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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露送花人的信息。严怡然对花没有什么太多的认识,能叫出名来的花也就那几种,像今天的这束,她就叫不上名字。她承认这些花都很漂亮,但这些东西在她眼中除了漂亮,便一无是处,典型的中看不中用。反正她也不是惜花之人,那就送给惜花之人的清洁阿姨好了。看着阿姨每天收到花一脸开心得不得了的样子,严怡然觉得自己是对的,不然丢进垃圾桶也的确是浪费了。
送花的人挺有心的,不单只每天都送,还都能知道严怡然什么时候当班,每每花店店员总是踩着她出去巡逻之前将花送到她手上。严怡然没有刻意去追寻谁是送花的人,她并不感动也不感激,反而觉得是一种负累。在巡警支队,这个男人和女人五比一的部门,每天收到这样一大束鲜花,实在是太招摇了,而且很不搭调。也幸好单位里都是男同事,男人自然没有那么八卦,顶多就是好玩的调侃她两句。
“小严,今天又收花啦?看来这位神秘的追求者很殷勤嘛!”
“那是,他追求的可是我们巡警一枝花,不下点苦功给点诚意怎么行?”
“小严,可别被这几束花就给骗走真心了啊,还是得认真看看人,别那位神秘人是个恐龙,吓着咱们这般兄弟可不成啊!”
“就是就是,要追咱们支队的一枝花,怎么地也得请我们全支队的人吃上好几天才成,小气的咱可不要,小严,你说对吧!”
严怡然对他们的调侃也早就习惯了,只是笑笑并没说什么,这群粗粗鲁鲁的男人其实就真把她当小弟一样对待,是真心为她好的。这里和那栋大楼里不同,那里的人不是勾心斗角,就是羡慕嫉妒恨,总巴望着别人不如自己。
在这里是身累,在那里就是心累了。
连着一个月,送花攻势不曾断过,神秘人也依旧没有曝光。只是每天门卫收了花后也不拿给严怡然,直接就给了清洁工阿姨,阿姨每天都收也烦了,家里本就不大哪经得起这样的折腾,最后也转送给左邻右舍的亲朋好友。严怡然倒也乐得轻松,几乎就要忘了鲜花这回事。
但是,神秘人再神秘也会曝光的,他做这多事情无非就是想引起严怡然的主意,时间一到人就上门来了。
严怡然随着巡逻车回到支队,换了便服正准备下班,刚走出支队大院门口,停在路边的一辆银灰色宝马上走下一个男人,朝她这边走来。
“严警官,我送你的花,你还喜欢吗?”
原来是他,薛强,严怡然记得他,琅坤集团的执行总裁,赫赫有名的哪里能忘。她不明白这男人想干嘛?他就是那个追求者吗?这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她和他不过只是一面之缘,她甚至不曾亲自告诉他自己的真实姓名,这算哪门子的追求?
“薛总,那些花原来是您送的?”
“是的,喜欢吗?”
薛强一脸得意的样子。严怡然对于他故作潇洒的样子不知道该怒还是该笑。
“嗯,花很漂亮,只是薛总不必那么破费,我和您不过是一面之缘,不好收您的礼物。”
“既然严警官不喜欢花,那是否能赏脸吃个便饭呢?”
严怡然不知道薛强怎么想的,花她都不愿意收,又怎麽可能跟他去吃饭。她对这人有种莫名的厌烦,排斥得很。
“不好意思,我已经和朋友约好了,真的很抱歉。”
“严警官看来真的不认得我了,不然不会这么见外。”
“嗯?”
他这话什么意思,她应该认识他吗?严怡然脑海对他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两年前我们在宴会上就见过,当时你还是沈太太。”
两年前的宴会?实在是太遥远了。以前,沈嘉昊知道她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也不太逼她,只是偶尔一些必须携伴出席的商业宴会,他才会带上她,她也才会勉为其难的参加。她知道自己没办法像何飞倩那样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跟现场的贵妇、名媛们攀谈,更不会帮丈夫应酬,每每这种场合,她只是简单的跟平日里认得的太太简单的寒暄几句,之后便找个人少的角落独自呆着。对于薛强,她或者真的见过,但的确没有印象。
何飞倩为此总说她闷骚,平日里跟着他们疯疯癫癫嬉笑怒骂,整个就一人来疯,偏到了这种场合就装起淑女来。还总教导她要多帮老公social,这是好太太其中一个必备条件,她何尝不想,但真的是力不从心,一来自己不喜欢跟陌生人没话找话讲,二来自己也不会打麻将,三来自己是个懒得连逛街都省了的女人,真不知道自己和那群贵妇、名媛们还有什么共同话题,索性放弃了。
或者,是她严怡然根本就不适合当有钱人的太太。
“嗯,不好意思,我真的没什么印象了。”
“真的不记得啦?也不打紧,那我们就给大家一个机会重新认识一番,也许会有新的收获。”
薛强倒很有耐性,被一次又一次的拒绝还这般坚持。这让严怡然很苦恼,换做以前她早就开口骂人了,现在身上的刺早被磨平,自己已经变成一个孬种。
“嗨,小严,还不上车,就等你一个人了。”
在最为难的时候,再次有人出手相救。这次的英雄是老杨,他开着自己的比亚迪,车上还坐着小赵,跟她一样正要下班,在门口对她拔刀相救。
严怡然如获大释赶紧顺着梯子往上爬,
“是啊,是啊,薛总,不好意思,今天我们支队有同事过生日,约好了一起去吃饭的。”
“嗨,薛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老杨、小赵跟薛强点头哈腰的一番道歉,严怡然趁机赶忙上车,离开这令她烦躁的场面。
“呼”严怡然坐在老杨的比亚迪里,如释重负的长舒一口气,比亚迪要比宝马舒服多了。
“严姐,你这可得怎么谢谢我们?”
小赵比严怡然年轻,也比她晚入警,平日里总一口一个严姐的叫得勤。起初她还不是很习惯,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
“哇塞,你和老杨真是太机灵了,简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大恩不言谢,改天请你们吃饭。”
“好啊,好啊!”
小赵乐呵呵的傻笑,年轻人就是好,心态简单,开心容易。
正在开车的老杨腾出一只手朝小赵的头上一拍,引得小赵一声惨叫,
“老杨,你干嘛打我?”
“好啊,好啊,好你个头啊?就知道吃。”
老杨很明白严怡然的家庭状况,一个年轻女孩子带着儿子靠着这份不算高的工资过日子,精打细算日子还过得紧巴巴的,哪里忍心让她请吃饭,只有小赵这小孩子没头没脑的才说好,真真是不当家不知材米油盐贵。
“小严啊,请吃饭就免了,哪天给我们包餐饺子就成。”
“哎。一定,一定。”
严怡然怎么会不明白老杨的苦心,单位里的人待她是这般热诚,她觉得其实一直在这里工作下去,远离了是非,人应该会越来越开心。
可回到家里看见儿子的时候,严怡然心里的主意又变了。上班时间这样不固定,总要靠周亮夫妇来帮她照顾孩子也不是长久之计。如果可以她还是愿意回到机关去稳定朝九晚五,就算要面对那些是非烦扰她也愿意。
她离不开儿子,儿子也离不开她。
昊天大厦顶楼的五十平方米的总裁办公室里,清晨和煦的阳光透过玻璃幕墙撒在深咖啡色暗花地摊上,为这间黑白色调的办公室增添了几分温暖和祥和的气氛,让这里的一切不至于清冷。沈嘉昊坐在办公桌前,两眼毫无表情的盯着电脑屏幕,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工作。
“咚咚咚”
一阵熟悉的敲门声,沈嘉昊认得出是周亮,只有他敲门才会这样一长两短,就像小时候他们玩游戏时打暗号一般。周亮对此的解释是,革命军人家庭保持的优良传统。
“进来。”
沈嘉昊没有认错,走进来的就是周亮。他微微抬头瞟了周亮一眼,随后又回到电脑屏幕上。
“这一大早的,什么事?别告诉我你是来找我吃早餐的,这活从你结婚那天起,我就没干过。”
有家有室的幸福大男人,哪用得着他兄弟陪他吃早餐,他的爱妻哪天不为他准备幸福早餐。想到这手里的写字的笔顿了一下,力透纸背的在签字的文件上穿了个洞。
曾经,也有人这般为他准备早餐。
“昊子,我收到消息,薛强”周亮停顿了一下,他得确定一下沈嘉昊的情绪。听到薛强的名字沈嘉昊并未抬头,不知道他听到接下来的话会不会还这般冷静。
周亮深吸一口气,把话说完,
“薛强疯狂的追求严怡然。”
忠告
周亮话音停止,室内的空气似乎跟着也停止了,强烈的压迫着人的所有感官。沈嘉昊慢慢的从文件中抬起头来,眸内风起云涌。
“什么时候的事?”
话从他口中吐出,如刺骨般冰冷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一个月前。”
听到这里,沈嘉昊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背后的一整面玻璃幕墙面前,双手叉腰俯视着窗外繁华的都市。这座城市的高楼在和煦的阳光下闪着熠熠光芒,只是,这看似繁花似锦的浮华背后又掩藏着多少肮脏和龌龊?
半晌沈嘉昊继续说道。
“你怎么看?”
“我觉得事情没那麽简单。”
沈嘉昊只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表示同意,不置一语。
严怡然,但愿你不会蠢到被那混蛋利用。
自从那日严怡然在支队大门拒绝了薛强以后,本以为他会知难而退,又或者久了没了耐性便会放弃,但怎么也没想到薛强依然坚持每天到场接她下班,大有永不放弃的势头。按理说一个男人如此为一个女人如此守候,这是一件多么令人感动的事情。面对这一大串的扰扰,严怡然摇头不屑一笑,送花、守候,这是年轻小妹妹喜欢的事情,但她,一个年届二十九,就快三十的离异女人,对此早就波澜不惊了。
严怡然从来就觉得自己是女人中少有的缺乏浪漫细胞的异类,送玫瑰花不如送西兰花,西兰花还可以炒来吃,且有益身心健康。
单位里的同事不约而同的对薛强都没什么好感,若说他还是神秘人的时候,大家还对他抱有一丝幻想,那么现在真真就是幻灭了。
“小严,你可别犯糊涂啊,外面那开着宝马的家伙绝非良人。”
老杨凭着自己当了那么多年警察的经验,才敢如此断言。
“知道啦,有你们提点我,我哪就能误入歧途呢?”
“严姐,那你打算每天都这样走后门下班啊?”
严怡然是在不知道自己对着薛强还能说什么,做什么,知道惹不起,难道她还躲不起?
“小赵同志,不然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小赵憨憨的摇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话音刚落,老杨一本文件飞过来砸在小赵头上,引来一声惨叫。
“小鬼头,真不会说话,嫌你严姐还不够烦啊!”
严怡然看着小赵那可怜兮兮、很无辜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
“不管啦,走一步算一步吧!”严怡然提上包,然后潇洒的说“今天周末,大家赶紧下班吧!我先走,后门了。”
每逢周末的傍晚,行人总是特别的多,每个人的脚程也比往日要快,有人赶着去约会,有人赶着回家跟家人吃饭,有的周末夫妻今晚更是他们小别胜新婚的时刻,哪样不是令人激动的,足以令他们归心似箭。只有她,严怡然,周末对她来说是最无所事事的时刻,不需要赶着去接儿子,不需要赶着回家做饭,回到家一个人随便吃点打发打发就成。所以,她走在归心似箭的人群中,格格不入。没有搭车,闲晃着一路走回家。反正回家也是无所事事,走路其实也是一种消遣,不用花钱还可以锻炼身体的消遣。
不知道闲晃了多久,懒得看时间,只知道回到单位大院的时候,太阳早不知道落到哪里,夜幕也早已降临了很久,大院里昏黄的路灯早已亮起。其实几点有什么所谓?
一个人最无所谓。
严怡然每每下了晚班半夜回来的时候,习惯了一路走,一路数着大院的路灯。路灯的灯光并不明亮,仅足以让人看清道路,无法看清隐在黑暗中别的东西,比如说人。
“去哪了?”
严怡然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一下,整个人一耸。
也不知道是自己心不在焉,还是路灯太暗?严怡然根本没注意到她家楼前的树荫下停了辆车,车旁挨着个人影,看不到脸,之间点点亮光。
其实不用看,严怡然也知道是谁,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只是,他什么时候又开始抽烟了?他曾经答应过她,要戒烟的。
时间太长,恐怕是忘了。
“刚下班。”
“什么班会在这个时间下班?”
严怡然懒得回答,什么班是重点吗?
“今天周末,天天已经回奶奶家了。”
“我不是找他,我找你。”
沈嘉昊依旧站在原地,没有丝毫要靠近严怡然的迹象。黑夜掩盖了他脸上此时所有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