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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4年的)思想实验。然而,这个实验可以由附录*xi和*xii讨论的爱因斯坦、波多尔斯基和罗森著名的思想实验来代替,亦见我的论文“对概率计算的倾向解释和量子理论”,发表于《观察与解释》,1957年,第65…70页和第83…89页。
③ 最后一句是对1963年库恩撰写的有趣的《科学革命的结构》中一些观点的批评。
VI
亚瑟·霍利·康普顿是第一批欢迎新的量子理论和1927年海森堡新的物理非决定论的人物之一。康普顿曾邀请海森堡到芝加哥演讲,海森堡在1929年春去作了演讲。这次演讲是海森堡第一次对他的理论作充分的阐述。该演讲一年以后作为他的第一本书由芝加哥大学出版社出版了,并附有亚瑟。康普顿写的序言。①在序言中,康普顿表示欢迎这个新理论,由于他的实验反驳了它的直接前辈,②因而对这个新理论的出现作出了贡献,然而他也作了一个表示告诫的暗示。康普顿的告诫所预料的有些事很类似爱因斯坦的告诫。爱因斯坦始终坚持,我们不应认为新的量子论——“物理学史的这一章”,象康普顿大方而明智地称呼它的那样——是“完备的”。③虽然玻尔反对这个观点,但是,我们要记住这个事实,例如,这个新理论关于中子连一点暗示也没有提供,而大约一年以后,查得威克就发现了中子,它成为新的基本粒子长序列中的第一个粒子,新的量子论并没有预见到这些粒子的存在(虽然狄拉克的理论确实能推导出正电子的存在)。①
① 参见海森堡的《量子理论的物理原理》,1930年版。
② 我指的是康普顿对玻尔、克雷默和斯拉特理论的驳斥,参见康普顿自己在《人类自由》第7页和《科学的人类意义》第36页提到的话。
③ 比较所引的海森堡的书中康普顿的前言,第iii页以下;亦见他在《人类自由》第45页(参考爱因斯坦)和《科学的人类意义》第42页关于量子力学的不完善的评论.康普顿赞成量子力学的不完善而爱因斯坦把这看成是这个理论的一个弱点。玻尔回答爱因斯坦,认为,(象他以前的冯·纽曼)这个理论是完善的(或许在这个术语的另外意义上来说)。见例如爱因斯坦,波多尔斯基和罗森的文章,《物理学评论》,1935年,第42期,第777…780页和玻尔的回答,1935年,第48期,第696页以下;以及爱因斯坦的文章,《辩证法》,1948年,第2卷,第32…324页;和玻尔,同期第312—319页:此外,爱因斯坦和玻尔之间的讨论载于希尔普(编)《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哲学家…科学家》,1949年版,第201…241页,特别是第668—674页,以及爱因斯坦的一封信,发表于我的书《科学发现的逻辑》第457—464页;亦见第445…456页。
① 参见N。R。汉森讲的量子理论发现史,《正电子概念》,1963年版,第9章。
同年,1931年,康普顿在特利基金讲演中,已成为最早考察物理学上新的非决定论对人类和更一般地说对生物学的②影响的人之一。他为什么那么热情地欢迎这个新理论的原因现在是很清楚的了。因为这个新理论不仅为他解决了物理学的问题,而且也解决了生物学和哲学的问题,在哲学的问题中尤其是与伦理学有关的一些问题。
② 尤其是参见《人类自由》第90页以下;比较《科学的人类意义》,第73页。
VII
为了说明这一点,我现在引用康普顿的《人类自由》一书开头引人注目的一段话:
人是不是自由的力量?这是道德的基本问题,是宗教上的主要问题,也是科学中积极研究的一个课题。
如果我们身体的原子遵循象行星运动一样不可改变的物理定律的话,为什么还要试试看呢?如果我们的行动是按机械定律早巳预定好的,那么不管做多大的努力能有什么差别呢……?③
③ 比较《人类自由》,第1页。
这里,康普顿描述了我要说的“物理决定论者的恶梦”。决定论者的象钟一样的物理机械结构首先是完全自控的:在完全的决定论者的物理世界里,简直没有任何外部干扰的余地。在这样的世界里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物理上事先定好的,包括我们一切运动和一切行动。因而我们所有的思想,感觉和努力对在这个物理世界里所发生的事情不可能有实际的影响,它们如果不仅仅是幻想的话,最多也不过是物理事件的多余副产物(“副现象”)。
这样,希望证明所有的云都是钟的牛顿派物理学家的白日梦已吓得变成恶梦,而试图忽视这一点已经导致象理智的人格分裂症一样的东西。我认为康普顿感激新的量子论把他从理智的困境中解救了出来。因此,他在《人类自由》一书中写道:(“物理学家很少让以下事实打扰自己——如果……完全决定论的……定律……应用于人的行动,他本身就成为一台自动机”。①而且他在《科学的人类意义》一书中,表达了他的信念:
① 比较《人类自由》第26…27页。(以及自第27页开始的最后一段。)或许我可以提醒读者,我的观点与所引段落的观点有一点不同。因为象皮尔斯一样,我认为,一个系统的定律是牛顿学说的定律(初步看来是决定论的),可是这个系统又是非决定论的,这在逻辑上是可能的,因为应用这个定律的系统可能是内在的不准确,例如,说它的坐标或速度是有理数(与无理数相反)是毫无意义的。以下的话(见薛定谔:上引书第143页)也非常有道理:“……能量…动量定律只提供我们四个方程,因此留下了在很大程度上耒确定的基本过程,即使能量—动量定律适合这组方程。”
在我自己正思考这个重要课题时,我的精神状态比起我在任何较早的科学阶段所能有的精神状态更加满意得多。如果物理学定律的这种表述被认为是正确的话,一个人就会不得不假设(象大多数哲学家做的那样)关于自由的感觉是虚幻的。否则,如果(自由)选择被认为是有效的话,物理学定律的这种表述就是……不可靠的。这个二难推理是令人不快的……②
② 比较《科学的人类意义》第ix页。
后来,康普顿在同一本书中,把这种情形干脆总结为:“……用物理定律作为根据去反对人类自由不再是合理的了。”③
③ 同上书,第42页。
这些所引康普顿的话清楚地表示出,在海森堡之前,他曾经为我在这里所说的物理决定论者的恶梦所烦恼,并且他已设法采用象理智的人格分裂症之类的东西从这个恶梦中逃脱出来,或者象他自己描述的那样,“我们'物理学家'宁愿干脆不注意这些困难……”①康普顿欢迎把他从这一切困境中解救出来的新理论。
① 比较《人类自由》,第27页。
我认为决定论问题值得认真讨论的唯一问题恰恰是困惑康普顿的那个问题:这是由把世界描述为物理上完整的或物理上封闭的系统的物理理论所引起的问题。②所谓物理上封闭的系统,我是指一系列物理实体或物理实体系统,例如原子,基本粒子,物理的力或力场,它们相互间——而且只是在相互之间按照相互作用的一定规律发生相互作用,而不允许和物理实体的封闭系统之外的任何东西发生相互作用,也不受它们的干扰。正是这个系统的“封闭”才产生了决定论者的恶梦。③
② 假设我们的物理世界是一个含有随机成分的物理学上的封闭系统,显然,这个系统不会是决定论的:然而,目的、思想、希望与愿望在这样的世界里不能对物理事件产生任何影响;假定它们存在,它们是完全多余的:它们就是所谓的“副现象”。(注意,决定论的物理系统是封闭的,但是封闭系统可能是非决定论的。因此,“非决定论”是不够的,而这将在以下第X节加以解释。)
③ 康德深受这个恶梦之苦而无法摆脱。见康普顿《人类自由》第67页以下,关于“康德逃脱的途径”的很好叙述。(第68页第2行“纯粹理性的”这几个词应删去。)也许我在这里可以提一下,我并不同意康普顿在科学哲学领域中所提到的一切观点。我和他不一致的观点有以下几例:康普顿赞成海森堡的实证主义或现象论(《人类自由》第31页),康普顿归功于艾卡尔特的某些话(在上引书中第20页注7):看起来虽然牛顿本人不是决定论者,但是我认为物理决定论相当精确的思想,不应根据某种含糊不清的因果关系定律”的意义加以讨论。我也不同意在类似说海森堡是十九世纪三十年代的现象论者(或实证主义者)的意义上,说牛顿是现象论者。
VIII
这里,我愿意稍微离题一会儿,以便把我认为具有十分重要意义的物理决定论问题和追随休谟的许多哲学家与心理学家用以代替它的很不严肃的问题作一对比。
休谟把决定论(他称之为“必然性学说”或“恒定连续的学说”)解释为“相同的原因总产生相同的结果”和“相同的结果必然根据相同的原因”①的学说。关于人类的行动和意志,他尤其主张,“旁观者一般能从我们的目的和特性中推断我们的行动;即使不能,他一般也会说,只要完全熟悉我们的境况和心情以及我们的……最秘密动机,他就能作出推断。而这一点正是必然性的本质……”②因此休谟的继承者这样写道:“我们的行动,我们的意志,我们的趣味,或者说我们的喜好,从心理学说来,都是由以前的经验(“动机”)“引起”的,并且根本上是由我们的遗传和环境造成的。
① 大卫·休谟:《人性论》,1739年,第174页:亦见,第173页和第87页。
② 上引书,第408…409页。
但是我们可以称之为哲学决定论或心理学决定论的学说不仅和物理决定论断然不同,而且也是完全懂得这个问题的物理决定论者几乎不能认真对待的一件事情。因为哲学决定论的命题“相同的结果有相同的原因”或“每个事件都有一个原因”的说法是十分含糊的,以至于它完全可以和物理非决定论相比拟。
非决定论——更确切地说,物理非决定论——只是这样的学说,它认为,在物理世界里不是所有的事件在一切极微的细节上都绝对精确地预先决定了的。除此之外,它和你们喜欢的任何程度的规律性是一致的,因此它并不蕴涵存在“没有原因的事件”这一观点,正是因为“事件”和“原因”这些术语太含糊,足以使每个事件都有个原因这一学说和物理非决定论相一致。而物理决定论要求完全的与无限精确的物理预定,而且不要任何例外,物理非决定论只不过认定决定论是假的,而且至少在这里或那里有一些例外不是精确预定的。
就连“每个可观察或可测量的物理事件都有一个可观察或可测量的物理原因”这一公式仍然是和物理非决定论相一致的,只是由于测量不可能是无限精确的,因为物理决定论的要点是,根据牛顿动力学认定存在有数学上绝对精确的世界。虽然这样做超过了可能观察的范围(象皮尔斯看到的那样),然而原则上这是可以用任何预期的精确程度进行测试的,并且实际上它经受住了惊人精确的试验。
对比起来,“每个事件都有一个原因”这个公式没有谈到精确性。尤其是假如我们看一下心理学的规律,对精确性一点也没有提到。这跟适合于“内省的”和“心灵主义的”心理学一样适合于“行为主义”心理学。就心灵主义心理学而言,这一点是显而易见的。不过就连一个行为主义者充其量只能预言在一定条件下,一只老鼠要花20—22秒钟的时间跑完迷宫.通过规定越来越精确的实验条件,他会不知道怎样才能作出越来越精确的预测——而且在原则上无限地精确。所以这样,是因为行为主义“定律”和牛顿的物理学定律,微分方程不一样,同时也因为引进这样的微分方程的一切试图都会超出行为主义而导致生理学,从而最后导致物理学,因此它会使我们回到物理决定论上去。
如拉普拉斯所注意到的那样,物理决定论的意思是,遥远的未来(或遥远的过去)的每一个物理事件是可以任何预期的精确度预测的(或可以追溯的),假若我们对于目前物理世界状况具有充分知识的话。另一方面,休谟式的哲学(或心理学)决定论的论题,即使以其最有力的解释,也只不过断言,两个事件之间任何可以观察到的差别是通过或许迄今未知的定律而与世界的以前状态中的某种差别(大概是可以观察的差别)有关的,显然是一种弱得多的断言,并且即使我们大多数实验在表面上“完全相同’的条件下进行却产生了不同的结果,我们仍能继续持这种说法。休谟本人把这一点叙述得非常清楚。他写道:“甚至当这些相反的实验完全相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