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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隆重,材实平庸,骤然间手握兵符,身为统帅,看官试想,
能胜任不胜任呢!小子有诗叹道:
兵为凶器战尤危,庸竖何堪使帅师!
梁室初年纲已紊,输人一著是萦私。
宏既出师,魏人怎肯退缩,当然遣兵派将,来抗梁师。但
魏主恪委政权幸,上文未曾详叙,须待下回说明,看官少安毋
躁,请阅下回便知。
萧宝夤避难奔魏,乞师魏阙,效申包胥秦庭之哭,似乎忠
臣孝子之所为;然观后来之叛魏称帝,则无非借忠孝之名,觊
一时之富贵耳。史称其伏阙终日,风雨不移,拜命前夕,恸哭
达旦,过期尚悴色麄衣,未尝嬉笑者,皆伪态也。自宝夤乞师
南下,而魏任城王澄,及镇南将军元英,分兵内扰,据有司州,
镇西将军邢峦,又遣王足等夺据巴西,兵锋直达涪城。梁人东
西奔命,应接不遑。虽萧衍以篡弑得国,不足深惜;然百姓何
辜,遭此蹂躏,是岂非由宝夤之挟私图逞,贻害生灵乎?后人
犹有以逡巡观望,为魏主咎者。夫欲咎魏主,即归美宝夤,一
孔之见,实属大谬。论人者当就其终身行事,以下定评,岂可
徒以一节称之?况第为声音笑貌云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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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史演义 ·384·
第四十一回 弟子舆尸溃师洛口
将帅协力战胜锺离
却说魏主恪即位时,改元景明,年仅十六,未能亲决大政,
曾授皇叔彭城王勰为司徒,录尚书事。勰志在恬退,未几辞职
归第,太尉咸阳王禧,进位太保司空,北海王详进位大将军,
两王俱系魏主叔父,所以倚畀俱隆。魏主尊生母高贵人为太后,
高氏为冯幽后毒毙,见三十二回。兄肇在朝,由魏主推类锡恩,
特封为平原公,也得专政。见三十五回。还有太尉于烈,兼充
领军,烈弟劲有女端好,得册为后,因此烈、劲并预朝权。政
出多门,已成乱兆,再加幸臣茹皓、王仲兴、赵修、赵邕、寇
猛等,居中用事,更觉庶政丛脞,泯泯棼棼。
咸阳王禧因权为所夺,致蓄异图,竟欲废帝自立,谋泄被
诛。诸子削籍,家产分给高肇、赵修二家,及内外百官。禧家
财帛,不可胜计,百官所得分赐,每人得帛百匹,或数十匹,
最少亦有十匹。宫人常作歌道 :“可怜咸阳王,奈何作事误!
金床玉几不能眠,夜蹋霜与露;洛水湛湛弥岸长,行人哪得度!”
歌辞惋切,流传江表。
北海王详,尝讦禧阴谋,至是得进位太傅,兼领司徒。高
肇得官尚书令,茹皓任冠军将军。皓娶高肇从妹为妻,妻姊为
安定王元夑妃。夑为详从父,详常出入夑家,见夑妃容貌妖冶,
未免垂涎。夑妃高氏,亦见详丰姿秀美,远出夑上,两人眉去
眼来,也不顾婶侄名分,竟做成了苟且的事情。嗣是与茹皓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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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狎。皓虽闻详奸通妻姊,但因详权势方隆,亦乐得依附,
引作党援。皓独不怕做元绪公么?直閤将军刘胄,系详所引荐,
与殿中将军常季贤、陈扫静等,皆党同详、皓,招权纳贿,无
所不至。
高肇系出高丽,为详、皓等所轻视,偏魏主恪为母尊舅,
格外优礼,事必与商。肇遂欲与详、皓争权,辄相谗构。肇兄
偃生有一女,貌美色娇,得入为贵嫔,他即暗受肇嘱,与肇表
里为奸,诬称详、皓有谋逆情事。魏主恪方宠高贵嫔,当然信
为真言,遂于正始元年四月,魏景明五年,改元正始。召中尉
崔亮入禁中,使劾详贪淫骄纵,及茹皓、刘胄、常季贤、陈扫
静四人,专恣不法,谋为不轨等情。亮依旨上奏,当夜收捕皓
等,拘系南台。更遣虎贲百人,围守详第。诘旦赐皓等死,废
详为庶人,锢居太府寺。详母高太妃,妻刘氏,仍居旧第,令
五日得一视详。
高太妃家法素严,详有微罪,辄用絮裹杖,亲加笞罚,所
以详平日贪淫,不敢白母。至此高太妃始悉淫烝事,向详怒叱
道 :“汝自有妻妾侍婢,皆年少如花,何故与高丽婢犯奸?今
致此罪,我若见高丽婢,当生啖彼肉 !”说着,携杖去絮,挞
详百下。详不胜痛楚,杖痕纍纍,皆至创脓。高太妃又指详妻
刘氏道 :“汝亦大家女,门户匹敌,何畏何疑,乃不规谏夫婿?”
刘微笑不答,跪伏姑前 ,亦被杖数十 。刘氏即宋王刘昶女,
姿色寻常,为详所憎,她独不谈夫恶,情愿受杖,却是一位贤
妇。
未几详即暴死,想是由魏主遣使暗害,但佯下诏敕,令得
还丧故宅。所有诸王宗室,仍使奔赗,母妻等依然给饩,当时
以详虽贪淫,罪不至死,共为惊叹不置。魏主复起彭城王勰为
太师,勰固辞不获,乃遵敕就职。但高肇益得弄权,且劝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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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拨卫队,监守诸王宅第。勰切谏不从,从此外戚有权,宗室
反无权了。隐伏下文。
且说魏主闻梁师大举,已出洛口,乃授中山王元英为征南
将军,都督扬、徐诸军事,率众十万,抵敌梁军,又使镇西将
军邢峦,都督东讨诸军事,发定、冀、瀛、相、并、肆六州人
马,约十余万,接济元英,魏兵尚未到齐,梁军已经先出。江
州刺史王茂,侵魏荆州,诱魏边民及诸蛮,更立宛州,随遣所
署宛州刺史雷豹狼等,袭取河南城。太子右卫率张惠绍,侵魏
徐州,攻入宿预城,擒住守将马成龙。北徐州刺史昌义之,也
得拔魏梁城。迭写梁军胜仗,反衬下文。
豫州刺史韦睿,遣长史王超等攻小岘,日久未下。睿亲往
行营,巡阅围栅,魏兵亦出数百人,列阵门外。睿即欲下令攻
击,部将叩马进谏道 :“今日随驾来此,未具战备,请还镇授
甲,方可进战。”睿驳说道 :“魏城中有二三千人,尚能固守,
今无故出城列阵,必自恃骁勇,藐视我军,我若败他一阵,使
他知惧,然后守卒寒心,此城可不攻自破了 !”众尚面面相觑,
各有难色,睿张目四顾,握节出示道 :“朝廷授我此节,并非
徒饰外观,诸君相从有年,难道还未知韦睿军法么?”大众见
他动恼,方才应令,乃并力向前,猛击魏兵。魏兵果自恃骁悍,
齐来争锋,哪禁得睿军拚死,一当十,十当百,竟把魏兵击退。
便乘势攻城,果然城中内溃,经宿即下。遂乘胜进薄合肥,就
淝水设了一堰,令水汇集城旁,使通舟舰。
魏将杨灵胤率众五万,来救合肥,梁将恐众寡不敌,请睿
奏请添兵。睿笑道 :“强虏当前,再求添兵,还来得及么?况
我求添兵,彼亦添兵,何时得了?兵贵出奇,虽多何益 !”说
着,即列阵以待。至灵胤驱军过来,便冲杀前去。灵胤未曾防
着,恰被睿驰突一场,折损了许多人马,退至数里下寨。睿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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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军将王怀静,筑垒堰旁,令他守堰。灵胤夜遣锐卒,攻破怀
静营垒,复掩至堤下,兵容甚盛。睿众又欲退守巢湖,或拟还
保三汊,睿变色道 :“哪有此理 !”遂命取大纛旗矗立堤下,
并下令道 :“堤存与存,堤亡与亡,妄动即斩!”既而魏人俱
来凿堤,睿督众与争,擐弓攒射,箭伤魏兵多名,魏兵怯走。
睿即沿堤筑垒,约高数仞,并将斗舰架起垒上,与城相齐,然
后鸣鼓督攻。城中人失去凭借,个个慌张,骇极而哭。守将杜
元伦登城督战,中箭倒毙,蛇无头不行,兵无主自乱,就在夜
间开城遁去。睿一面入城,一面发兵追逐,斩俘万余级,获牛
马亦万数。
睿素来体弱,未尝跨马,每战辄乘白板舆,督厉将士,勇
气无敌。平时与士卒同甘苦,极意拊循,所以令出必行,无战
不胜。平时待下有恩,战时始可用威,否则士不用命,威亦何
益,这是本段著眼处。灵胤亦闻风退走。叡率将士至东陵,有
诏令他班师,乃悉遣辎重前行,自乘小舆殿后,从容还至合肥。
魏人服睿威名,不敢追蹑。睿就把豫州官府,俱迁入合肥城,
即以合肥为豫州治所。庐江太守裴邃,也有能名,连拔魏羊石、
霍邱二城,青、冀二州刺史桓和又克魏朐山及固城。
梁廷屡得捷书,盈廷相庆,哪知胜负靡常,得失无定!王
茂到了河南城,被魏平南将军杨大眼,一鼓杀败,茂弃甲遁还,
杨豹狼亦弃城逃走,河南城复为魏有了。张惠绍自宿预进发,
北攻彭城,遣署徐州刺史宋黑,往围高塚,又被魏武魏将军奚
康生,率兵来援,黑竟战死。惠绍继战亦败,仍退保宿预城。
魏中山王元英,及将军邢峦,先后继进,连战皆捷。再加魏平
南将军安乐王元诠,亦督后军随赴淮南,梁军都望风生畏,节
节退还。桓和保不住固城,张惠绍保不住宿预,俱隳弃前功,
仓猝南奔。前叙胜,后叙败,兔起鹘落,笔势不平。那时临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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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宏尚逗留洛口,拥兵不进。闻魏军进逼梁城,不禁生惧,亟
召诸将会议,意欲旋师。吕僧珍首先开口道:“知难而退,也
是行军要诀 。”宏即答道:“我意也作是想。”柳惔接入道:
“我军出境,连克名城,怎得谓难?何必遽退!”裴邃亦说道:
“此次出师,原为杀敌而来,明知非易,奈何畏难 ?”马仙
璝朗声道 :“王奈何自堕志节,甘取败亡!试想天子举全国将
士,悉数付王,有前死一尺,无却生一寸 !”昌义之更怒气勃
勃,须发尽张,面唾僧珍道 :“吕僧珍直可斩首,岂有百万大
兵,出未遇敌,便望风遽退 !似此庸奴,尚有面目还见圣主
么?”朱僧勇、胡辛生拔剑趋出道:“欲退自退;下官当前向取
死 !”诸将亦含怒欲出,僧珍乃谢诸将道:“殿下昨来风动,
意不在军,深恐大致沮丧,故欲全军速返 。”裴邃尚欲有言,
见僧珍以目示意,乃含忍不发。俟大众尽退,宏亦入内,因复
问僧珍道:“公系佐命元勋,今为何自怯若此?”僧珍即附耳
低语道 :“王不但全无谋略,且很是胆怯,我与王屡言军事,
俱格不相入,看此情势,怎能成功!故不如见机退兵,还得保
全大众 。”邃始叹息而出。
宏因众情违沮,未便遽退,却亦未敢遽进。魏人知他不武,
以巾帼相遗,宏虽不免怀惭,始终畏缩不前。当时魏人有歌谣
云 :“不畏萧娘与吕姥,但畏合肥有韦虎 !”韦虎是指韦睿,
萧娘指宏,吕姥指僧珍。僧珍听得此谣,越加愧叹,请遣裴邃
分军取寿阳,宏终不从。
魏将奚康生,遣杨大眼请命元英,略言梁军屯留不进,畏
我无疑,王若进军洛口,彼自奔败云云。英答说道 :“萧临川
虽然庸呆,部下却有良将,韦、裴诸人,皆未可轻视,汝等且
静观形势,勿与交锋 !”元英亦未免自沮,然用兵不可无良将,
于此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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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几已值深秋,洛口暴风大作,继以骤雨,梁军相率惊哗。
临川王宏,竟潜率数骑夜遁,将士求宏不得,顿时四散,弃甲
抛戈,填满水陆。宏乘小船渡江,趋至白石垒,天尚未明,便
叩城求入。临汝侯萧渊猷系衡阳王萧懿第三子,据守垒城,便
登城问为何人?宏以实对。渊猷答道 :“百万雄师,一朝鸟散,
国家前途,可危孰甚!倘或奸人乘间图变,如何支持?此城地
当冲要,不便夜开,且俟至天明罢 。”宏亦无法,唯向渊猷求
食,渊猷乃缒食馈宏,待旦方才纳入。渊猷颇不愧官守。
昌义之尚驻守梁城,闻洛口军溃,与张惠绍引兵退还。此
次梁廷出师,倾国大举,器械统是精利,甲仗亦很整齐,出次
半年,只招降了一个反复无常的陈伯之,与梁廷没甚利益。伯
之亦旋即病殁。此外劳师糜饷,损失甚多,兵士溃散,及老弱
死亡,差不多有五万人,这都由任将非人,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