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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倾雪-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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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池和周比成一党,最近连连上书,要求父王将你送去南越,念欢妹妹,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周比成?这个老匹夫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仗着自己是国丈,天天在朝中弹劾我。有日父王还问,怎不见弹劾念欢公主的折子,原以为是门部省给抽了去,折腾了变天才知道,那日周比成这老匹夫病了。父王当初还笑说,若是哪日没有了弹劾念欢公主的折子,那就是周国丈身体抱恙了。”夏念欢的语气里有着打趣玩笑,可更多的却是想要让一个人永远闭嘴的阴狠。
  “父王最近常在熏妃处,娘亲总是替自己的儿子筹谋长远的。”周比成是熏妃的老父,自然是帮着夏御城这个亲外孙的。
  “哼!便是父王封了她为后又如何?父王心中始终只有一个女人。”说到此处,夏念欢的神色显得更加得阴毒。
  话题到此也就打住了。至于这兄妹俩在想什么,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不外乎是些算计人的勾搭。
  “听说南越国的美男子很多。”夏御城知道自己这个妹妹的喜好,为了转移话题,也就毫无顾忌地开启了玩笑。
  “美男子?最近我倒是捡到一男子,似乎就是南越的人,长的还真是不错。”夏念欢明知兄长的话里多有打趣的意味,却也面无赧色,自然而大方的表露着自己的喜好。
  “萧玄最近也往你府上送了不少美男吧。妹妹可有得销魂了”
  夏念欢冷笑一声,对身后的下人吩咐道,“把雨绯色给本宫带来。”
  “雨绯色?莫非他就是你所说的捡到的南越男子?”
  “哥哥若是见了,也会称其为天香国色。”谈到雨绯色,夏念欢的脸色才微微有些好转,迫不及待的想要让夏御城看到,就像是孩童有了新的玩什,想要向他人炫耀一般的心态。
  夏御城知其心态,倒也没说什么。
  只是
  “怎么是你?本宫明明叫的是雨绯色。”来人却是在夏念欢身边呆了几年的清朝。
  “奴听说公主召了雨绯色,只是这雨绯色一早就出门了,奴是怕公主气恼,就急匆匆来此禀告公主了。奴这也是怕公主气恼了身子。”
  “出去了?你可知他去哪了?”
  “应是长春阁吧。奴不是很确定。”
  “长春阁?”夏念欢自然知道长春阁是什么地方,一股无名之火不由而生。她的第一个年头就是雨绯色背叛了她。
  来不及和夏御城打招呼,急急忙忙召了人前往长春阁。
  “废物!”啪一个巴掌甩在了清朝的脸上。眼前是夏御城挣扎的面孔。
  “殿下息怒,属下知错。”清朝不复刚才的柔媚,脸上多了些阳刚之气,默默跪倒在夏御城面前。
  “本殿将你送至公主府,是让你到此伺候公主的吗?”
  “属下万死。”
  “哼,若非你还有点用处,本殿早就杀了你,如此小事都做不好。”一甩袖,夏御城也离开了公主府。
  待脚步声远去后,跪在地上的清朝慢慢起身,看着空空的虚无,露出一抹谁也无法言语的笑。
  外头寒气逼人,可是长春阁内依旧糜烂一片。豪客们并不会因为天气的缘故取消他们的找乐子的机会。
  沿着后院走,经过三道门,此处景致与前院却是走有着天壤之别。曲径通幽,流水亭榭,倒是别有一番雅致。
  歌暖亭中,身着火狐裘袄的男子斜倚着亭柱,掩藏在宽袖中那纤长的手伸在空中,迎接着飞雪的洗礼。虽然他知道,无论怎样,他的手永远是洗不干净的。
  “晏无端在哪?”懒散的语调中透着不容忽视的强势。
  雨绯色低垂着头,小声说道:“在倾雪楼。”
  “倾雪楼。”当初接到雨绯色的信报,他只知晏无端是在东隐,不曾料到她却在倾雪楼。那个有着天下第一公子的倾雪楼。
  收回浸萦在飞雪中的手,叶翩折走到雨绯色面前,伸出手。
  雨绯色自然而然的拿出巾帕将他因雪融而湿了的手小心翼翼地擦拭干净。这已成了雨绯色与生俱来的本能。
  “绯色,你在夏念欢那过得不好吗?何必跟着本候,整日提心吊胆的。”叶翩折勾起他的下巴说道。
  闻言,雨绯色惊慌跪下,“候爷绯色再也不敢了。”
  “哼,若非你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本侯也不会将你赶出府,若你没被赶出府,自然不会流亡至此,也就不会找到本侯一直在找的人,也许,这就是天意。”
  “啪、啪、啪”三记拍掌之声响起,只见夏念欢身穿紫黑镶金大袄,从他们不远处走来,嘴角含笑。
  “真是没想到,本宫的面首居然会在这里和一个男子私会。”
  “绯色,过来。”她朝雨绯色唤道,虽是笑脸迎人,却是透着不悦。她这么做,只是为了证明雨绯色是夏念欢的。
  “绯色,过去。”叶翩折对于夏念欢这种挑衅行为毫不在乎,只是她那副志得满满的样子,令他看了十分的不舒服。好像,还从来没有人会在他面前,给脸色。
  这两个人都是王亲贵族,自是晓得如何用气势压倒别人。
  “宜城太后刚殁,容渊候不在南越国都守孝反倒越界来了东隐,不知南越王可否知道。”若非看到叶翩折腰间别着的象征身份的玉佩,依着夏念欢的性子,定是连理由都不要,就将雨绯色与私会之人乱刀砍死了。
  容渊候虽是南越王嫡亲之兄弟,他们的关系却并非如亲兄弟一般兄友弟恭,这事诸国皆知。
  而他国之王族,若无王旨意擅自越界他国,视同叛上谋逆,是死罪。
  “多谢公主提醒,公主若是乐意本侯可提供笔墨纸砚还有飞往南越国都的信鸽,公主大可和南越王告发我,”对于夏念欢的威胁,叶翩折似乎并不畏惧,甚至和她开起了玩笑。,“公主放心,这鸽子是本侯重金购得的认路鸽,即使现在是在东隐,也是不会忘了怎么去南越国都的。”语调轻柔,暗藏杀意。
  夏念欢却以为叶翩折是在逞能,南越王对叶翩折的行径不满已有多年,若此次能帮南越王除去心头大患,那么,父王想要打通和南越的商贸往来渠道,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侯爷此次前来东隐,不会是专程替本宫送鸽子的吧。”
  “本侯来此做什么,自是不用向公主交待,公主只需明白,本侯所做的事和公主谋划的事碍不着。”
  见夏念欢明显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本侯刚到东隐,太子池就极力邀请本侯去太子府做客,相较而言,公主和王子城却是十分得不友善啊。”
  “侯爷说笑了。”虽不知叶翩折对她和夏御城的事知道多少,但她也知道现在不宜有太多的枝节,绝不能因为一个男人而坏了筹谋已久的计策。
  “本侯,不说笑。”
  “本宫这回来寻人,看来是白来一场了。”瞥了眼一直默默无语的雨绯色,夏念欢执着的不是美色,是一种所有物被夺的不甘。
  她,从来都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女人。
  “公主既然喜欢绯色,本侯自然不会夺人所好。”
  “侯爷。”话音刚落,但见雨绯色一脸不可置信,他定是以为这次是可以回南越的了,还是没料到掌权者的善变。
  “呵呵呵,本宫亦不是夺人所好之人,”说道此处,夏念欢走进雨绯色,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将头轻轻地埋进他的怀里,低声细语。“况且,绯色的滋味如何,本宫早已知晓,侯爷真是好福气啊。”
  余下一阵笑声,还有惴惴不安的雨绯色。
  “被她享用过了?”
  不安的雨绯色闻言,慌乱地后退,眼中有着无尽的哀伤。可他知道,这是结束,逃不过。
  “自行了结吧,免得脏了本侯的手。”对叶翩折而言,这已是背叛。这样的背叛却是要用鲜血来洗刷的。
  剑刃的寒气直逼而来,在冷色的夜幕里泛着勾人心魄的魅力。
  冷笑一声:“都出来吧。”
  黑夜里的厮杀,正欲拉开序幕。




☆、巨蟒之乱

  作者有话要说:十五章已补全。
  别忘了看啊,亲。话说,通宵码字的孩纸伤不起啊。我去睡了。话音刚落,就有一人飞身而出,身着黑色皮衣皮裤,头上绑了不甚协调的蓝色方巾,而他手里那柄闪着荧光的短刀,对准了叶翩折。
  “他未免也太瞧不起本侯了,竟派了你一个来行刺本侯。”叶翩折眼里全然的轻蔑。
  “少说废话。”短刀闪闪如流光飞硕,咄咄逼人。
  来人就地一旋,俯身冲上,手中短刀幻化,犹如银蛇一般,直逼叶翩折面门。而不远处的叶翩折依旧淡定如常,不曾动作。
  “嚯嚯”之声划过夜幕,来人双目精亮,身躯闪游如电,举刀便砍。
  鲜血霎时崩涌而出,飞溅在来人的脸上,热而四散。
  他以为他可以成功了,可是
  “谁都不可以伤害侯爷”但见雨绯色不知从何处冒出,竟挡在了叶翩折身前,他的手紧紧抓着没入胸膛的短刀,嘴角含笑。
  “侯爷,至少绯色做对了这件事。”笑着说完,而他的手依旧抓着那短刀不放,人却已然断气。
  “多事。”“事”字始在空气中跳跃,叶翩折倏而飞身出去,手如利鹰之爪,直击而出。
  来人顿觉喉中一紧,握着短刀的手猛砍,短刀却被雨绯色缠紧,毫无半点用处。索性弃了短刀,双手抵挡,却已然来不及。
  叶翩折不容分说,一手弯折如钩,快似闪电般一伸一缩,已自来人的胸膛里戮进再拔出,而扣着咽喉的那只手,只是为了不让人逃走。
  来人满脸痛苦迷惘,双目爆破,额际青筋凸起,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却见叶翩折邪魅一笑,削瘦的的手一把□了那人的头盖骨,将来人整个提起,甩出十丈之远。
  “不知死活。”
  月移星希,幽明忽暗中,那因杀人后略显艳丽的脸,绯色倾城。便是眼前白雪,也因血的浸染,瑰丽非常。
  “夜了。”余下这绝杀后的美丽,只余那一步步扩散开去的雪中脚印。
  “侯爷?”
  “去把尸体处理干净。”
  “是。”
  “她一死,你便迫不及待了,也罢,是时候了。”
  东方泛起一抹鱼肚白,天渐渐亮了,雪,早已停歇。对叶翩折而言,一切都令他赏心悦目。
  晏无端,我终是来了。
  佛鼓钟声里,白衣男子闭目静养。手中的佛珠早已因时光的磨砺,个个显得亮泽无比。
  “见惯了手中执剑的模样,如今换了佛珠,一时之间,真叫人难以相信。”
  “一别经年,早已是物是人非了。”
  “哪里哪里,楼兄依旧气度非凡,且更加丰神俊朗了,难怪当初尽欢会喜欢你。”殊狂豪迈,话语更是。
  “殊狂兄既然来了,有事但说无妨,何必拿陈年旧事挖苦我。”手中的佛珠依旧转动着,只是拿佛珠的人不知道是否心乱了呢。
  “楼玉阙,难道你当真放得下心中所念,放得下红尘旧事,潜心礼佛了吗?”
  “是。”
  “那晏无端是怎么回事?”
  “你放出消息,引晏无端下山,又让我将极夜草给晏无端,如今又将尽欢的玉佩给了她,目的就是让晏无端带舒倦上山找玉枢子救人,放下,你放得了吗?”
  殊狂话音刚落,楼玉阙手中的佛珠应声而断。像是雨滴一样,落到地上。埋入雪中。
  “你今日来,就是为了挖苦我?”
  “前些日子,我去了趟齐巍山。”
  “她,好吗?”
  “很好。”
  “这就够了。”
  “如何能够,前尘旧帐从未算清,是否还要再算上你和晏无端的那笔。”紫金面具下的人,声音略显冷漠。
  “那就欠着吧,我已然还不起了。”楼玉阙叹息着,提到晏无端,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年,身心俱疲。
  “罢了,这个时候,舒倦和晏无端也应上路了。”
  这一切,皆被这个在古刹中礼佛的人算准了。
  楼玉阙,这个名字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一段怎样的过往,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舒倦到底是不是尽欢和你的孩子?”
  “不是。”
  “我信你。”
  越往南走,景色与东隐出入越大,这一路看山看水,倒也惬意。
  阿毛这小破驴,得知是回迷雾山见它朝思暮想的小红,脾气也不闹了。犹如吃了强力□的样子,兴奋的不得了。以至于晏无端揪着它的耳朵嘲笑它没出息,阿毛也不在乎了。最多只是不爽的喷着鼻息。
  舒倦在马车上看到晏无端和阿毛的相处,时常会被逗笑,倒是常常忘了病痛。偶尔赶车的花点溪也会跟着玩笑,日子倒也不枯燥。
  “公子,前面有个小镇,咱们今晚就在那歇脚吧。”
  “无端以为如何?”马车内传来舒倦的声音,而赶车的花点溪听到舒倦问晏无端,自是不满地嘟起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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