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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思纂乃圣之遗踪,迁都嵩极,定鼎河瀍,庶南荡瓯吴,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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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史演义 ·326·
礼万国,以仰光七庙,俯济苍生,天未假年,不永乃志。公卿
其善毗继子,隆我魏室,不亦善欤!可不勉之!
勰俱书就,呈与魏主阅过,魏主始点首无言。是时惟任城
王澄,广阳王嘉从军,嘉为太武帝焘孙,澄为景穆太子晃孙,
年序最长,齿爵并崇,当由魏主召入,略述数语。二王奉命退
出,勰仍留侍。越二日,魏主弥留,复语彭城王勰道 :“后宫
久乖阴德,自寻死路,我死后可赐她自尽,葬用后礼,庶足掩
冯门大过,卿可为我书敕罢 !”勰复依言书敕,书毕呈阅,魏
主已不省人事,顷刻告终。年三十有三。
魏主宏雅好读书,手不释卷,所有经史百家,无不赅览,
善谈庄老,尤精释义,才藻富赡,好为文章诗赋铭颂,自太和
十年以后诏册,俱亲加口授,不劳属草,平居爱奇好士,礼贤
任能,尝谓人君能推诚接物,胡越亦可相亲,如同兄弟。又尝
诫史官道 :“直书时事,无讳国恶,人主威福自擅,若史复不
书,尚复何惧 !”至若郊庙祭祀,未有不亲,宫室必待敝始修,
衣冠迭经浣濯,犹然被服。在位二十三年,称为一时令主。惟
宠幸冯昭仪,以致废后易储,有乖伦纪,渐且酿成宫闱丑事,
饮恨而终,这可见色为祸原,常人且不宜好色,况系一国的主
子呢。大声疾呼。
彭城王勰,与任城王澄等计议,因齐兵尚未去远,且恐麾
下有变,只得秘不发丧,仍用安车载着魏主,趱程前进。沿途
视疾问安,仍如常时,一面飞使赍敕,征太子恪至鲁阳,及两
下会晤,才将魏主棺殓,发丧成服,奉恪即位。咸阳王禧,是
魏主宏长弟,自洛阳奔丧,疑勰为变,至鲁阳城外,先探消息,
良久乃入。与勰相语道:“汝非但辛勤,亦危险至极!”勰答
道 :“兄识高年长,故防危险,弟握蛇骑虎,不觉艰难。”禧
微笑道 :“想汝恨我后至哩。”此外东宫官属,亦多疑勰有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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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史演义 ·327·
志,密加戒备。勰推诚尽礼,无纤芥嫌。俟恪即位,即跪奉遗
敕数纸。恪起座接受,一一遵行。当下令北海王详,及长秋卿
白整等,赍着遗敕,并持药入宫,赐冯后死。冯后尚不肯引决,
骇走悲号,整指挥内侍,把后牵住,强令灌下。小子有诗叹道:
尤物从来是祸苗,一经专宠便成骄;
别宫赐死犹嫌晚,秽史留贻恫北朝!
欲知冯后曾否服毒,且俟下回再表。
萧鸾一生凶诈,而独有狂愚之嗣子,拓跋宏一生英敏,而
独有淫恶之艳妻。先贤有言,身不行道,不行于妻子,鸾之不
德,宜有是儿。魏主好文稽古,兼长武事,顾乃不能制一妇人,
菩萨为祟,厌禳继兴,巫盅不足,甚且挟刃图逞天下。好妒之
妇人,未有不淫,好淫之妇人,未有不悍。魏主宏为色所迷,
已乖伦纪,身为元绪公,险作刀头鬼,犹沾沾于文明太后之私
恩,不声罪以诛之。夫文明太后,有杀父之大仇,尚不知报,
何怪淫后之胆大妄为,效尤益甚!其得安殂谷塘原,保全首领
以殁,亦幸矣哉!然后知凶诈者固不足诒谋,英敏者亦非真能
制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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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回 泄密谋二江授首
遭主忌六贵洊诛
却说魏冯后见了毒药,尚不肯饮,且走且呼道 :“官家哪
有此事,无非由诸王恨我,乃欲杀我呢 !”嗣经内侍把她扯住,
无法脱身,没奈何饮毒自尽。白整等驰报嗣主,咸阳王禧等,
欢颜相语道 :“若无遗诏,我兄弟亦当设法除去,怎得令失行
妇人,宰制天下,擅杀我辈呢 !”魏主恪遵照遗言,尚用后礼
丧葬,谥为幽皇后。仍命彭城王勰为司徒,摄行冢宰,委任国
事,一面奉梓宫还洛阳。守制月余,乃出葬长陵,追谥皇考为
孝文皇帝,庙号高祖,并尊皇妣高氏为文昭皇后,配飨高庙。
高氏见三十二回。封后兄肇为平原公,显为澄城公。从前冯氏
盛时,冯熙为文明太后兄,尚公主,官太师,生有三女,二女
相继为后,还有一女亦纳入掖廷,得封昭仪。子诞为司徒,修
为侍中,聿为黄门郎。侍中崔光尝语聿道 :“君家富贵太盛,
终必衰败 。”聿变色道:“君何为无故诅我?”光答道:“物
盛必衰,天地常理,我非敢诅咒君家,实欲君家预先戒慎,方
保无虞 。”聿转白父熙,熙不能从。过了年余,修获罪黜,熙
与诞先后谢世,幽后废死,聿亦摈弃,冯氏遽衰。述此以讽豪
门。高氏遂得继起,一门二公,富贵赫奕,几与冯氏显盛时,
相去不远了。这且待后再表。
且说齐主萧宝卷,嗣位以前,曾简萧懿为益州刺史,萧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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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雍州刺史。衍闻宝卷入嗣,萧遥光等六人辅政,遂语从舅参
军张弘策道 :“一国三公,尚且不可,今六贵同朝,势必相图。
乱将作了。避祸图福,无如此州,所虑诸弟在都,未免遭祸,
只好与益州共图良策呢 !”弘策亦以为然。懿为衍兄,衍所说
益州二字,便是指懿。嗣是密修武备,多伐竹木,招聚骁勇,
数约万计。中兵参军吕僧珍,阴承衍旨,亦私具橹数千张。
已而懿罢刺益州,改行郢州事,衍即使弘策说懿道:“今
六贵比肩,人自画敕,争权夺势,必致相残。嗣主素无令誉,
狎比群小,慓轻忍虚,怎肯委政诸公,虚坐主诺!嫌疑久积,
必且大行诛戮。始安欲为赵王伦。晋八王之一。形迹已露,但
性褊量狭,徒作祸阶,萧坦之忌克陵人,徐孝嗣听人穿鼻,江
祏无断,刘暄闇弱,一朝祸发,中外土崩。吾兄弟幸守外藩,
宜为身计。及今猜嫌未启,当悉召诸弟西来,过了此时,恐即
拔足无路了。况郢州控带荆湘,雍州士马精强,世治乃竭忠本
朝,世乱可自行匡济,因时制宜,方保万全;若不早图,后悔
将无及呢!”懿默然不应,惟摇首示意。弘策又自劝懿道:“如
君兄弟,英武无敌,今据郢、雍二州 ,为百姓请命,废昏立
明,易如反掌,愿勿为竖子所欺,贻笑身后!雍州揣摩已熟,
所以特来陈请,君奈何不亟为身计 !”懿勃然道:“我只知忠
君,不知有他 !”语非不是,但未免迂愚。弘策返报,衍很为
叹息。自遣属吏入都,迎骠骑外兵参军萧伟及西中郎外兵萧憺,
并至襄阳,静待朝廷消息。
果然永元改元,甫阅半年,即有二江被诛事。江祏、江祀,
是同胞兄弟,系景皇后从子,与齐主鸾为中表亲。景皇后系鸾
生母,见三十一回。鸾篡帝祚,祏与祀并皆佐命。所以格外信
任,顾命时亦特别注意。卫尉刘暄,乃是敬皇后弟,敬皇后系
鸾故妃,亦见三十一回。与二江同受遗敕,夹辅嗣君。当时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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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不道,屡欲妄行,徐孝嗣不敢谏阻,萧坦之依违两可,独祏
常有谏诤,坚持到底,致为宝卷所恨。宝卷平日,最宠任茹法
珍、梅虫儿二人,祏又屡加裁抑,法珍等亦视若仇雠。徐孝嗣
常语祏道 :“主上稍有异同,可依则依,不宜一律反对。”祏
答道:
“但教事事见委,定可无忧。”专欲难成。
宝卷失德益甚,祏欲废去宝卷,改立江夏王宝玄,独刘暄
与他异议,拟推戴建安王宝夤。宝玄宝夤并系鸾子,见三十一
回。原来暄前为郢州行事,佐助宝玄,有人献马,宝玄意欲取
观,暄答道 :“马是常物,看他甚么?”宝玄妃徐氏,命厨下
燔炙豚肉,暄又不许,且语厨人道 :“朝已煮鹅,奈何再欲燔
豚?”为此二事,宝玄尝恚恨道 :“舅太无渭阳情。”暄闻言
亦滋不悦。至是入秉政权,当然不愿立宝玄。祏因暄异议,乃
转商诸萧遥光。看官阅过上文,应知遥光本意,早图自取。此
时正想下手,怎肯赞同祏意,推立宝玄!惟又不便与祏明言,
只好旁敲侧击,托言为社稷计,应立长君。祏知他言中寓意,
出白弟祀,祀亦谓少主难保,不如竟立遥光,累得祏惶惑不定,
大费踌躇。如此大事,怎得胸无主宰!
萧坦之正丁母忧,起复为领军将军,祏乘便与商,谓将拥
立遥光。坦之怫然道 :“明帝起自旁支,入正帝位,天下至今
不服,若复为此举,恐四方瓦解,我却不敢与闻呢 !”祏乃趋
退。坦之恐为祏所累,仍还宅守丧。
吏部郎谢朓,素有才望,祏与祀引为臂助。召朓入语道:
“嗣主不德,我等拟改立江夏王,但江夏年少,倘再不堪负荷,
难道再废立不成!始安王年长资深,乘时推立,当不致大乖物
望。我等为国家计,因有此意,并非欲要求富贵呢 !”朓未以
为然,不过支吾对答。说了数语,便即辞归。可巧丹阳丞刘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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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遥光密遣,致意与朓,嘱使为助。朓又随口敷衍,似允非允。
沨返报遥光,遥光竟命沨兼知卫尉事。朓骤得显要,反有惧心,
即转将沨祀密谋,转告太子右卫率左兴盛。兴盛却不敢多言。
朓又说刘暄道 :“始安王一旦南面,恐刘沨等将入参重要,公
将无从托足呢 !”暄佯作惊惶,俟朓去后,即驰报遥光及祏。
遥光道 :“他既不愿相从,便可令他出外,现在东阳郡守,正
当出缺,令他继任便了 !”祏独入阻道:“朓若外出,适足煽
惑众人,必于我辈不利,请早日翦除为是 !”比遥光更凶。遥
光乃矫制召朓,收付廷尉,然后与徐孝嗣、江祏、刘暄三人,
联名具奏,诬朓妄贬乘舆,窃论宫禁,私谤亲贤,轻议朝宰,
种种不法,宜与臣等参议,肃正刑书等语。宝卷游狎不遑,无
心查究,便令他数人定谳,当即论死,勒令狱中自尽。朓入狱
后,还想告讦遥光等阴谋,意图自脱,偏狱吏不容传书,无从
讦发,乃流涕叹息道 :“我虽不杀王公,王公由我而死!指前
回王敬则事。今日罹祸,不足为冤,我死罢了!”
遂解带自经。
遥光即欲发难,不料刘暄又复变计。看官道是何因?他想
遥光得位,自己把元舅资望,凭空失去,转致求荣反辱,所以
变易初心。萧衍谓刘暄闇弱,尚非定评,暄实一反复小人,不
止闇弱而已。祏与祀见暄有异,也不敢从速举事。遥光察悉情
状,恨暄切齿,潜遣家将黄昙庆刺暄。暄正出过青溪桥,护队
颇多,昙庆惮不敢出,留匿桥下。偏暄马惊跃而过,惹动暄疑,
仔细侦察,方知由遥光暗算,幸得免刺。由惊生惧,由惧生怒,
竟想出一条釜底抽薪的计策,密呈一本,报称江祏兄弟罪状。
宝卷仰承遗训,不肯落后,即传敕召祏,并即收祀。祀正入值
内殿,略得风声,忙遣使报祏道:“刘暄似有异谋,应如何防
备?”祏尚不以为意,但说出镇静二字。有顷由敕使驰至,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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祏入见,暂憩中书省候宣。忽有一人持刀入省,用刀环击祏心
胸,张目叱祏道 :“汝尚能夺我封赏么?”祏仓皇辨认,乃是
直閤袁文旷,不由的颤动起来。文旷前斩王敬则,论功当封,
祏坚执不与。文旷因此挟嫌,乘势报复,先将祏击伤,然后用
械锁祏。俄而又来敕使,传敕处斩,文旷即将祏牵出,交与刑
官。祏至市曹,祀亦被人牵至,两人相对下泪,喉噎难言。只
听得一声号令,魂灵儿已驰入重泉,连杀头的痛苦,也无从知
觉了。兄弟同死,却免鸰原遗恨。
宝卷既除江祏,无人强谏,好似拔去眼中钉,乐得逍遥自
在,日夜与左右嬖幸,鼓吹戏马。每至五更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