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差点惊叫,及时捂住,压低了声,再换问题,“你等我干什么?”
“捉蝎子?”他褪去黑衫,上身就不着一缕,只穿黑裤,走下池来。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被他乱七八糟的话搅得她脑袋混沌,而且美色当前,眼睛都不够看,哪里还能想别的?
“换句话说——”他渡水而来,热烫的水气氲高温润的面色,眼里这朵墨紫牡丹艳得令他无法挪开目光,“英雄救美,万一有蝎子毒蛇爬进来的话。”
说话间,已到近前。
到今天,他发现,墨紫是个千面女郎。在船上,她拥有骄傲,自信和掌控一切的飞扬。在萧府,她低调坚韧带小聪明。在官场,她圆融狡猾奸诈有真材实干。在江湖,她豪迈义气勇往直前。那一面面独有的风情,令他揣测难猜,爱不释手。如果销魂丹那晚,他的情不自禁还有药力的催化,但今夜,他的身体因她汹涌着任何药力都无法达到的欲望。
仿佛水中仙子,那双迷濛的眼睛带着挑情的弧线,面颊飞桃花红,唇如春樱。身体随紧张的呼吸而起伏急促,雪白衣下淡紫色的胸衣包裹出令他窒息的傲人曲线,一朵牡丹正开在浮想联翩处。他握手成拳,要费全身力气才能不去抱她。花香虽俗,在这场合下却俗得恰到好处。满心满眼看不了别的,只有眼前的娇艳。
他看墨紫出神,墨紫看他也是目不转睛,那些不着边际的话,撞一下耳朵就飞到不知何处去了。
若说元澄平时是个第二眼美男,他此刻立在水中却只需一眼就能让人目眩神迷。水好像与他特别亲厚,玉润的胸膛上莹光点点,添了诱人的光泽。水汽仿佛晨雾,将那挺拔的身材勾勒得魅惑十足,花瓣在他低腰处围了一圈,肩宽腰窄,呈完美比例。
竟然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咕咚,吓得她摸心口,才慢了好几拍得发现透过湿贴的底衣,能看到胸兜上的牡丹花,尴尬得顿时想要后退。但她忘了水有阻力,身体失衡,往后倒去。
“元”红色粉色的花瓣铺天盖地,她喝了满口洗澡水,然后才靠到结实。
一双有力的臂膀从后面环抱住她上身,捞起,渐渐又收紧。
气息酥麻了她的右耳垂,“嘘——我在。”
她浑身一震,捉着他手臂的十指,指尖产生愉悦的麻痛,看不到池底的脚趾不自觉蜷了起来。
水温蒸腾着两人的体温,情潮在各自心中澎湃,在墨紫回头元澄倾面,四目相接的瞬间,撞出最激烈的火花。
她以为他会吻她。
但他没有。他的胸膛在她身后剧烈起伏,眼眸仿佛烈火,从她的眼睛移到她的唇。
四周都是水,可她觉得口干舌燥,抿了抿唇。
他目光顿然如饿兽般贪婪,向她寸进,那么近,却不碰触。
呼吸和呼吸,吐入皆是花香。她几乎不眨眼,手如着魔般,从他的臂膀摸了上去,勾住了他的脖子。他不亲,她亲好了。天都快要塌,还矜持什么?手掌轻轻一压,她便咬住他的下唇。
他胸膛隆隆,笑音靡靡,在她小兽似得啄咬间,还能偷空说话,“我好吃么?”
好吃啊。那么柔软,那么有质地,以为该是月光却实际那么阳光的气息。俊美的颜容催着她醉心痴迷,魔魅的眸子诱惑她甘心融化。听到他居然还能说话,她有点生气。他以为任何时候都能掌控一切么?想得倒美!他挑逗她,是不是?那就来看看,谁会付出代价?
她心中也有情魔,放出来,就是妖艳的妩媚。
辗转浅瓣,在他的唇间,啄咬逐渐成点水,点水逐渐久久流连。手抚过他的喉结,感觉颤栗的滚动,她轻笑,掰开他的双臂,双脚落底时,突然转身抱住他的腰,继续深吻。手也不安分,摩挲他的宽背。粉色的小舌调皮灵活舔在他唇间,仿佛蝴蝶戏花。
他很快沉溺在她主动的情挑之中,臂膀将她揉紧怀中,唇捕捉着蝴蝶的嬉戏,一旦含了便抵死缠绵。
她想退,她想躲,他已经不容她玩乐,手指插入她的发中,手掌扣住往后的脑袋,忘情汲取丁香。直到他感觉小腹抽紧,直到他身体每一处都因为渴望她而生疼痛,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她自然而然双腿环勾上他的腰间。
他重重喘息,一睁眼,正对她抹胸上那朵牡丹花。
“墨紫”声音里是情欲,眼睛里是情欲,说得是花名还是人名,自己都不知道。
滚烫的唇即将印上花蕊的时候,她捧仰他的脸,吻他。
玩亲亲,已不能满足他。但他每每往下移,她会将他所有的企图吞没在她的舌尖。她越是如此,他越急躁。下腹那里坚硬如铁,涨痛到令他咬牙。终于体会,什么叫浴火焚身!
他单手托住她的臀,往他欲望之源上一放,另一手去扯那件碍眼的胸衣。
她在腿间感觉到那硬物时,猛然惊醒,软到快成水的身子立刻僵硬,双掌便是一推。
元澄退后两步,怀中的可人儿已经不见。他低吼一声,尽是饥渴懊恼,忍受不了那份突然的空落。
在浴池的另一头,她浮出水面,发分千丝,掩去胸前的风情,面若桃红,眼睛却清亮,笑得欢快无比。
“我好吃么?”暗呼侥幸,她到后来何尝不是勾引的却被反勾引,在他的爱抚中完全迷失自我。若不是底线意识强过一切,唉——不能露出破绽,她眨个媚眼。
元澄周身情欲不散,乌发墨眸气魅十足,哑声道,“过来。”
墨紫听他一声唤,全身就有些软,但她的意志力可不弱,而且不再贴身让理智迅速回脑,“不要。”再过去,保证被他吃干抹净。“元澄你站在那儿别动,冷静冷静。”
“墨紫。”他像哄骗一般,“你过来,我就冷静了。”
“骗鬼吧!你现在周围三尺都是危险气息,谁靠近谁被吃。”墨紫钻进水里,只露出脑袋,“这样呢?什么春光都不现了,你是不是感觉和缓一点?”
元澄瞪着她,瞪着瞪着,就笑了,从肩膀抖动,到胸膛隆震,再抬眼,目光也清。
“你可真是个稀世之宝。”他说完,便没入水中,再浮现,就在墨紫面前。
情欲已散,墨紫知他不会再有露骨动作,缓缓站了起来。
他长臂一环,揽她入怀。
那儿还是硬的,她欲退,他却紧抱。
“哪有那么快就消火的?”他语声温柔,“只是想抱抱你罢了。你挑逗我到这步田地,难道这点善后都不肯做?”
墨紫撇撇嘴,“明明是你先挑起来的,而且也不是第一回了。就许你自己放火,不许我瞎点灯?我早跟你说,我会报复的。算起来,还欠一次呢!”
“你的报复还真狠。”他都全身着火了,她却不负责灭,放开她,他退开几尺远,“好了,现在只可以露出你的脑袋来。”
墨紫依言,虽然花香太浓,但好过招惹面前的男人。
“墨紫。”他叫她。
“嗯?”她就知道他是有事来的,只不过选得这地点实在是——
“如果大婚当日,乌延要将你送出神庙,尽量想办法回到这里来。”他的确有话说,不过,这才是顺便。
“那——金银?”墨紫看他走到另一头,拾阶而上。
“我有安排,你放心。”他不知从哪儿找出来一条毯子,擦干了身体,重新穿上乌袍。
“要走了吗?”她心中有些不舍,“元澄,万一到时候太勉强,你救了金银就走吧!”
轻笑,却自信,他回过身,“傻丫头,救不救得不了金银,我都会带你走。即便有万中无一的意外出现,大婚之日若落下你,就等你进了宫再谋。一天一月救不出你,就一年两年,八年十年,直到救出你为止。哪怕你白发苍苍,只要你的心不变我的心不变,你我终会在一起。”
这个人的情话,总有把她惹哭的本事。
“我可不要在宫里变成老太婆。你快走吧,免得影卫发现。”她眼睛红红,将他的笑容牢记在心,沉入水中。
●● 第368章 梳至白首
四月初六,大都气氛有点诡异。
虽然皇榜贴得仓促,但大家都知道这是王上大婚的日子。这么喜庆,应该要上街大肆庆祝一番,可马尔家所带领的都护军,从白天起就对他们管辖下的地盘封商市禁百姓走动,有探头探脑的,立刻申斥或仗刑,一片愁云惨雾。不仅是马尔家,还有其他贵族也对奴仆随从严令,不得讨论大婚的任何事,紧闭门户,不能随意外出。没有封市的街区因为这样的影响,不少店家主动关了门,行人也比平日少得多。
有胆子大,好瞧热闹的人,缩在小茶馆里,没多久就传出这样一段谣歌——
王上大婚,王后昏昏,大求与汉,从此不分。不分也分,偷摸礼行,不喜不闹,也算成婚。谁为我后,只知湘妃。湘妃在右,岂容人左。娥皇女英,存古难今。
墨紫按礼晨沐更衣,小衣摇头晃脑背给她听这首谣歌时,她直说有才。
“我这会儿还真是脑袋昏昏沉沉,说得好听是大婚,其实跟绑婚差不多。湘妃下了不少功夫,能让百姓只知她的名。英嫔想要斗败她,恐怕也不容易。”
落英为她套上金凤彩霞长摆大袖的国后服,“什么时候了,你还替他人担心?看你穿着里外六层的嫁衣,我真怕你今日就成了大求国后。”
墨紫刚想安慰她。
小衣说,“有人来了,脚步很急。”
“不会是大求王吧?”落英猜到。
墨紫眸光一闪,立刻高声道,“你们都给我出去,我不上妆,不梳头,不戴这压死人的花冠。快给我滚出去!”
落英马上明白她不想让大求王对她们起疑心,忙拉着小衣往外跑。
乌延朅只看到两个宫女的背影,一进里屋,就差点让胭脂盒砸个正着,不由叹口气,“阿紫,为何你就不能当个喜气的新娘子呢?”
墨紫冷冷看着他,“为何你就不能放弃娶我的念头呢?大求王娶后,原该全国齐庆,如今却是怎样?你的案头堆放多少反对的奏摺,外头又有多少贵族重臣不肯接受你娶我,你一意孤行,会离心离德的。”
乌延朅突然笑了,“阿紫还是担心我的。”
“我没有担心你,只是分析事实而已。”不要自我感觉太好吧。
他大步上前,仿佛鹰翅急扑而来,褐色的眼眸中有痛有气,也有化不开的浓情。
墨紫还不及退,就让他捉住双肩。她虽对他已无情意,可是那样的一对眸子,她无法保持直视。
“阿紫,你不敢看我吗?”他对她,从不自称孤,因为她不会让他孤独。“那曾经的点点滴滴,言犹在耳。情意绵绵,至今未忘。我做错了,你不肯原谅我,那么重新开始,可不可以?”
“乌延朅,你知道我为什么坚持说不嫁你?因为,我已经没办法信任你了。”不能信任,怎成夫妻?
乌延朅叹息,“我也说了,重新开始,我会再让你信任我。”
墨紫张口欲言,却一想,他要是真让她说死了心,取消婚礼,那么神庙就进不去了,也救不了金银。
“你来做什么呢?”轮到她叹气,“大婚前是不能见面的,你违礼了。”
“总要亲眼确认你上凤辇,我才安心。”她比以前狡猾得多,他怕节外生枝。望着她一身凤服,唇不点而红,未梳发戴冠,却美得令他怦然心动。“阿紫,你今日好美。”
他的大掌抚上她的面颊。细腻的肤,柔软的唇,他眸子紧敛,忍不住靠前。
她却侧过脸去,拒绝他亲近。
他心中又痛,慢慢退开,松开她的双肩,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你可还记得它?”
那是一把心血红的梳子,梳篦背上紫色和墨色凤凰石交错,纯白的水晶石像夜空的星星。另一面微雕着数十朵牡丹花,重新清洗保养过,十分漂亮。
“我让人重新镶好了,和从前一模一样。”他像在邀功。
她呼吸一滞。太晚了,他知不知道?现在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不能回应了。
他并没有看到她的黯然,牵她在铜镜前坐下,用那把梳子为她梳发。
“梳梳与女,我心悦之;梳梳与女,我心欢之;我与女梳,梳至情长;我与女梳,梳至白首。”轻轻吟道。
看着铜镜里的两道影子,墨紫咬紧牙关,撑大着眼,不让自己潸然泪下。记忆真是强大的东西,以为忘记了,再现却可以如海啸山崩。
上回他为她梳发,也是这梳子刚做好的时候。她十五岁,他十九岁。那时,她只认定了他一人啊。
“王兄,你该去神庙了。”外