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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梁仲夏一向迟钝,可那么明显的关心,见多识广的李慧应该能觉出来他的心思放在了梁仲夏身上。
只是,现在看来,情况好像并没有按照他预想的发展
易颂心底暗暗叹了两口气,先是梁仲夏误会韩清芮是他女朋友,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被追求,现在还有舅妈李慧牛头不对马嘴的撮合。
追女生明明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可情势为什么越来越棘手了呢?
这天饭桌上,易颂如梁仲夏所愿半句话也没跟她说。
梁仲夏听着易鸿枢跟薛晓松从高等教育谈到民主政治,从美国谈到朝鲜,心不在焉地扒拉了两口米饭,以“还要回实验室做实验”为由提前离席。
从满筵出来,说是要去实验室的梁仲夏直接回了新育小区。
整理好行李,疲惫不堪,浑身乏力,用一种累来掩盖另一种累,四肢大展着躺在床上,梁仲夏根本不想去思考任何事情。
要是睁开眼睛就躺在双城自己的卧室里该有多好。
说不上来那种感觉,梁仲夏只是觉得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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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仲夏是双城人。双城在地图上居于北方沿海地区,属于温带季风气候。同北京一样,冬季寒冷干燥,夏季高温多雨。除去在姥姥家短住,梁仲夏还没经受过南方高温湿热的气候。
双城顾名思义由两座旧城组成。滨城沿海,原本就是有名的旅游胜地,再加上海滩啤酒节在即,仲夏季节常常是人声鼎沸。盐城里有盐城湖,夏季荷花开放,菡萏摇曳,临边另有大小三十六潭,是观赏荷花跟避暑的胜地。
梁仲夏自小在盐城长大,从她记事起,父亲梁和平的名字就跟鸿运饭店联系在一起。梁和平厨艺尚好,打点经营虽然差强人意,但一路走来跌跌撞撞,鸿运在盐城算得上知名。
前些年,在她母亲薛晓梅的坚持下,鸿运由盐城迁到中心区。
相应地,他们家也从盐城那边的老房子搬进了离中心区不远的新公寓。
从机场出来坐上出租,她开口报的竟然是老家的地址。
双城人热情,她纠正地址后,的哥搭话,“你这是回家?中心区房价可飙到老高了”
上次她回来给的哥讲,在北京坐出租车,你不能说你想去哪儿,你得问师傅要去哪儿。另外还添油加醋讲了几次被拒载的经历。可现在梁仲夏根本没心情跟司机胡侃,只啊啊了两声敷衍了过去。
窗外,尘土飞扬里能看清禁止前行的告示牌,中心区竟然在修路。每次回来,双城都会变一点样子。
梁仲夏本来就对中心区不熟,这次的哥绕得七荤八素,直到他提醒,她才发觉是到家了。
下午四点,梁和平跟薛晓梅并不在家。
梁仲夏拖着行李箱进门,收拾好东西,洗了个澡,直接去卧室睡了一觉。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她做了个很乱的梦,追杀逃命,英雄救美,好莱坞的戏码全部绞缠在一起,太混乱了,以至梦境里的自己都是云里雾里。
唯一清晰的是这样一个场景。
她站在阳台上,一个男人从身后抱住她,搂紧一点,再紧一点,那种力度像是要把她镶嵌进他胸膛里。
他下巴压低搁在她肩头,气息平稳而温热,倾吐在她后脖颈上。
那股气息在脖颈上游移,可细细感觉又像是温软的唇瓣连同灵巧的舌头在赤^裸的肌肤上逗弄。
他温热的手掌附在她腹部,以一个危险而暧昧的速度,向上,再向上
VIP章节 44第 43 章
“你以为易颂是件东西啊;让来让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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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阳台上,一个男人从身后抱住她;搂紧一点;再紧一点;那种力度像是要把她镶嵌进他胸膛里。
他下巴压低搁在她肩头;气息平稳而温热;倾吐在她后脖颈上。
那股气息在脖颈上游移;可细细感觉又像是温软的唇瓣连同灵巧的舌头在赤^裸的肌肤上逗弄。
他温热的手掌附在她腹部,以一个危险而暧昧的速度,向上;再向上
想回头;要看清他的脸。
就在她微微侧头的瞬间;脖颈上敏感的轻吻消失了;代替而来,他含住了她的耳垂,轻轻地碾磨着。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格外销^魂。销^魂到整个人骨头酥软,不由自主地把全身的重量交予他,不由自主地把全身交予他。
他是谁呢?为什么看不清他的脸?
她伸出双手抚摸他的脸部轮廓,结果被他结结实实地吻在唇上。
火辣辣的吻,由轻触火速上升到舌战,丝毫没有喊停的意思。
直到两个人缺氧一般地粗重喘息,他手掌附在她胸上,喊她的名字,“夏夏——”
梁仲夏猛地睁开眼睛醒了
就像刚才一样,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看着四周。
这样暗的屋子里没有开灯,让她联想到易颂的卧室,他总是拉着双层窗帘,搞得黑洞洞的。
怎么又想起他了?梁仲夏有些气恼。
她瘫在床上,待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已经回了双城。
刚才那个梦搞得她口干舌燥,浑身不舒服,只得起床去喝了杯水,重新洗澡。
□的时候,她惊异地发觉自己竟然会对一个梦产生反应。果真她是思春了吗?
梁仲夏已经二十五岁,她不觉得性^欲是什么羞耻的事情。但是,她脑子里冒出来一个问题,这个年纪还保留着第一次,算不算老处^女?
好吧,好歹让她在梦里春风一度享受一下子嘛,结果
现在,梁仲夏能明白室友韩笑每天早晨捶胸顿足哭天抢地地喊着,“为什么关键时刻醒了啊!为什么不做下去啊!”
她突然有点冲动,想打个电话问韩笑,她说的“做下去”是指做梦呢,还是指那个?
或许,根本没区别吧。
洗完澡已经是晚上七点,中午没吃饭,现在有些饿了。梁仲夏换了件衣服出了门。
中心区这边吃东西的地方不少,本来想随便填填肚子,可走着走着竟然来到了鸿运门前。
门童小哥看她眼睛一亮,嘴巴咧开一个灿烂的笑容,直奔着往旋转门里跑。
这一准是跟她母亲大人报信吧,这下子梁仲夏只得进去。
薛晓梅新染烫的头发挽成一个髻,利落地盘在脑后,踩着细跟高跟鞋,穿着一身蓝色工装,看起来全然不像五十岁开外的年纪。
看到梁仲夏进门,她把无线电交给一旁的领班,又交待了两句才往这边走来。
“回来也不知道提前打个电话,”她笑着埋怨。
“你不是喜欢惊喜吗?”
“还没吃饭吧,你爸在楼上陪你哥喝酒,我让后厨备两个小菜。茄子煲跟凉拌海蜇?还有大闸蟹,还想吃什么?坐那边”
梁仲夏点头应和,“够了。”
梁仲夏吃饭,薛晓梅就坐在对面,帮她剥大闸蟹。
“梁译回来了?”梁仲夏问出口,才觉出这是最烂的话题。
薛晓梅点头,“你嫂子怀孕了,北京空气不好,回来双城住。要不你上去跟着一块吃?”
梁仲夏摇头,“才不。我跟梁译没话说。”
薛晓梅并不勉强,“前几天遇见赵敏了,她还问你什么时候回来,说是要搞个同学聚会。”
赵敏是梁仲夏高中同学,此赵敏跟彼赵敏有点像,人长得漂亮,性子虽然野蛮了点,可男生趋之若鹜。
梁仲夏跟她的关系算不上好朋友,充其量算是伙伴,一起吃午饭一起去厕所,做什么事情显得不那么孤独的伙伴。
梁仲夏并不怎么喜欢赵敏,她常常小肚鸡肠地想,高中三年没有早恋,全是因为赵敏挡了她太多桃花。
现在再听她妈妈提到赵敏,梁仲夏心里没多少情感,只含糊地“啊”了一声。
这个话题过后,薛晓梅咔咔地扒着大闸蟹,虽然没有开口说话,却时不时地瞅着梁仲夏的脸色。
母女俩谁不了解谁的心思啊,梁仲夏头顶冒黑线先行认输,“妈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薛晓梅来了兴致,“你那男朋友你舅妈说条件不错啊”
又是舅妈,梁仲夏心里憋着一股子气,“都分了,人家条件再好跟我也没关系。”
“好好,妈妈就是问问,”薛晓梅像是给炸毛的小宠物抚顺了毛,接着又扔了一颗炸弹,“那还能和好吗?”
梁仲夏无语了,“妈——”
薛晓梅浅尝辄止,“行,那咱们再找个比他更好的。刚才我还跟你哥说”
“妈——”梁仲夏又抬高了一个声调,“你能不能别老麻烦梁译啊。”
“他是你哥,那怎么算麻烦呢?”薛晓梅小声抗议。
梁仲夏真被气饱了,干脆甩了筷子,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让我哥一个大男人当月老牵红线,你”
见她气急说不上话来,薛晓梅忙插话,“行,不麻烦你哥。上次我回杭州,你舅舅说他朋友的儿子也是你们学校的,跟你同年,我觉得也合适,”这次说了这么长一段话没被制止,薛晓梅壮着胆子继续说了下去,“之前在美国读研究生,最近才回国。”
不麻烦梁译,又去找舅舅沆瀣一气,她根本不想相亲么,她妈妈怎么就不明白呢?
梁仲夏正想发脾气,听说是舅舅朋友的儿子,也是N大的,立马想起某人来,美国读的硕士,最近才回国,那一准是易颂了。
等她妈妈说完,她扁了扁嘴,心里泛酸,“得了吧,那是舅妈认定的女婿。”
薛晓梅露出个吃惊的表情,“小艺才二十么,她急什么。”
梁仲夏不客气地白了她妈妈一眼,“我也才二十五,你别搞得像是我难嫁出去一样好么!”
薛晓梅根本没听进她的话,自顾自地接着说,“李慧认定了,那咱们让给她好了。”
“说得轻松,你以为易颂是件东西啊,让来让去的”梁仲夏嘟囔着。
“啊?那孩子叫易颂啊这么说,你们认识?”
梁仲夏没心情吃下去,“饱了,我回家了,”她说完站起来便往外出。
薛晓梅看着眼前一只只大闸蟹,一脸哀怨地喊道,“把大闸蟹先吃完啊这孩子”
从饭店出来,抬头便看见蓝墨色的天,像是湛蓝色里掺杂了黑色墨水,一层层晕染开。太阳明明早已下山,远空却还飘着一两抹殷红的彩霞。
这样子的天空在北京见不到。
梁仲夏取出手机拍了张照片,随手发了一条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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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仲夏在家的日子行程简单,白天睡到自然醒,吃过烤面包,倒在沙发床上恶补美剧,下午睡完午觉,恶补半年来落下的言情小说。
晚上去大妈家或者姑姑家蹭饭,在大妈家陪她正在养胎的嫂子听各种古典音乐,在姑姑家陪她小侄子打电玩,然后乘末班公交横穿过大半个双城回家。
回家一周,她只在第二天的时候接到姚芊的电话,两人不痛不痒地聊了大半个小时,梁仲夏到底没敢问她跟李宇枫现在怎么样。
这天下午,梁仲夏还在睡觉,床头的手机响个不停。她糊里糊涂地捞起来,有气无力地“喂”了一声。
“小夏,还没起来?”
是她妈妈,她又不是不知道她作息规律,搞什么幺蛾子打电话,梁仲夏懒懒地“嗯”了一声。
“快点起来,你同学在这边等着你呢。”
一准是某个高中同学去饭店吃饭,顺便问起她,她妈妈怎么就这么当真呢。梁仲夏眼睛都懒得张开,“你就说我还在睡午觉我挂了”
“等等,人家特意过来,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薛晓梅的语气有点严肃。
梁仲夏揉了揉头发,睁开一只眼睛,“是哪个同学啊?”
“同学你叫什么来着?”薛晓梅显然不是在跟她说话。
电话那头的答话有点飘渺,花了好几秒才传到梁仲夏脑袋里,她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我靠!易颂?”
“你听见了。是叫易颂。这名字耳熟啊”薛晓梅似是在回忆着。
梁仲夏彻底醒了,跳下床去,趿拉上拖鞋,“妈——我马上过去,等我五分钟”
薛晓梅听到那头噼里啪啦的,正说着“你小心着点”,电话里传来滴滴滴的忙音。
梁仲夏这反应有点失常,薛晓梅挂了电话,转过头去看着易颂笑了笑,心里盘算着,这个是前男友还是新欢,得探问一下子。
易颂过来双城竟然一声不吭地去饭店找她,梁仲夏觉得这有点诡异,可她没时间多想,换下睡衣来,梳了头发,刚拉上门又退回来穿上双平底凉鞋,飞快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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