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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之,明年,归之本地矣。”既寤,疑虑间,行者负经箧入,欲货之还俗,杲与钱一千,留箧启之,经数部,有一囊盛发,若金缕,询之,乃知圣发也。明年万历十年,杲因礼五顶,赉其发入大塔焉。
五佛示梦 万历九年,中相范、李二人,奉命建塔院寺。方成之夕,李公梦五梵僧自西北飞来,空中不下。公设座延之,乃下,就座。明日白范公,相与披寻灵迹,至寿宁寺,见五佛颓然荒草间。二公陈香帛,请就塔院华藏阁,举之飘然,不藉多力。
应真屡现 五百应真,住持清凉,自古及今,显应者三。一、隋开皇初,五百梵僧栖禅中台麓,龙神修供,过夏而隐。二、唐贞观中,慈恩法师,开菩萨戒于华严寺,明有五百比丘忽至,闻戒而去。三、明永乐辛巳,颂御制佛名曲经,偶千僧至,斋毕,散入林谷。
清凉灵石 清凉石,古来显应颇多,不能悉灵。且近见闻者,嘉靖间,太史岳国济,谪汾阳断司,过此,率仆夫百余人,登之,刚容不隘,作歌以志其灵,又三十七年,山西副使张君,与僧纲有隙,怀怒来山,至是,登石睹异,怒心乃释,乃曰:“此石,乃台山和尚赦书也。”万历初,佥事杨彩,登石感异,有诗至之。盖圣无常应,应于克诚,来者以迹而求,则殆矣。
老人示路 清释碧云,于乾隆初住清凉桥吉祥寺,常游诸台。一日晚归,至中台迷路,忽遇老人,示其归路,旋行,复回顾老人,老人即说偈曰:“来时有路,去时便误,撑起眉头,放开脚步,月挂中峰,云消野渡,努力向前,切莫回顾。”
灯随心现 清释照远,山西太源,姓王,投本村永宁寺联公剃染。后受碧云和尚心法,遂卓锡木郡大崇善寺。乾隆初,礼台山。至大螺灯,拜灯,一礼及地,五顶灯之数百,林泉辉遇,旋尽入塔院寺大塔顶中,远卓荦英奇,于世淡然,视名山胜地,如渴思钦,故于四大名山,皆亲礼焉。尤缱绻于台山,故朝礼十三次,夏安居九次。三十五年,朝山至台怀,弟子廿余人,谓曰:“我等朝山拜灯三宿,一盏未现。”远曰:“我朝十三次,无一次不现,汝等求灯,皆随我来。”众有倦色,唯程宗周愿随,遂至大螺顶,初夜拜求,未及三礼,五顶各现无数金灯,宗周甚喜,仍返台怀。远指梵仙顶岭。谓众曰:“此地是菩萨现像处。”众咸企仰,见云中现一金狮,铃声隐隐,晃耀天光。众皆俯拜,举首视之,云消不见。
结缘感圣 清释崇章,住京都翊教寺。乾隆间,备茶果于台山万缘庵结缘,躬自汲水煎茶,至第三年,有白衣母,携一童子,白如雪,至菩萨前问讯,转向崇章问讯。曰:“大师是从都来结缘者。”章曰:“然。”即奉茶果,母与童子用茶果尽,母更索之。章再奉茶果,复用少许。即起座问讯,出门不见。
佛灯屡现 清释成洪,盐城人,乾隆十四年五月十五日,至五台南山寺,见奎和尚。其晚,天清气爽,见神灯浮空,峰峦露彩。奎曰:“朝山人,若与菩萨有缘,神灯不求而自现。若是无缘,虽神灯遍山,亦不能见。”次日,至清凉桥朝西台,又从西台至秘魔岩,未至岩洞之间,忽现丈六金容。方入洞时,三圣皆现,又见光中无数化佛。诸顶朝毕,至大螺顶拜灯,神灯映星而上,又于夜半之后古南台,神光照顶,如同旭日,幽冥黑暗之中,无不照烛。因叹曰:“我与一切众生,纷忙于火宅之内,昏味无知,今日得悟菩萨大圆镜智,何其幸欤!”是时,天色未晓,降微细雾雨,其光遂隐。稽首赞曰:“稽首文殊大智师,慈心照我清净光。烁天多劫昏朦眼,尽未来际觐法王。”
夜现日轮 清释了?。号度傅,住京都西山戒台寺。于乾隆二十七年夏,谒五台文殊大士,至大螺顶,求见神灯。深夜,焚香虔祷,不数十拜,西峰上忽现红日一轮,高升旋转,光辉朗耀,觉心空映,如入定中。因呼同伴,问云见否,忽然隐灭。至明日,过秘魔岩,经大深涧中,崎岖之处,数十步前,有四五人修路,及至前,倏忽不见。遂直上龙洞,焚香拜讫,求见圣像,亲见文殊菩萨现像,历历分明。
福资往生 清禹尚智,大同府浑州城西,水磨疃村人。好善乐施,凡浑郡修建寺院,尽力乐助。又于村南东西大路,修建茶房,置地顷余,俾施茶永远不替。每年尽,合城各庙,散施香烛。一日,尚智偶有微疾,梦中见菩萨放光,光中见菩萨像,为滴水所淋。病愈,发心朝台,至东台顶后那罗窟,见菩萨圣像,与梦无异,恻然动念。回家,出已资,铸铁庙一座,送至窟中,拥护金身,俾永远不滴水。后临终,呼子范,孙玺与琦,嘱曰:“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大事已婚毕,吾往莲城。”说毕而逝。
卷八 名公题咏
名公题咏(一)
纹缕贝叶,函传摩竭之城;色染莲华,香袭那伽之境,鹫头峰下,常演金口之微言;鸡足山中,时宣玉毫之秘笈。影能搏而风能系,墨花飘洒,非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种善根。偈可拈而呗可歌,笔阵流传,直以百生千生万亿兆生作佛事。事况五顶奇恋,甲于云代;九边重镇,界作华夷。为塞上之名山,实人间之绝域。故四方善信,莫不瞻风;千载词坛,咸思题韵。于是深林密菁,长留绣虎之词;邃谷幽岩,不乏雕龙之句。堪为名山生色,用启后人景仰。志题咏。
五台为云代灵壤。山川蟠森,林木丰茂;深岩大壑,蕴秀藏云。朱甍翠桷,浮乎青霭;仙梵灵灯,现乎杳冥。至于生云走雾,开阖晦明;千变万态,难以名言:可谓人间绝域矣,释传文殊圣者,寓化于兹;而四方笃信者,罔不观光焉。士君子亦有向慕兹山者,以地僻一方,造诣惟艰,故至者几希。惟宋丞相张无尽,高尚觉皇之道,预感梦徵,衔命河东,常登是山。其所见圣境,尤非泛常者所能得其少分。既为之传以纪其事,复为之诗以摅其怀。非一极至诚,曷克至此。今际圣明,文化熙洽;而士君子游心澹漠者,悉多释氏,故闻无尽清凉之作,莫不赓和;其见于诗林者,往往有之。云中释觉同者,僧中白足也。常南游呈越,凡见名公释道咏清凉者,采而归。选而成帙;将寿诸梓,以传不朽,命余为序。余谓古有赓诗者,赓意不赓其韻;自唐始赓其韻,至宋元尤盛焉。兹诗不特赓韻,亦赓其意矣。且令曼殊境界,焕然发乎吟咏之间。则诵斯诗者,不俟登临,而云霞玲瑞,草木山川,了然契诸丹府矣。而同公之用心,可不谓为之贤乎。时成化某年仲夏吉旦,赐进士、礼部侍郎、前翰林学士、直东阁、同修国史、致仕钱唐倪谦序。
咏五台诗 宋·张商英
迢迢云水陟峰恋,渐觉天低宇宙宽。东北分明观大海,西南咫尺望长安。圆光化现珠千颗,旭日初升火一团。风雨每从岩下起,那罗洞里有龙蟠。
披云蹑雪上南台,北望清凉眼豁开。一片烟霞笼紫府,万年松径锁莓苔。人游灵境涉溪去,我访真容蹋顶来。前后三三知者少,衲僧到此甚徘徊。
宝台高峻近穹苍,狮子遗踪八水旁。五色云中游上界,九重天外看西方。三时西洒龙宫冷,一夜风飘月桂香。土石尚能消罪障,何劳菩萨放神光。
北台高峻碧崔嵬,多少游人到便迥。怕见目前生地狱,愁闻耳畔发风雷。七星每夜霑峰顶,六出长年积涧杯,若遇黑龙奋霹雳,人间妄念自然灰。
中台岌岌最堪观。四面林峰拥翠恋。万壑松声心地响,数条山色骨毛寒,重重燕水东南阔,漠漠黄沙西北宽。总信文殊归向者,大家高步高白云端。
五顶峨按太虚,就中偏称我师居。毒龙池畔云生燥,猛虎岩前客遇疏,冰雪满山银点缀,香花篇地锦铺舒。展开坐具长三尺,已占山河五百余。
和咏五台 明·唐文焕
振衣扶杖上层峦,台上长吟老与宽,地胜有缘方许到,心空无法可能安。淡烟沧海波光迥,红日中天塔影团。笑指文殊埋发处,行人常见紫云蟠。
天风吹上妙高台,满眼山光紫翠开,钟破晚烟清落涧,履拖春雨乱黏苔。水边咒钵龙飞出,松底翻经鹤下来。一坐清凉绝尘事,浩歌归去几徘徊。
淡烟笼树霭苍苍,环绕西台古道旁。月小更知山势险,天空应见地形方。泻来圣水迢迢绿,流出仙花片片香。最爱老禅栖隐处,密魔岩畔好风光。
上方台榭枕崔嵬,蹑蹬扪萝百转迥。鸦度晚林斜背日,龙眠天井暗惊雷。好山如对丹青画,沧海疑倾潋滟杯。归去京华千里外,白云回首也心灰。
笑登绝顶纵遐观。身在穹窿第一峦,花雨乳飘千片锦,松风常作九秋寒,眼空海获尘中小,心与乾坤分外宽,记得凤城明月夜,几回飞梦绕台端。
钟声冷冷落紫虚,化人宫殿自成居。光生珠树佛灯近,香散石垣花雨疏。玲沼月来金镜小,远山云去翠屏舒。朝簪羁却登临愿,北望清凉思有余。
和咏五台 明·史监
群峰历尽到巅峦,极目清凉境界宽。山入雁门真设险,地藏佛国即长安。雨来绝涧自成响,云度碧溪时作团。花落经台钟梵寂,袈裟香霭翠云蟠。
翠拔南天第二台,天成图画一方开。巅崖有路皆悬石,古树无枝半是苔。潭龙起处电光走,木客啸时山雨来。俯仰狮怀千古意,诗成倚杖漫徘徊。
西台屹立逼穹苍,紫翠遥分太白旁。天设奇峰卑两晋,神开金地镇殊方。洞霞结彩春无际,琪树生花夜有香。东望海门才咫尺,月明时复吐珠光。
攀罗扪磴上崔嵬,十步凡梯九折迥。夜尽高峰先见日,云深阴洞自藏雷。飞泉影落银千尺,老桂香分露一杯。到此都忘尘世念,争教心虑不成灰。
上方楼阁耸奇观,金磬冷冷度翠峦。深树浮岚晴带雨,阴崖积雪夏生寒。鳌行星辰近,云气氤氲宇宙宽。何处紫箫吹落月,不胜清思绕岩端。
悬崖削壁势陵虚,中有金仙遁迹居。天近星河常掩映,云深草木自扶疎。六时花雨含香落,五夜神光带月舒。绝顶登临飞鸟外,声长啸海天余。
和咏五台 明·胡镇
喜共真僧陟翠峦,笑谈殊觉道怀宽。无穷世事机前息。一点灵台静里安。险峻只宜扶竹杖,清幽端可坐蒲轩。那罗岩下蛟龙恶,弹舌从教钵里蟠。
淡烟缥缈隔仙台,混沌钟灵始凿开。霜叶半红露寺,石碑一片绿封苔。晴空花雨有时下,树杪金灯几度来。感应曾闻张相国。令人追忆必徘徊。
老我登临鬓已苍,孤吟倚杖翠微旁。重重云树连西晋,漠漠风烟控朔方。狮子有灵曾印踪,蟠桃无岁不生香。曼殊境界吾能到,宝树长悬不夜光。
历遍龙岩共马嵬,何如此地漫周迥。游人每惮峰头雪,定叟无惊槛外雷。平见头罡明似烛,静观尘海大如杯。老夫屡有栖山志,争奈凡心尚未灰。
中逢高处纵吟观,四面芙蓉耸碧峦。日影平临金塔晓,天光倒浸玉池寒。隔林钟梵徐度,币地楼台望望宽。为爱此中多胜槩,都将收拾入毫端。
五峰凝翠溢寒虚,云是金仙旧隐居,祗树有花从代谢,间云无意任亲疎。才登绝顶频回顾,便觉愁眉一展开舒,万壑千岩皆胜境,芒鞋蹋遍肯留念。
和咏五台 明·朱友松
夜来飞梦到云峦,境阔令人心亦宽。佳致每从高处得,浮生谁解静中安,萝窗香散烧云母,竹院烟斜煮月团。最爱白云岩下景,长松落落翠蛟蟠。
梦中缥缈上南台,长啸峰头宿雾开。问道频敲松下户,寻幽遍蹋涧边苔,云中楼阁作凭离下,谷口云霞自往来,淡月未移疎竹影,庄周蝴蝶几徘徊。
西峰寒色暮苍苍,梦入烟霞古涧旁。紫府笑登山隐隐,清凉坐爱石方方。云中采得薇偏美,花里流来水自香。何处钟声幽梦破,一窗萝月淡秋光。
夜来仿佛蹋崔嵬,空自临峰笑几迥。一枕梅花飞蝶梦,半帘梧雨响蛟雷。未聆石上三生话,先献岩前万寿杯,见说个中生地狱,梦魂尘虑悉全灰。
梦上中台纵大观,群峰似髻耸晴峦。石屏影落天涯暮,瀑布声来树杪寒。始觉心衷无所碍,方知眼界自然宽,满腔嬴得春如海,无限波澜到笔端。
五点青螺印碧虚,翠微深处有僧居。花开晓嶂幽禽集,雪拥衡门遇客疎。偶而梦随明月去,悠然心共白云舒。归来无限清凉兴,尽付悉吟醉咏余。
和咏五台 高荣
云飞雾卷露层峦,日射琼台法界宽,势插斗杓千叠险,根维坤轴万年安。树声入耳波翻海,岚气蒸衣翠作团。攀尽藤萝嗟力倦,何殊蜀路走千蟠。
翠屏天设壮南台,台上禅宫魏帝开。日影浮香僧丽药,烟光破绿鹤眠苔。化城钟声忘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