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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感觉到生活没了一点缺憾。你 妈走那会 ; 你小姨已经快结婚 了。对象是个大学生 ; 很有前 途。可是 ; 她舍不得你 ; 她怕以 后你有了后妈会对你不好 ; 思前 想后 ; 她才决定嫁给我的。玲 子 ; 你小姨嫁给我 ; 是因为爱你。。。。。。
小姨站在门口 ; 喊父亲 :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说它干什么 ?
我走过去 ; 抱住她 ; 泪如泉涌。我说 : 妈 ; 对不起 !
她擦了擦眼睛 ; 说 : 今晚捂吃啥 ; 告诉妈。
我突然明白了普普对我的意 义 ; 她的存在是让我明白母爱院 崇高 ; 是让我理解小姨对我酷 爱。
那天晚上 ; 我眼徐源说 : 明 天陪我去做个绝育手术吧 ; 这辈 子 ; 我只想要普普做女儿。还有 ; 普普的亲妈如果想看她 ; 就来看吧 !
徐源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 我会像小姨爱我一样爱普 普 ; 因为我们都学会了用母爱献翅膀彼此相容。
本文摘自《读者》2006年第24期P16
我吻女儿的前额
阎纲
女儿阎荷,取“延河”的谐音,爸妈都是陕西人。菡萏初成,韵致淡雅,越长越像一枝月下的清荷。大家和她告别时,她的胸前置放着一枝枝荷花,总共38朵。
女儿1998年前查出肿瘤,从此一病不起。两次大手术,接二连三地检查、化疗、输血、打吊针,祸从天降,急切的宽慰显得苍白无力,气氛悲凉。可是,枕边一簇簇鲜花不时地对她绽出笑容,她睁开双眼,反而用沉静的神态和温煦的目光宽慰我们。我不忍心看着女儿被痛苦百般折磨的样子,便俯下身去,梳理她的头发,轻吻她的前额。
鬼使神差般地,我穿过甬道,来到协和医院的老楼。19年前,同是现在的六七月间,我住协和医院手术。穿过甬道拐进地下室,再往右,是我当年的病房,死呀活呀的,一分一秒的,就是在这里度过的,这里还留着女儿的身影。此前,我在隆福医院手术输血抢救,女儿13岁,小小的年纪,向我神秘地传递妈妈在天安门广场的见闻,带来天安门诗抄偷偷念给我听。她用两张硬板椅子对起来睡在上面陪住,夜里只要我稍重的一声呼吸或者轻微的一个翻动,她立刻机警地、几乎同步地坐起俯在我的身边,那眼神与我方才在楼上病房面对的眼神酷似无异。替班的那些天,她不敢熟睡。她监视我不准吸烟。有时,女儿的劝慰比止痛针还要灵验。
回到病房,我又劝慰女儿说:“现在我们看的是最好的西医郎景和,最好的中医黄传贵,当年我住院手术不也挺过来了?那时好吓人的!”女儿嘴角一笑,说:“你那算什么?‘轻松过关’而已。”她千叮咛、万嘱咐,一定提醒那些对妇科检查疏忽大意的亲友们,务必警惕卵巢肿瘤不知不觉癌变的危险,卵巢是个是非之地,特别隐蔽,若不及时诊治,就跟她一样受大罪了。
最后的日子里,五大痛苦日夜折磨着我的女儿:肿瘤吞噬器官造成的巨痛;无药可止的奇痒;水米不进的肠梗阻;腿、脚高度浮肿;上气不接下气的哮喘。谁受得了啊?而且,不间断地用药、做检查,每天照例的验血、挂吊针,不能减轻多大的痛苦。身上插着管子,都是捆绑女儿的锁链,叫她无时无刻不在炼狱里经受煎熬。 “舅妈……舅妈!”当小外甥跑着跳着到病房看望她时,她问了孩子这样一句话:“小镤,你看舅妈惨不惨呀?”孩子大声应道:“惨——”声音拉得很长,病房的气氛顿觉凄凉。同病房有个6岁的病友叫明月,一天,阎荷坐起梳头,神情坦然,只听到一声高叫:“阎荷阿姨,你真好看,你用的什么化妆品呀?”她无力地笑着:“阿姨抹的是酱豆腐!”惹出病房一阵笑声。张锲和周明几位作家看望,称赞“咪咪真坚强!”女儿报以浅笑,说:“病也坚强!”又让人一阵心酸。
胃管中流出黑色的血,医生注射保护胃粘膜和止血的针,接着输血。女儿说:“现在最讨厌的是肠梗阻。爸,为什么不上网征询国际医学界?”我无言以对。女儿相信我,我会举出种种有名有姓的克癌成果和故事安抚她,让她以过人的毅力,一拼羸弱不堪的肢体,等待奇迹的出现。我的心情十分矛盾:一个比女儿还要清醒、还要绝望的父亲,是不是太残忍?可是,我又能怎么做呢?只能把眼泪往肚里咽,只能以最大的耐心和超负荷的劳碌让她感受亲情的强大支持。夜深了,女儿周身疼痛,但执意叫我停止按摩,回家休息。我离开时,吻了吻她的手,她又拉回我的手不舍地吻着。我一步三回头地出了病房,下楼复上楼,见女儿已经关灯,枕边收音机的指示灯如芥的红光在黑暗中挣扎。一个比白天还要难过的长夜开始折磨她了,我多想返回她的身边啊!但不能,在这些推让上,她很执拗。
女儿在病房从不流露悲观情绪,她善良、聪颖,稳重而有风趣,只要还有力气说话,总要给大家送上一份真情的慰藉和乐观的欢愉,大人孩子,护士大夫都喜欢她,说“阎荷的病床就是一个快乐角,什么心里话都愿意说给她听”。
7月18日凌晨4时,女儿喘急,不停地扌到气儿,大家的心随着监护仪上不断闪动的数字紧张跳动。各种数字均出现异常,血氧降至17。外孙女给妈妈擦拭眼角溢出的泪水。10时20分,女儿忽然张口用微弱无力的语调问了声:“怎么还不给我抽胸水?”这是她留给亲人们最后的一句话。她用扌到气抵御窒息,坚持着、挣扎着,痛苦万分。我发现女儿的低压突然降到32,女婿即刻趴到她的胸前不停地呼叫:“咪咪,咪咪,你睁眼,睁眼看我……咪!”女儿眼睛睁开了,但是失去光泽……哭声大作。大夫说:“大家记住时间:10点36分。这对阎荷也是一种解脱,你们多多保重!现在让我们擦洗、更衣、包裹……”可怜的女儿,疼痛的双腿依然翘着。护士们说:“阎荷什么时候都爱干净。阎荷,给你患处贴上胶布,好干干净净地上路。”又劝慰大家说:“少受些罪好。阎荷是好人!”女儿的好友甄颖,随手接过一把剪子,对着女儿耳语:“阎荷,取你一撮头发留给妈妈,就这么一小撮。”整个病房惊愕不已。女儿离去后,有泪皆成血,无声不断肠,但是我如梦如痴,紧紧抓住那只惨白的手,眼睁睁看着她的眸子失去光泽,哭不出声来。我吻着女儿的前额。
妈妈的眼睛哭坏了。伴随着哭声,我们将女儿推进太平间,一个带有编号的抽屉打开了,已经来到另外一个世界。我抚摸着她僵硬疼痛的双腿,再吻她的前额,顶着花白的头发对着黑发人说:“孩子,过不多久,你我在天国相会。”
八宝山的告别室里,悬挂着女儿的遗言:“大家对我这么好,我无力回报。我奉献给大家的只有一句话:珍惜生命。”那天来的亲友很多,文艺报社和作家协会的领导几乎都到了,女儿心里受用不起,她生来就不愿意惊扰别人。
后来,在女儿的电脑里发现一则有标题短文,约作于第十一次化疗之后。惧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她却变得坦然。“思丝”即思恋青丝,她的女儿也叫丝丝。
思丝
做梦也没有想到,一个十二岁孩子的妈妈,满头青丝的妇女同志会以秃头示人。更没有想到,毅然剃发之后竟不在意地在房间内跑来跑去,倒是轻松,仿佛“烦恼丝”没了,烦恼也随之无影无踪,爽!
活了三十多到岁,还没见过自己的头型呢,这次,嘿,让我逮个正着。没头发好。
摸着没有头发的脑袋,想一想也不错。往常这时候我该费一番脑筋琢磨这头是在楼下收拾收拾呢,还是受累到马路对面的理发店修理修理?是多花几块洗洗呢,还是省点钱自己弄弄?掉到衣服上的头发渣真麻烦,且弄一阵儿呢。没头发好。
没了头发才明白为什么有人愿意剃光头。盛夏酷暑,燥热难耐,哪怕悄悄过来一股小风,没有头发的脑袋立马就感到丝丝凉意,那是满头青丝的人无论如何也体会不到的。没头发好。
没有头发省了洗发水,没有头发节约护发素,没有头发不用劳驾梳子,没有头发不会掉头皮屑。没头发好。
没头发的时候,只能挖空心思发挥其优势,有什么办法呢?再怎么说,这头也得秃着啊。
我翘首盼着那一天,健康重现,青丝再生。到那时,我注定会跑到自己满意的理发店去,看我怎么摆弄这一撮撮来之不易的冤家。洗发水、护发素?拣最好、最贵的买喽,还有酷暑呀?它酷它的,我美我的,谁爱光头谁光去,反正我不!
吻别女儿,痛定思痛,觉得死亡也没有什么可怕。死后,我将会再见先我一步在那儿的女儿和我心爱的一切人,所以,我活着就要爱人,爱良心未泯的人,爱这诡谲的宇宙,爱生命本身,爱每一本展开的书,与世界上第一流的思想家做精神上的交流。
本文摘自《讀者》2006年第24期P54
西宁有一抹透明的蓝
丑丑丫头
我想,如果我告诉她,我回来,是因为西宁有一抹透明的蓝让我想念,她会相信吗?
1
她看起来真小,也许不足16岁,低低的,150厘米的样子,却有两条长长的辫子,搭在身前。抬起头的时候,面颊,有两抹高原女孩特有的高原红。穿蓝色碎花的裙子,干净的蓝,一如西宁的天空,蓝得清澈,蓝得透明,蓝得一如关于这个城市天空的传说。
从走出西宁火车站,她便一直紧紧跟在我们后面,小声央求,让我给你们做导游吧,很便宜的,一天只要50块钱。
不得已,我又回头冲她笑笑,小姑娘,我们真的不需要。
30块行不行?她抿了抿唇,像下了很大决心,说,就30,我带你们去最好的地方。
何其也回过身,冲她晃晃手中的地图,小姑娘,我们只去很少的地方,有它就行了。说完,牵着我的手加快了脚步。我跟着他走出几米,再回头,看到她没有再跟上来,小小的蓝色身影定格在延绵山脉包裹着的西宁站外并不拥挤的人流中,那么的娇小,细细的手指绞着辫梢,眼神,有明显的失落。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怜惜,她真的太小了,忍不住扯一下何其的袖子。要不》》我说,反正一天才30块钱。
不是钱的问题,何其说,是我们不需要,那样会让人觉得不自由。不是吗?
想了想,他说得有道理。于是不再说话,跟着他走向这个海拔1200米的西部城市。完全不同于曾经到过的那些繁华的城市,低低的建筑构建的小小城池,似乎一眼可以看到尽头。这样小的城,却有着太过蔚蓝的天空,蓝得梦幻一般。这样的蔚蓝下,呼吸都被迫要静止下来一样。
快5月了,5月是这个城的节日,空气中隐约散发着郁金香芬芳的气息。终于来到了西宁,我和何其大学最后的光阴里,所有行程的最后一站。这一站,从我们恋爱开始,两个都喜欢行走的人,已经计划了整整三年。兴奋和喜悦,在这一刻可想而知。
2
出租车穿过地图上的东大街——西宁最繁华的商业街,左侧,看到古老的“民族商店”的招牌一闪而过,然后便是这个城的中央大十字,再走不远,是我们第一个目的地——水井巷,一条专门出售藏族饰物的小巷。
终免不了小女人的购物情结,连行李都不曾找个地方放下,就直奔而来了。入了巷子,一下便被两旁琳琅满目的小店粘住了。先挑了几个小小挂件,又选了两只手链,付账时,却听身后忽然有人说,姐姐,等一下。
回头,却看到她。她竟然跟了我们而来。真是个刁钻的纠缠人的小女孩,一时觉得不太高兴,便不答理她。她却不管不顾,只在我手中把那些好看的物品拿过去,便同店里的老板,一个三十几岁的藏族男人交谈起来。
用的是藏语,两人一来一往说得很快,好像争着什么。她的声音纤细,却清晰。片刻,男人无奈地摇摇头,又摆了摆手。她高兴起来,回过头把那些物品放回我掌心,说,好了姐姐,你可以买它们了,一共30块钱。
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要知道,刚才我是打算花120块钱买下来的,且并不觉得贵。冲动中,我不由脱口而出,你给我们当导游吧,一天50元。
不,30。她又抿抿唇,怕我反悔,飞快地说,从现在,计时开始。
何其张了张口想阻止,却发现已经来不及,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
3
她叫马丽娜,16岁,回族女孩,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