么,随便走走,看见你在就进来了。”
玄夜笑了一声,知道夙月在说谎,却没有拆穿她。她肯来就行了,别无他求。
“坐。”玄夜挪出一块空地,示意夙月坐下。
借着月光,玄夜才勉强看清夙月的脸,才注意到夙月的打扮。
“大热天的,干嘛捂着头?”玄夜问完,继续喝着自己的酒。夙月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忧伤。
“没什么,受了点风寒。晚上风大,便遮了起来。”夙月依旧在说谎。
“嗯。喝吗?”玄夜问道。
其实地上放着一只就被,但玄夜仿佛是觉得喝起来不过瘾,便直接抱起酒坛子喝了。
“杯中无酒,如何喝?”
玄夜笑了一声,将酒杯满上,递给了夙月。夙月早已将迷药含在嘴里,她只是轻轻地碰了碰酒杯的边缘,并没有将酒喝下。但以习原的精湛技艺,光是那一点渣滓也够玄夜一觉睡到天亮了。
“我怎么知道这杯子里可有古怪?你先喝。”夙月将酒杯递给了玄夜。
玄夜看着夙月的动作,心中苦笑。原来他在她心中一惊成了如此卑鄙,为了得到她可以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的人。
玄夜接过夙月的酒杯,一饮而尽。
“看你并没有饮酒的兴致,又受了风寒,还是回去吧。这里凉。”玄夜斜躺在花台上。迷药已经渐渐开始起作用了。
可玄夜却不知道是迷药搞的鬼,还以为是自己酒喝多了,喝醉了。他只是想在这酒精的作用下,小睡一会儿,一会儿就够了,他就心满意足了。
夙月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眼神越发游离的玄夜。
玄夜也看着夙月,可夙月的脸在他的眼中是如此的不清晰。一个,两个,三个无数个重影相互交叠着,玄夜根本无法辨认清楚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夙月。他伸出手,想抓住她。可最后,还是昏睡了过去,手也无力地垂落下来。
夙月轻轻推了他一下,确定他没有反应之后,才敢动手做自己的事。
她记得泠樾给她留下的地图上的机关,就在玄夜的屋里,大概是在床头的位置。只要打开机关,便会有一个出口。可当夙月走进玄夜的屋内时,却发现屋内一片漆黑,根本什么都无法看见。
夙月正愁身上没有火折子,那边却突然有人亮起了光。夙月往光源处看去,竟然是封阑。这封阑真是好大的本事,私会宜荌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明目张胆地跑到玄夜的房里来。
想来这封阑应是不怀好意的,夙月便带着敌意地看着封阑。
“夙月姑娘,别来无恙?”封阑笑得一脸无害,柔弱瘦削的身子骨丝毫没有王者的架势。多么容易让人放下防备的一个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城府却是深不见底。
“你若不出现在这里,我猜我应该可以过的更好。”夙月对封阑就是客气不起来,这个人让她莫名的感到不自在。
封阑却只是浅笑。
“你往正后方后退三步便是地洞的入口。至于泠樾给你的东西,的确是真的,不过只在过去有用而已。若你刚刚触碰了那个机关,不但不能打开入口,还会把凝画阁的侍卫都引过来。玄夜早已换了机关,想要出去,不是那么容易的。”
夙月没想到封阑竟然是来帮她的,便作揖道谢。
“不不不,先别急着谢我。我可没有打算让你离开凝画阁一步。”封阑依旧笑着,却让夙月心里发寒。
“你这是什么意思?”夙月皱眉,猜不透封阑的意图而在。夙月走不走,根本不碍着他,他为何要阻止自己?
“没有什么意思。今日是玄夜母亲的忌日,他这么伤心的时候,你怎么可以不在呢?”封阑将双手摆在了膝盖上。远远看去,不过是个毫无反击之力的懦弱书生罢了。
“你在心疼他?”
封阑并没有正面回答夙月,但从他的神情看,似乎是默认了。
夙月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你要是懂得心疼他,就不应该对他的妻子心怀不轨。”夙月也不甘示弱。
本以为封阑听了会有所反应,可他却依旧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如此看来,封阑的脸皮还真是厚的可以。
“各怀所爱,本就是表面夫妻。这点你不是很清楚么?说起宜荌,我倒想起一件事来,原本我是不打算告诉你的,可是如今看着玄夜生不如死的模样,我倒是改变主意了。况且宜荌进来这么的不听话,实在是让我很头疼。”封阑捏了捏太阳穴。
夙月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向后退了一步,道:“不要告诉我,我不想知道。”
封阑看着夙月惊慌失措的模样,心情却反而大好。
“不,你当然要知道。和流采有关的事,你难道不想知道么?”封阑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人皮面具。
夙月眼睁睁地看着封阑将人皮面具覆在脸上,眼睁睁地看着封阑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的瞳孔不断地增大着,手也在不停地颤抖着。
那分明就是玄夜的脸。夙月想不到,这世上除了迎玥,竟还有人可以将易容术运用地如此出神入化,以假乱真。
“血咒的事,不是玄夜干的,是你干的。”夙月伸出手指指着封阑。
封阑微笑,就像是玄夜在笑。
“我的技术还不错吧。连和玄夜从小一起长大的泠樾都被我骗了。可惜啊,就是没骗过宜荌,果然还是她最了解我。”封阑的笑令人发指,夙月恨不得杀了他。
“你说什么?”夙月的胸怀里似乎藏着满腔怒火,就等着爆发的那一刻。
“我是说,宜荌早就知道我假扮玄夜。可是她还是让我进去了,还是让我成功地给流采的血咒加了最后一道工。你没想到有这一出吧?这是不是该叫做夫唱妇随?我原本也想借这个机会让你彻底痛恨玄夜,离开玄夜。可是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我就后悔了。倒不如把真相告诉你好了。”封阑的嘴角勾起,宛若魔鬼。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18 章
“他跟你有什么仇,你要这样害他!”夙月气得差点不能说出话来。
“要说什么仇,倒还真是没有。只不过,他要是不中咒,迎玥怎么舍得死呢?迎玥最喜欢看你受尽折磨,只有她知道血咒的解药。只要她一死,血咒的解药就永远没有人知道,那流采永远都不会醒来,这才是她想要的。流采不中咒,她可舍不得死。你以为迎玥真的是你可以对付得来的?她可以在丰国和晴兰的夹击下建立复颐殿,本事自然是大得很。就凭你,根本伤不了她。不过我倒是多亏了你,帮我摆平了这个大麻烦。”
迎玥,你真的太残忍
夙月的胸腔剧烈的起伏着,她强忍住胸口的躁动。可她却没能止住心中的怒火,怒火化为一滩血,从她的口中喷泻而出,染红了地面。
她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小刀,指向了封阑。
那原本是她打算自刎用的,可现在,她更想杀了眼前这个魔鬼。流采是无辜的,他凭什么轻易地就夺走他的一切。
封阑却丝毫没有要逃走的意思,他胸有成竹地杵在那,仿佛早就知道自己一定会安然无恙。
是啊,夙月竟然忘了。这世上还有这样一个女人,可以为了封阑连命都不要的女人。封阑有危险,她一定会来的。
所以,夙月并没有刺中封阑。那把小刀直直地刺入了宜荌的心脏。鲜血喷到了夙月的脸上,她的手上也沾满了鲜血。
夙月看着挡在封阑面前的宜荌,几乎崩溃。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
“你爱流采,可是我爱他。”宜荌的嘴唇渐渐失去了血色,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对啊,这就是答案。她们,不过都是在保护自己心爱的人而已。
“哈哈哈哈”夙月已经流不出眼泪,她只能疯笑。
末了,她使劲拔出了插在宜荌胸口的刀子,刺向了自己的心脏。既然杀不了封阑,那就让她死吧。
可是,夙月竟然连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都不能实现。
一个黑影扑了过来,用强大的力道震落了夙月手中的小刀。黑影带着夙月走了,离开了那些让夙月憎恶的人群,不知去向何处。
“想死?没那么简单。”颐错将夙月扔在地上,依旧是那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他们现在身处一片悬崖之中,除了那一轮满月发出的微弱光芒,四周都是一片让人绝望的黑暗。
夙月趴在地上,苦笑。
“原来人生在世,连死都这么难。”夙月用力地抓起了一块石子,那石子的棱角竟然将夙月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