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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车窗看了一阵,见担架被医护员围着送上了车,眼泪不由自主就下来了。明明和她没有一点儿关系,明明不应当同情不应当心疼的。
就几小时之前,他还气势汹汹地同她索吻,一转眼就事不知,生死未卜了。
。
爱丽赶到医院时,方轶楷还手术室里。也不知是谁走漏的消息,医院门口被闻讯赶来的粉丝堵得严严实实的,还有小姑娘红着眼眶抱团哭。
爱丽头疼欲裂,悄悄从后门溜进去,找了一圈才找到一直陪着孟存汝的保镖小季。
“Miriam呢?”
小季表情麻木:“感冒,休息。”一点没有让开的意思。爱丽从窗户往里瞥了一眼,果然见她闭着眼睛躺床上,悬空的盐水瓶十分显眼。
她叹了口气,又往手术室等候区走。
自从开始带方轶楷,医院简直就成了她第三个家,来医院的频率都快赶上住酒店的时间了。
手术室的红灯一直亮着,维扬那边又来了电话,要她去看新闻。
爱丽跺脚,这个时候她去哪儿买报纸,出去等着被围观吗?她按着老板的提示网上搜了搜,搜到的内容炸雷一样把她吓了一跳。
什么叫Alex玩赛车遇险,嘉盛小开逃婚陪床?!
孟存汝自己也床上躺着好吧!
而且,明明是先“逃婚”,然后再出的事故。
抱怨完,爱丽又有些庆幸这些媒体的想象力还算匮乏——要是知道事情真相,恐怕就不只是爆点小新闻那么简单了。
非法拘禁、地下赛车、逃婚那一条都够上十天半个月头条的。
手术从下午一直坐到凌晨四五点钟,孟存汝的感冒拖了这么多天,加上惊吓过度,转了肺炎。孟嘉山弄了专机把接回了T城,爱丽却得继续医院里等着。
程远琨不知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既然程远琮向孟家了提出要解除婚约,他的目的就算达到了。
程德彦和黄慧也对孟存汝这样不负责任的离开有些不满,隐然也是要退婚的意思。
安冉冉对此不屑一顾:“所以说甩男就是要干脆,千万不能因为几句软话就妥协,看,原本是不要他,现反倒变成他来嫌弃了。”
简明看了窝被子里的孟存汝一眼,打断安冉冉:“护短也不是这么护的,订婚被放鸽子试试?”
安冉冉呐口,看向孟存汝,孟存汝脸烧得红红的,垂着眼睛看着被子上的花纹。
“Miriam,到底”她努力组织词语,“真不想嫁给姓程的,直接拒绝就好了,这样一闹,孟伯也不好收场。以后见面,多尴尬呀。”
孟存汝侧过身,把脸埋进被子里,安冉冉还要再说,被简明拉住:“算了,她现一门心思要去找奸夫,哪里还听得进去。”
孟存汝拉高被子,把自己埋了进去。
她确实有心想去看看,方轶楷现还没脱离危险期,不知到底迷迷糊糊中,又想起两分别时,他站车外的样子。
安冉冉见她这样,絮絮叨叨又说了几句,这才被简明拖走。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连秒针走动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她侧脸看着枕头和被子构筑的那一点儿缝隙,一点天光洒地板上,将木料的纹理照得纤毫毕现。
房门吱呀一声又被推开了,她以为是安冉冉又回来,干脆闭上眼睛装睡。脚步声越来越近,床边停留片刻后,竟然坐了下来。
床垫微微下陷的感觉十分明显,她感觉到有手将自己脸上的被子拉开,头发被轻轻抚弄了一下。
这动作这样轻柔,却不像之前被方轶楷关起来时候叫恐惧,惶然。
她睁开眼睛,孟嘉山穿了件浅色衬衣,有点斑白的头发叫日光照得仿佛褪色了,正一脸温柔地看着她。
“爸爸。”孟存汝撑着床垫坐起来。
孟嘉山笑了笑,将她额前的乱发拨到脑后,问:“怎么把头发剪了?”
孟存汝不敢说是方轶楷剪的,默然垂下头。她这样的反应却让孟嘉山误会了,“剪掉头发,就可以不穿婚纱了吗?”
孟存汝惊诧着抬起头,孟嘉山继续道:“爸爸已经答应程家解除们的婚约了,做生意讲的是好聚好散,既然没有诚心去做,开始就不要生这样的念头。”
孟存汝朝他挨了过去,将头靠他肩膀上,孟嘉山抱紧了她:“跟妈妈,真的是一样的。”
孟存汝勾住他脖子,把脸埋进他怀里,成年之后,父女两难得有这样亲密的时刻。孟嘉山摸摸她剪短的头发,抚了抚单薄的肩背,叹息道:“要是真喜欢那个小子,想带回来就带回来吧。”
孟存汝震惊地抬头看他:“爸爸,是说方方轶楷?”
孟嘉山揉了揉她头发:“不是叫方小满?”
孟存汝张着嘴巴半天没合拢,孟嘉山继续道:“当然,前提是他能活下来。这么疯的也没见过,当演员可惜了,应该送去战场。”
“他他”孟存汝不知要怎么形容,真话假话一齐涌到舌尖,急得额头都沁出汗来。
“慢慢说,急什么。”孟嘉山抬手擦了擦她额头,“这几天外面呆着,他有没有欺负?”孟存汝迟疑着摇了摇头,孟嘉山突然又笑了,“也是,要接回来,他都能闹着去自杀了,不至于对不好。”
父亲这突如其来的开明和对方轶楷的“善意揣测”,让孟存汝有苦难言——总不能直接告诉他,方轶楷这是不想再进监狱,畏罪自杀吧?!
孟嘉山看着一脸怅然若失的女儿,又是心疼又是感慨,
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妻子当年苦思冥想取名,最后“存”字辈后添了个普普通通的“汝”字。
存汝存汝,他从那么小一点一点看着长大,怎么就长成了这样倔强的性格。
之前得知她与那个小明星私奔,简直不亚于晴天霹雳。她回家路上时,他又气又急,想着等回来要如何教训如何大骂一顿,甚至连禁足都想到了。
可等回来了,一脸憔悴不说还高烧不退,那些怒气突然就都消散了。
疏不如导,再打跑了骂走了,他要去哪里找?
作者有话要说:╭(╯3╰)╮谢谢i姐的手榴弹,网审太讨厌了,不小心复制错了,就得拖半天才能改
第七十五章 雨季
方轶楷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了,胸腔里像是有刀子在切割般疼痛,稍微一动就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响。
爱丽见他醒了,连忙俯身安慰:“别动,别动,躺好啊。”
方轶楷又试着动了动胳膊,再一次被疼痛和爱丽阻止。他自己倒是挺平静的,疼归疼,脑子却清醒了起来,“我我睡多久了?”
爱丽无奈地看着他,你这儿哪儿是睡,分明是昏迷!
“大约有十几个小时了吧。”
方轶楷挣扎着就要起来,门却在这时被推开了,他蓦然怔住——程远琨!
程远琨关好门,语气轻松地问:“还能起来吗?”
方轶楷瞥了爱丽一眼:“爱丽,我想吃东西。”爱丽起身:“那我去给你买点。”临出门前,又看了方轶楷和程远琨一眼。
方轶楷安安静静躺着,程远琨插兜站着,气氛算不上热络,倒也还算融洽。
门被轻轻关上,程远琨拉了把椅子坐下来:“之前和你提的那件事情,考虑的怎么样?”方轶楷盯着他:“果然是你做的?”
“我做了什么?”程远琨一脸诧异,“你那样阴我,在我婚礼上哭得好似我抢了你女人,我还好心来探望你。你不应当感激涕零?”
方轶楷沉默,半晌,扶着床垫艰难地撑坐起来,胸口疼得几欲开裂:“你就不怕我告诉程远琮你来这里?”
“你还没被打够?”
“那换成孟嘉山?”
程远琨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你拿孟伯威胁我?方小满,他现在已经查清你底细,要不是女儿失踪分(和谐)身乏术,你以为他会怎样对付你?”
方轶楷冷笑:“如果他们知道是你绑架了Miriam呢?”
“可惜不是我。”
“不是你,”方轶楷死盯着着他,“那你来找我干吗?”
“我最近新搞到一种产自大西洋的珍贵宝石,想找你合作,给我太太做一套饰品。”见方轶楷愣了一下,程远琮继续道,“这宝石在打磨之前不方便见光,又因为太过贵重,一直锁在我的保险箱里,你有兴趣去看看吗?”
方轶楷似要从他脸上看出端倪:“既然不能见光,我要怎么看?”
“你是设计师,当然有办法。”
“我还有更好的办法,报警请警方去看看,这宝石到底是你偷的还是买的。”
程远琨摊手:“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你报了警,宝石也不归你,你不报警,没准我就把宝石送你做谢礼了。”他停顿了一下,继续慢悠悠道,“假如有人要硬抢,硬要说我的宝石来路不正,那我就只好拼死保护,甚至玉石俱焚了。我拿不到,别人自然也别想拿到。”
方轶楷在听到“玉石俱焚”几个字时就皱紧了眉头,“现在是你在威胁我。”
“是啊,不可以吗?”
方轶楷垂下眼睛:“我只要你倒霉就好,别人生死跟我没有关系。”
程远琨笑着将自己手机往他面前递了递:“既然不在意,那就报警吧。”
方轶楷盯着手机,屋子里寂静一片,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程远琨将手机收了回去:“我的车子就在楼下。”
方轶楷叹了口气,掀开被子有些吃力地爬起身。
一直等车子开出了医院,方轶楷才开口问:“你到底怎么想的,难道你以为能瞒一辈子?”
程远琨一脸闲适地开着车:“我这个人,最记仇也最记恩,你对我有‘恩’,我当然要好好报答。你送我一个维扬的于小姐,我再回赠你嘉盛的孟小姐,是不是很厚道?”
方轶楷抿紧了嘴巴不说话。
程远琨又道:“再说,我这是成人之美,就是手段稍微霸道一点,上帝也一样会原谅我的。”
车子开出城区,笔直地驶入轮渡码头。方轶楷隔着车窗打量不远处的巨型渡船。
“你把人关在岛上?”
程家有私人岛屿,他是知道的,甚至程远琨的婚房和喜宴就在海岛上举办。
程远琨摇下车窗,任由海风侵袭车厢,待引桥搭建好之后,发动车子驶入渡船内。引桥逐渐收起,渡船开始离港,阳光洒落在深绿色的水面上,仿佛泼了一层金箔,波光粼粼。
海岛就在不久前还摆满了香气馥郁的百合,树上也扎着白色粉色的气球,如今却已经修整一新。
车子出了码头,并不急着往别墅开去,反而沿着沙滩边的道路行驶。
方轶楷忍不住道:“万一你太太发现你金屋藏娇,同你鱼死网破,那要怎么收场?”程远琨给了他个淡到几乎看不出来的笑容:“我不知你原来这样幼稚,一直挑衅我,能让她过得更好?”
方轶楷闭紧了嘴巴不说话。
车子驶入林道,两侧全是笔直的松树,没多久能看到座幽静的小楼。程远琮停好车子,介绍道:“这座小楼是买岛初期就建的,可惜建楼时出了点意外事故,死了人,他们迷信,就不愿意来住了。”
他敲了敲门,笑道:“我倒是觉得安静雅致,经常来这边坐坐。”
很快有个年轻男人来应门,方轶楷觉得眼熟,回忆半天才想起自己曾在婚宴上见过。程远琨称呼他小高,“我带方先生四处逛逛,你把老钱叫来。”
小楼虽然整洁干净,却有股挥之不去的寂寥感,果然不像有人常住的样子。程远琨领着方轶楷往南侧的走廊走,到了尽头,打开落地窗,就可以看到外面成片的芭蕉。
方轶楷有些狐疑地看着他,程远琨道:“下雨天的时候,在这里听雨,简直就是人生一大乐事。”
方轶楷不能理解有钱少爷的浪漫情怀,打断他道:“人呢?”
走廊那边很快传来了脚步声,小高领着个人过来了。
果然就是那个失踪的司机老钱。
方轶楷往他们身后瞥了一眼:“程远琨,你是来耍我的?”程远琨在落地窗前转过身:“我诚意满满,保证不会让你失望,只希望你也不要让我失望。”
老钱看了方轶楷一眼,将手里的小包拿给程远琨。包里是台轻薄的平板,轻轻一按电源按钮屏幕就亮了起来。
方轶楷在屏幕上看到了几日不见的孟存汝——她穿了身藕色的居家服,斜坐在椅子上,膝盖上放着本摊开的书,眼睛却看向别处,过了片刻,又拿起书看了起来。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带起了响亮的“哗啦”声,方轶楷清楚地看到了她手腕上垂下的镣铐和银色锁链。
程远琨关上了平板屏幕,“我的诚意已经给你看了,你的呢?”
方轶楷盯着漆黑的屏幕:“你要什么条件?”
“我是斯文人,不像你,要做媒还给我下药,送来的女人还又壮又丑。”程远琨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