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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仲旭笑了笑,礼貌地说道,“这俩天我工作忙,谢谢你陪她。”
梁仲夏打哈哈,“明早要回天津吧,早点休息。”
擦肩而过时,邵宸一跟陈仲旭两个陌生人也微笑着点头致意。
坐在车上时,梁仲夏降下车窗来,夜晚清凉的风吹着闷热箍紧的额头,说不上好受难受。
车厢里,两人都没说话。这寂静来得有点点尴尬。
倚着车窗的时候,梁仲夏突然记起来微博事件,几乎没多想,她偏过头来问道,“师兄,你为什么转发我那条微博?”
话刚出口,梁仲夏自己先愣了,这好像是最烂的话题。
网上泛滥的“在一起”,邵宸一肯定也看到了。原本或许是他随意一转,她现在问这个问题,那岂不是证明她确实特在意这事情。
邵宸一冲她笑了笑,没有回话,梁仲夏只得自言自语地说了声“没事”,然后继续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
邵宸一把车停在N大门口时,梁仲夏才想起来刚才忘了跟他说自己不住校。
开车进到小区,邵宸一随着梁仲夏的指点一直将她送到楼下。梁仲夏说了声“谢谢师兄,路上小心”便下了车。
她站在原地,等着邵宸一调转车头,看他离开。
可奇怪的是邵宸一也下了车。
“仲夏。”他喊她的名字。
“嗯?”昏黄的路灯下,邵宸一的眸子里闪烁着星亮。梁仲夏看得有点呆。
“因为你说了我想说的话,”他沉声说道。
“啊?”梁仲夏脑子没转过来。
“我为什么转发你的微博?”邵宸一不紧不慢地解释,“因为你说了我想说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师兄乃终于说了!
关于男主的问题,文案+封面体现得蛮清楚。~【尊的不是我回避问题,自己体会比较好。
继续要花花花花╭(╯3╰)╮【有些银给撒花氮素打0分,乃真的比仲夏还二~咩哈哈后
20第 19 章
“你今天特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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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沟路有家做淮扬菜的餐饮连锁店最近被一个做川菜的老板收购,填了些盐帮菜,小煎蹄花和冷吃兔相当不错。
易颂过去吃完宵夜,顺路经过便利店时买了些冰激凌。巴沟路离他住的地方不是一般得远,到小区的时候已经过了晚上十点。
新育小区坐落在三环附近,房子已经上了年龄。一楼院子里的爬山虎长得正旺,阴郁地遮住了半面墙。楼上阳台的铁栏杆生了厚重的铁锈,昏黄的路灯下能瞧见几颗长势不是甚好的兰花凌乱地摆着。
易颂的父亲易鸿枢买下这房子时,新育小区还是新开的楼盘。房子最初并不是为易颂特意准备的,而是易鸿枢为了来北京开研讨会时有个住脚的地儿。
对于要在北京备置房子这件事情,易鸿枢刚开始还有些犹豫,最后还是他学投资理财的大女儿易风拍的板。当然易鸿枢跟易风都没想到五年后,这片儿的房价能涨到一平米四万起。
易颂走在林荫道上,思前想后,前方并不宽阔的道路上开来一辆黑色车子,昏暗被车灯照耀,易颂禁不住眯了眯眼睛。
车子开得缓慢,擦肩而过时,他微微侧头,这不经意地一瞥却不由地让他怔了一下。
虽然只看到一个侧脸,可开车的男人俨然是邵宸一。
联想到早上看到的他转发梁仲夏的那条微博,易颂不禁怀想他跟梁仲夏到底发展到了哪种程度。
进楼道时,楼梯间里的声控灯还亮着,他听到二楼“啪”的关门声。
果真,梁仲夏刚刚回来。
怎么说呢?他心里发酵着一些幽微难言的情绪。
#
梁仲夏进门换好鞋子,走到客厅时看到薛莜艺正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看着电脑,茶几上堆了些书本资料。
正在准备期末论文的薛莜艺见她进门,撇过头来喊了声“姐”。
“啊,”薛莜艺这副状态已经持续三天了,梁仲夏不禁问道,“还有多少啊?”
薛莜艺动了动鼠标,“九千多字了,我要写一万二,这门课论文就是拼字数。”
“那你加油,我去洗澡。”
梁仲夏嗓子沙哑,整个人都有些恹恹地提不起精神,薛莜艺这才想起件事情来,忙喊住她,“哎,姐,易颂下午送了冰糖雪梨过来。”
梁仲夏步子略微一顿,答了声“知道了”,继续朝浴室走去。
洗澡的时候,梁仲夏脑海里不住地回放方才的情景。
邵宸一开门下车,站在昏黄路灯围就的光晕里,墨黑的眸子里耀着铄然的光。
“我为什么转发你的微博?因为你说了我想说的话。”
梁仲夏嘴里念叨了一下这句话,这才发现原来她不只是跟邵宸一在一起时才脑子短路,就算现在一个人闷在浴室里拿出全副精力来想,她还是不确定师兄到底想说什么。
她的微博是“我们在一起”,这个“我们”指的是宿舍那几个人;邵宸一也想说“我们在一起”,他这个“我们”指的是谁呢?
翻来覆去,一团乱麻找不到一个线头,梁仲夏有点崩溃。
还有他最后说的是什么来着?
“我以后会来北京工作,这两天回上海做交接,回来的时候想听到你的回复。”
我靠!师兄这是表白么!
梁仲夏两手狠狠地拍了下脸颊,水花四溅。这这这
她脑回路到底有多长,刚才听邵宸一说话的时候整个人呆若木鸡,现在才反应过来。
梁仲夏走出浴室还云里雾里。喜欢的人跟自己表白不应该欣喜若狂吗?可梁仲夏觉得跟踩在棉花上走路一般,轻飘飘的,特不切实际。
她黏着邵宸一那么些年,他从没表过态。现在他回来还没一个月,俩人也只见过几面,他竟然跟自己表白?
这种情形她日思夜寐,就像是做一场春秋大梦。
梁仲夏不由自主地使劲儿捏了自己腮两下,手劲儿一狠,掐得疼得她“嘶嘶”抽了两口凉气。
“姐,你没事呢吧?”正在写论文的薛莜艺抬头看她,梁仲夏自进门就有点失魂落魄地,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儿。
梁仲夏擦了擦头发,摇摇头,“吃了感冒药有点头晕,我先去睡了。”
她刚要起身,只听薛莜艺说道,“对了,姐,我想去上课。”
踝部骨折出院还没满一月,这些日子薛莜艺都没去学校。她一向都不是爱学习的人,巴不得光明正大地不上课。
梁仲夏有点诧异,“你是想单腿跳着进教室,拄着双拐,还是坐着轮椅?好像都挺壮观的”
薛莜艺眼巴巴地看着梁仲夏,标致的小脸上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情,“明天是易颂最后一堂课,下下周李老爷子就回来了啊”
梁仲夏皱了皱眉头,薛莜艺往她这边靠了靠,扯着她衣袖拽了拽,“姐——”
梁仲夏最受不了她撒娇,收了收胳膊,疲乏地应着“好好,明天我扶你过去。”本来么,薛莜艺是她妹妹,况且她舅舅临走之前千叮嘱万交代,她不帮衬着那哪能行。
薛莜艺嘿嘿笑道,“我还以为你会让易颂背我过去,那就更壮观了”
听她这么说,梁仲夏不禁心里一抽,撇过头来认真地看薛莜艺,还没待说话,只见她吐了吐舌头,“我开玩笑啦。你明天没事的话陪我听课吧,完事了我还想去图书馆借两本书。”
古代文言小说精读是早晨八点的早课,安排在二百人的大教室。梁仲夏陪着薛莜艺一瘸一拐地过去,已经是八点半。
上课迟到灰溜溜跑进教室,梁仲夏经验丰富,可带着个腿脚不灵便的人,显然有点困难。
薛莜艺也不着急,一瘸一拐地走了一路,她倚在教室外走廊外的墙壁上,双眼紧闭着,脸色惨白,白皙的脸上渗着汗珠,下嘴唇被牙齿死死咬着,显出一种骇人的青紫色。
“脚疼了?”梁仲夏看她不舒服,不安地问道。
薛莜艺微微睁开眼睛,摇了摇头,勉强笑道,“还好。还有十五分钟,下课之后再进去吧。”
梁仲夏扶着她走到边角处的楼梯阶道上坐下。
正是上课时间,教学楼里分外安静,这边并非主楼梯,少有人走。旁边教室里讲课的声音听得很清晰。
“大凡著名的传奇故事,在后代都各自产生若干同一题材的戏曲。最为人所知的是《长恨歌传》影响了王伯成的诸宫调《元和遗事》、白朴的杂剧《梧桐雨》和洪升戏曲《长生殿》。还有《莺莺传》”
梁仲夏听得有点出神,她还是第一次听易颂不间断地讲这么长一段话。
易颂讲课跟他平常说话感觉不太像。声调沉稳,语速平缓,语气并不过分肃重。那音色莫名其妙地让她联想到武侠片里,静谧的深夜,青衫落拓的侠客手执横箫,跃上屋顶,独自奏啸。
啊啊,想太多,梁仲夏拍了拍脑袋,只听得教室里传来哄堂大笑。
易颂还会逗笑?今天这堂课可真让她大跌眼镜。
听他提到《霍小玉传》和《柳氏传》,梁仲夏禁不住偏过头来问薛莜艺,“我怎么觉得易颂在讲古代言情小说啊?”
薛莜艺已经缓过神儿来,听她表姐这么说,忍不住噗嗤一笑,“人家易颂是搞学术的好不好!他学术很牛的,不然也不会被李秉钧收为关门弟子了。你知道李秉钧吧?”
这名字很耳熟,听薛莜艺这么说,李秉钧显然是易颂的博导。
薛莜艺显然没想梁仲夏作答,“这么说吧,在古小说这块儿的研究他是第一,N大古代所的大部分是他的学生。”
梁仲夏撇撇嘴,这有什么的,她导师冯震也很牛啊。
下课休息的时候,几个女学生过来扶着薛莜艺进了教室。梁仲夏对文学毫无兴趣,本来也没打算陪她上课,安顿好后,对薛莜艺说下课过来接她便出了教室。
刚走进方才她跟薛莜艺在的楼梯间,梁仲夏就看到易颂端着蓝色水杯跟一个女学生站在阶梯下,似乎是在探讨什么问题。
易颂今天穿的是一件平展的白衬衣。他很少穿白色,而梁仲夏对穿白衬衣的男生有种近乎偏执的好感。她站在原地,居高临下,不由地多打量了他两眼。
平展的衬衣简直能闻到皂角的味道,干净的深色牛仔,头发简短利落,衬得面部轮廓明晰俊朗。怎么说呢,这样子的易颂一扫以往的阴沉古怪,倒有点像是穿着制服的还上高中的男生。
视线转移到他手中的水杯上时,梁仲夏不由地愣了愣。这个蓝色水杯跟她留在宿舍里那个保温杯应该是一套的。
正在她愣忪着出神时,易颂抬了抬尖尖的下巴,正好跟她四目相对。
易颂看到她先是一怔,继而唇角轻勾笑了笑,走上楼梯朝她走过来。
这个笑容太温柔,梁仲夏条件反射一般摸了摸胳膊上生的鸡皮疙瘩。
看到那个问问题的女生抱着笔记本盯着自己,梁仲夏清了清嗓子说道,“我送小艺过来”
她话还没说完,只见迎面走来的易颂眉角轻勾着,食指搁在唇角轻嘘了一下,意思是要她噤声。
他这个动作明明再自然不过,可梁仲夏偏偏觉得这是满满的蛊惑。
就在她浑身遭着一阵阵微弱电流,喉咙被哽住,难以发声之时,她听到易颂缓缓说道。
“你今天特美,”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易颂的“颂”古意是“容”,原本想让他姐姐叫易容来着,哎呦哪里不对劲儿
上章评论好少【倒地不起这次表霸王我好嘛?^w^
再说个噩耗,下章两天后更。我很想日更!氮素还是先随榜单来吧。
21第 20 章
“求你了,以后还是吃点药再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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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第一节课,易颂去一楼的教员休息室,他前脚刚从教室右边的门出去,梁仲夏跟薛莜艺从教室左边的门进去,两行人正巧谁也没碰见谁。
从教员休息室接完水,易颂出门,抬头便瞧见一个面目清秀的女生。
这女生穿着碎花连衣裙,长长的头发编成松垮垮的麻花辫垂在胸前,双臂抱着一个厚厚的灰色笔记本,完全是人文学院温柔娴静女学生的打扮。
近一个月见她的次数有点频繁,易颂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刚从美国回来时,他为了准备一篇论文到文艺资料室呆了几天。文艺资料室专对人文学院开放,但对外开放的时间特殊,很少有学生过来上自习。可那些天,巧也不巧的,这个女生天天坐在他斜对面。她看书很长时间都不翻页,易颂偶生好奇地抬眼一瞥,她手里翻的是张爱玲的《海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