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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由李华芬口述,爸爸执笔。信写完了,李华芬接了过去,顺势把那张汇款单塞到了信封里,然后细心地粘好封口。那一瞬间,李华芬有种生离死别的凄凉。天真淳朴的孩子们把他们的希望和爱寄来了,可自知没有希望的李华芬,用放弃生命的方式把希望还给了孩子们,这何止是一种震撼。
姐姐站起来:治好病当我们永远的老师
汇款单被寄了回去,但很快又被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随汇款单一起送到李华芬手上的还有17封来信,写信的全是华农大石小学的孩子们。
姐姐:
我叫武渺,是华农大石小学四年级的学生,今年13岁。老师给我们读了你的信,知道你身体不好,正在医院治病。
那些钱是我们学校的所有人及家长们一起捐出来的,其中,徐老师(徐本禹)把照相机和手机都卖了。徐老师说,人要互相帮助,姐姐资助过我们,现在姐姐有困难了,我们该无条件地帮你。我们没有太多钱,就那么多,希望能帮你早一天好起来。
姐姐,你是好姐姐,你自己穷,但却这么关心我们,所以你不能死,你要把钱收下,赶紧治病,我们都盼望你快点好。
亲爱的李华芬姐姐:
我是华农大石小学五年级的王玉伟,也是你的资助对象。知道你生病了,而且病得很重,我好难过。
姐姐,你不能放弃,你是好人,我们都敬佩你。我们想读书,但我们不能没有你这样的姐姐。我好想去看你,但家里穷,我也找不到去郑州的路。快好起来吧,那时姐姐可以过来看看我们,我一定拿奖状给你看。你还可以像徐老师那样给我们上课,我们盼着你来,盼着你康复。
一封、两封、三封……每一封来信里都热切地表达着孩子们稚嫩的心愿。病床上的李华芬泪水汹涌:自己不足400元的付出,竟换来这些孩子们如此真诚的牵挂,这种爱如何承受?这种爱心的回报如何接纳?
对,去看看学校,看看那些可爱的孩子。估计没有回报这些孩子们的机会了,但至少要当面向他们说声谢谢。
2005年6月底,在又做了一次化疗,感觉身体状况略有好转后,李华芬给父母留下了一封信说明情况后,瞒着医生偷偷踏上了前往贵州的火车。用她的话说,这将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旅行。
火车换汽车,汽车换三轮车,当李华芬的双脚真正踏上贵州山区的土地时,离她的目的地华农大石小学还有近3个小时的路程。
终于到了,远远地看见学校的招牌。近了,更近了,正在课间活动的孩子们无忧无虑地嬉戏着。可那是怎样的校舍啊,残砖、破瓦,;那是些怎样的孩子啊,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看遍了所有的孩子,竟找不到一双没破损的鞋子,一件没有补丁的衣服。
走进学校的大门,站在孩子们中间了,环顾着四周的景象,摸了摸怀里那张汇款单和那一摞信件,李华芬突然间有种朝圣般的虔诚。
一位老师模样的年轻人从办公室走出来,仔细端详了李华芬一会后,突然失声惊呼:李华芬?怎么是你?这个年轻人就是徐本禹,网络上他看到过李华芬的照片。
徐本禹的叫喊吸引了其他老师相继走出来,围到李华芬身边;正在玩耍的孩子听到李华芬的名字,争向涌过来;学校附近的几个村民听到了李华芬的名字,想起那个坚强有爱心的河南姑娘,也陆续跑了过来……
那是怎样一种场面!李华芬说:“那一刻我忘了一切,感觉前所未有的快乐。那么多关注的眼神,那么多问候,那么多孩子、老师、家长的手伸向我,把我看做亲人。我只知道一遍遍地重复着:谢谢,谢谢!”
在华农大石小学待了三天,李华芬的幸福持续了三天。第四天一大早,李华芬要走了,临走前,她再一次将那张汇款单郑重地交到徐本禹手里:我敬佩你支教的选择,也想为孩子们做点事情,可事与愿违,不但没有帮到孩子们,反而让他们为我这个姐姐操心了。请不要再推辞,把这些钱留下,给那些辍学的孩子们吧!说罢,李华芬毅然转身走出了借住的那位老乡家的院门。
门外的情形让李华芬惊呆了——华农大石小学近200个孩子整齐地等候在门外:姐姐,你一定要好起来,我们等着你再来看我们,我们盼着有更多你这样的姐姐为我们上课……
还能对孩子们说“不”吗?当爱融合得如此完美,当爱升华到如此境界,有谁能控制住情感的闸门!
采访快结束时,李华芬对记者说:“世界上最重要的是爱,比爱还重要的是生命。但对我来说,生命已经变成一种奢侈,并极大地消耗着爱心和情感,所以我决定放弃。没去学校之前我想,如果这种放弃能让更多爱心燃烧起来,让更多希望保留并延续下去,我很满足。可孩子们那句话使我改变了初衷——我要活下去,为了那些孩子,那些关心我的人……”
“我是一不幸的姑娘,也是一个幸福的姐姐。这段时间,我几乎每天都能接到孩子们的来信,他们告诉我树绿了、花开了、丰收了……他们给我寄来野花野草,寄来奖状成绩单,他们开始喊我老师了……这是他们的希望,也是我活下去的信念。有一天,如果有那么一天,我活下来。我唯一想做的,而且必须要做的,就是真正走进那所学校,真正成为孩子们的老师,永远的老师!”
奇特的家书
湟 滨
十多年前,我在一所民族学院读书。班上除了少数几个汉族学生外,大部分同学都来自少数民族,来自偏远贫困的山区。也许是家乡偏僻的缘故,他们几乎都很少与家人通电话,信件往来倒是很常见。
作为班长,我的一项工作就是每天午休前站在讲台上发信。念到哪个同学的名字,那个同学就上来取回自己的信。我留意过,“多吉”这个名字从我口中吐出的次数最多,每周必有。多吉是布依族,来自贵州黔南自治州。那些信正是从黔南寄来的,估计就是家书了。
那一日,我又在讲台上分发信件,多吉听到名字后喜滋滋地上讲台来取信。大概是信封边沿破损了,我的手刚抬起,里面的“信”飘了出来——竟是一片树叶,只见那片叶子在空中翻转几个来回,缓缓地落到了地面上。
大家惊异地看着多吉,他的脸腾地一下便红了。
“……我爹不在了,只有娘,但她是个瞎子。我家就我一个儿子,娘很想我,我也想娘,我用勤工俭学的钱,给她准备了上百个写好了地址的空白信封。我对娘说,如果她平安,就寄一片桉树叶给我。我收到信后,又将桉树叶寄回去,但不是一片,而是两片。干枯的桉树叶在水中浸泡湿润后,两片合在一起,娘就能吹出很清脆的声音。我娘说,那样的话,她就知道我平安了。她还说,桉树叶发出的声音像我呼喊她的声音……”
一时间,教室里寂静无比。我听到几个小女生抽起了鼻子。
那天,我第一次真切理解了这个词语——大爱无言。
求助自己
王文华
一位技艺高超的走钢丝的演员准备给观众带来一场没有保险带的表演,而且钢丝的高度提高到16米。海报贴出后,立即引来了大批观众。他们都想知道这位演员如何在没有保护的情况下,从容自若地在细细的钢丝上完成一系列的高难度的动作。
演出那天,观众黑压压地坐满了表演现场,他一出场,就引来全场观众热烈的掌声。他开始走向钢丝,钢丝微微抖着,但他的身体像一块磁石一样粘在钢丝上。一米、二米……抬脚、转身、倒走……一切动作都行云流水。助手站在钢丝的一端紧张而又欣赏地看着他,暗暗为他加油。
突然,他停止了表演,停止了所有动作。刚才还兴奋的观众马上被他的动作吸引住了,认为他有更为惊险的动作,整个表演场地马上平静下来。但助手觉得这极不正常,马上意识到他可能遇上了麻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到钢丝越来越抖。他竭力平衡自己的身体,助手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经验丰富的助手知道此刻不能向他问话,否则会让他分心,导致难以想象的后果。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突然他开始向钢丝另一头走了一步,然后动作又恢复了正常。他很快表演完了,从云梯上回到地面,人们发现他的眼睛血红,好像还有泪痕,演员们全都围了过来。他到处在找他的助手,助手从远处跑来,他一把抱住了助手说:“兄弟,谢谢你。亲爱的兄弟,这是魔鬼的恶作剧,一阵微风,吹下了屋顶的灰尘,掉入了我的眼睛,我在16米高空中‘失明’了。我对自己说,我应该坚持,我在心中一秒一秒地数着,就在刹那之间,我感觉到泪水来了,这是我救命的圣水,它很快把灰尘冲了出来。但是,如果你那时候唤我一声,我肯定会分心或者依赖你来求助,但这样做谁都知道后果是什么……”
我们是一家人
作者:秦文君
我进中学那年就开始盼望独立,甚至跟母亲提出要在大房间中隔出一方天地,安个门,并在门上巾一张“闲人免进”的纸条。不用说,母亲坚决不同意,她最有力的话就是:我们是一家人。
当时,我在学校的交际圈不小,有位姓毛的圈内女生是孤女,借居在婶婶家,但不在那儿搭伙,每月拿着一笔救济金自己安排。我看她的那种单身生活很洒脱,常在小吃店买吃的,最主要是有一种自己做主的豪气,这正是我是最向往的。
也许我叙说这一一切时的表情刺痛了母亲的心,她怪我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说为何不让我试试呢?见母亲摇头,我很伤心,干脆静坐示威,饿了一顿。母亲那时对我怀了种复杂的情感,她认为我有叛逆倾向,所以也硬下心肠,准备让我碰壁,然后回心转意当个好女儿。当晚,母亲改变初衷,答应让我分伙一个月。我把母亲给我的钱分成30份,有了这个朴素的分配,我想就不会沦为挨饿者。
刚开始那几天,我感觉好极了,买些面包、红肠独自吃着,进餐时还铺上餐巾,捧一本书,就像一个独立的女孩。家人在饭桌上吃饭,不时地看我。而且,有了好菜,母亲也邀我去尝尝,但我一概婉拒。倒不是不领情,而是怕退一步,就会前功尽弃。
我还和姓毛的孤女一起去小吃店,对面而坐。虽吃些简单的面食,但周围都是大人,所以感觉到能和成年人平起平坐,心里还是充满了那种自由的快乐。
这样当了半个来月单身贵族后,我忽然发现自己与家人没什么关系了。过去大家总在饭桌上说笑,现在,这些欢乐消失了,我仿佛只是个寄宿者。有时,我踏进家门,发现家人在饭桌上面面相觑,心里就会愣一愣,仿佛被抛弃了。
天气忽然凉了下来,毛姓孤女患了重感冒,我也被传染上了,头昏脑涨,牙疼个没完没了,出了校门就奔回家。
家人正在灯下聚首,饭桌上是热气腾腾的排骨汤。母亲并不知道我还饿着,只顾忙碌着。这时候,我的泪水掉下来,深深地感觉到与亲人有隔阂、怄气,是何等的凄楚。我翻着书,把书竖起来挡住家人的视线,咬着牙,悄悄地吞食书包里那块隔夜的硬面包,心想:无论如何得挨过这一个月。
可惜,事与愿违,因为一项特殊的事,离一个月还剩三天,我身无分文了。我想问那孤女借,但她饥一顿、饱一顿,胃出了毛病,都没来学校。我只能向母亲开口借三天伙食费。可她对这一切保持沉默,只顾冷冷地看我。
被母亲拒绝是个周末。早晨我就断了炊。喝了点开水,中午时,感觉双膝发软。那时的周末,中午就放了假了,我没有理由不回家,因为在街上闻到食物的香味,更觉得饥肠辘辘。推开房门,没大吃一惊,母亲没去上班,正一碗一碗地往桌上端菜,家里香气四溢,仿佛要宴请什么贵宾。
母亲在我以往坐的位置上放了一副筷子,示意我可以坐到桌边吃饭。我犹豫着,感觉到这样一来就成了可笑的话柄。母亲没有强拉,悄悄地递给我一只面包,说:“你不愿意破例,就吃面包吧,只是别饿坏了。”
我接过面包,手无力地颤抖着,心里涌动着一种酸楚的感觉,不由想起母亲常说我们是一家人。那句话刻骨铭心,永世难忘。
事后我才知道,母亲那天没有上班,请假在家,要帮助她的孩子走出困境。
当晚,一家人又在灯下共进晚餐,与亲人同心同德,就如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