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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告诉你这件事和治疗有关?”她又追问他为什么她的内心产生了“爆炸”。他没有鼓励她的想法,并且拒绝承认他的治疗造成了深刻的心理变化和释放。她最后决定不再去听克里希那吉的演说,开始讲述自己的了悟。
同一个时期,商卡?罗内心的冲突更加重了。1962年肯尼迪与赫鲁晓夫为了猪湾入侵事件交恶,中国也起了争端,商卡?罗决定领导一个前往中国的和平行进,他的朋友试着劝阻他,他不为所动。于是一小队人马开始沿着尘土飞扬的陆路前进。没有一个人真正清楚该走哪条路;国界在哪里也忘了,但是既然已经决定,只好继续前行。诗人艾伦?金斯堡与友人彼得?奥尔拉夫斯基当时也在印度,他们共同创立了“打破传统运动”,他们反体制,质疑所有的物质主义价值观。他们在瓦拉纳西的神殿中找寻真理,同时接触最猛烈的瑜伽师阿戈利?巴瓦斯与拿特?潘迪斯。商卡?罗的疯狂人道行动令他们欢欣鼓舞,他们陪着他走了一程路,以充满鼻音的美国腔诵唱印度祈祷诗。
中央调查局对这两名长发披肩、满脸胡须的肮脏青年人愈来愈怀疑,因此拒绝延长他们的签证期。我接到他们从德里拍来的电报:“刑事调查局骚扰,签证无法延期,拍电给尼赫鲁、盖尔布莱斯与甘耐施爵士,星期一到达德里——艾伦与彼得。”内政部长威斯瓦南当是一位愤世却又充满同情的人,他告诉我那封拍给尼赫鲁的电报正放在他的面前,电报上还拿我的名字作为他们的担保。他们的签证终于得到延期。后来他们再度加入商卡?罗的行进行列。1963年3月16日他们寄来一封信给我:
亲爱的普普尔:
我们在动物园骑象,然后到库尔佳与商卡?罗及其他行进者一起走了整天的路。他们以扩音器下的歇斯底里映照人与人之间的和平相处,这个做法颇有道理。和他们消磨了一整晚;他们留我们过夜,并以盛情款待。次日我们顶礼后离去。回到德里我们曾经打电话到你家,你先生说你还在外面。我想他大概告诉你了——
祝好,爱你的艾伦
哈罗,普普尔&阿爸与阿妈:
日夜与他们同行是件很愉快的事行进以前我们和他们睡在一个只有一间房的修院所有人都挤在那间房里,睡我旁边的是个来自马德拉斯名叫耆那的家伙他替不丹的某家报纸写文章——还有一个来自班加罗尔的年轻女孩嫁了一名澳洲的甘地追随者他们都在前往北京的行列中姓达达的人陪同商卡?罗步行与演说好几个月——达达说笑鼓舞大家的士气——我希望他们能到得了北京——如果巴韦&尼赫鲁&商卡?罗?狄欧能相遇交谈那该多棒——
爱与祝福,彼得
你现在正读些什么书?
(译注:彼得的标点符号是打破传统惯例的)
商卡?罗与风尘仆仆的行进者在缅甸边界受到拦阻。他们坐下来静待,缅甸政府坚决不放行。于是这些行进者只好退返解散。不久报上出现挖苦嘲笑的文章,商卡?罗为此深受伤害。
1961年的冬天,商卡?罗在瓦拉纳西与克见面时,谈起心中的巨大恐惧,克问他恐惧些什么,他说:“死亡。”克与他深入探讨死亡与恐惧,但是克后来表示,摧毁商卡?罗的其实是感官的压抑。
和平行进瓦解以后,商卡?罗曾经想见克里希那吉,可是1962年的冬天克并不在印度。失败,恐惧,无所适从,多年来因禁欲而造成的暴力在商卡?罗的心中大量释放。他被自己吓坏了,怀着强大的罪恶感,商卡?罗的意志愈来愈消沉,最后陷入呆滞状态。他的朋友极为关心他,于是写信告诉克里希那吉这个消息。
1963年的冬天,克里希那吉返回印度。罗?帕瓦尔当与达达?塔马狄卡利带商卡?罗去见克里希那吉。起初商卡?罗拒绝前往,后来他突然点头同意,并且停止挣扎。我还记得身穿多蒂腰布,看起来狂野、矮壮、上身赤裸、眼神锐利、肤色黧黑的商卡?罗被领进孟买希马特?尼瓦斯的客厅的那一幕。
克里希那吉进入客厅对商卡?罗说:“我的好友,你把自己整成什么样子了?”接着便把他拥入怀中。那一对狂野的双眼在克的抚慰下禁不住泪如泉涌。克握着他的手臂领他进入自己的房中。一个小时之后他们才出来。商卡?罗的脸上恢复了平静,他充满情感地与达达交谈,然后与克里希那吉告别。克可能警告商卡?罗不要再碰政治了。
《克里希那穆提传》第三部分
第18章 没有结果的行动可能产生吗?(3)
克展现“奇迹”的消息立刻传遍萨尔瓦?西瓦僧团,通过他们又传播到全国各地的修院。人们成群结队来听克里希那吉演讲。根据达达?塔马狄卡利的说辞,这是他第二次目睹奇迹,第一次是薇姆拉的耳朵被治愈。克里希那吉在孟买演讲结束走向坐驾时,一大群人拥到他的身边,抢着摸他的手,分享他的祝福。人们对这类的奇迹和他那浩瀚无边的空性,印象特别深刻。至于他的教诲,虽然他们都承认那是最究竟的不二法门,但是太难达到,也太遥不可及了。
1957年的冬天,克里希那吉与拉嘉戈帕尔回到印度,克此时正处于半闭关状态,因此不举行任何公开演讲。
拉嘉戈帕尔这回陪同克返回印度,为的是要解决瓦桑?威哈尔和克的版权问题。克对于组织机构一向不太清楚,对自己的权利和责任也没什么兴趣,拉嘉戈帕尔建议什么,他就同意什么。直到1958年的冬天,他们才正式在法律文件上签字。克把版权完全让给拉嘉戈帕尔与克里希那穆提出版有限公司,并且退出该公司,辞去董事长的职位。
1957年,马哈瓦恰利成为新教育基金会的总干事,同时也是克里希那穆提出版公司的驻印度代表。从此他变成克里希那吉的忠实伙伴、朋友以及接待者。马哈瓦恰利从军中退伍之后,一直住在瓦桑?威哈尔。他是一位严厉的南印度婆罗门,瓦桑?威哈尔的生活完全是斯巴达式的,简朴有余,但是欠缺创造的空间。南印度的天才建造了宽阔的寺庙、乡间的农舍以及日常用具,此地却四处挂满了内衣裤,墙壁上则贴满了印刷品。
克对于瓦桑?威哈尔荒芜的花园和大致的设备感觉不妥。他的演讲与通神学会的年会重叠,因此许多老人也来听讲。对瓦桑?威哈尔或克的教诲有兴趣的青年人却很少。
克与拉嘉戈帕尔从马德拉斯前往瑞希山谷,接着返回马德拉斯。拉嘉戈帕尔完成了他的工作,准备回返英国。苏南达与维诺巴?巴韦在孟买机场与他告别。
我无法前往瑞希山谷或马德拉斯,因为我的先生心脏病突然发作;我只好在德里等待克里希那吉。我与我先生的关系许久以来一直困难重重。他是马哈拉施特拉人,完全无法忍受妻子拥有自己的生活和兴趣。他一向能袭中我的要害,但是长久以来的冲突也弄垮了他自己的身体。
1958年初,克在马哈瓦恰利的陪同下来到德里。我已经好几年没见到克里希那穆提这位治疗者。我告诉他我的哀伤与痛苦,他的慈悲摄受了我的心。他让我认清我与我先生之间根本没有关系。我尚未准备面对这件事,痛苦一波一波地淹没我,令我无法看清事实。他的两只手像燕子一样地捧着我的脸,他的双眼映照着我的哀伤。他是我的父亲、母亲、朋友和老师,他软硬兼施地治疗我烦闷的心情;但是他绝不允许我逃避。
如同一团火柱,他的注视烧毁了记忆、孤独与缺乏温情等痛苦的根由。他要我面对哀伤之中的空虚感。清明的觉察融化了昔日的创痕。他带给我丰富的爱,这种爱充满我全身,使我的心逐渐安定。他不但治疗我,也给予我先生大量的爱。他为我的先生治疗受伤的身、心、灵,以同样的关爱与他恳谈。
克与马哈瓦恰利从德里赶往瓦拉纳西。我接到几封克的来信,要我前往拉吉嘉特,但是我先生的病况不允许我离开他的身边。
1958年的夏天克都待在印度。有人提供他一栋宽敞的木造平房,位于拉尼凯特的顶点乔巴提亚。积雪的喜马拉雅山就在屋子的前方,克又来到先祖心目中的圣山。傍晚时分他静坐诵唱最近学会的梵文赞美诗。他在杉树林里散步,迷路了,后来又找到回家的小径。
某天傍晚传来一个消息,距离克的房子不远之处,有只老虎伤了其他的生命。第二天清晨克里希那吉照常散步,他在森林里愈走愈远。林子里充满了各种音声——鸟叫、树叶的沙沙作响与猴子的饶舌——一波一波地涌向他。他来到一片空地,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止住不动,他直觉地感到有东西,而身体本来的智慧便起了反应。周遭鸟雀无声,一切都处在休止状态,连大自然都暂时停止呼吸。克里希那吉站了大约两分钟之久,他的身体虽然静止,心却是机警的。他感觉有东西在监视他。接着这种气氛突然消失,鸟儿开始彼此呼唤,猴子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森林又活了起来,克里希那吉也回到家中。傍晚时分消息传来,有人在林子里见到那只出没的老虎。
我十八岁的女儿拉迪卡和我十七岁的侄儿阿希特?彰德玛尔,决定5月去乔巴提亚参访克里希那吉与马哈瓦恰利。他们不久就要到国外继续学业——拉迪卡进美国的布林莫尔大学读哲学,阿希特进伦敦的皇家科学院深造。
有两位年轻人为伴,克里希那吉感到很高兴。马哈瓦恰利以大量的美食招待他们,克则教他们练习瑜伽体位法。他教他们如何走路,如何站立,如何从后脑看东西,也就是让视觉转向后方,从更深的地方去观察一切。他带着他们长途散步,教他们正确的观察与聆听。
“拾起那片叶子,”他说,“看着它,然后看向远方的雪峰,让视觉流过那雪峰,接着再看回近处,试着把听觉和视觉结合在一起。用日本人的方式去看。”拉迪卡说这句话意味着弯下腰,上下颠倒地看世界。阿希特记得某次散步时克提到十字架的真实含义:“横线代表自我,直线则代表否定自我。”
马哈瓦恰利在克之前到达马德拉斯,克的老友穆尔利?罗从德里前来接克到平原区。乔巴提亚的园丁与其他管理员都不会说英语,但是他们完全能感受克的定力与空性。克要离开的消息传遍了小镇,人们从四处赶来和他道别。克面带微笑温暖地与他们打招呼。接着克绕过花园走到那些古老而长满树瘤的杉木与松树前,安静地站了一会儿。事后穆尔利?罗问克刚才在观察什么,克说他在和老友话别。几个月来这些大树一直陪伴着他,他与它们神交已久。
1958年的1月克在孟买,罗?萨希布?帕瓦尔当介绍了一位新朋友给他,这位先生是马克思主义者,也是作家与律师,名叫戴施潘达。戴施潘达以智力、博学和坏脾气着称。马克思主义的理想幻灭以后,他和妻子薇姆拉?泰一起到孟买参访克里希那吉。他们充满着哀伤;因为爱子突然死亡,而马克思主义也失去了下文。他重新回到自己的婆罗门传统,和妻子研读《吠陀经》及《奥义书》。《梨俱吠陀》的《宇宙创生赞美诗》唤起了他们心中的觉性。戴施潘达写了一篇有关这首赞美诗的论文,透过这篇文章他结识了罗?帕瓦尔当。
戴施潘达夫妇与克里希那吉在希马特?尼瓦斯会面。戴施潘达的身体虚弱,瘦削的面容布满了哀伤的线条,但是精神却充满着惊人的活力。他告诉克里希那吉:“我是一名马克思主义者,我想和你好好论战一番,毫无遮拦地谈一谈。如果你所说的就是真相,我愿意放弃马克思主义,加入你的阵营。”
戴施潘达事后形容当时的情景,他起先试着以雄辩驳倒克里希那吉,但是发现并没有对手,他的质问愈是猛烈,对方就愈空,这点令他非常受挫、愤怒。突然,所有的质问都停止了,克里希那吉开口说道:“你的问题不在马克思主义,而在你爱子的死。”戴施潘达夫妻立即哑口无言。“让我们来谈一谈这件事,以及你的哀伤。”克里希那吉说。
克里希那吉与他们谈起死亡,他们安静地聆听。谈话结束以后,戴施潘达夫妇红着双眼走了出来。罗问他们:“你们还好吧?”戴施潘达回答:“所有的问题都过去了。”他们返回那格浦尔,收拾好财物,来到恒河边的萨赖莫罕那定居。后来戴施潘达夫妻参与了拉吉嘉特的每一项工作。
《克里希那穆提传》第三部分
第19章 以全副头脑说话(1)
1959年初,大家决定克里希那吉不返回奥哈伊,继续在印度停留一年。打从1957年的秋天他就在印度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