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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文艺 2006年第06期-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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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套话了解傅虹的情况;后来才得知傅虹怀孕了;为了保胎;歇了长假。赵军心里酸溜溜的;故意调侃地说;傅虹怀的是龙胎吧;这么珍贵?晓芸笑而不答。但赵军发现晓芸的笑似乎别有一番内容。他问晓芸笑什么;晓芸却扭转了身子;给了他一个后背。赵军继续追问。晓芸话里有话地说;别问了;傅虹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赵军愣怔了;赶紧闭上嘴;他不敢再往下问;因为他搞不清楚晓芸话里的含义。 
当初赵军与傅虹从北京回来后;他没有想到会一别十三年。开始的时候;赵军小心翼翼地给傅虹单位打过电话;告之还是歇假了;后来他又心惊肉跳地在一家公共电话亭给她打过传呼;传呼台告之该机已停机。以后傅虹就像水蒸气一样在人间蒸发了;他几次尝试着想从晓芸那里套出点什么;但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怕哪句话没说好;让晓芸发现了破绽。他希望晓芸主动地讲讲傅虹;但晓芸似乎就是走嘴也没有提过傅虹。只是几年前有一次她们几个同学聚会;晓芸破天荒喝多了;回到家来;醉醺醺地透露了一点傅虹的消息;原来傅虹因为单位缩编;她买断工龄回家了;又去了一家小公司打工。她那位漂亮的电工丈夫也下岗了;被医院安排在太平间看门。还不到四十;看上去却像五十岁的老头;整天胡子拉碴儿地喝酒;回家就与一帮老头们在路灯底下打扑克;冬天夏天全打;是个全天候娱乐的牌虫儿。已经胖成了肥球的晓芸说得咬牙切齿;说一句哼一句;带着隔岸观火的快乐。 
傅虹落泊;但赵军这些年来却是风光无限。他早已离开了工作规整得像钟表一样的银行;调到了银行系统的一家投资公司;这家投资公司十几个人;具备了船小好掉头的基本功能;收入也挺高;而且很自由。用赵军的话说每天再也不像过去一样到点就得起床;完全是自然醒。最关键的是;公司经理是一位五十岁离异的半老女人;对赵军爱不释手。就是这个女经理在与赵军打过一次交道之后;找了领导多次;作为特殊人才把赵军要过去。据说赵军的长相;极像女经理的旧日恋人。赵军也不负重望;将自己的才华发挥得淋漓尽致;成为公司里吸入资金和贷出资金总数排名第一的人。只几年的工夫;他就买了宽敞的住房;开上了汽车;成为家中真正的家长。晓芸对赵军更加言听计从。 

赵军不仅事业风光;感情生活同样也很光彩。女经理姓纪;叫纪美凤;在赵军看来;纪美凤除了年龄稍大身体稍胖之外;几乎完美无缺。她对赵军好;但没有任何杂念;从来没有做出超乎寻常的举动;也没有在工作之外让他做什么;就是那么大公无私地对他好;始终让赵军觉得自己就像风筝一样自由地飘飞。放风筝的纪美凤经理牵扯着线绳;就那么远远地欣赏着他。正因为赵军有了既挣钱又轻松的工作;才有了闲暇时间抚慰自己的情感。赵军是个好男人;但对婚姻的失望;促使他内心深处总有一个情结;那就是不仅要自己飞;还要拽上一个女人一起飞。其实在他有这样想法之前;站在灿烂的高处的他已经被一个女人盯上了。盯上他的那个女人叫马慧颖。 
马慧颖是一家大企业里的财务处副处长;与赵军同龄;同时也是一个完全合乎赵军审美标准的女人:高大健壮、白皙丰满;而且总是充满朗朗的笑声。两个人因为业务关系吃过几次饭;后来就很熟悉了。马慧颖是主动走近赵军的;没事就给他打电话;而且每次电话;都能找到话题;而且话题都是亲切可人;颇有家属的口吻。譬如赵军在外吃饭;马慧颖就说;多吃菜少喝酒;要喝酒也行;喝红酒。譬如打电话时赵军正在外面洗澡;没有接电话;她就发一个短信;“澡后多喝水;歇会儿再走;别着凉”。譬如赵军正在开车;她就会立刻放下电话:“唉哟;你正驾车哪;不打扰你;一会儿再联系”。总之马慧颖像只熨斗一样;总是在经意不经意间给赵军舒服地熨烫一下。当然马慧颖不是总隔岸放歌;经常也要走到他的眼前;用明亮的目光久久注视他。赵军在马慧颖之前;曾经跟三个女人上过床;也算是一个有经验的花花男人;对女人的目光颇具了解;而且把握准确。 
那天马慧颖给他打电话;要请他晚上吃饭。赵军向她开玩笑;问什么理由。马慧颖说非要问理由不可吗?那好我告诉你;你帮我贷款了;请你吃顿饭;是不是人之常情?赵军不想把太极拳打得太持久;因为他也是喜欢马慧颖的;他怕时间长了;把马慧颖“打”跑了;于是他说了一句;我可不喜欢赴工作宴啊。马慧颖就呵呵地笑了;我也没把你当成工作对象呀。 
马慧颖在一家四星级酒店定了位;就两个人吃饭;却包了一个足够二十个人吃饭的大包间。阔大的圆桌面;似乎是一个大磨盘;他们两个人就像是等待下磨的谷物。对于今晚两人是否能磨和在一起;赵军还是没有把握。上完菜;马慧颖对立在门口的四个女服务生说;你们下去吧;歇会儿。四个女服务生迟疑着;互相看了看;没有动地儿。马慧颖说;我跟你们经理是朋友;不会说你们的。其中一个女服务生小声说;我们有规定;要站在这。马慧颖说我知道;小姑娘你就听我的吧。几个女服务员小声嘀咕了一下;然后退到了门外。赵军说几个小姑娘多漂亮呀;为什么让人家出去?马慧颖笑起来;话里有话地说;记住了;这地方可不是自助餐厅呀。赵军呵呵地笑着;像没有听出马慧颖话外的意思。 
马慧颖要了一瓶高度五粮液;然后把两个杯子并一起;咕咚咕咚倒满了两杯。两人边喝边心不在焉地聊着生意场上的事情;后来两个人都有了醉意。随着醉意;话题转向了情感。提到情感;马慧颖变得伤感起来;赵军这才知道;她丈夫在国外;上高中的儿子在一所贵族学校读书;她基本上是一个人过生活。所谓干事业是因为没事可干而已。 
赵军说;那你……也是不容易呀。马慧颖垂了眼睑;哽着声音直来直去地说;是呀;外面再风光的女人其实也是需要男人爱抚的;女人哪能没有男人。马慧颖说着;抬起了目光;赵军只看了一眼;感觉马慧颖就像被点钞机重新数了一遍;数目已确凿无误。 
赵军举起杯;马慧颖也举起杯;两个人像是举起了一种默契;碰了杯;然后一饮而尽。赵军把手伸了过去…… 
那晚;两个喝了一瓶五粮液的男女没有走出那家四星级酒店;他们乘电梯直接进了客房。赵军本来是能喝酒的;但那天不知是喝得太急了还是马慧颖的柔情太浓烈;赵军晕晕乎乎的;感觉自己像一把铁榔头;被人举起来;狠命地敲打什么东西。马慧颖在赵军眼里;一会儿是一个手持榔头的悍妇;一会儿又是连声呻吟的娇弱女子。眼睛睁不开的赵军;蒙眬中觉得屋角处站立着一个女人;既熟悉又陌生;正在凝望着他;突然他就认出了那个女人;他想大喊一声;可又怎么也喊不出来;后来就迷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他被阳光照醒时;屋内只有他一个人;马慧颖不知去了哪里。穿裤子时;他发现了马慧颖插在他皮带上的字条;字条上写着:傅虹是谁? 
马慧颖的字条不仅使她和赵军之间变得尴尬起来;同时也使赵军如梦方醒;已经“失踪”了十多年的傅虹;突然像茫茫蒿草中游出的一条蛇;死死地将他盘绕住。尽管马慧颖后来什么也没有说;但赵军明白;肯定是他在与她做爱中;他唤起了“傅虹”;引起了马慧颖的嫉妒。直到这时赵军才发现;这几年来与他有密切关系的女人;都是傅虹类型;不仅长得相像;连走路姿态和说话腔调都极为相似。他发现实际上他一直没有忘记傅虹;傅虹早已经冰封在他的记忆里;在时刻等待着他记忆的复苏。无疑;马慧颖是这记忆复苏的导火索。 
赵军发觉自己对傅虹的思念一发而不可收拾;重见傅虹的欲望一刻比一刻强烈;而且他也发现想要见一个人其实并不难;因为他从晓芸的电话本里轻松容易地就得到了傅虹的手机号码。那天下午;他迫不及待地拨了过去;傅虹就接了;似乎两个人不是分手了十多年;好像昨天还见过一样。两个人没有过多的客套;一下子就直接问到了主题。你想我了吗?傅虹是最先这样说的;其实这句话赵军也正要说。但他没想到会由傅虹先说出来;而且是用的“想”;而不是“想念”;这让赵军陡然激起一种激动。赵军说我当然想你了;不然怎么会给你打电话。赵军以为他这样讲;会遭到傅虹的讥讽;没想到傅虹并没有那样;反而非常豁达地笑起来;说能接到你的电话;我就已经非常高兴了。赵军把手机换了一个耳朵听;接着说;那我们哪天见面?傅虹没有任何停顿地说;今天晚上?赵军说;行;我去接你。傅虹热辣辣地说;好呀;我等你;我们不见不散。 
但赵军通完电话;就连呼坏事了。因为下班后他要和纪美凤去赴一个客户的宴请。纪美凤早上问过他晚上有事吗;他还和纪美凤开了个玩笑;说再大的事我也要推掉;你的命令就是至高无上的指示。纪美凤拿起桌上的文件夹佯装扔他;嗔骂他油腔滑调。铁板上的钉子是自己钉上去的;已经将话说得那么死;看来晚上与纪美凤的约定是无法取消了。赵军就想给傅虹打电话改个日子;但傅虹那热辣辣的昵语;经过了这么多年的腌泡;稠得已经凝成了甜浆;想要快点见到傅虹的欲望;像保险柜里的钞票;已经被麻绳结结实实地捆扎起来;硬梆梆的;没有一点间隙。 
赵军来到经理室;纪美凤正在接电话;笑着示意他坐下来。赵军已经盘算好了请假的理由;等纪美凤接完电话;他就一本正经地讲了。完全如他预料的那样;纪美凤“啊”了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么要紧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说呢?赵军冷静地说;我也是刚接到电话。纪美凤刻不容缓地说;这样吧;你现在就回去吧;路上开车小心点;别着急。需要我帮忙的话;就打我手机。赵军暗中窃喜的同时又掠过一丝歉意;于是就多说了一句话;他说晚上我不能陪你去了;你别喝太多;要记着身体和生意同样重要。纪美凤的眼圈红了;她低下头假装喝水;但那水像是很难下咽;纪美凤干脆放下杯;起身走到赵军面前;声音柔和得似乎是在中学校园的操场上女生和男生的对话。纪美凤说;哪天我们单独吃顿饭;就我们俩;怎么样?赵军迟疑了一下;一时间不敢迎视女上司的目光。想想两人共事这四年来;纪美凤还真的没有与他单独吃过一顿饭;每天都是客户客户;推杯应酬;几乎能排队到星期八。纪美凤见赵军愣神;就更加低声说;怎么?不想陪老大姐?赵军忙说;没有没有;就盼着这一天呢;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纪美凤用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起来;你别耍贫嘴了;忙你的去吧;我就等着你的约请吧。 

赵军离开纪美凤进到自己的办公室;才发现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这是第一次对纪美凤撒谎。坐定后他又急忙给晓芸打电话;说今天晚上回不去了;要陪客户吃饭。晓芸在电话里撒娇说;吃饭行;但今晚可不能喝多了住在外面;你这几天总住外面;要是今晚不回来;我绝不饶你。赵军懒于应付晓芸;嗯呀嗯呀地应了几句就想撂电话;晓芸还是没完没了;一定要赵军说出必须回来。此时的赵军眼前已全是傅虹的身影;傅虹就像一帷大幕完全覆住他面前的一切。赵军根本没有心情应对晓芸;他生气起来;说;你再没完;我晚上真的就不回去了。晓芸乖乖地撂了电话。 
又是秋季。又是初秋时节。又是季节混乱的时分。赵军将“帕萨特”缓缓地开进了一条长长的小路。在静静的等待中;那条长长的小街就像是迎接傅虹的丝带;将她缠裹过来。应该说;当身穿碎花长裙的傅虹从远处走来时;赵军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两个人坐着人力三轮车在秋季的小雨中穿过长安街的景象;赵军甚至于已经感觉到了傅虹身体的热度。他激动了;下了车;迎着傅虹。晚霞将两人重逢的一刻渲染得无比瑰丽。 
今天穿高跟鞋了?赵军问。 
你不是喜欢我穿高跟鞋吗?傅虹笑起来。 
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有忘记。赵军望着傅虹;眼睛潮红了。 
你还和十几年前一样漂亮;甚至更美了。赵军又说。 
傅虹迎着他的目光说;我的漂亮就在你眼里;别人看不到。 
两人的眼里都装满了甜蜜。 
汽车行驶起来;赵军明显感觉到傅虹飞蛾扑火般地急切。他激动了;看来十几年间;傅虹没有忘记他;他的心随着车轮一起飞转起来;他一只手驾驶着方向盘;一只手像是回家一样按在了傅虹长裙覆盖的大腿上;傅虹也把一只手抚在他的手上;两只手犹如嫁接在一起的一株植物;赵军仿佛能感觉到有绿枝正从他们的手指间茁壮成长。 
去哪?傅虹问。 
当然先吃饭;赵军直视着前方;我已经安排好了;今晚不回去了;你呢? 
傅虹没言语。她的沉默让接下来的事情变得充满了悬念。 
其实赵军已经不喜欢这样的沉默了;或者说是这样的羞涩;这些年来在经济圈里的来来往往;不仅使他在处理人与钱之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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