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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在游击队里当医生,拉拉由于政治迫害而逃亡国外。日瓦戈回到莫斯科
后,穷困潦倒,死在街头。
这是一部以战争为背景的知识分子的心史、情史,它写了机缘、选择、
欢乐、历险和死亡,写了人在天翻地覆的动乱年代里如何保持理智和尊严,
寻求存在的意义,戏剧性事件与抒情描写融汇,充满诗情画意的幻想与深沉
的哲理思考交混,既描绘了个人命运,又由此写出了社会的风貌和历史的轨
迹。作者对风景、季节的描写一往情深,同时寓意深厚:花开花落,春去春
回,草木荣枯,星移斗转,而森林、大地、宇宙依然如故。在喧嚣纷乱的表
层下面,深藏着永恒不变的东西。它导引读者进入的是一个浩渺无际的精神
空间。
3。亚历山大·伊萨耶维奇·索尔仁尼琴
索尔仁尼琴(1918~ )是战后苏联文坛另一个引起轩然大波的作家。
1962年,当他的中篇小说《伊凡·杰尼索维奇的一天》经赫鲁晓夫批准在《新
世界》月刊上发表时,公众对这匹文坛“黑马”一无所知,但是该期杂志总
共9万余本在两天之内被抢购一空。次年小说出单行本,一次便印了70万册。
当然,公众首先是为这部小说那惊世骇俗的题材所吸引;它是苏联文学中首
开其端描述斯大林集中营生活的作品。随后不久,作者的文学奇才也得到普
遍的赞赏,《真理报》甚至将他与列夫·托尔斯泰相提并论。但随后不久,
随着政治气候的变化,苏联国内又对他展开了大规模的批判,60年代后期以
后,他的作品只能在国外出版了。1968年,长篇小说《癌病房》和《第一圈》
在西欧出版,次年即被苏联作家协会开除。1970年,瑞典学院将诺贝尔文学
奖授予索尔仁尼琴,其时他的创作生涯才刚刚进入第八个年头。此后他又在
国外出版了长篇小说《1914年8月》(1971)、《古拉格群岛》(共3卷1973
—1976)等。1974年2月被苏联政府驱逐出境,同年10月被美国参议院授
予“美国荣誉公民”称号,后移居美国。
正如瑞典学院授奖辞所称,索尔仁尼琴作品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人道主义
精神,他对不可摧毁的“人的尊严”和对破坏这一尊严的任何企图的批判,
他对于从各种各样凶险的环境中顽强地表现出来的人的高贵品质的描写,对
不同国家、民族和不同时代的人都有强烈的感染力。对人的责任、命运、尊
严和价值的思考与他本人的身世密不可分,他的父亲作为沙俄军人战死在德
国,使他成为遗腹子,他在卫国战争中身为炮兵连长曾两次获得勋章,但由
于批评斯大林而被判刑8年,刑满后又被流放,1957年被宣布无罪,恢复名
誉,此后又是由作品引起的一连串的大起大落,而且,差点死于癌症。个人
的遭遇使他更容易理解他人的痛苦,对民族的苦难有更深切的感受。
《伊凡·杰尼索维奇的一天》中的主人公在战场上被德军俘获,逃回自
己的部队后却被当做间谍判刑8年。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设法在冻、饿与
苦役的折磨中多喝一碗汤,弄到一小撮烟叶,使自己能活下来。
《第一圈》显然是以但丁《神曲》中的第一重地狱作比喻,根据作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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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身经历写成,描述的是一所特别监狱的情况。在这里,职业革命家,科学
家和技术专家们由于误入“背离了正道的历史漩涡”而在铁丝网和高墙之内
痛苦地消磨自己的生命。
比起这部文笔犀利、讽刺辛辣的作品,《癌病房》的调子要和缓得多,
作品中充满了象征与隐喻,对现实的描写也远远超出了现实本身的意义,具
有了寓言性质。在癌病房里,有靠着诬陷谄媚而爬上领导岗位的鲁萨诺夫,
在疾病与死亡面前,他仍然以自己的级别和职位压人一头;有在政治旋涡中
被随意抛掷,又身患绝症,“跟呆头呆脑的鸡似的,每只都面临着喉管上挨
一刀的命运,可还都叽叽咕咕、到处觅食。一只被抓去宰了,而其余的还在
刨土觅食”;也有死到临头还在偷偷跟人学拉丁文的书生。
癌症楼如同监狱,而且是狱中的死牢,人体的恶性肿瘤就像民族肌体上
的疾患,横行无忌的腐败、欺诈、邪恶、道德沦丧,人的尊严被随意践踏,
病房外的社会更不健康,因此他们许多人宁肯忍受病痛的折磨,终老于此,
也不肯跨出这“死牢”一步。
但是即使是在这种绝境之中,生命之舟也没有轻易降下自己的帆,人性
的光辉依然耀眼夺目。主人公科斯托格洛托夫在与病魔的搏斗中,猛然注意
到女人的腿,手臂和身体,情欲的本能和欲望勃然而起,他爱上了女护士卓
娅。为了不影响情欲,为了爱,他们扔掉了按治疗程序需要注射的阻止癌细
胞扩散的激素,在笼罩着死亡气息的病房里做爱。“那怕是在墓道的入口处”,
生命的激情也要自由喷射。作者以性爱为中心,谱写了一曲人性、人情、人
的自由意志与人格尊严的赞歌。
在索尔仁尼琴的作品中,既有列夫·托尔斯泰那样博大而宽厚的爱心,
又有陀思妥也夫斯基那样对人生世相的深刻洞见,在细节描写上,则像福楼
拜一样精确细腻。《伊万·杰尼索维奇的一天》中的主人公将粥碗舐得精光,
《癌病房》中的主人公“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烤羊肉,“用舌头和嘴唇感受
着每一小块鲜嫩的肉如何渗出汁来,如何散发香味,又怎样火候到家而丝毫
不焦,感受着每一小块这样的肉里还蕴藏着多少未被破坏的天然魅力。”像
这样令人过目不忘的片断俯拾即是。
长达两千页的《古拉格群岛》采用了数百囚犯的证词、回忆录及大宗官
方与西方的资料,与作者本人的经历融合在一起,构成一部触目惊心的编年
史。这部文献式的小说在西方售出了数百万册。
索尔仁尼琴善于处理史诗性的题材,并能提出人类生活的根本问题,作
品具有不容置疑的道义力量。其中形形色色的人物构成了俄罗斯民族的形
象。他通过人物和环境的变换对人的深藏不露的本质的揭示,使他的作品达
到了与存在主义文学同等的深度。
4。钦吉斯·托列库洛维奇·艾特玛托夫
艾特玛托夫 (1928~)是吉尔吉斯民族作家,以中篇小说《查密莉雅》
(1958)成名。此后发表的作品主要有《永别了,古利萨雷》(1966)、《白
轮船》(1970)、《花狗崖》(1977)和长篇小说《一日长于百年》(1980)
等。他的12部中篇全部拍成了电影或电视,有的还改编为歌剧或舞剧。他的
作品已译成70余种外文,由90多家外国出版社发行,评介文章的数量已超
过了他的作品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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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特玛托夫生在农村,祖母那说不完道不尽的童话民谣给了他一个充满
幻想和诗意的童年,但9岁那年任州委书记的父亲在大清洗中遭到镇压,这
使他对神话与现实、历史与未来,生命的久暂和人性的善恶等问题格外敏感。
他的作品总是以道德为主题,在神话传说、民谣、格言、谚语和吉尔吉斯风
土人情交织而成的神奇现实中思考人生的价值、意义,剖析人性的善恶,寻
求人世间永恒的,美好的精神要素。他认为作家是“时代的良心”,应当帮
助人们更好地了解现实,扬善惩恶。
《查密莉雅》是作者的早期代表作,写真挚的爱情。女主人公查密利雅
是有夫之妇,她爽朗、活泼,带点野性美。从军的丈夫不懂她的爱恋之心,
粗率淡漠,结果在共同的劳动中她爱上了一位退伍兵达尼亚尔。达尼亚尔孤
僻、忧郁、腼腆,“他的全部家业就那件破大氅和满是窟窿的靴子”,但是
查密莉雅感受到了他纯洁善良的内心和丰富细腻的情感,于是不顾流俗,与
他远走异乡。在村民的一片责难声中,唯有叙述者“我”——查密莉雅的小
叔子,一位痴心爱着嫂子的少年充分理解这对有情人,并衷心祝愿他们幸福。
小说讲的是一个古老的故事,但它通过一个朴实、纯真、敏感而稚气未脱的
山村少年的眼光映现出来,并采用了对比、反衬等等手法,因而读来清丽动
人。法国作家阿拉贡称它为“描写爱情的空前杰作”,“字字句句都激起心
灵的反响”,并亲自译为法文。
《永别了,古利萨雷》只写了老牧民塔纳巴伊牵着心爱的老马古利萨雷
在回家路上的一夜,却通过回忆再现了他坎坷曲折的一生。这部作品的特点
在于:它塑造了一个有很高境界的理想化的牧民,又栩栩如生地描绘了一匹
马的形象。塔纳巴伊由小羊倌成为共产党员、红军战士、农庄牧羊人,从“天
不怕、地不怕”到“缩手缩脚”,老气横秋;古利萨雷则从一个毛茸茸的小
马驹长成追风赶月的千里马,再到疲惫羸弱,老死轭下。写人时其实在写马,
写马又不过是在写人,人与马互相呼应、映衬、烘托、阐发,大大丰富了形
象的内涵,加深了作品的意蕴。
《白轮船》描绘的是一个神话与现实交融的世界:一个偏僻的护林所三
户居民的生活,核心是护林员与辅助工莫蒙在道德观念上的冲突,这是现实
部分;有关吉尔吉斯民族起源的长角鹿妈妈的故事和一个七岁孩子自己编的
白轮船的故事,这是非现实部分。整个故事情节被压缩在孩子七天的经历之
中。莫蒙爷爷善良而软弱,他一直奉长角鹿为老祖宗,但迫于土霸王护林员
的淫威,他忍痛杀死了自己心中的圣物,还参加了鹿肉宴席,他最后烂醉如
泥,“像死人一样”躺在地上。肉体尚在,精神已经毁灭了;小孩完全沉浸
在童话般的精神世界里,相信他可以变成鱼,顺着河流找到白轮船,找到船
上的父亲。他最后弃绝险恶的现实生活,决心变成鱼,走到河里。当然他丧
失了生命,但他所代表的纯洁与善良,他所向往的和谐美满却长留在人们心
中。
非现实因素在《花狗崖》中进一步加强。时间不确定,情节淡化,人物
更带寓意性,巫师、鬼魂、恶魔D、水妖、人与美人鱼相爱、人死后神化,
作品呈现出拉美爆炸文学那样光怪陆离的魔幻色彩。在长篇小说 《一日长于
百年》中,作者又加入了科学幻想成份,将苏联中亚荒漠地带一个小火车站
的生活与美国和苏联在开发宇宙空间方面的明争暗斗联系起来,旨在说明:
人类若不学会和平共处,那不仅在地球上,而且在整个宇宙都将无法安生而
导致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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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东德记者曾对艾特玛托夫说,欧洲人早已丧失了对世界的完整看
①
法,艾特玛托夫的道德小说对他们的价值重建将有启发。但是艾特玛托夫则
认为他的作品中体现出的那种天真、完整的世界观也还无法使人从容地面对
日趋复杂的现代世界。不过,客观地描绘出世界的本来面目,促使人们去思
考价值、意义及“一切使人成其为人的东西”,终究会使人改善生存状况。
5。维克多·彼得罗维奇·阿斯塔菲耶夫
阿斯塔菲耶夫(1924~ )50年代初步入文坛,至70年代,其创作个
性已得到充分展露,他对道德人性题材的偏爱,他的抒情色彩浓厚的散文化
风格和自白性往事追忆的叙述方式和对西伯利亚乡土风情的精细描绘,使他
的小说独具一格。 1975年长篇小说《最后的问候》(1968)和《牧童和牧
女》(1971)获得俄罗斯国家奖,他的才华始为文坛注目,1976年,长篇小
说《鱼王》出版,并于两年后获苏联国家奖,标志着他的小说艺术已臻佳境,
他已跻身当代苏联一流作家行列。
小说的散文化和抒情性是俄苏文学传统的特点之一,自屠格涅夫起,蒲
宁、帕斯捷尔纳克等人或淡化情节,或着意抒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