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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西乌斯这才明白原来塔西佗是想利用自己的读心术来判断图拉真的忠诚,他对这个罗马人的睿智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很遗憾,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他的心十分混乱,而且他的意志力极其地强,在无意识中调动了‘气’来守护他的思想不被探知。”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喽。”
“抱歉,我没有办法帮助你。”
塔西佗叹了口气。
一个士兵走了进来,在图拉真耳边附着说了几句。
“哈,我的朋友们,阿皮安尼乌斯的正规军团的指挥官已经全部投降。我宣布,这次叛乱已经完全平息,罗马帝国重新恢复和平!”图拉真高声说道。
“那些巨人怎么样了?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塔西佗问道。
“我已经吩咐务必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如果给他们一个机会的话,或许可以利用他们作些对帝国有利的事。”
“哈哈哈,我亲爱的塔西佗,始终抱着一颗慈悲心肠的塔西佗,难道你还没有吃够他们的苦吗?”图拉真道,“他们看上去像是能改邪归正的吗?”
“他说得没错,塔西佗。”狄昂也说道,“他们不是人,是野兽。”
塔西佗沉默了。
“他们究竟是什么?”甘英在一旁问道。
图拉真望了一眼这个黄皮肤黑眼睛的男人,说道:“狄昂说得没错,他们的确是野兽。将近一百年年前,为了对付边境上的野蛮人,奥古斯都曾经命令驻守日尔曼尼亚的日尔曼尼库斯征召当地人参军。当日尔曼尼库斯把这项任务交给他的部将麦西尼斯时,这个经常会出些奇思怪想的年轻人决定用这次机会来完成他的一个试验——创造出最为优秀的战士。他利用了一个女巫给他的秘方,让几个村庄的妇女都喝下了一种药水,结果,当这些妇女怀孕后,生下的都是一些面目恐怖、没有人性的怪物。日尔曼尼库斯为了弥补这件事造成的恶劣影响,解除了麦西尼斯的职务,并且下令处死所有的这些新生的怪物。可是,尽管他们是那样的可怖,但毕竟是那些母亲们的骨肉。一些母亲违背了日尔曼尼库斯的命令,没有忍心下手,而是偷偷地把他们那怪物般的孩子带进了森林,抛弃在那儿。”
“这些巨人就是那些孩子的后代?”狄昂问道。
图拉真点点头道:“起先,日尔曼尼库斯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直到后来,这些孩子长大了,并且变成了战斗力很强的巨人,他们聚集在一起,进攻村庄,屠杀村民,抢夺财物。在感到了他们所产生的压力后,日尔曼尼库斯决定将他们铲除。在几个军团的围剿下,
这些怪物基本上被消灭干净了,至少日尔曼尼库斯是这样认为的,而且他在呈交给奥古斯都的报告里也是这么写的。”
“可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对吧?”
“是的,在这之后几十年里,日尔曼尼亚确实没有再出现过这些怪物的影子,当地的人也都认为祸害已经完全被铲除了。可是,最近三十年,有关巨大的浑身长毛的怪物的传闻又渐渐在日尔曼尼亚流传。在黑暗的森林里,村民们看见了他们的身影。当这样的传言越来越盛的时候,身为日尔曼尼亚总督的我不得不向陈旧的档案求助,这才知道了这段可怕的往事。但是这些神秘的巨人神出鬼没来去无踪影,让我无法找到他们。直到四年前,似乎一夜之间,有关他们的传闻都消失了,从此以后,没有人再看到过或听到过任何有关他们的动静。他们究竟到哪儿去了?他们还活着吗?这些谜团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是阿皮安尼乌斯把他们带到了犹太省?”
“是的,早在四年前,他刚上任不久就在策划这次谋反了。为了弥补正规军团兵力的限制,他秘密地豢养了这些令人生畏的巨人。可是,不走运的是,似乎他没有完全控制的了他们。在一次骚乱之后,阿皮安尼乌斯不得不把他们封存在一座山谷里面,让他们自生自灭。”
“但是,严酷的环境反而让他们更为野蛮和强壮了。在阿皮安尼乌斯为了堵截我率领的军队而调走了正规军团的时候,一些犹太人贵族起来造反了。阿皮安尼乌斯无法调回正在前线的正规军团,只好冒险放出了这支难以约束的军队来对付叛乱者。结果你们已经看到了,阿皮安尼乌斯再一次吃到了他们的苦头,如果不是我们及时赶到的话,耶路撒冷已经是一座废墟了。”
“看来,阿皮安尼乌斯的确是倒霉透顶了。”狄昂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总督的尸体说道。
“阿皮安尼乌斯!”一个清脆而又焦急的声音传到了他们的耳畔。
拉结拖着长裙,跑了进来。
她看到了甘英,目光停伫了一会儿,但还是又立刻转到了阿皮安尼乌斯的尸体上。
“他死了?”她问道。
甘英走了出来,点点头。
拉结跪了下来,用手抚摸着阿皮安尼乌斯的脸。
“他是怎么死的?”她轻声问道。
“他从楼上摔了下来。自杀死的。”
“自杀?”拉结抬头望着甘英道,“不,这不可能!阿皮安尼乌斯不是个会自杀的人!尤其不会在现在自杀。”
“对不起。”塔西佗插道,“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虽然他有时会做一些让人不满意的事,但是阿皮安尼乌斯还是一个乐观的人。”拉结道。
“有时候,乐观的人也会因为一些事而变得不那么乐观。”图拉真道。
“不,不,不可能的。事实上,他是最反对自杀的人。”拉结说道。
“为什么这样说呢。?”
“他曾经告诉我,自杀是对生命最大的亵渎,是对父母最大的不敬。他让我要爱惜生命,永远不要再走这条路。”
“再走?”塔西佗疑惑道。
“我曾经也自杀过。”拉结低下头,小声道,“是阿皮安尼乌斯救了我,是他告诉我了人生还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她凝视着阿皮安尼乌斯的尸体,而甘英也默默地注视着这个女人。
~第八十七章阿泉的回归~
黄昏的余辉洒落在寸草不生的平原上,巨人们的残肢断臂以及血肉模糊的尸体加上他们本来就分外狰狞的面孔使这个战场平添了几分恐怖。几只乌鸦在空中盘旋着,“呱呱”地叫着。
“我们明天就动身了。”塔西佗望着城墙下的一片狼藉,说道。
“这么快?不能再待几天吗?等我处理好这里的事,我可以随你们一段。”图拉真道。
“不用了。这个城市已经让我们受够了。每多待一天,就可能有新的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你看我们这样的伤病满营,是经不起再折腾了。”
“那么,让我把几个伤病的人带走吧,让他们去罗马接受治疗。”图拉真说道。
“尼禄你不能带走。”塔西佗想也没想就说道。
“可是,他看上去受伤最重。”
“不,他你不能带走,他的伤我们会治好。”塔西佗语气不容辩驳。
“你还是信不过我。”图拉真道。
“随你怎么说,这件事没地商量。”
“好吧,那两个小姑娘我可以带走。”
“不。”甘英说道,“不用了,班云姑娘今天晚上就会苏醒过来,这点我可以保证。”
“我希望阿维娜也不要离开的好,她只是太累了,身体应该没有大碍。”加图也在一旁说道。
“也就是说,我一点忙也帮不上喽。”图拉真说道。
“你已经帮得够多了,图拉真。”塔西佗缓缓说道,虽然他没有注视着他说,但是可以听得出,语气相当地诚恳。
对于图拉真来说,塔西佗的这种评价简直比一次盛大的凯旋式还要让他开心和自豪。他满意地点点头,道:“随时为你们效劳。”说完,他一卷披风,大步走下了城楼。
“你让他的心灵变得稳定了。”卡西乌斯对塔西佗说道。
塔西佗望着他,微微颔首道:“谢谢。”
“对了,你明天真的要和提洛去决斗吗?”狄昂问道。
“是的,我等待这个时刻已经很久了。”卡西乌斯长叹一口气,说道。
“你有把握吗?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可是,那个提洛看上去也不是等闲之辈。”狄昂说道。
“是的,他比我更早地领悟了‘气’法。虽然我不清楚他修炼的程度达到了什么境界,但是,无论如何还得小心防范。”
“师父,要我们帮忙吗?”加图在一旁说道。
“不,这是我和他私人的恩怨,我不能让其他人插手。”卡西乌斯道,“如果你们对他屠杀无辜的人无法容忍,那随时可以找他算帐,但是得让我和他先了结我们之间的一切再说。”
“我明白了。”加图道。
“明天你去哪儿?”甘英问道。
“郊外。随便哪里,以我们两个的速度,很快会找到对方的。”
“我和你一起去,我也有一点事要了结。”甘英道。
“可以告诉我们吗?”塔西佗问道。
甘英望着他的眼睛,缓缓说道:“不,对不起,塔西佗。我不能告诉你。”
对于这个干脆的回绝,塔西佗倒没有太吃惊,他明白甘英一定有自己的苦衷,而且,他隐隐约约有一种感觉,这让甘英不能诉说的秘密可能和阿琪的死有些关联。
“好。明早我们一起走。”卡西乌斯点头道,“需要我帮忙的话,随时可以叫我。”
“不,我想不必了。”甘英道,“我要办的事不用像你那样费力,我一个人可以解决的。我现在更担心的是……”他回头看了看缩在墙角的阿泉。
“他会好起来的。”塔西佗安慰道。
“但愿如此。”甘英叹了口气道,“对我有着非同寻常意义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惨遭不幸。我不希望阿泉是下一个。”
“不,他不会的,他身上有着你们塞里斯人特有的坚强。”卡西乌斯道,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我感觉到了。”
甘英瞥了他一眼,嘴角显露出一丝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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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皮安尼乌斯死了,爷爷。”拉结伫立在门口,喃喃道。
一阵沉默后,保罗答道:“我知道了,拉结。你先去休息吧。”
“阿皮安尼乌斯死了。”拉结没有动,只是木然地重复着。
保罗站了起来,走到她跟前,双手扶着她的瘦弱的肩膀,轻声说道:“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阿皮安尼乌斯他是那么地爱我……”拉结哽咽了,他用颤抖的声音道,“他有很对的不是,这没错,可是……可是……”她说不下去了。
保罗把她的头搂进了自己的怀里:“阿皮安尼乌斯是个这样的人,他即使到了另一个世界,也不会忘记你的。愿我们在天上的主宽恕他的灵魂,为这个迷途的羔羊指出通往天堂的途径吧。”
接着,拉结号啕大哭起来。
她从来没有这样悲恸过。在她父母死于战火时,她才不足三岁,根本不懂得什么叫悲。而阿皮安尼乌斯,这个她曾经拒之千里的追求者,这个对她死心塌地的崇拜者,这个她唯恐人们说三道四而避之不及的罗马人,这个被人们背后丢土块没有干过什么好事的总督,却使她的眼泪象开闸的洪水般难以遏制地喷涌而出。
她的这种感觉不是立刻产生的,在总督府的时候,跪在阿皮安尼乌斯的尸体旁,她并没有太多的悲悯,更多的是对发生的事的怀疑和无措。直到在回家的路上,想起这个除了她祖父外,最关心她、呵护她的人就此离去,永远不会再复返的时候,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落和后悔。
难道我真的对阿皮安尼乌斯也有着感情?她问自己。在以前,她一定会以为这个问题问地实在是太荒唐了。可是,现在,她无法作出判断。的确,她恨过阿皮安尼乌斯,恨他给犹太人带来的种种不幸,恨她对自己无休止的纠缠,她甚至把对罗马人的憎恨都统统加在他一个人的身上。的确,她曾经诅咒过他的死亡,认为在他的葬礼上,自己将感到无比的愉快。但是现在,她不知道为什么,对阿皮安尼乌斯的死,她竟然这么地在意,这样的伤心。
“乖孙……”保罗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嗫嚅道:“阿皮安尼乌斯啊阿皮安尼乌斯,你还是没有失败啊……”
他把拉结扶回房里。
“爷爷,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