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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讲阉孽翻案|阉党余孽同东林党人斗争的焦点是争夺内阁。崇祯元年(1628年)内阁成员主要有:周道登、李标、韩爌、钱龙锡。袁崇焕入狱时的内阁大学士,除韩爌晋太傅外,仅李标、钱龙锡、成基命和孙承宗四人,均为东林党人。六部尚书也多为东林党人或倾向东林党人。当时阉党余孽官职低、实力弱,声名狼藉、不得人心。
但是,阉党余孽紧紧地抓住崇祯帝,依靠崇祯帝,来打击东林党人。阉党的主要代表人物是温体仁和周延儒。夏允彝《幸存录》说:“当袁崇焕之狱起,攻东林之党,欲陷钱龙锡以编织时贤,周(延儒)、温(体仁)实主之。”
那么,打击钱龙锡的理由是什么呢?阉党余孽给“钱龙锡案”罗织的罪名主要有三:
其一,钱龙锡是袁崇焕通敌和祖大寿出走的挑唆者。袁崇焕下狱后的第五天,御史高捷即疏劾:钱龙锡与袁崇焕相倚,钱龙锡是袁崇焕“诡计阴谋发纵指示”者,是祖大寿敢于率兵出走“挑激之妙手”。钱龙锡一疏再疏,自行申辩:“崇焕初在城外,阁中传奉圣谕、往来书札,多从城头上下,崇焕既拿之后,孰敢私通?祖大寿两重严城,谁能飞越,施挑激之妙手?”由此可见,高捷这些话纯属不实之词,诬陷之言。不过,这种流言蜚语在那个特殊时期却具有相当的杀伤力,钱龙锡被迫引疾辞职。但阉党余孽并不会就此罢手,而要致钱龙锡于死地。
其二,钱龙锡应为袁崇焕斩帅、谋款(即与后金讲和)负责。锦衣卫掌印官刘侨以斩帅、主款二事审问袁崇焕。“据崇焕所供:‘斩帅一事,则龙锡与王洽频以书问之崇焕,而崇焕专断杀之者也。主款一事,则崇焕频以书简商之洽与龙锡,而洽与龙锡未尝许之也”。即袁崇焕把“斩帅”、“讲款”二事的责任全由自己承担,不牵涉大学士钱龙锡和兵部尚书王洽。看来,这一罪状证据也不足。
其三,接受袁崇焕的贿赂。崇祯三年(1630年)八月初六日,山东道御史史上疏,造谣说钱龙锡曾接受袁崇焕数万两银子的贿赂。这条罪状可是要致人于死地!当年熊廷弼传首九边,其中一条就是熊廷弼贿赂别人,后来事实证明这纯属诬告。崇祯帝闻之大怒,令有关衙门五日内查明。
崇祯三年(1630年)八月十六日,崇祯在平台召对群臣,宣布处死袁崇焕,同时谴责钱龙锡私结边臣,蒙隐不举,令廷臣议罪。
“内使”牙牌(拓片)
九月初三日,事下中府九卿科道会议,与会者有吏部尚书王永光、户部尚书毕自严、礼部尚书李腾芳、兵部尚书梁廷栋、刑部尚书胡应台、工部尚书曹珙及都察院等60余人。议定结果上疏崇祯帝:“斩帅虽龙锡启其端,而两次书词有处得妥当、处得停当之言,意不专在诛戮可知,则杀之自属崇焕过举。至讲款,倡自崇焕,龙锡虽不敢担承,而始则答以在汝边臣酌量为之,继则答以皇上神武,不宜讲款。总之,两事皆自为商量,自为行止。龙锡以辅弼大臣,事关疆埸(yì)安危,而不能抗疏发奸,何所逃罪。但人在八议,宽严当断之宸衷。”奏疏既肯定钱龙锡的责任,又对其进行开脱。
崇祯帝命人把钱龙锡从松江府华亭县家中逮捕,押到京师,下锦衣卫狱。有关衙门议定:钱龙锡在西市斩立决,连刑场都准备好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崇祯帝好像有所醒悟,突然降旨:钱龙锡“无逆谋,令长系”。“无逆谋”就是说钱龙锡叛逆没有证据,“令长系”即下令把他长期监禁起来。这样,钱龙锡才免于一死。但事情并没有结束,崇祯四年(1631年)五月,钱龙锡被遣戍浙江定海卫。
袁崇焕案牵出钱龙锡案,使东林党受到阉党余孽毁灭性的打击。崇祯二年(1629年)十一月,孙承宗出镇山海关;十二月,首辅大学士钱龙锡罢职;三年(1630年)正月,首辅大学士韩爌致仕;三月,大学士李标致仕;九月,首辅大学士成基命辞职。而在这个过程中,阉党余孽周延儒、温体仁等先后入阁,开始形成以周延儒、温体仁为首的反东林内阁。这标志着东林内阁垮台,奸党余孽重新掌控内阁和六部。从此,崇祯新政结束,中兴之梦破灭。
透过钱龙锡案可以看出,袁崇焕和钱龙锡都是党争的牺牲品。而在这场你死我活的党争中,崇祯帝站在了阉党余孽的立场上。阉党余孽如果没有崇祯帝的支持,是成不了气候的。
在此期间,有一个人崭露头角,并成为小人的领军人物,这人就是温体仁。二、奸佞小人落井下石
我们都会有这样的经验:一个人在困难的时候,朋友慷慨相助,小人则落井下石。袁崇焕原来是兵部尚书兼蓟辽督师,很多人攀援他,待袁崇焕失势被逮下狱了,甚至被寸磔而死时,那些奸佞小人是什么态度呢?四个字:落井下石。温体仁就是这样一个人。
温体仁,字长卿,浙江乌程(今湖州)人。万历二十六年(1598年)进士。改庶吉士,授编修,官至礼部侍郎。崇祯三年(1630年)六月,为东阁大学士。为人外曲内猛,机深刺骨。崇祯帝杀袁崇焕,事牵钱龙锡,论死。温体仁与周延儒、王永光主持此事,将兴大狱。
温体仁与毛文龙同乡,因文龙之死深衔袁崇焕;又曾贿赂崔呈秀,诗颂魏忠贤,被御史毛九华弹劾。当时崇祯帝厌恶党争,“体仁揣帝意”,标榜自己为“孤臣”,这使他更加得宠。温体仁既受到崇祯帝的信任,又得到阉党余孽的支持,因此,“魏忠贤遗党日望体仁翻逆案,攻东林”。他权欲熏心,亟谋入相,所忌惟大学士韩爌与钱龙锡二人。尔后,温体仁便藉袁崇焕事,挤去韩爌和钱龙锡而居其位。
在袁崇焕案中,温体仁主要做了四件事:
第一,五次上疏,加以陷害。机深刺骨的温体仁,诬奏袁崇焕,“敌逼潞河,即密参崇焕”。潞河,即今北京通州。温体仁在给其幼弟的书信中就说:“崇焕之擒,吾密疏,实启其端。”“体仁五疏,请杀崇焕。”(《鸥陂渔话》)
第二,安排假证,进行诬陷。下面举两个例子。
(1)山西人张思栋暗执火片进仓,要烧仓库,说是袁崇焕家人周彪指使干的。此时,袁崇焕正在广渠门外指挥作战,哪会顾得上这些事情,纯属诬陷。
(2)以节钺(即符节和斧钺,古代授予将帅,作为加重权力的标志)为诱饵,让辽将谢尚政揭发袁崇焕。谢尚政是袁崇焕的同乡,曾受到袁崇焕的关照、提拔和信用,但他见利忘义,为小人。
第三,对申辩者,进行打击。凡是为袁崇焕申辩的人,都遭到严惩。御史罗万爵为袁崇焕申辩,被削官。布衣程更生被下狱论死。御史毛羽健曾和袁崇焕讨论过五年方略,被罢官充军。
温体仁凭借阿谀逢迎崇祯帝,陷害忠良,不断钻营,由侍郎到尚书,入内阁。前面讲到的周延儒也是如此。
但是,历史是公正的。屈原《天问》里有一句话:“何所不死,长人何守?”就是说君子不得其死,小人也同归于尽,不得好报。周延儒后来自尽,死得很惨。温体仁的下场也不好。两人都被列入《明史·奸臣传》,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受到千秋万代的唾骂。
阉党余孽图谋翻案,奸佞小人落井下石,正义之士在做什么呢?三、正义之士奔走鸣冤
袁崇焕入狱后,一些正直的人士为他奔走鸣冤。下面讲四个真实的故事。
第一个故事:钱家修为袁崇焕鸣冤。
钱家修是兵科给事中(言官),上《白冤疏》说:袁崇焕“义气贯天,忠心捧日”,并说袁督师有六大冤屈:
崇焕以八闽小吏,报效而东,履历风霜,备尝险阻,上无父母、下乏妻孥,夜静胡笳,征人泪落,焕独何心而堪此哉!今奇(原抱奇)等谓焕果有异心,则何不起于当年而在今日也?此焕之冤一。
锦州之捷,初袭锦衣,次荫中书,朝廷报功常典也,崇焕三辞始受,今奇等谓焕子弟冒滥黄盖五十余人,臣不知所滥何官、所冒何职?此焕之冤二。
都督毛文龙镇守朝鲜,耗兵亏饷,兼之私通出塞,阳修阴诱,罪本不赦。今奇等谓其忌功故杀,致外敌乘机内入。然当日毛文龙反迹,副都御史朱童蒙已力言之。假令不杀文龙,以伺消息相通,奸生日久,天下事尚忍言哉?此焕之冤三。
江西道御史曹永祚捉获奸细刘文瑞等七人,面语口称焕附书与伊通敌,原抱奇、姚宗文即宣于朝,谓:“焕构通虏为祸,志在不小。”次日,皇上命诸大臣会鞫明白。臣待罪本科,得随班末,不谓就日辰刻,文瑞[等]七人走矣。嗟嗟!锦衣何地,奸细何人,竟袖手而七人竟走耶?抑七人具有翼而能上飞耶?此焕之冤四。
身居大将,未尝为子弟求乞一官。臣查袁崇焕自握兵以来,第宅萧然,衣食如故,犹更加意寒生,恩施井邑,恤贫扶弱,所在有声。今奇等谓动造圣旨,白昼杀人,非独所在骇闻,长安士庶无不愿以百口相保者也。此焕之冤五。
臣思曹谷为御史时尝对臣言,焕得大将风,士卒同甘苦。皇上前日逮焕下狱时,祖大寿统兵二十余万奋激欲叛,何之璧率家四十余口诣阙代监。今奇等谓减耗军粮、擅挞兵将,臣不知何以得此人心也。此焕之冤六。(钱家修《白冤疏》)
下面简单说一下其中的第四件冤屈:阉党余孽施刑威逼一个木匠,让他诬告袁崇焕为奸细。袁崇焕下狱之后,其中一条罪状说刘文瑞拿了袁崇焕的亲笔信,让他送给皇太极。刘文瑞是个木匠,大家想想看,袁崇焕是堂堂兵部尚书、蓟辽督师,即使有这样绝密的大事,也要找其非常亲信的人,怎么会找个木匠来通信呢?这显然是诬蔑。此事上报崇祯帝,崇祯帝要求调查。就把刘文瑞等七人关在锦衣卫的监狱等候审查。
第二天开庭审问刘文瑞等人。钱家修是言官,也随班参加审问这个案子。将要开庭审讯的时候,刘文瑞等七人突然逃跑了。钱家修就上疏崇祯帝说,锦衣卫是何等地方?刘文瑞等人都是带着枷锁的囚犯啊,怎么会逃走呢?难道他们是长了翅膀从天上飞走的吗?可见,这些人明显是在做伪证。为了诬陷袁崇焕,阉党余孽不惜利用一切卑鄙手段。姚宗文早在天启时就依附阉党,与原抱奇表里为奸,为打击袁崇焕而设置政治陷阱。
第二个故事:程本直为袁崇焕而死。
程本直,史料记载他的身份为布衣。他自称跟从袁崇焕在队伍里,亲身参加了保卫京师的战斗。有人推断他是袁崇焕的幕僚或侍从。后来,崇祯帝下令将他处死。还有一说,他是在袁督师蒙难后自杀的。《东莞县志》记载张次溪写过《程本直墓记》:今京师袁督师墓右有一茔,无碑碣,相传为从督师死者,姓名不传,此当为程本直墓。程本直曾经目睹袁崇焕的英勇行为,所以他写的为袁崇焕鸣冤的文字《漩声记》声泪俱下,十分感人。文曰:
犹忆其自言曰:“予何人哉?十年以来父母不得以为子,妻孥不得以为夫,手足不得以为兄弟,交游不得以为朋友。”……掀翻两直隶,踏遍一十三省,求其浑身担荷,彻里承当如袁公者,正恐不可再得也。此所以惟袁公值得程本直一死也。虽然死则死也,窃有愿也。愿余弃市之后,复有一程本直者,出而收予尸首,并袁公遗骨合而葬之。题其上曰:一对痴心人,两条泼胆汉!
这就是袁崇焕的真正朋友,在最困难的时候肝胆相照,以死相随。
第三个故事:余大成为袁崇焕鸣冤。
《东莞县志·余大成传》记载:余大成,字集生,号石衲,江宁人。万历三十五年(1607年)进士,官兵部职方司主事。崇祯帝曾亲书“清执”二字赐给他。崇祯八年(1635年)被贬谪广东电白,迂道至东莞,吊祭督师,慷慨呜咽,见者声泪俱下。他既是袁崇焕的继任者,又是袁崇焕的崇拜者。
余大成曾气愤地说道:“奈何使功高劳苦之臣,蒙不白之冤乎?”于是往见兵部尚书梁廷栋。余大成和梁廷栋有下面的对话:
余:“兵临城下,而自坏万里长城,岂计乎?”
梁:“此上意也。”
余:“焕非但无罪,实有大功。今日围城中,舍此,谁堪御敌者?朝廷置兵部官何用?使功罪倒衡,若此,公宜率合部争之。”
梁:“人皆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