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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为身体整个运动之枢机,肾气为中气运动之始基。水气多
于火气,火藏水中,乃能生气。若火气多于水气,水气不能包
藏火气,火气遂直冲上越,运动遂灭。”寥寥数语,已将肾中水
火二气之交融平衡关系点破真蒂。故“此方附子极少,山药地
黄丹皮茱萸独多,即是此理。然人身阴阳二气,阳火易盛,水
寒易散,而真阴极难滋填。故有“水多生寒之病,用附子以温
水寒,一剂便奏全功。若水少补水,一年半年尚难补起也”之
说。中医五行学说中,有生克制化规律,将五脏六腑之关系,
统一于一个有机整体之中,肾脏亦不例外。按五行理论,肺为
肾母,肝为肾子,心为所胜,脾为所不胜。其中对于肾脏生理
关系最大者,无过肺肝两脏,虚则补其母,实则泻其子,则补肺
可以益肾之虚,泻肝可以泄肾之实。然肝肾为母子之脏,肝木
既可子盗母气以虚肾,亦可反馈奉养以益之。故治肾虚之证,
须兼顾肺肝,始为周全。彭子益先生对此研究甚深:“肾气丸
补金润木滋肾水,又用附子温肾阳。凡阴液不足,肾阳又虚之
病,总以此方为大法”。
不仅肾气丸具有金水相生、肝肾同源关系,即六味地黄丸
理亦一致,钱仲阳将肾气丸方去桂附,名六味地黄丸,专治肾
水不足,极有功效。彭子益曰:“而不知全是补金润木之功。
补金以培生水之源,润木以杜耗水之路。肾水有生而无耗,故
肾水足也。再于水中补火,水中有火则生气,此肾气二字之起
源也。肾气者,元气也,中气之根也。”可见肾中真阴真阳,与
其他诸脏,尤其肺肝二脏,有其生克制化关系,故一旦发生疾
病,必须考虑并利用五脏之相互关系以为治,始更切合实际。
本文中引彭氏之论较繁,并非故意引袭,彭氏“人身中气为人
体整个运动之枢机”及“肾气为中气之根”二语,精辟揭示人体
先天后天之关系及其在生命活动中之重要作用,同时深刻揭
示虚劳病证之治疗首重脾肾之理论根据,对于先贤“补脾不如
补肾”、“补肾不如补脾”之争,细绎此文必有心得。进一步考
虑五脏之间之平衡协调,则理无余蕴而治无不中矣。
明代绮石先生亦早已认识并倡导运用五脏关系以治病。
其治虚劳一症,从阴虚阳虚两者入手,但不直接补益肾脏。而
是阴虚之证养其肺阴,阳虚之证益其脾气。肾阴不足,养肺阴
以滋化源,此虚则补母之法。而补脾以治真阳之虚,有火土相
生之妙。理虽如此,而病已涉及先天,不治其肾终非其治。绮
石于《理虚元鉴》中将阳虚成劳归纳为三种类型:“日夺精,日
夺气,日夺火。”而最后以“急救中气为先,将‘阳虚三夺统于
脾’。”须知虚劳之病症及肝肾者,常兼真火衰微,纯补中气恒
见病情好转而难彻效,观彭氏之论其义自明。至于桂附之雄
烈,不宜于久虚之体,自可改用柔润之品,正不必执定桂附也。
真阴损伤之人,用六味丸滋阴,亦宜参酌肺肝。盖六味地
黄丸为阴凝之物,易碍胃气,而肝木具疏泄之能,可以疏达土
气。故彭氏倡言:“六味地黄丸补水,不如归芍地黄丸补水功
大而活动”,因“归芍活动木气,不用活动木气之药,必凝胃
矣。”同样“肺为阴根,肺阴足则全身津液自足。”而肺为肾母,
有金水相生之妙,阴亏及津者,更宜于六味丸中加西洋参、麦
门冬,谓之参麦地黄丸,亦有称为八仙长寿丸者。现代成药则
以北沙参易洋参,则更易推广使用。
(四)
王汝霖曰:“肾为人生之最重者也,肾中藏一水一火,左肾
属水,水生木,木行春令,为万物发生之源。右肾属火,火生
土,土为万物之母。故肾为五脏六腑之总枢纽,最为重要,不
可不补,以遂其生生不息之机也。且肾为坎水,不易满而易招
损,故肾一虚,而百病丛生。”
然则肾虚而宜用桂附八味丸之指征若何?王氏之经验
为:“凡脉见浮濡、浮虚、浮大、浮散,或微细短弱,或数大无根,
左虚于右,或尺脉无根者,每用桂附八味丸治之,无不效验如
神。”《笔花医镜》则详列本方之适应证候:“肾之虚,脉左右常
细软。其症为头痛、为耳鸣、为耳聋、为盗汗、为夜热、为健忘、
为咳嗽、为喘、为吐血、为腰痛、为腿酸足软、为目视无光、为大
便结、为小便不禁、为戴阳、为久痢久疟。”
彭子益则曰:“人年四十以后,善保肾家,左脉充足,皆能
有八十以上之寿。因水足乃能有藏火之处。水亏不能藏火,
中气失根,则阳气飞越,中气消散,无药可回也。”
(五)
临证所见,有肾阳虚而不宜用桂附刚药者,尤其附子,走
而不守,通行十二经,辛烈异常。故《理虚元鉴》论“阳虚三夺”
谓“回衰甚之火者,有相激之危。”关于此点,彭子益经验丰富,
议论极精:“附子纯阳,其性上升。如水寒不大而多用附子或
水不寒而误用附子,附子下咽,能将肾中阳根拔动而起,使水
气从此不能包藏火气,为祸不小。”如遇此等情况如何处治,
同:“除纯寒之证不能不用附子外,其内伤肾阳不足,肾并不寒
之证,莫如用甜苁蓉、巴戟天.柔润和平益肾之品,以代附子,
最为妥当。猪腰子不去膜,用生黄土拌湿包固,柴火烧熟放
冷,胃强者嚼食腰子,胃弱者将腰子煮汤食。”“此方温补肾阳,
和平力大,凡先天不足,与肾家阳虚之人,皆可奉为再造之
宝。”然猪腰子虽为和平服食之物,而终带温热之性,食多热动
者,可配养阴之品。
如患者阳虚而难受桂附八味丸者,彭氏尚有单服甜苁蓉
法:“剪碎吞服一钱,水火双补,可代肾气丸。”
淮牛膝功用别传
二十年前,余适在一病家出诊。正值该处房屋大修,有一
年过半百而身材魁梧之建筑工人进屋与余坐谈。言语之间,
余觉其颇谙医药,于是谈兴渐浓。彼则健谈而直率,曾谓余
曰:其原籍在安徽,其母于当地最大之中药铺做保姆数十载,
因此略知药理。该工因职业故,患腰肌劳损,腰痛常作,时感
牵强不适,俯仰维艰。虽时常服药扎针,而终乏效机。及至中
年,病渐加重,不仅影响工作,即生活起居亦受限制,颇以为
苦。由是寻索家中备药,惟得淮牛膝一包,重约半斤许,倾入
锅内,加水煎熬后,于晚间连饮四大碗,随即就寝。睡中渐觉
腰部重着,疼痛阵阵加剧,直至剧痛难忍。因而内心极感惶恐
而不知所措,但事已至此,不得已只能咬牙隐忍,听天由命。
痛极则人倦,倦极则熟寐。及至酣睡初醒,天已大明,不但疼
痛全消,且腰间倍觉轻松舒适。从此以后,无论天阴天雨,或
是重力劳苦,从不再觉腰有病痛,多年宿恙消于一旦,真可谓
其效若神矣。然如此过量进服.虽然复杯即安,而终非稳妥之
法,宜师其意,慎始而谨终之可也。彼虽粗工而颇有慈悲济世
之心。愿将家中秘守之治梅毒方公渚于余,以拯失足之人。
其胞兄曾于孤岛时期涉足花柳身染梅毒。经其母之店主用秘
方治之得愈。解放之后曾一度复发,其母又往求药。店主曰:
“我已退休,子孙不业药,祖传秘方当行诸于世矣。”遂告之曰:
“采鲜准牛膝全草一大捆,洗净后揩去水,打取自然汁,每日饮
服一大碗,直至痊愈而止。”其兄如法服之,加以善自珍摄,竞
得根治焉。
李时珍于《本草纲目》“牛膝”条下云:“牛膝乃是厥阴、少
阴之药,所主之病,大抵得酒则能补肝肾,生用则能去恶血,二
者而已。其治腰膝骨痛,足痿,阴消,失溺,久疟,伤中少气诸
病,非取其补肝肾之功欤?其治癥瘕,心腹诸痛,痈肿,恶疮,
金疮,折伤,喉齿,淋痛,尿血,经候,胎产诸病,非取其去恶血
之功欤?”用牛膝治腰肌劳损,既取其去恶血之力,又取其补肝
肾、强筋骨之功,未越出中医传统理论之范畴。而新鲜淮牛膝
取汁饮服,以治梅毒,为诸书所不载,固是独具心得之经验秘
法。若此法确实有效,则可推测鲜牛膝尚具解毒杀菌之能。
记之聊备一格,以待有缘者之验证。
鲜人中白治跌打损伤奇效记
人中白一物,药店备有干品,其功用不外清热解毒、祛瘀
止血之功。多用于咽喉肿痛、牙疳口疮、咯血衄血等症。余少
年时于故乡无锡闻长辈言,凡有跌仆内伤者,以大鸭蛋一枚去
壳后倾入男子夜间用以储尿之“夜壶”(陶土所制)内,加水适
量,将壶放于炉火上加热,至蛋熟倒出食用,谓有良效。余不
解其用“夜壶”之意,询之长者,谓尿垢可以疗伤。惜徒闻其
说,未见其事。至1968年问,某居委会主任周老太,在一次群
众活动中,不慎被人潮挤倒而跌地,胸上被他人用脚踩伤,惊
呼间,踩者尽力将脚缩住,被踩者已顿感疼痛如撕,呼吸窒塞。
急送某医院住院,经摄片检查。未有骨折及内脏损伤。并用中
西医双重措施处置,四天后并无进展,胸中痛闷如故,遂自行
出院。该居委会有一干部告之以其故乡苏北之民间秘方:内
服鲜人中白。幸彼时小便池中尿垢甚厚,随即刮取一小盆,以
纱布包裹之,放自来水中揉搓漂洗,去净粘液,将剩下之渣质,
撕成小块,复抟成小粒,得大半饭碗。待药准备就绪,已下午
四时许,随即以黄酒送吞,由于心理作用之关系,实在难以下
咽。勉强服下三分之二后,胃中泛恶频频,于是停服而就寝。
翌日晨起,呼吸已畅,胸痛如失,然胸膺皮肤表面痛不可触。
余往视之,见其胸部表皮尽现深蓝色,全无完肤。此乃内伤外
发之象,内在之瘀血,由表皮走散,其病由此痊愈。数日后,皮
色渐退,伤亦霍然,且绝无任何老伤后遗现象。
余初意为尿垢乃至贱之物,不料竟能有此大用,可见世间
学问无有底止,格物之理始可致知。
人中白于《本草纲目》中亦名“溺白堑”,于其功用及所治
病证中,亦未涉及疗伤一端。上述方法纯系民间经验之法,然
其疗伤效果确实而可靠,当是人中自具有修复损伤之特殊功
能,足可补诸家本草之未逮。(凌波按:曾得一伤科秘方:
诸症已和,而痛未止,可用尿熏。现在结合此例,其实原理大
致相同。)
龙眼壳核有妙用
龙眼肉鲜者洁白晶莹,质嫩多脂,甘甜味美,素有骊珠之
誉,堪称果中珍品。而干者养心安神、聪明增智、开胃益脾、补
虚强身,又为医家恃重之物。然龙眼之外壳及内在之核仁,无
论作果充药,皆弃而不用。其实,龙眼之壳、核,俱是药中良
剂,药效之佳竟有无可比拟与替代,非仅废物不废之谓也。
(一)
龙眼壳具散风疏表,凉血清热之功,用以煎水外洗多种皮
肤病,如荨麻疹、瘙痒症、夏季皮炎等,消疹止痒,功效不凡。
此法盛传于锡山乡间,其地位于无锡之南,濒临太湖,水
网交织、阡陌纵横、蚕桑耕读、物阜民丰。原为无锡县,现改为
锡山市,乃古“梁溪”之地,余童年曾见多处石桥上镌有“梁溪
某某桥”字样,故以知之。习医后读明代缪仲醇《医学广笔
记=》,载有治梁溪某女子之医案,大约即指此地。
某年,故乡友人陈剑亮先生来电相告:其母于半年前患荨
麻疹,风团遍体,痒不可忍。医院予以抗过敏治疗,内服药物
不效,即静脉注射针剂,治疗后可使减轻或缓解,然不久必复
发如初,如此因循治之三、四月,仍不见应。某日遇一人告以
龙眼壳煎水洗澡,可望痊愈。即觅得该物一大捧(锡地方言:
以两手仰掌仲指,两掌盛满物品为谓之“一大捧”。)煮水澡浴,
一次即见大效,二、三次而疹消痒止。以后偶有发作,如上一
洗即净。并谓此方不仅可治风疹块,其他皮肤病同样有效云。
1997年冬季有某机修厂退休十年之陈老厂长前来就诊,
俱述其每天入夜皮肤无故瘙痒,自视皮表光洁明净,并无异
常。上床在被褥中越热则其痒越甚,由局部数处,渐及全身,
竞至不能入睡,须待子时过后,阳气渐盛,其痒势方退,才可勉
就枕席。如此折腾旬日未已,所用药物无非抗过敏之品,因不
见大效,而恳余为治。余即授以龙眼壳洗浴法。陈厂长随购
龙眼两斤,剥下之壳分三日用,每日以三分之一煮水洗澡,第
一次洗后当夜瘙痒即止,始得一宿安然浓睡。洗过三日,一冬
来发,至1998年冬季,亦得平安度过,此方之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